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二四回宋公明盾牌變陣 兩路援兵化危機
上回說到，公孫勝的一個故事點化了林沖，讓林沖在頃刻間對於戰爭有了新的認識，特別是在和作爲敵人的趙常樂共處一個掩體的時候，那種人與人最原始的交流，讓他覺得戰爭就是荒謬的存在。說點題外話，這個故事也到了最後階段，筆者也在反思，本書中描寫的諸多戰爭幸好只是存在於虛構的世界裡。筆者本不喜歡太多生命的消逝，即使在虛擬的小說裡也不願意。小說裡的戰爭軍隊規模都會控制在十萬以下，與冷兵器時代動輒幾十上百萬的軍隊數量相去甚遠，筆者只是不想太多的人在筆下消逝生命。況且筆者這顆容量有限的小腦袋裝不下百萬軍隊，我怕大規模的軍隊在腦袋裡轉不開。閒話且住，言歸正傳。趙熙將全城的百姓變成木偶軍團，不惜將十數萬無辜平民化作殺戮機器，以最爲慘無人道的方式和反政府武裝魚死網破。
東京。
林沖茫然晃盪在戰場上，身邊不斷有戰友和敵方的女人孩童倒下，刀光劍影血花四濺。他猛然看到趴在泥窩裡一動不動的趙常樂，他是被夜晚的寒冷凍死的，裹滿泥漿的褲腿上還結着冰。林沖想起幾個小時前還活靈活現的趙常樂，淚水決堤而出：“犧牲品……”趙常樂的爹給他起了個好名字，可惜天不遂人意，常樂英年早逝再也樂不起來了。
驀然一聲炸響，武松嚇了一跳，以爲人體炸彈開始爆炸，循聲看去，只見林沖周身旋風環繞飛舞，形成一個小型龍捲風，林沖立在龍捲風中間，頭髮亂舞飛揚。武松詫異道：“林沖怎麼了？”
魯達興奮道：“看吧看吧，這就是我跟你說過的林沖暴走，沒騙你吧。”魯達制不住內心激動的心情：“這小子有着非同一般的潛力，他會讓所有人大吃一驚的。”
“吼嗷——”林沖發出野獸低嗥，雙眼血紅泛光，“噌”地就消失了，速度快得肉眼無法跟上！一陣風吹進木偶軍團之中，猶如秋風掃落葉，政府軍士兵被橫七豎八捲上天。
武松看着在木偶軍團中肆虐的林沖道：“被某種強烈刺激駕馭所引發的情緒失控造成林沖的暴走，他的內心是多麼痛苦啊。林沖不是‘阿瑞斯詛咒’的原載體，可能是通過遺傳或是後天機緣巧合被病毒感染，這是戰爭所遺留下的後遺症。病毒通過宿主轉載發生變異，暴走的機率就會大大增加。你說上次看到林沖暴走於野豬林，大概在一年前。承受這種強大的力量對年輕的林沖來說太過勉強了，能力愈大，責任愈大。”
儘管暴走的林沖勢不可擋、大發雄威，在龐大的木偶軍團面前一個人的戰力也是九牛一毛。幾百政府軍倒下的時候，精疲力竭的林沖也到了極限。武松過去扶住即將倒地的林沖，遍地都是橫七豎八的政府軍屍體，魯達嘆道：“一個抵擋了木偶軍團整個右翼的進攻，避免我軍兩線作戰，還消滅了數百戰鬥力強化了的德古拉病毒感染者，難爲他了。”
武松看着懷裡暈眩地吐舌頭猛翻白眼的林沖道：“我們太自私，這些晚輩這麼小就要被捲入老一輩的恩怨。豹子頭，你好好睡一覺，接下來的就交給我們吧。”
魯達微微笑道：“林沖剛剛高中畢業，就和我們完成了一整年征途奔波。戰爭結束後，我們把他送往帝國大學完成學業，他應該像其他年輕人一樣迴歸正常生活。”
武松將林沖放到自己的背上：“所以我們發動這一切戰爭都是值得的，是嗎？爲了這些可愛後生的幸福安定……”
