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就知道是什麼吸引了修蛇羣的注意力！
是一架比之前更大的直升機，在機艙旁邊向我們招手的，赫然是失蹤已久的於祖佳，而駕駛飛機的，不是小默姐是誰？
直升機低空掠過，驚嚇的修蛇羣紛紛隱入林中，轟鳴着，幾個降落傘準確的落在我們周圍。
這是？
“銳翔RX1G型號電動載人直升機！”虎青嵐一臉的不可思議，“你朋友能量很大啊，這應該還沒有量產！”
“不，我是想問這是什麼？”我指着降落傘落地後，散落的奇怪材質管材。
“這是……那是火神炮，名字叫的全面一些，應該是國產多款航空機炮，面對變異動物的覆蓋式進攻，它的任務當然是轉成拋射。……我們最好趕快備戰，看起來天生的傢伙看到了不得了的大傢伙，否則不會放這些重武器下來！”虎青嵐臉色一變。
在虎青嵐指導下，我們和殘餘村民迅速構築了簡易陣地，生死關頭沒有人偷奸耍滑，同時我們也知道了他們是被龍老頭蠱惑來的，卻在和龍四海一行人火併之後，許多奇形怪狀的變異生物遭遇，包括龍老頭、龍四海之內的人都成了餌食，只能說，求仁得仁了！
我來到陣地邊緣，拿起空閒的望遠鏡看向遠方，蛇人們先出現在畫面中，這些傢伙和我之前見到的不同，表情更豐富、顯然是靈智已開。更重要的是，背後生有雙翼。
它們暫時沒用飛的，而是從巖壁的主峰上爬到了巖壁正面，我甚至看到了遠古修蛇，躲在巖壁背後，只有一個腦袋在巖壁較窄的位置探出來，不知道是因爲體型太龐大上岸不容易，還是在等待什麼機會。
虎青嵐盡顯狙擊手本色的發號施令，五百米，陣地上的武器都能達到的射程。只是火神炮和機槍連續發射時無法保證命中率，尤其火神炮很可能還會影響到身管的結構。所以由操作反器材武器的人員先行射擊。
幾槍過去，蛇人們起飛四散而去，遠古修蛇居然也跟着飛騰了起來。簡直是空氣動力學的奇蹟！
石苓人注意到遠古修蛇起飛的時候是利用前後肢發力，用跳這個動作來完成的，並非像鳥類一樣直接扇翅膀。
蛇人們飛起來後馬上就不好打了，使用膜翼的生物與依靠羽毛的生物不同，它們更像昆蟲，能做出毫無規律可言的飛行動作，而且並非一定要向前飛。因此它們飛起來後，半天也沒有一個人開槍。第一次用軍用槍械的村民們對遠古修蛇起飛沒有反應，大概是我們的視力不足透過紛亂的蛇人，在那個程度的混亂中發現那隻大傢伙。但在我的超感官能力中是歷歷在目。
不過蛇人們並沒有飛向我們草草了事的陣地，而是飛到了巖壁的頂端或壁壁上，那種位置很多地方。我們靠着空投的探照燈根本照顧不到，或是光線被巖壁中的自然地形遮擋。
接下來出現的是地上的變異動物們，它們分成兩撥，一波是以形似傳說中的封豸和肥遺等變異動物爲主，在地面行走，一波則是則是在巖壁的壁面爬行的奇形怪狀變異動物。
陣地上的火力隨着封豸數量的增加逐漸開放，機槍和火神炮也開始嘗試不連續射擊。
距離讓石苓人無法分辨封豸是否是因爲反器材槍械而倒下，我統計了一下大概的數量，開始尋找剩下的遠古修蛇的身影。
遠古修蛇沒躲起來，大概是等小的們都擺好了陣勢，遠古修蛇做爲壓陣的從巖壁後出來了。當它和徒子徒孫的身影被距離巖壁最近，交叉照明的探照燈照到時，陣地裡在槍炮聲中傳出了大量的咒罵和祈禱聲。
