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同一時間,陶夭夭透過籬笆牆的縫隙看到了巧姑已經扭頭看向那片菜畦,陶夭夭便突然抓着一根木棍,朝着門口衝過去!
說時遲那時快,當陶夭夭挪開石塊,拎着木棍跑出去的時候,巧姑已經在開始拔菜畦裡的菜苗了!
陶夭夭真是被氣昏了頭了,朝着巧姑那貓腰而覺着的就狠狠地打了一棍子!
是的,打,沒打腦袋。
因爲陶夭夭知道,她現在要做的就是阻止那個婆娘撒瘋,而要打她的讓她知道痛,並且下手狠一點,讓她不能再繼續,可是如果打頭,那麼很可能會出現打死人的現象。
她陶夭夭說白了,現在就是一個逃犯啊,畢竟,惡毒的奶奶拿了蔡老爺的銀錢,而她已經算是蔡老爺的填房,現在雖然已經跑了出來,但是蔡家的人肯定還在找,或者,她陶家的人也在找她。
這事情要是傳出去傳的遠了,沒準就被找到。
當然,上面的原因是其次,因爲最主要的是,陶夭夭認爲,要是打把她打個半死,她還有能力打官司賠償,要是大腦袋打死了,那她真的是不想賠上一條性命。
畢竟,她這麼如花似玉連男人都沒碰的大姑娘,給那麼個黃土半截悍婦婆娘賠性命,豈不是很不值當?
“哎呦喂!”
一聲踩了尾巴一樣的尖叫聲,與此同時,巧姑由於後面受力過重,身子瞬間失去平衡,華麗的撲倒在菜畦,來了一個結結實實的狗啃粑粑。
陶夭夭見巧姑趴在那裡,一直叫喚,便喘着粗氣,插着腰的說道,“老婦女!你給我記住了,這菜畦是我家的,你要是再動一根草,我就讓你再次趴在這裡!”
巧姑不知道是真的被陶夭夭的氣勢給壓倒,還是因爲剛纔挨的那一棍子重了點,好像頃刻之間都失去了戰鬥的銳氣。
於是乎,巧姑慢吞吞的,表情十分痛苦的爬起來,可謂是一把鼻涕一把淚了,吭哧癟肚的說道,“阿衡媳婦兒,你不能這麼打人吧,還有沒有王法啊?”
“王法?在我的地盤上,我就是王法!”陶夭夭此時此刻可謂是士氣,聽完巧姑的話,再看她那狼狽的模樣,便十分犀利的說道。
“算了,我一個長輩不跟你一個晚輩見識,不過我警告你,你等着,等我兩個兒子回家來,我讓你——”
“好啊,我等着啊,我估計就算你的女兒帶着女婿們都回來,也不是我們家阿衡的對手吧?唉,真是孤獨求敗了,在雲暖村,除了高老爺家裡的那些護院比我們家阿衡厲害,還真是找不到什麼人比我們家阿衡功夫好了。”
陶夭夭一臉的高傲和輕蔑,鄙夷的瞟了一眼坐在地上的巧姑,陶夭夭抱着雙臂,撇了撇嘴巴,說道,“不然,巧姑大娘,咱們現在下戰書?你乾脆把你的女兒女婿兒子兒媳都聚過來,我等我們家阿衡回來,咱們打一場?”
“你——”巧姑的臉上有些駭然,畢竟,她跟阿衡這麼多年的鄰居,又在村裡混跡多年,早就知道,阿衡這個人平時雖然話不多,但是有一股子狠勁兒,村裡的男人緣也很好,很講義氣很仗義。
想到這裡的時候,巧姑便想着,之前是因爲,她知道阿衡作爲一個男人,不好意思跟她這個婦人一般見識,所以,從阿衡的菜畦偷點菜,從阿衡門前的柴火垛偷點劈柴,即便阿衡看到了,也只能不吭聲。
“我什麼我?要打就打,要是不敢,以後別讓本姑娘看到你再小偷小摸我們家東西!小心我剁了你的手指!”陶夭夭說着便做出了一個蠻橫霸道的剁手姿勢。
巧姑看的是心驚膽顫的。
“巧姑大娘,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你最好管好了你家的雞,管好你家的一切畜生,不然,有你好看,哼!”陶夭夭站在那裡十分的霸道。
“哼!我——我——我不跟你一般見識。”巧姑見情況不妙,眼神躲閃,四處亂掃,着急忙慌的爬起來,連和身上的土都沒來得及拍,就扭着身子,快速的回到自己的小院去了。
陶夭夭見那巧姑的狼狽背影,嘴角勾着一抹勝利的燦爛笑意,她清了清嗓子,喊道,“巧姑大娘,送您一句話,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被拍沙灘上,您啊,就是那前浪。”
巧姑哪裡還願意轉身看陶夭夭那勝利的傲嬌姿態,巧姑現在恨不得趕緊跑進屋子裡,好好的洗洗她那滿臉土,今天這場架,還真是敗的有點窩火,不過,幸虧沒有被村裡人看到,不然,這傳出去之後,巧姑還真是沒法在姐妹們之間混了,在親戚朋友面前更加的沒面子。
陶夭夭心裡美滋滋的,今天可謂是打了一場勝仗。
不過,當陶夭夭低頭看着懷裡瑟瑟發抖的小銀子的時候,她臉上的喜色在頃刻之間化爲烏有,眼神中閃爍着痛心的憐愛。
“小銀子啊,對不起啊,是姐姐沒有保護好你,你在山裡守着姐姐的日子,姐姐永遠都不會忘的。”陶夭夭一邊低着頭和小銀子說話,一邊用手輕輕地小銀子的狗頭,一邊轉身朝着自家的小院走去。
她是個中藥醫師,一些常備的草藥還是有的,所以陶夭夭一邊抱着銀子,一邊搗碎了一些草藥,把藥糊糊給銀子塗抹上去,銀子倒是很聽話,就那麼閉着眼睛,任憑陶夭夭在它的小腦袋上搗鼓。
“銀子乖,銀子你聽姐姐說哦,你等着,早晚有一天,我會讓那隻可惡的公雞血債血還!”陶夭夭給小銀子敷好了藥糊糊之後,便將銀子放在了院子太陽底下的草蒲團上。
畢竟,菜畦裡的菜苗被巧姑拔了幾棵,而且那可惡的大公雞還給啄了幾棵,她要將那些被拔下來的菜苗收起來,能做菜的做菜,不能做菜的只好當做野草曬乾,以後當柴火燒了。
陶夭夭的腦子裡突然閃過了早上時候,悶葫蘆跟她說的那兩句話!看着菜畦!不禁一陣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