木偶軍團無畏不懈，一波又一波滾動式輪番猛攻。使反政府武裝力不從心，由進攻轉爲防守，而後節節敗退。反政府武裝組成盾牌牆抵擋行軍蟻一般狂躁的木偶軍團，趙佶也加入抵擋陣列，添一把勁兒努力不讓聲勢浩大的政府軍攻破防禦牆：“宋公明，照這樣下去我們撐不了多久的。”
反政府武裝已經損失了幾千人，不少頭領也都或重或輕負傷，眼看着自己人不斷被消耗，而敵方卻好像怎麼也殺不完，不知疲倦地連續發動猛烈攻勢。政府軍和反政府武裝隔着盾牌牆相互推搡，木偶軍團進一步反政府武裝就退一步，宋公明腳抵着地面不斷往後滑，還不忘鼓舞士氣道：“堅決不能放棄，勝利就在眼前，千山萬水我們都挺過來了，眼前這道坎兒根本不算什麼。大家聽我的，政府軍再推的時候一起撤盾。”政府軍貼着盾牌往這邊擠，雙方都憋足了勁兒，宋公明下令：“撤！”士兵們兩兩背靠背翻轉盾牌，將盾牌組合成一個個楔形，擁擠的政府軍像是開閘的洪水從缺口涌進來，由於突然失去支撐成片撲倒在反政府武裝腳下。宋公明大喊一聲：“殺！”長矛便刺向擠壓在地上、手腳纏在一起無力反抗的政府軍。屍體在楔形缺口中堆成小山，以至於壘成高牆，阻礙兩軍的進一步活動。
“退！——”反政府武裝重新組合，往後退，再變作楔形陣，政府軍就這樣一羣一羣被屠殺在盾牌豁口之中。反政府武裝的盾牌變陣像是一張長滿鐵齒的巨嘴，一口一口吞噬着數以十萬計組成的人肉大餐。一個時辰過去了，屠殺在繼續……兩個時辰過去了，屠殺還沒有停……三個時辰過去了，所有人都殺到手軟，一些士兵被血流成河屍積如山的血腥場面刺激得忍不住嘔吐起來。體力消耗嚴重的反政府武裝止不住胃裡的翻江倒海，疏忽防守被政府軍攻破陣型，反政府武裝陣腳大亂。木偶軍團像是囚籠裡釋放的狼羣，撲向手腳痠軟的反政府武裝士兵撕咬砍殺，瞬間無數來不及做出反應的士兵便做了木偶軍團的刀下鬼。
連續六個小時的戰鬥，所有人都疲憊不堪，木偶軍團卻是個例外，越接近爆炸終點就變得越癲狂，也變得越強大。在敵我雙方彼長此消的態勢下，只會造成一個結果，就是導致整個反政府武裝最終被全滅。
反政府武裝的傷亡何止上萬，依然奮力抵抗着……
“宋公明！”天際響起一聲熟悉呼喚：“托塔天王來也！”
“黑旋風李逵也回來了！”旋風在奔馳的馬背上大喊道。梁山一衆和唐軍直插入木偶軍團，將大宋政府軍一斬爲二，首尾不能顧。
盧俊義大喜過望：“援兵到了！”反政府武裝士氣大振。
此時從東京城內往外也殺出一支隊伍，細一看原來是高俅和蔡京領導的官員一衆。這是各自官員部分親兵、家丁護院，一些禁軍和太監組成的雜牌軍隊。雜牌軍殺到趙佶面前，蔡京跪倒便拜：“殿下，臣等救駕來遲，殿下贖罪。”
趙佶扶起蔡京：“諸位都是好樣的，趙佶感激不盡。”
蔡京道：“我等早不滿趙熙黑暗統治多日，朝野之中無不爲哲宗的恐怖而膽戰心驚。天恩浩蕩，讓端王殿下排除萬難解救諸位大人於危難之中，臣等感涕淋漓翹首以盼。暗中謀劃聚義，於今日配合發動宮廷政變，打通了順往上神宮的道路，望端王引領擒獲殃禍朝野暴君。”
趙佶看了看一旁的高俅道：“高太尉，你又幫孤一次。”
高俅謙虛道：“略盡綿力。”
趙佶振臂一呼：“隨我殺入上神宮。”追隨者匯成長龍，大軍浩浩蕩蕩進攻皇宮。
反政府武裝直奔上神宮，破門而入，一頭銀髮的趙熙滿掛魚鱗黑甲立在真君觀前。真君觀還是一如從前，半年多前激烈戰鬥損壞的地方已經修補完好。趙熙在陰影之中，看不清臉：“親愛的弟弟，你能活着來這裡，朕很高興。”