“哎呀！那到底是有多大？”
“哦買噶！那是蛇嗎？不會是龍族吧！！”
石苓人左右看了看，發現大夥的注意力大都被變異的遠古修蛇吸引了，而我認爲，那隻比較矮的，從另一邊出來的大號封豸才更危險。
不過石苓人沒有出聲，如果能先幹掉那隻遠古修蛇也不錯，大號封豸拖着肥肚子，速度上跟變異的封豸差不多。
我走到虎青嵐身邊，等女狙擊手發射一顆子彈後問：“大的能打掉嗎？”
虎青嵐現在操作的是反器材武器，不過給出的回答是：“剛纔它掉了半顆牙齒。”
偷聽到的石苓人差點腦袋一栽撲倒在地。
“你不能換個地方試試？”
虎青嵐拉動槍栓，瞄準了一下立刻開槍，兩秒後再次開口：“你到火神炮那邊看看吧，我打別的去了。”
虎青嵐的性格實在是讓石苓人有些無語，再次拿起望遠鏡觀察，變異動物們被打死幾隻後立刻分散到各處，一半左右都依靠巖壁暗面的掩護前進。幾秒後，或許是發覺巖壁內部沒有遭到進行攻擊，遠古修蛇衝起來了，目標就是防禦陣地，封豸們似乎速度也稍微加快了一些。
“村民們，火神炮先把大的打掉，其餘人解決小變異動物！直升機一會就回來！”我們剛進龍脈世界的時候，蛇人就是恐怖的變異動物，現在也成毛毛雨。
我不說大家也打算這麼做了，畢竟最小的封豸也是隻身高在八到十米之間的生物，體形的壓迫力只要對比一下旁邊的小變異動物們就能感覺的到。
村民們操作火神炮還只是嘗試着發射了幾發彈藥適應後坐力，那隻遠古修蛇已經衝過進兩百米的距離，與此同時，大量的蛇人再次出現了，它們直接從巖壁壁上跳下進入飛行，試圖與遠古修蛇一起攻擊。
一眼看去，石苓人產生了一個疑問：這個龍脈世界裡面到底有多少變異動物給我們打啊？
僅僅石苓人和我所帶的隊伍兩次行動殺掉的變異動物就應該超過九十隻，龍四海、嶽振德和龍老頭的隊伍總要弄死一點吧。可現在眼前，天上的加地上的，不管是有沒有發育完全的，大型動物總數大約就有一百五十隻上下。這個龍脈世界供養得起這麼多食肉動物嗎？
要不是防守陣地上的機槍數量足夠，加上村民的二十來人只能在這裡等死了。火力全開後不到兩秒，石苓人馬上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機槍無法一次命中將披掛鱗甲的蛇人打死！只不過是把蛇人打的摔到地上，幾十米的高空對蛇人來說似乎算不上太大問題，它們在地上做幾秒伸展運動又會立刻飛起來。
看起來好像只需要多開幾槍就能打死，可實際上，機槍要在連續射擊中對300距離的同一個目標連續命中幾乎是不可能的，若不是機槍夠多，而且大都在使用點射方式攻擊，弄不好一隻都死不掉。至於虎青嵐反器材步槍雖然能換裝動能彈保證一次攻擊有效，可單發形式面對翼膜生物那穩定性很低的飛行路線，命中率就是個很大的問題，我們大都選擇更遠處的地面獸潮攻擊。
我完成了裝填，站到石苓人旁邊，不過石苓人沒有再抱住我的手。
“一會直升機來，你要不要先離開？”
“我是來幫助找人的，不是受人幫助的。”我表現了我倔強的一面。
石苓人沒有多說，幾百米的距離對於飛行中的生物不算太長，大家的時間都有限。我看了看空投火神炮旁邊的彈藥，趕緊回頭從七八米外的堆放區把一箱備用彈抗了過去。備用彈如果不是被加持卦象的我去抗，要三四個人才弄的動，那是兩百發重量0.75公斤的炮彈，加上已經裝上彈鏈，以及木箱子，石苓人都有些勉強。
