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破天羅 二六四回傳染病肆虐宋營安道全妙手回春
上回說到，大清嘉興武將曾國藩將東西隔斷，封鎖往來，旋風回不了殖民地，留在南唐。旋風歸途受阻，並不坐以待斃，而是率南唐軍越過大清邊界主動出擊，掌握戰場主動權。兵法雲：攻城戰需以十倍於守城兵力爲善。然而預備進攻嘉興的南唐軍別說十倍於湘軍了，甚至還沒不及湘軍守城人數。這等天壤之別的差距，旋風如何用計策以少勝多攻下城垣堅固的嘉興？敬請拭目以待。
永樂國邊界五國江。
從江南八州的永樂軍兵力部署來看，主要分爲三個軍團，分別由三大王方貌軍團駐守最前線西北兩個州、祝家莊祝家軍團守東南兩個州、方臘親自坐鎮指揮羽林軍團防守西南四個州。宋軍的大致進軍路線是這樣：興**、忠義軍強渡五國江，直取揚州。徽軍從東面進軍，舀下重鎮常熟，端王和晉王東西夾擊，一舉殲滅方貌軍團。帝國海軍陸戰隊將從大宋東岸登陸，進攻祝家軍團，徽軍舀下常熟後，便與帝國海軍接應。宋軍兵分三路自永樂北、東北、東三個方向進軍，聯合消滅方貌、祝家莊兩個軍團後揮師西進包圍方臘。田虎打算從水陸兩棲並進，將方臘憋死在青溪。
宋軍兵營後方。
宋公明叼着菸捲，一邊哼小曲兒一邊悠閒自得擇菜，盧俊義手忙腳亂從堆得亂七八糟的食材中步履蹣跚跑過來急急道：“哥哥，聽說興**的頭軍出事了，吃了敗仗，折損不少人呢。”
宋公明放下手中的活兒，從旁邊拖過來一袋土豆道：“來，坐下來，慢慢說。”
盧俊義一屁股坐在土豆上大口喘氣道：“興**排頭營到達江邊的時候莫民奇妙中毒，全營士兵忽感不適，江對岸的永樂軍乘火打劫殺過來，敗了興**一陣。興**在江邊留下兩百多具屍體，還有差不多百來號人中毒，安道全帶人前去看了，正往咱們後方搬運傷兵呢……”
智多星吳用遞給盧俊義一晚剛出鍋的熱湯道：“中毒了？揚州守將是誰？”
盧俊義喝湯喝得急，嗆得連連咳嗽幾聲才說道：“不知道怎麼就中毒了，聽說好像是興**投的毒，這事兒還得安道全回來才能問個明白。那揚州守將是方貌手下的刑政，副官衛忠，手底下有四員了不得的大將，飛龍大將軍劉贇、飛熊大將軍徐方、飛虎大將軍張威和飛豹大將軍郭世廣。”
宋公明在圍裙上擦擦手，掏出香菸來散了一圈道：“刑政少有耳聞，手底下的四個將軍我到認得，以前都是水軍。不過永樂軍敢如此果斷乾脆主動過江先出擊，打了興**一個措手不及。這個下馬威來的好，想必刑政也不是泛泛之輩。”
智多星吳用道：“投毒應該是不可能，揚州的水道與五國江貫通，他們不可能自己投毒害自己吧。再者說，咱們處於下游，燒飯喝水都是從五國江裡取出來的，我們怎麼沒事？”
宋公明抽了一口煙道：“有道理，不過田虎出師不利，怕是氣的不行了。”
“哈哈！”公孫勝掂着大勺冒出頭來幸災樂禍道：“讓他興**再得瑟，被方臘削了銳氣吧。”
興**大本營。
中毒的病患被隔離開來，由於具有傳染性，最初的一百多號病患加上後來因救護被傳染的忠義軍，病員迅速擴大至三百人。一時間興**人心惶惶，永樂軍趁亂又發動兩次進攻，軍心大亂的興**接連敗退，前沿陣地往後退守五里。田虎着急上火，親自來到病患隔離區瞭解情況。
田虎衣衫不整灰頭土臉進入隔離營，衛兵擔心晉王被傳染攔着不讓進，田虎一個大嘴巴子將衛兵煽出去老遠。田虎隨手抓了一條口巾罩在嘴上，大步流星掀開幕簾進入病患集中營帳。只見白幕大帳內歪三斜四躺滿了萎靡不正、抽搐咳嗽的病員，嚴重的已經失去意識，嘴角兀自溢出白沫。帳內臭味撲鼻辣眼，好多士兵大小便失禁拉在褲襠裡。稍微輕微些的見了晉王進來要拜，卻渾身虛弱有氣無力，爬都爬不起來。此情此景，田虎也爲之心生憐憫：“弟兄們，不用起身行禮，我就是來看看大家。”傷病員中夾雜着遮蔽口鼻的忠義軍軍醫，不顧刺鼻味道，不管是否會被傳染，來來往往忙得滿頭大汗，還不時向田虎敬禮。田虎便問：“管事兒的是誰？”
一人不疾不徐走過來，隨意在髒亂不堪的白大褂上擦擦滿是污穢的手，扯下口罩，掏出隨身酒壺灌了一口道：“我就是。”
田虎上下打量一番道：“你就是那嗜酒如命的赤腳醫生安道全。”
安道全打了一個酒嗝道：“沒錯。”
田虎淡淡笑了一聲道：“還真是自由散漫，目無法紀，見到長官不敬禮還在軍中喝酒。”
