江奶奶聽完,便下了炕,朝着門外走去了。
“孩子,你這是怎麼了?哪裡不舒服麼?”江奶奶的腳步聲和問聲,打斷了陶夭夭的思緒。
陶夭夭急忙的笑着說道,“沒有不舒服,我突然想起,家裡還晾着一小點東西,忘了收了,唉,我這腦子,這下又要糟蹋東西了。”
江奶奶聽了陶夭夭的解釋,這才知道怎麼回事,索性就笑着說道,“咱們女人不容易,家裡的小事雖然好辦,但是大多都是零碎的,一不小心,就會忘了這個忘了那個的,你也不要在意了,反正現在就算是着急,也沒用了。”
陶夭夭無奈的苦笑一下,點了點頭。
陶夭夭雖然待在江奶奶的家裡,幫江奶奶給羊圈裡的羊弄吃的,但是心思,卻早在阿衡出門的時候,就跟着阿衡出去了,所以,她做點什麼事,都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江奶奶看在眼裡,雖然看得清楚,卻又不忍說破。
“孩子,你去屋裡歇一會兒吧,待會兒你爺爺要去巷子口找老劉頭下棋,我要去砍一些豬草,你就在家裡帶着吧。”江奶奶慈愛的說道。
“奶奶,我跟您一起去吧。”陶夭夭聽聞老太太要去幹活,便急忙的主動要求去做事。
“不用,不砍多少的,況且也近,你來的時候也知道,咱們這地方雖然也是京城,但是極其偏僻,這巷子外面再走一小段路,就是荒地水溝,我很快就回來了。”江奶奶笑呵呵的說道。
陶夭夭卻一直覺得這樣很不好意思,畢竟,老人家那麼大的年紀了,她年紀輕輕,現在是住人家吃人家喝人家,人家去幹活了,她卻不去幫忙,很愧疚。
“奶奶,那地方人多嗎?”陶夭夭機靈的問道。
因爲陶夭夭猜測,奶奶之所以不讓她出去,一者是當她是客人,不想讓她幹活,二者,必然是阿衡哥在爺爺奶奶那說了什麼話,奶奶纔不肯讓她去幹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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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奶奶很顯然的沒有弄明白陶夭夭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便有些疑惑的說道,“人不多啊,也就是偶爾有農夫農婦割草吧。”
“嘿嘿,那就好了,阿衡哥不讓我出門,是怕我去人多的地方不安全,還有,您年紀大了,我多做點事情孝順您是理所應當的,並且,您和我咱們倆誰都不說,別人也不知道啊,咱們乾點活就回來了,也不惹人啊。”
陶夭夭那張小嘴兒極其會說,巴拉巴拉一通,說的江奶奶都有些動搖了,畢竟,那姑娘說的道理不是歪理,確實是那麼回事啊。
“那好吧,那你可要答應我,出去了不能到處亂跑,你這年紀輕輕的腿腳好,我這老太婆可跟不上。”江奶奶笑呵呵的說道。
“您放心好了。”陶夭夭笑得格外的開心。
其實她出去,無非就是想跟江奶奶在一起時間長一點,然後聊聊天,從江奶奶那打聽點以往的故事罷了。
從出門的那一刻,陶夭夭又是拎着鐮刀又是揹着竹筐,並且主動的給江奶奶說起了很多有意思的笑話。
從江家小院到草場子這一路上,全是陶夭夭和江奶奶的笑聲說話聲。
陶夭夭會時不時的問幾個問題,江奶奶似乎也沒有什麼隱瞞的意思,但凡陶夭夭問的,江奶奶都會回答。
一老一少,很快便割了一筐的豬草,割的太多,恐怕按照兩人的身板,都沒法去揹回去,所以,只滿了一筐子之後,陶夭夭分了一多半,江奶奶分了一少半,兩人便準備回家了。
當你做感興趣的事情的時候,即便時間真的長了那麼一點,由於你的注意力壓根兒不再這上面,所以,也也就不會那麼在意,所以,時間也變得格外快了。
“孩子,你說你要去那個什麼酒樓做菜?”江奶奶格外的感興趣,她吃了陶夭夭做的飯菜,確實覺得這孩子的廚藝相當的好,所以在聊了很多之後,她得知陶夭夭要去個大酒樓推廣自己的菜餚,便留心的問了問。
“爍軒大酒樓,那天我在人家店裡白吃白喝到撐的走不了路,想必那邊的人對我的印象一定深刻。不然,我就冒然去拜見,然後就開始給人家推廣我的菜餚,我恐怕人家肯定會當我是瘋子。”陶夭夭笑呵呵的說道。
“那,你吃了人家一頓飯菜,白吃白喝的,人家不記恨你就不錯了,你能讓你再吃?”江奶奶笑呵呵的問道。
“我這次去了之後,就問他們店裡,有沒有我想吃的那道菜,倘若沒有,鬧我就要在他們家門前吆喝一下了。”陶夭夭壞笑說道。
“你這孩子,原來早就去踩點了啊?你跟人家酒樓面前吆喝,人家還不是要把你當瘋子給趕走?”江奶奶繼續問道,她的臉上也帶着疑惑,畢竟,陶夭夭說的這些事,在江奶奶聽來,還是挺稀奇的。
“我們去白吃白喝的時候,人家說了,這天南海北,沒有他們不會做的菜啊,倘若能有人說出一道他們不會的菜,他們就摘招牌。”陶夭夭撇嘴說道。
“那豈不是說大話?”江奶奶竟然皺着眉頭的追問。
“也不算是大話,昨兒我們去那吃的時候,他們家的廚子,那絕對是天南海北的名廚啊,好多菜都做的特別好,他們店之所以能說這麼大的話,其實也在於他們吸引食客的目光和神經,那些有身份和地位的人,誰不願意去那樣厲害的酒樓吃飯呢?”
陶夭夭說完,攤了攤雙手,臉上的表情格外的狡黠俏皮。
“你這孩子,就是鑽了空子,還要讓人家吃啞巴虧,恩,不過你這孩子也是有本事,雖然你那個保密的拿手菜,奶奶沒吃過,但是就憑着這兩頓飯你的手藝,奶奶覺得你這廚藝,可是奶奶從來沒吃過的好味道。”
兩人一邊說一邊走,沒多一會兒的功夫就回到了江家小院,只是,當陶夭夭開門的那一刻,看到站在門內一臉冰冷的阿衡的時候,就知道,這個悶葫蘆回來之後,定然是沒找到她,所以又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