把箱子放下時，石苓人往外看，剛好看到一發20炮彈把那隻遠古修蛇掀翻在地，上前拍了下虎青嵐的肩膀：“乾的不錯！”
“哈哈！”坐在火神炮側面瞄準臺上的虎青嵐高興的笑了。不過很快再次進行瞄準……顯然遠古修蛇還沒死。
就在大夥勉強成功的把變異動物們控制在一百五十米以外並使它們不斷減少時。蛇人的後面出現了一隻巨大的黑影。
看到這個物體的時候，大夥的反應比看到之前的遠古修蛇時還大，它實在太像一條……龍了！
“哦，彼你娘之，是條龍！”
“玉皇大帝啊！請把這邪惡的生物帶回陰曹地府吧！”
不知不覺間，大夥的槍口就被龍影吸引了，導致有幾秒沒人管那隻因爲體重落地的遠古修蛇。
石苓人及時叫醒了虎青嵐：“打地上的！”
至於龍影，恐怕這個距離機槍和反器材槍對它沒什麼傷害，但它做爲空中目標，被打中後也會極大的影響飛行姿態，暫時來說還沒變異的遠古修蛇危險。
虎青嵐被石苓人提醒，終於把注意力拉回地上，那隻遠古修蛇距離臨時陣地已經不足八十米，還在飛快前進。
虎青嵐一發炮彈出膛，擦着遠古修蛇的胸甲而過，未命中，它又前進了二十來米。
“連發吧！”
陣地上的這款四聯裝火神炮在連發時，一分鐘的射擊量超過2000發，我們現在的備彈量可沒那麼多，好在對近在咫尺的遠古修蛇也用不了那麼長時間。
之前將遠古修蛇撂倒的炮彈已經把它的逆鱗打缺了一塊，說明它的強度還在火神炮能接受的程度。
虎青嵐熟練的拉動連發機構，將瞄準具對準遠古修蛇身前幾十米的位置，按下發射。
“砰砰砰砰……”飛濺的碎石一路靠近遠古修蛇，炮彈立刻在它身上開了三個以上的洞，即使以它的體形，也被炮彈打的向後倒去。不知道死了沒，石苓人問我，我只能說沒有看到大量的血液流出。
就在遠古修蛇倒下的同時間，天上的龍影胸口也發生了一次爆炸，看來是有人用高爆彈打中它了，即使它是炎黃子孫的“老母親……”，擁有足夠的硬度、體形和重量，也沒辦法在空中對抗衝擊波。受爆炸影響，它只能讓自己向後飛，如果是依靠羽毛飛行的種類，這下絕對要被擊落墜地。
倒地的變異遠古修蛇掙扎了幾下，又爬了起來，晃了晃腦袋，它再次找準了敵人的方向。不過虎青嵐早已將炮口重置，這次沒等它開始移動，就再次開炮了。這次的着彈點從它身前幾米處開始，一路向上，至少五發炮彈命中，它拋射出大量綠色血液後再次倒地。
應該是不行了吧。石苓人把注意力轉到天上。
隨着遠古修蛇倒地，天上剩下約七成的蛇人立刻分散往巖壁壁上貼，那裡不規則形狀的岩石結構能爲它們提供更多掩護。而龍影則飛到更遠處的石壁上，探照燈對石壁的照顧僅僅是靠近陣地的這百來米距離，可以說龍影再次潛伏了。
看的出來那隻重傷的遠古修蛇並沒有死掉，只是它的蛇尾和一隻附肢被打出了近一半的缺口，已經根本沒有力量支撐它爬起來，沒有學習單臂匍匐技能的它，只能是不停的在原地掙扎。
剩餘的地面獸潮被遠古修蛇甩的太遠，距離還有三百多米。陣地裡的氣氛也不那麼緊張了，大夥以保證命中率的前提各自挑選目標進行射擊。
石苓人轉頭看了眼我，可能是因爲我覺得血肉橫飛有些不適，正用一隻手捂住嘴巴。
