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夭聽了那聲音,便知道身後的人爲何人,她嘴角勾着笑意的轉過身子,挑了一下秀氣的眉頭,笑着說道,“怎麼?我如果因事不能赴約,百里公子還要挨家挨戶的搜人不成?”
百里長風聽完陶夭夭那有趣的反問,不禁的笑了,笑得十分開心。
陶夭夭見百里長風依舊是一襲白衣,不禁的扁了扁嘴巴,畢竟,這鄉下穿白衣的人,少之又少,雖然說現在這個地方是清溪鎮,有些富人是十指不沾陽的,但是,即便那些人,大多也是穿深色的綾羅綢緞,至於這位百里公子的衣服料子,陶夭夭還真是有點看不出了。
不過,陶夭夭能看得出,那衣服料子看着既上檔次,穿起來也會很舒服。
“桃子姑娘真是有趣。實不相瞞,在下這幾日一直思索着,和姑娘再次相見,會不會像前兩次那麼尷尬,着實沒想到,這次的相見,還算是中規中矩,看來,在這大街上相遇,咱們也算是有緣人。”
百里長風將合攏的摺扇,在左手的掌心輕輕地磕打了兩下。
陶夭夭咯咯的笑起來,笑得也是明豔動人,她似乎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笑相,着實有點誇張和隨意了,不過,這都不是陶夭夭在意的。
但是,陶夭夭的行爲舉止如此的略帶豪爽,到是讓百里長風內心更多了一絲想要探究的好奇。
“有緣人?那可算了吧,咱們這大街上,也是人來人往,絡繹不絕的,不光是人多,這驢啊馬啊騾子也多,難不成,我和前幾日見過的鄰村黑毛騾子再次相見,也算是有緣?”
陶夭夭說完,便咯咯的笑個沒完。
百里長風聽完,略帶尷尬的笑了笑,只是,他依舊十分的彬彬有禮。
“桃子姑娘,請問您是否還有別的什麼要緊的事要做?倘若沒有旁的事,不如,請隨我到聚賢樓一聚,正好,也可以讓我盡一下地主之誼。”
百里長風說這句話的時候,面帶溫和笑意的伸出了右手,做出了請的姿勢。
陶夭夭見着百里長風被她戲弄了一下,竟然還如此的不計較,看來也不是個小肚雞腸的人。
“也好,我——”
“好什麼好?你個瘋婆娘,一大清早往外跑,不給我做飯?想謀殺親夫?”
陶夭夭的話還沒說出口呢,纖細的手臂就被一隻強有力的大手抓住,那勁頭兒,差點就要抓的陶夭夭流眼淚了。
何仇何怨啊,這麼抓人的手臂,要出人命的好麼?
陶夭夭聽到那冰冷的聲音,帶着戾氣,帶着怒氣,就知道從她身後突然出現的傢伙,那個掐的她手臂疼痛的傢伙,是悶葫蘆了。
咦?悶葫蘆不是一大清早就溜出去,不知所蹤麼?他是怎麼知道她來了清溪鎮,他又是怎麼找到她的呢?
百里長風一直盯着陶夭夭的雙眼,瞬間從陽光燦爛,變得有點驚訝不已,繼而變得平靜如水,看不出一絲的心理活動了。
“你好,我是她的男人,至於什麼村的住在什麼位置家裡幾口人,您不是官府的人,我就沒必要奉告了。”
就在陶夭夭怔了一下,正要試圖讓悶葫蘆鬆開抓着她的手臂的時候,那個傢伙竟然將她一個用力摟在了懷裡,並且面帶陰冷,目光嚴峻,神色鄭重的說道。
陶夭夭仰起頭,看着悶葫蘆那一臉的莊靜威嚴,還有那不可挑釁的目光,她不禁的狠狠吞了一下口水,她着實的不明白了,你丫的在宣示主權麼?
可是,悶葫蘆你別忘了,縱使本姑娘喜歡你這幅皮相,也承認被你這皮相迷惑不淺,但是,你性情太臭脾氣太倔,着實不是本姑娘的菜,所以,請不要這麼自以爲是。
“呵呵——”百里長風只勾了一下左側嘴角,那明明燦爛明媚的目光中,頓時有一種不可侵犯的高傲,他雙目對上悶葫蘆的黑眸,“這位兄弟,有些抱歉了,上次桃子姑娘說過,她男人死了兩三年了。”
陶夭夭原本站在兩個身高馬大的男人之間,就已然聞到了一種火藥味,但是,至少她不說話,戰火應該不會蔓延到她的身上,可是現在呢?
哎呀我去,這百里長風是在炫耀記性好,還是在故意挑事啊,還是想在悶葫蘆面前表示他是多麼關心她陶夭夭啊?
陶夭夭狠狠的吞了幾下口水,將頭埋在胸前,緊緊地盯着腳尖,小心臟都要跳出來了。
其實,原本她也沒有什麼好怕的,可是,這是清溪鎮最熱鬧的街頭,而這兩個同樣魁梧同樣英俊同樣瀟灑的男人,實在是惹人眼啊!
一襲白衣,可謂仙人入凡塵;一襲玄袍,盡顯霸主風騷。
陶夭夭真恨不得地上馬上裂開一道縫,讓她有個容身之處。
“夭夭,你我昨日一見,既已互託終身,今日爲何又瞞着我,見男性友人?雖然,我知道你並非有意,可是你要記得,世上如你夫君一樣對你傾盡真心的男人,獨獨唯我。”
當陶夭夭唯恐悶葫蘆那個傢伙,突然如同霹靂一般的低吼的時候,她竟然覺得夢幻了!
因爲,悶葫蘆竟然將她的小身子緊緊地扣在懷中,和風細雨如同春雨潤一般的溫柔!
陶夭夭一陣頭皮發麻,馬上擡起頭,盯着悶葫蘆的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看去,她真的很想知道,這個傢伙是不是這會兒抽風了,亦或者是她陶夭夭白日撞鬼了!
因爲,就算是做夢,她都不能相信,悶葫蘆能說出如此柔情蜜意的話!
“呵呵,原來是近日之事啊,我還以爲桃子姑娘對我說了謊,不過,這位仁兄,如果說起時間的早晚,我覺得我要澄清一下,八日之前,我早已與桃子姑娘相見,而我對桃子姑娘,可謂一見鍾情,二見生情,三見傾心了。”
百里長風彬彬有禮的氣質,並且他那高傲的眼神,凌人的姿態,倨傲的盛氣,讓陶夭夭對他越來越有些猜疑了,難道這個百里長風是個有來頭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