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龍騰四海

“這就是你對於救命恩人的態度?”

闊別已久的嶽文斌笑吟吟地坐在椅子上,悠閒地架起二郎腿搖搖晃晃。

“是紳士的話應該先解開被束縛的弱女子吧!”我反脣相譏。

"那種小事情沒什麼緊要,只是想麻煩你做中間人,跟你的朋友談件生意。”

我做出茫然的模樣:"談生意?我沒有什麼朋友是做生意的哪……難道是社團的主編嗎?我跟他也不是很熟的。”我一邊說,一邊總覺得那裡有點不對勁。

“不不不,”嶽文斌搖搖頭就說,“我說的這件事需要動用大量金錢,本來嶽默業的遺產這筆鉅款來得容易,我就決定打他的主意。這是早已決定了的事情,可惜有太多人捲進來,讓岳家的遺產變成了燙手山芋,我還不想替人火中取栗,只好放棄,所以這筆經費可是要着落在你身上了,沈同學!”

“難道是你殺了嶽默業?他是你父親……不,你哥哥!”我對這個來歷不明,顯得很神秘的嶽默業並沒有好感,但也不免兔死狐悲。

“一個處處提防我的哥哥?一個死後在遺囑上也對我薄情如此的哥哥?如果不是岳家罪惡的血脈,我本來纔是嫡子,是岳家萬貫家財的繼承人!”嶽文斌低吼着。

這傢伙絕對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嶽文斌……或者我從來沒有認識過這些岳家人。

雖然我並不知道嶽文斌如何可以令岳默業將這批鉅款交出來,可是嶽文斌既然是同樣是一名方士,當然會有他的辦法。作爲既得利益者,石苓人對甘泉宮什麼神神鬼鬼的東西不感興趣,想來嶽默業也是如此,所以非常不難了解可以當嶽文斌要將尋找甘泉宮的決定付諸實行的時候,嶽默業會失常的要把他放逐──當然這種說法是嶽文斌的誇張,可是嶽默業至少反對嶽文斌那樣做,也想不出理由。

所以嶽文斌去了美國,事實上被流放,直到在唐人街的岳家另一支派那裡獲得支持才返回,何況,他還和高律師背後的組織……一個來自於大洋彼岸的基金會……勾搭上了。

不過,爲什麼他如此孜孜以求甘泉宮的秘密?明明不像是追求毀滅世界的人,我百思不得其解。

正常人都會這麼想吧。

我看着對面的劉耀勇、遊以默……還是上次和廟祝談判的內容,只不過少了一個於祖佳,我黯然神傷。

嶽文斌說了目的後,他們果然都向劉耀勇看去。

劉耀勇神情非常生氣,我認識的他是個富二代,平時說話亂七八糟,完全沒有規律,這時候在生氣的情形之下,說話居然十分有條理,顯然這段時間揹負劉家家業的壓力讓他蛻變,真正出乎意料之外。

他豎起了一隻手指:"第一,有人堅決不肯透露爲甚麼要動用那麼多金錢來釋放舊日魔神……我們看起來很想資助你毀滅世界嗎?‘然後他再豎起另一隻手指:"第二,有人放着一身富貴榮華不要,堅持要憑方士的力量從嶽默業那裡取得鉅款,這種弒親而若無其事行爲才失常!’劉耀勇這樣一說,大家又向嶽文斌望去,同時心中的疑惑,也至於極點。

的確,嶽文斌要耗費這樣大量的金錢來做甚麼呢?他連弒父的罪名都不知可否,對劉耀勇的疑問卻什麼都都不肯說,更顯得神秘莫測。

而劉耀勇所說的第二點,更是不可理解。

劉耀勇所說當然是指嶽文斌包藏禍心而言。

當嶽文斌說到想在嶽默業那裡取得鉅款的時候,理所當然想到必然會通過方術來達到目的。

而且具體的情形,也不難想象,他當然會運用方術的力量,或者使嶽默業感到他的生命受威脅,或者迷惑嶽默業的潛意識,使嶽默業潛意識不清的情形下獻出金錢。

而現在從劉耀勇所說的話聽來,嶽文斌似乎不準備對他使用任何方術,那麼憑甚麼本事可以叫正常人拿出錢來資助毀滅世界的恐怖分子?我和劉耀勇雖然打來往並不多,可是完全可以肯定,這個人和他父親一樣絕對不是甚麼善男信女,如果不用方術,看就算是滿天神佛降臨來向他化緣,都難以成功!我心中充滿了疑惑,盯着嶽文斌,要聽解釋。