“暫時先放下潔癖之類的，就當我們是在打模型目標，也許會好受點。”
我看了眼石苓人，沒說話，不過正在進行深呼吸。
幾秒時間過去，地面獸潮距離陣地仍然有三百來米，可是村民們的攻擊似乎沒起什麼作用，它們的減員很少。
通過望遠鏡的觀察，石苓人確認了我的想法，那些封豸的確是皮糙肉厚型的，機槍彈對它們根本沒有作用，只有反器材武器的動能彈才能擊傷它們，但也並非致命，現在倒地的三隻封豸全是火神炮打的。
只是隨着地面獸潮的靠近，又產生了一個“小……”問題……倒地的遠古修蛇太大了，若是地面獸潮再前進一點，火神炮的彈道就會被擋住！
“彼你娘之！”聽到虎青嵐的話後，石苓人一陣頭大，那隻遠古修蛇並沒有死，它只是爬不起來而已，而且那麼大，石苓人也不可能搬得動。
思考了一秒，石苓人問邊上的虎青嵐：“有高爆炮彈嗎？”
虎青嵐呆了一下，立刻高興的回答：“有！彈藥堆放區有一箱，上面的標記是兩個紅色的交叉炮彈，旁邊標註了口徑。”
石苓人點頭，我已經幾步跑回到堆放區，轉了一圈才找到那個箱子，箱子比我想象中小的多，打開一看，是二十發裝的。
把箱子弄回火神炮邊，交給另一側負責供彈和輔助射擊的虎青嵐。虎青嵐立刻停止射擊，我們合作着把彈鏈上最靠近彈倉的幾發炮彈換成高爆彈。虎青嵐好像服役時幹過這行當，很有經驗的把每四發中的一顆炮彈換掉，一會兒射擊時，高爆彈就會從同一個炮口出去，有利於命中。
看着變異動物們的地面獸潮還有兩百來米的樣子，石苓人提醒了我們一聲：“你們的時間不多了。”
虎青嵐看了一眼，再次換掉一發炮彈，起身，瞄準，發射。第一發仍然是動能彈，顯然只是要確認高爆彈會從哪個炮口出膛。
接下來，大約是每四秒一顆高爆彈打中倒地的遠古修蛇，三發高爆彈過後，遠古修蛇的屍體已經炸的支離破碎，對視野幾乎構不成影響，少許兩個大碎塊擋住機槍或反器材槍的彈道也算不上大問題，只要火神炮的效率夠，我們完全可以等着打那些蠢蠢欲動的蛇人。
清除遠古修蛇之後，虎青嵐恢復到暢快的攻擊，彈鏈上剩餘的兩顆高爆彈給變異動物地面獸潮造成了不少損失，它們立刻散開了陣形，而蛇人們也配合着在洞壁或洞頂尋找合適的位置，準備一起將陣地中的人類撕碎。
而此刻的我，已經忍受不了碎屍帶來的超感官衝擊，躲到了石苓人背後。
石苓人感覺到我的顫抖，用手卷住我的腰肢，反手輕輕拍了拍我的背。
散開陣形後，虎青嵐一時間見什麼打什麼，還是石苓人阻止了：“打大變異動物。”
而沒有封豸掩護的肥遺一樣的變異動物和其他的變異動物，即使是皮糙肉厚，面對反器材步槍和重機槍的攻擊，仍然是有些不夠看，運氣好的也許能承受兩三發，而大多數都是一發致命。
石苓人時刻注意觀察對方的距離，差不多的時候，對着陣地中的成員大吼：“機槍檢查彈鏈！不到一半的全部更換新彈鏈！”
就那麼三挺機槍啞火的幾秒，變異動物們花費了損耗近半的代價，終於是突進到距離陣地一百米的位置。
接着，同石苓人預料的一樣，變異動物們同一時間發動了衝擊。所有的肥遺、蛇人等林林總總的變異動物都從封豸後面跑出來快速衝鋒，有的甚至還利用速度爬上了巖壁，那些早就不耐煩的有翼蛇人們也再次從各個角落飛了出來，試圖一舉將幾個討厭的人類幹掉。
一百米，對於飛奔的奇形怪狀的變異動物來說，不過是幾秒的事情。