趙佶冷淡道：“你巴不得我死，像你這種無情冷血的怪物，可以將幾十萬性命視作兒戲，何必表現出這般假惺惺的做作感情。”
趙熙道：“那是因爲朕太愛你，朕的兄弟。朕只要你一個就好，其他的死活都無所謂。”趙熙向宋公明打招呼：“我弟弟的最佳損友宋公明也來了，就是在這個地方你殺害了朕最敬愛的老師，還要拐跑我的弟弟。就是在這個地方，我要把你從朕這裡搶走的全都搶回來。”
宋公明向前邁出一步：“這個地方是楊戩的葬身之地，也會是你的安命之所。”
“你聽聽。”趙熙看着趙佶：“朕不怪你，朕的弟弟只是頑皮，被宋公明這個狡猾的傢伙誤導、迷惑心智。朕的皇位，你喜歡儘管拿去，朕只要宋公明，你就不要插手了。”宋公明沒想到趙熙居然這麼輕而易舉就交出皇位，專門針對他一個，面對皇位**裸的極致**，趙佶會被趙熙收買站到他那一邊去嗎？
“不！”趙佶拒絕了：“廉者不受嗟來之食，目的不是皇位，我想要的是大宋子民的幸福安康，天下蒼生比那個供人坐的黃金架子更誘人。”
趙熙沉下臉來：“當你坐在那個位子上是就不能說出這些輕鬆的話了。”趙熙打了個響指，房頂上突然憑空落下成百上千黑衣六儀騰蛇：“爲了不妨礙我們兄弟的單獨相處，朕必須將其他閒雜人等拒之門外。宋公明，當初忠義軍以三千對戰八百六儀騰蛇。如今朕有騰蛇三千，你又需要多少人抗擊之？繼續延續上神宮這場殘酷的戰鬥吧，哈哈哈哈！”趙熙瞬間貼到趙佶身邊，趙佶完全沒來得及反應，趙熙附耳道：“朕摯愛的弟弟，跟朕一起走吧。”“噗——噗！”趙熙身後展開一雙巨大的蝙蝠翅膀振翅騰飛，抓起趙佶消失在真君觀頂樓九重天。
“端王！”宋公明帶人追上去，六儀騰蛇漫天飛絮般飛落而下，兩軍乒乒乓乓打在一起。宋公明左突右進單槍匹馬搶入真君殿，倚着背將房門合上，外面的六儀騰蛇撞了兩下沒撞開便放棄了。宋公明還清楚記得上九重天的路，順着南天門往上攀爬。
頭頂陰暗處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宋公明猛然回頭橫刀一劈，一隻吸血蝙蝠被斬爲兩半。接着頭頂上就跟炸了鍋似的，宋公明擡頭去看，我的媽呀，上面全是嘰嘰喳喳一雙雙紅眼的吸血蝙蝠，密密麻麻數不勝數，一層摞一層翻涌如浪。蝙蝠羣對這個入侵者不斷髮出警告的尖叫，宋公明被銳利刺耳的叫聲震得頭皮發麻，耳朵裡被蝙蝠發出的不穩定頻率聲波刺激得像要炸開：“滾！”宋公明揮舞手中的刀驅趕嘈雜的蝙蝠。那些蝙蝠受到挑釁一窩蜂撲上來圍攻宋公明，宋公明被包裹在黑色的渦流中。宋公明盡力護住身上每一處暴露在外的皮膚，將空中飛舞的蝙蝠一隻只擊落，很快便鋪了滿地。在飛舞蝙蝠的間隙之間，宋公明看到一隻體型和人一樣巨大的蝙蝠王飛過來。蝙蝠王一下子將宋公明撲倒，一隻蝙蝠趁機將尖銳的牙齒準確刺入宋公明脖頸上的動脈。宋公明頓時感覺渾身酥麻，看得見聽得見，就是動不了。
蝙蝠王落地，正是趙熙。趙熙走到宋公明身邊俯視着他道：“朕用了十倍於正常的劑量，你還有一個時辰的時間。好好享用生命的最後時光吧，這一個時辰的漫長痛苦將會讓你生不如死。呵呵，了不起的宋公明，你終究是個凡人，和神對抗，簡直自不量力。”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