嶽文斌和劉耀勇仍然目光並不接觸,嶽文斌望着大家,道:"第一,有人不明白每個人都有保持一定秘密的權利和自由,不必向人交代。不過我可以說明,我可以發血誓,不打算放出舊日魔神,只是打算從另一種途徑進入甘泉宮,取得漢武帝的一些遺產……這對於生意人是一本萬利,而且對於你們劉家是大好事,我相信。

第二,我們岳家所屬的這一派方術,本來絕對不容許使用方術來達到骨肉相殘的目的,否則所使的方術必將加倍反害自身,有人連這一點都不明白,就在那裡瞎七搭八!所以嶽默業不是我殺的,或者他的死亡是意外,或者是其他人動手!

這時候我對嶽文斌所說的‘必將加倍反害自身’這種情形,感到莫大的興趣,因爲這種情形,正和《金枝》中‘巫術’原理是集體無意識類似──如果方術之中,也有這種害人反害己的力量,就非常值得研究,不知道是不是可以推而廣之,達到一切暗算傷害他人的行爲,都立刻受到加倍的報應?我很想立刻就把這個問題提出來和嶽文斌討論,石苓人很知道我的心意,瞪了我一眼,提醒現在絕不是討論這種題外話的好時候,先解決了嶽文斌和劉耀勇之間的爭執要緊。

我只好忍住了不說,只見劉耀勇忽然伸手在自己頭上用力打了一下,連聲冷笑:"真是笨蛋──笨之極矣,居然笨到以爲親密無間的人,相互之間就不會有任何秘密!又笨到自以爲有甚麼事情,自己人之間,都應該商量,真是天真之極!“顯然是想起了自己兄妹的不得不說的故事。

我看到石苓人皺了皺眉,顯然也感到事情相當嚴重──劉細君這個妹妹的一切,已經成爲了劉耀勇的禁忌,本來相愛的男女之間,不論是哪一方,如果出現了這種程度的不滿,就已經傷害了親密無間的感情,發展下去,必然造成感情的破裂,大家當然不希望有這種情形出現。

不但大家,就算是嶽文斌和劉耀勇兩個當事人,其實也一樣不想出現這種情形,所以嶽文斌必須有很好的、劉耀勇可以接受的解釋,不然即使他們不願意,他們之間的信任還是會出現裂痕,而信任,尤其是情誼,很奇怪,必須完美,有一點裂痕,和完全破碎之間距離很近,所以絕對不能以爲有一些裂痕不打緊,而輕易使裂痕出現,那是極度危險的事情!我心中感到這項爭執,是嶽文斌不對。

因爲要動用劉氏集團現金流去做的事情,雖然未必一定驚天動地,也必然不會是小事,正如劉耀勇所說,非但不應該保守秘密,而且應該和自己人商量進行,纔是道理。

嶽文斌在這時候嘆了一口氣,道:"沒有人在認識我的時候,就知道我是方士,因爲法不傳六耳,在方術中有許多許多秘密,是絕對不能對任何人透露的,一向如此,我知道爲甚麼岳家歷代都有人會突然大發神經,感到現實世界不能忍受!

他們對望了大約有兩分鐘之久,劉耀勇才道:"爲甚麼不仔細說事情,哪怕是和方術有關,也可以換個方式。”

這就是談判技巧吧,敵進我退、敵進我退。

我感到又好氣又好笑,看着他們針鋒相對的‘演出’,不加評論,因爲我知道這只不過是‘上集’──第一個問題解決了,還有第二個問題!果然大家還沒有歇一口氣,劉耀勇就道:"你不使用方術,怎麼能夠使嶽默業拿出錢來?‘這問題我也想提出來,劉耀勇問了,他們都等待嶽文斌回答,嶽文斌皺着眉,竟然道:"我當時也不知道,總要先去試一試。

’劉耀勇神情啼笑皆非:"你這不是與虎謀皮嗎?嶽默業怎麼會把錢給你!

