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衡聽聞,急忙的說道,“丑時剛剛到,夭夭你怎麼了?有什麼事麼?”
陶夭夭聽聞之後,恍然一驚,她萬萬沒想到,自己這一睡,竟然睡了這麼久。
“你的測試——”
“過了,按照夭夭的方法,果然是好記很多,並且,是夭夭你給了半夏做晚飯的好主意?他們師徒三人今晚上都直接和間接的誇讚了晚飯很美味,哦對了,夭夭,這裡還有半夏給送來的一小碗菜。”
阿衡有些喜出望外,急忙的站起身去從石桌上,將那菜餚端過來。
阿衡正要給陶夭夭餵食,突然用嘴脣碰了碰那菜餚,眉心皺得很厲害,“我去給你熱熱——”
“天太晚了,不要吵到別人了,還有,我不吃這些菜的,我喝點粥就好。”陶夭夭虛弱的說道。
阿衡見陶夭夭的臉色格外的蒼白,內心便更加的難受。
“夭夭,這次柳神醫沒有繼續給我任務,我明天就去求她給你治病。”阿衡緊緊地握住陶夭夭的小手說道。
陶夭夭扯了扯嘴角,做出幸福的模樣,雖然她現在渾身就很僵,而那種噁心到想吐的感覺越來越沉重了。
“好。”陶夭夭沒有推辭,她生怕自己再多說話,會說錯了什麼,因爲她知道阿衡哥是在意她的,阿衡哥想拼了性命的去救她。
“夭夭,你一定要堅持住,你還記得吧,咱們賺了那麼多的銀票,咱們要回雲暖村去買很多的水田肥田,我們還要種玉米,你不是和那個杜掌櫃已經談好了麼?”
阿衡有些抽噎的說着每一個字,他的手和嗓音明明顫抖成一團,他是第一次的那樣害怕失去,他當然能察覺出來陶夭夭的狀況越來越糟糕。
“阿衡哥,你睡一會兒,躺在我身邊。”陶夭夭虛弱的說完,便閉上了眼睛,她實在是沒力氣了。
阿衡急忙的應聲,他迅速的躺在了她的身邊,如同他們初見的時候那樣。
他想着和她度過的每一個夜晚,那些有趣的讓人懷念和留戀的夜晚。
陶夭夭閉上了眼睛,很快便睡着了,阿衡哪裡睡得着,這一晚,他都是那樣的警醒着,生怕陶夭夭會有什麼意外。
第二天的一大清早,阿衡見陶夭夭睡得很沉,便去溫泉旁邊打來了一盆水,準備給陶夭夭擦拭臉和手,正巧碰到了半夏。
半夏見阿衡的臉色很疲倦,便說道,“師弟,你昨晚上又沒有睡覺?你這樣下去,會累壞的,難道你還沒有發現師父的用意?”
阿衡原本只打算胡亂的搪塞幾句,畢竟他的心思還在陶夭夭的身上,根本就不想和半夏他們說話,他不想浪費一丁點的時間,但是當阿衡聽到了半夏的這句話的時候,阿衡迅速的將目光落在了半夏的身上。
“你不知道吧?第三斗室的那個溫泉,並非是普通的溫泉,並且我告訴你,以往的時候,師父從未讓外人住在過第三斗室的。”
“半夏!”
就在半夏跟阿衡說話的時候,突然一陣喊聲從一個不知道何處的山洞斗室傳來,“今天早上再做一些昨晚上的小菜。”
半夏聽了是師父的聲音,急忙的應聲之後,便匆匆離開了。
阿衡站在原地,他思忖片刻,難道柳神醫是在試探他麼?或者說,那第三斗室有什麼問題?
阿衡的腦子裡想着這些問題,便轉身回到了第三斗室,他心思沉重的將木盆放在了牀邊。
“噗——”
一陣濃郁的血腥味兒,迅速的躥滿了整個斗室。
阿衡大驚,急忙上前,陶夭夭卻已經吐了一大口的血出來,染得被褥有些觸目驚心。
那血色格外的漆黑,阿衡見狀膽戰心驚,急忙的給陶夭夭擦拭嘴角,又用水給陶夭夭漱口。
“夭夭,你哪裡難受,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阿衡臉上緊張到了極點,他的雙手都在顫抖,他不能想象,那麼清瘦的小身子,吐出這麼多的血,會有怎樣嚴重的後果。
“夭夭你等着!”阿衡說完這句話,便飛一樣的跑了出去。
陶夭夭不知道是因爲吐血之後虛弱,還是身體累到了極限,亦或者是她的身子已經中毒太深,只沉沉的躺了下去,意識有些模糊。
她說不出一個字,卻又覺得渾身似乎有些輕鬆。
當陶夭夭即將要陷入昏迷的那一刻,遠處的洞穴中傳來了一陣吼聲。
“你是不是蠢到家了?我當初就說過,她活不成,你非要留下她!她中毒那麼深,現在才吐血,而沒有死掉!已經是千古奇少了!”
“滾滾滾!不想待在這裡就滾的遠一點,我從來都沒有說過要救她,我憑什麼救她?她死了關我屁事?”
老者冷酷無情的罵聲,縈繞在陶夭夭的耳邊。
“混蛋!你這是要殺你師父麼?”老者的聲音帶着一絲驚訝。
然而,即便在這個時候,陶夭夭依舊沒有聽到阿衡哥的聲音,是啊,他是那麼寡言少語的人,他又怎麼會說話呢?現在的阿衡哥,一定像是發了狂的猛獸吧,猩紅的雙眼,嗜血的狠戾,定然是用匕首逼着老者救人吧。
“你這個混蛋啊!你要是想死,不要死在我這裡!老夫不想落個殺人的罪名!”老者的聲音裡帶着無限的怒氣,“你不要以爲老夫看中你的天資,你就用自殘來逼迫老夫!”
當陶夭夭聽到了這句話的時候,她瞬間駭然,阿衡哥在做什麼?!
陶夭夭知道,阿衡是個目的性極強的人,倘若他沒有把握的話,是萬萬不會唐突的,而現在,那邊的而老者竟然在吼阿衡,說阿衡自殘!這樣陶夭夭極爲不安。
難道是因爲那老者看中了阿衡哥有哪方便的天資,所以才收阿衡哥作爲徒弟,然後阿衡哥用對方的惜纔來博弈?
笨!笨到家了,阿衡哥怎麼能用自己的命去開這個玩笑,陶夭夭已經從阿衡哥那裡聽說了那個所謂神醫的很多怪癖,那樣的老怪物,又怎麼可能會爲找到一個可以繼承衣鉢的人,而讓他神醫的名聲受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