一時間，陣地中的機槍和火神炮都發出了連續射擊的怒吼聲。變異動物們速度不慢，可它們並不是封豸，機槍噴出子彈的速度也不慢，五十米處，成了它們的終點。
僅用了幾秒鐘，虎青嵐就傾瀉掉了彈鏈上剩餘的上百發炮彈！我和虎青嵐沒空去統計戰果，合作着把備用彈的彈鏈裝進彈倉，幾次連續拉動進彈機構後，新的彈鏈被咬住，我們再次瞄準。看着讓我們自己意外的戰果，再次轉成單發定點清除。
石苓人倒是幫我們看清了成果的來源，蛇人們，哪怕是有翼的，也同變異的同伴一樣，很怕中彈，中彈後會極大的影響其靈活度。剛纔連續發射的炮彈，也許只打死十五六隻，但被炮彈在空中撕爛的蛇人，對其餘蛇人的影響更大，造成的混亂導致只有七八隻蛇人還在繼續向前。
接下來，防守人員就要面對最大的危機……剩下的二十來只封豸、少量蛇人，以及靠近到七八十米距離的兩隻不同型號的大封豸。
與變異的蛇人型不同，這帶甲封豸在防禦強度上已經不是同一個級別，尤其是那隻到現在仍然拖着肥肚子的傢伙，火神炮能不能對其奏效都是個問題。
如此近的距離虎青嵐即使用間隔不到一秒的單發射擊，對着體形夠大的封豸，命中率也有90%以上，只是，在大夥對付剩下不多的小變異動物時，兩隻大的靠的更近了。
石苓人沒辦法提醒什麼，即使是小變異動物，一旦衝進陣地，對於本體脆弱的人類來說，也不是好玩的。
石苓人的手將我鬆開，走到一邊拿起之前放到地上的兩把狙擊槍，準備儘量收拾可能出現的意外。
我的身體這次意外的配合，回到臨時陣地前，幾秒鐘的時間，身體就自動進入卦象加持狀態，體溫開始緩緩升高。只是腦海還有一些空虛感，我知道那裡是我力量的源泉，不知道以這樣的狀態能不能處理的了危機，希望村民們的攻擊效果夠好吧。
小型變異動物清理的差不多，火神炮就找上了大號封豸。其餘人則依靠火力限制飛行蛇人的行動。
火神炮的23毫米炮彈對封豸的確沒什麼效果，還要開成連發狀態才能讓它的移動減慢。石苓人在旁邊也有些着急，這麼大的變異動物，就算虎青嵐能找到狙擊手的那種掌控感，也找不到下手的地方，它的頭部鱗甲弄不好比狙擊槍一半長度差不了多少。
在這個巨大變異動物馬上要進入三十米的危險距離時，兩顆手雷掉到它的身體前，劇烈的爆炸加上火神炮的攻擊，總算是讓它停下來了。
我和虎青嵐互相做了兩個手勢，接下來火神炮立刻進入火力全開的狀態，將備用彈彈鏈上的一百五十來顆炮彈一次掃了出去。
大號封豸雖說是能防禦住炮彈攻擊，可是當炮彈連續射擊時，在每顆都帶着50千焦以上動能的彈頭連續作用下，即使封豸也被打的側過身體。虎青嵐立刻抓住機會將剩餘的一點炮彈打中變異動物露出的後半部。
完成發射，我和虎青嵐立刻進入更換炮彈的程序。早在之前換下彈鏈的時候，虎青嵐就已經開始着手將剩餘的高爆彈和之前換下的動能彈，裝進空彈鏈，此時該它上場的時候了。
有空閒的村民不用石苓人再提示，紛紛掏出手雷扔過去，試圖阻止巨獸繼續行動。
在所有人沒注意的角度，巨獸的肥肚子被炮彈撕裂了，大量的流體以及成型或未成型的豬下水流了出來，封豸呆了兩秒，接着以一個轉身，將肥肚子剩餘的部分拋入了陣地，引的大夥一陣驚叫。