我也不禁大搖其頭,不知道如何迴應嶽文斌的話。

嶽文斌撇了撇嘴:"你又不是我們岳家人,怎麼知道他不會或許不知道爲了甚麼原因,肯答應我的要求。

’劉耀勇大叫一聲,團團亂轉,捶胸頓足,用強烈的身體語言來回應嶽文斌的話。

我也覺得嶽文斌的話完全沒有道理,正想告訴不會有這種可能,遊以默已經哈哈大笑。女刑警隊長並沒有因爲遲遲找不到於祖佳而消沉,反而更加幹練,卻讓我很憂心忡忡。

遊以默一面笑,一面伸手指着劉耀勇,劉耀勇怒道:"有甚麼好笑!“

石苓人也停止了大動作,斜睨嶽文斌,不住搖頭,道:"不妥,不妥,大中不妥。

‘劉耀勇瞪大了眼睛,顯然不明白有何不妥當。

而我和石苓人卻明白了爲甚麼感到劉耀勇不妥當,從劉耀勇的神情和語氣來看,他顯然是從根本上不願意相信嶽文斌這些人憑着超自然力量凌駕於普通人……哪怕是億萬富翁……之上。

這不科學!

我們擔心的是另外一件事,雖然認爲嶽文斌不會成功,可是既然是嶽文斌有所求,就會給予那些古神機會,向嶽文斌提出一些條件,對這個世界有企圖。

而且嶽文斌是如此渴求力量,又有那麼特殊的身份,有足夠的理由使古神對她產生蠱惑之意──這也就是劉耀勇感到大不妥的另外一個原因。

這年輕人是因爲心中有了潛意識警惕,所以纔會對事情反應如此強烈。

想到了這一點,我不禁感到好笑,道:"你要是覺得不妥,大可陪嶽文斌一起去,有你這個漢武帝的直系後裔在,古神就算有非非之想,也無從下手。

‘劉耀勇重重頓足:"你以爲我沒有提出過?我早就提出,是祂不同意!’

嶽文斌立刻道:"當然不行!有你在,事情一定不成功,我們這些超自然能力者去,事情纔有成功的可能!

嶽文斌感到祂一個人去事情可能成功,唯一的可能就是古神見了祂之後對祂產生非常的好感,纔會答應好的要求,而這正是劉耀勇絕不希望出現的情形。

所以劉耀勇在聽了嶽文斌的話之後,足足有兩分鐘之久,狀類瘋狂,要遊以默過去用力按住他,才能制止他的不斷蹦跳。

他雖然不能再跳,可是還在不斷大叫:"不行,沒得商量!如果你要一意孤行,那就──‘他話還沒有說完,嶽文斌就似笑非笑地望着他,道:"那就怎麼樣?’劉耀勇陡然怔了一怔,剎那之間就像泄了氣的氣球一樣,腳步不隱,走到沙發前,頹然坐下,雙手抱住了頭,一言不發。

顯然嶽文斌就算要一意孤行,他也不能怎麼樣。

嶽文斌嘆了一口氣,在扶手上輕輕拍着,道:"我知道你在想甚麼,可以告訴你,你想的事情永遠不會發生。

‘劉耀勇擡起頭來,大家再度四目交投,知道’演出‘已經到了尾聲,哼了一聲,劉耀勇吸了一口氣:"就算不會發生,惹上了古神,只怕摔也摔不掉,將來有的是麻煩。

’嶽文斌冷笑一聲:"你忘了我是甚麼人了?"