安道全懶洋洋敬了一個極不標準的軍禮道：“晉王若是專門過來查軍紀的，恭喜你找對人了，我就是當之無愧的違紀典型。”
“沒工夫跟你嚼舌根子。”田虎轉入正題道：“查出是什麼症狀了麼？有沒有醫治的方法？”
安道全隨便往病牀上一座，指着唐在牀上奄奄一息的病人道：“典型的蜱蟲病……每年七八月份，五國江水域溫暖溼潤，這些寄生蟲便會瘋狂滋生，官兵顯然都是被蜱蟲感染了。”
“不是投毒？”田虎似乎很失望：“怎麼會不是投毒呢？”
安道全哭笑不得：“怎麼着，晉王的意思不是投毒還不是好事了？別小瞧這種病，其傳染性和危害性不比大規模投毒造成的傷亡小到哪兒去。如果不及時控制住，照目前的傳染速度，不出十天半個月，你的整個軍隊都會不戰而全軍覆沒的。”
田虎這才驚醒過來：“那……神醫，可有救治方法？”
安道全擺譜道：“我是誰啊？你都叫我神醫了，我能沒有方法麼？但是要快。”
田虎喜道：“怎麼做？”
安道全正色道：“首先不能再增加新的病患了，讓士兵遠離這一帶水域和草叢。清理營地周邊灌木雜草，清理馬廄。大量收集石灰、煤油和松油，派兵上山採挖兩面針、徐長卿、九里香、辛夷花、紅花、水芙蓉、還魂草、金不換、千里光、大頭陳、當歸等草藥，越多越好。”
田虎雖然沒記得一長串草藥的名字，還是點頭答應道：“沒問題。”轉而又問道：“要這些東西做什麼？”
安道全懶得解釋：“我是醫生，要想你的兵快快好起來好好報一箭之仇，就聽我的。”
田虎被噎得說不出話來，一跺腳：“成，聽你的！”
兩三個時辰後，安道全要的東西都準備妥當。安道全使人在地上挖了一個長五十米，寬兩米的大坑，鋪滿石灰，將一口口大鍋熬成的草藥湯一溜排在長坑中。其上搭好木架子，鋪着草蓆。將病患一一扒光了，周身抹上煤油或松油叫人擡上木架，幾百人赤身**就這麼躺了一長排。人全都躺利索後，安道全下令往石灰坑灌水，頓時坑裡便跟稀粥般咕嚕嚕煮開了，騰起遮天蔽地的水汽。
不少人爲安道全奇怪的舉動吸引，聚集過來看熱鬧，九紋龍史進也在裡面，擠過人羣來到安道全身邊道：“神醫，又在搞這些稀奇古怪的法事呢。這是作甚？該不會又在熬馬糞吧。”
“怎麼着？”安道全不懷好意提道：“馬糞湯喝上癮了？”
“呸呸！”史進不悅道：“你個死赤腳醫生就知道糗我，我就是問問你這又是在擺什麼**陣呢？”
安道全高深說道：“我擺的這是妙手回春……脫胎換骨……祛妖除魔……起死回生……超級、無敵、神通陣！”
“得了，得了！”史進沒好氣道：“賣什麼關子，快說來聽聽。”
安道全慢條斯理道：“我在他們身上塗了煤油松油，是爲了堵住身體的毛孔，那些寄生在人體裡的蟲子因爲窒息便會自行爬出來透氣。讓他們躺在草蓆上下置石灰水和草藥，目的是給他們蒸一個草藥桑舀，通過急速出汗將體內的毒素排除乾淨。”
史進頓悟：“原來是這樣，爲何不燒火，而要用石灰呢？”
安道全解釋道：“病人身體虛弱，蜱蟲寄生人體後大量吸血，人體的水分已經所存不多了。只能採取瞬間加熱閃蒸的方法，要不然會脫水的。”
“哦。”史進裝作很懂的樣子：“有道理，你那鍋裡又是什麼不得了的藥方子？”
“百草油。”安道全道：“等他們蒸完桑舀，這些湯藥分下去塗在身上可以防血吸蟲，你也塗點。”
“不不不。”史進忙不迭拒接：“我身體好得很，誰知道你這湯藥裡面有沒有加其他作料。”
安道全嘴角一揚：“隨你。”舀起酒壺倒了一口。
霧氣轉淡後，原本還孱弱不堪、站都站不穩的病號們竟然一個個精神抖擻自行從木架上跳下來，神靈活現重獲新生。圍觀的人看得奇了，紛紛鼓掌叫好。大病初癒的患者赤條精光也不顧形象，千恩萬謝拜謝安道全。安道全大大咧咧打着哈哈道：“不用謝不用謝，你們排着隊一人請我喝一頓酒就成。”
史進一臉黑線：“還說不用謝，卻不客氣地貪心一人要頓酒喝。”
安道全跟衆人講：“忠義軍爲大夥兒準備了豐盛可口的病號飯，大家夥兒敞開肚皮吃一頓飽飯，再矇頭睡上一覺，我保你們明早起來一個個活蹦亂跳的。”
“噢！”病患們歡呼雀躍。
預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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