劉耀勇恍然大悟,手舞足蹈,叫道:"對!對!不怕!‘他本來是怕即使嶽文斌不會對古神有任何好感,若是古神對嶽文斌糾纏不休,也是討厭。

嶽文斌一句話提醒了他,時代不同了,方術不過用來求取金錢富貴,方士對神明避之唯恐不及,何況人心鬼蜮,如果古神對嶽文斌有非份之想,嶽文斌至少有三千六百多種辦法,炮製得古神連他爸爸是甚麼人都不認識。

所以他的一切顧慮,完全多餘。

大家立刻嘻嘻哈哈,獲得自由的我沒好氣道:"演出完了,可以請便。

‘劉耀勇瞪了我一眼,道:"你這個人,一點人情味都沒有。

’我冷笑:"虛僞當有趣,至於極點‘。

劉耀勇不再理會大家,索性把嶽文斌拉到一邊,大家嘀嘀咕咕說了好一會話,劉耀勇又不知道拿出了一樣甚麼東西給嶽文斌,一定要嶽文斌接受。

嶽文斌本來看來好像很不願意,可是最後還是點了點頭,接受了那東西,大家又旁若無人,象是要化干戈爲玉帛一樣,虛情假意了好一會,使旁觀者十分難以忍受。

好不容易大家演出完畢,嶽文斌向大家笑:"我這就去找另一個資助者,你們等我消息。對了,這個人你也認識……他自稱龍四海!”

‘我不禁大吃一驚:"你知道龍四海在那裡?’

在我的印象之中,龍四海這個人神秘之極,不知道是從那裡冒出來的,也不知道他究意是幹甚麼的,嶽文斌怎麼會那麼容易找到他,和他見面?而我的問題居然由劉耀勇回答,而且他的回答出乎意料之外,他道:"龍四海就在龍潭鎮──是我約來的。

‘我真正莫測高深,不知道他這樣說是甚麼意思。

嶽文斌笑道:"你慢慢解釋,先去了。

’我等着劉耀勇立刻解釋,劉耀勇卻送了嶽文斌出門,好一會纔回來,真是令人氣結。

看來劉耀勇真的對嶽文斌去找龍四海這件事看得十分嚴重,這時候當然是在對嶽文斌千叮萬囑了。

遊以默看出我心急,大聲道:"我這就去抓他回來。

‘石苓人搖頭:"別去打擾他,所謂事不關心,關心則亂。

劉董現在的心情就是那樣。

’我又好氣又好笑:"他在害怕甚麼?別人分一杯羹?‘

石苓人瞪了我一眼,象是在說:這樣顯而易見的問題,真虧你問得出來。

我只好苦笑,其實我當然明白這年輕人害怕些甚麼。

天下熙熙,皆爲利來,天下攘攘,皆爲利往!害怕來害怕去,他害怕的是,嶽文斌在見到了龍四海之後,會被龍四海更優惠條件拐走!這種毫沒來由的害怕,簡直就該挨捧!就算他對自己沒有信心,又把甘泉宮看成甚麼了?只有最窩囊的男人,纔會有這樣的意識。

想不到劉耀勇多方面性格都十分跳脫,會在這上頭這樣糾纏不清窩囊起來。

所以當他終於一臉不情不願地走回來的時候,我向他冷笑了三聲。

不過劉耀勇並沒有留意──他有些失魂落魄,看來別說我只是冷笑了三下,就算我劈頭給他三個耳光,他也會沒有感覺。大概這是他最大也是最冒險的一筆投資!

而石苓人對他這種情狀,縱使不是欣賞,也至少很是同情,祂向遊以默使了一個眼色,遊以默立刻過去,拿了一瓶酒,塞在劉耀勇的手裡。

祂們二人這種默契,看得我目瞪口呆,看來我認爲是窩囊的行爲,在他人看來卻非常欣賞。包括了從石苓人到遊以默如此不相同的角色在內,真是隻好搖頭。

遊以默還替劉耀勇打開了酒瓶,差一點就要托住劉耀勇的手把瓶口湊到他的口裡去。

劉耀勇真的大大喝了一口酒,人才漸漸回過魂來,目光總算有了焦點,而且還很賞臉,居然集中向我,他的臉色不至於難看,可哪絕不熱烈。

我的冷淡,對劉耀勇頗起了一些清醒作用,他吸了一口氣,然後一開口,居然向我這樣問:"你看嶽文斌此去,吉凶如何?‘

我立刻大聲道:"兇!極兇!兇之極矣!不是會被龍四海害死,也會被古神拐賣到陰曹地府去!’劉耀勇竟然會有剎那之間極短的時間臉色發白,雖然立刻恢復正常,可哪使我感覺到他的認真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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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當他緊接着又問:"你是在開玩笑,是不是?‘的時候,我立刻道:"當然是開玩笑,難道你會以爲是真的?’

劉耀勇苦笑:"我也不知道怎麼一回事,總之感到嶽文斌去向龍四海要錢,這件事情非常不妥,令我憂心。可惜我不可能說服劉氏的各位董事,拿出所有資金孤注一擲!

‘這時候我如果再捉弄劉耀勇,就太說不過去了,因爲劉耀勇並非在做戲,而是真正在深切地擔憂。

我忍不住問:"既然你如此不同意祂去找龍四海,爲甚麼還把龍四海約來──你是用甚麼方法把他約來的?‘劉耀勇先嘆了一聲:"把龍四海找來,總比讓嶽文斌無所不用其極地去找他好。

而且這不只是嶽文斌執意要做的事情,而且關係劉氏子孫,就算一百個不願意,也要盡力幫祂去做。

’我沒有說甚麼,更不敢有反對的意見──我看到石苓人和遊以默在連連點頭。

劉耀勇又喝了一口酒,才道:"龍四海這個人看起來很神秘,其實要找他並不困難,所謂蛇有蛇路,鼠有鼠路,只要抓準了他的路,就三個指頭捉田螺,手到拿來了。

‘劉耀勇說話完全恢復了他原來的風格,這令大家都鬆了一口氣,很自然地笑:"龍四海他的路數是甚麼──我倒覺得有點難以想象。

’劉耀勇用力一揮手,大聲道:"錢!從履歷上看,他做過魚販子、邊貿倒爺、保健品、二手機、電子商務……看不出來吧?這種人看着不起眼,可是在那些商圈裡面一句話就能夠借來上億資金……因爲他們這些人全身所有的感覺,靈魂所有的去向,都只向着一個方向──那裡有錢,就向那裡去!

劉耀勇看出我神情疑惑,立刻道:"我猜你也想過,他白手起家已經有了那麼多錢,錢對他是不是還會有吸引力──有了那麼多錢,應該好好利用來享受人生了。

‘我點了點頭,表示正應該如此。

劉耀勇哼了一聲:"這是你我這種人的想法,有一種人想法完全不同,你放眼看看,現實世界上每一個地方都有那種人,這種人都已經擁有大量的金錢,可是一天二十四小時,還是每分每秒都在傷腦筋如何能夠有更多的金錢,對這一種人來說,"金錢"和"足夠"之間沒有任何聯繫──別以爲他們可憐,這正是他們人生的目標和快樂的泉源。

’劉耀勇長篇大論,大家都只是點頭,沒有搭腔──唯恐引發他繼續發揮。

劉耀勇所說的情形,確然是事實。

按照嶽文斌說法,打開甘泉宮需要的設備和手段,加起來不少於三十億現金,數目雖然不小,可是世上擁有這個數目財產的人很多,那些人毫無例外地還在並命賺錢,並沒有好好的享受人生──不,應該說:沒有像大家這種人那樣的想法,他們那種人享受人生的方法,就是賺取更多的金錢。

所謂‘人各有志’,任何一方絕對不必也不能夠非議另一方,他們都可以照自己的想法行事。而且不算不動產,在神州大地那樣一下子可以拿出三十億現金來的大戶,少之又少,龍四海這樣的,也可以算是‘大戶’了。

劉耀勇既然抓到了龍四海的‘路’,要和龍四海聯絡就不是難事了。雖然龍四海如此富甲一方,可是最開始創業沒有成功的時候,他窮困潦倒到擺地攤、賣旅遊紀念品和假古董的地步,一般人會對此避而不談,可是在龍四海那裡卻成爲屢敗屢戰的紀錄。甚至龍四海這不是他的本名,而是在龍潭村他通過走私原油發跡後,取了龍騰四海之意。當然這些原罪已經被他洗清了。

所以他現在偶爾還會故地重遊、重操舊業……我就是這樣看走了眼。失敗者的空前成功,可能激發了龍四海的雄心壯志,使他更不肯放過任何賺錢的機會,所以當劉耀勇通過中間人,和龍四海聯繫,很快就有了迴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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