我幾乎早已被人遺忘的力量發揮了作用，“風火家人！”火焰的強度算不上高，被肥肚子剩餘的部分一碰就滅，但已經足夠燃盡其中液體向前的慣性，肥肚子和其中大量的消化液及球狀物散落在水池附近幾米，距離陣地還有十來米的距離。
我做到了，我是來幫助大家的。
石苓人看了眼臉色發紫的我，建議我到後面休息，這次我沒有再反對。以我的能力瞬間造出這麼大面積的火焰，幾乎耗盡了我全部的力量。
受傷的封豸準備再次前進，虎青嵐此時也做好了準備，幾發動能彈出膛後，丟下肥肚子導致體重更輕的受傷的封豸不得不進入防禦，接下來就是帶着大量動能的爆炸物。第一顆炮彈在它腳下爆炸，巨大的衝擊波連石苓人站在陣地中都能感覺到，大變異動物已經沒辦法保持用頭部做電磁場牌的姿態，虎青嵐毫不留情，利用打鱗甲車的方法，讓巨大變異動物在翻滾中被撕成了兩段。
看到巨獸的結局，我和虎青嵐高興的相互擊掌慶祝。
“呼。”這隻能解決掉，應該問題不大了吧。
可是等石苓人低頭一看，問了虎青嵐一個問題：“彈鏈上還有幾發？”
虎青嵐聽到這個問題，呆了一下，脖子有些僵硬的轉過來，我發現石苓人的臉有點綠。
“你不會忘記上面還有一隻了吧！”石苓人用手裡拿的狙擊槍指了指天上。
看到虎青嵐接下來的表情，石苓人用空着的手拍了拍頭。
我這時推了推虎青嵐，說：“炮膛裡應該還有一兩顆。”
虎青嵐立刻高興起來，把炮口拉高開始瞄準場上唯一剩下的變異動物……被子彈騷擾的在天上亂竄的龍影。
龍影看起來可憐，實際上一絲傷害都沒受到，不過是由於它是飛的，無力可借，被子彈打到後沒辦法不懸停或退。
不過嗎，等的就是你……！
石苓人喊村民拿輕武器將陣地前的圓形物體全部打掉，免得裡面爬出什麼奇怪的屍蹩來，虎青嵐經過一番瞄準，終於在龍影距離陣地五十米處懸停時找準機會，一發炮彈準確的飛向龍影的胸口。
一聲巨大的爆炸，龍影被炸的向側後方飛出去，摔在靠近右側洞壁的位置。
“好樣的！”
“乾的漂亮！”
大夥都放下武器起身慶祝，石苓人不得不提醒我們：“還沒確認已經死亡。”
“石老師，你不要開玩笑了！一隻血肉之軀怎麼可能受得了那種爆炸。”
“可是它已經在動了。”我的眼睛沒離開過龍影。
石苓人的話如同一盆涼水澆到大家身上，大夥鐵青着臉回到武器位。
龍影可能受了點傷，但絕不致命，石苓人之所以一直盯着它，就是因爲爆炸後它根本沒流出幾滴液體。看起來最沒用的龍影，也許纔是最大的敵人，與地面獸潮不同，空中物體，尤其是以翼膜生物奇怪的飛行方式，龍影除非前衝時被炮彈攻擊，否則根本不會承受所有炮彈動能，何況，比其餘變異動物更加厚實的生物複合鱗甲，恐怕給它提供了與主戰坦克差不多的防禦能力。
另外，我和虎青嵐已經沒有辦法，使用連續發射這種攻擊方式了，炮膛裡都不知到還有沒有炮彈，虎青嵐已經跑回堆放區，試圖找出別的什麼炮彈。
下面發生的一件事情，幾乎讓所有人都陷入了絕望。
虎青嵐瞄準了落到地上的龍影，我嘗試着開炮，火神炮沒有辜負我希望的噴出一顆高爆彈，可是，這顆應該擁有極高命中率的炮彈，竟然被龍影用龍尾的尾尖給抽到了！！那可是秒速接近900米的炮彈啊！！難不成地上纔是它的主場！？
強制性被壓到地面爆炸的高爆彈，除了把龍影的鱗片炸到身體的另一端，沒對其造成任何影響。一秒後，龍影用前後肢發力起跳，再次飛了起來！還好它仍然不喜歡在地面作戰。
但是，受到了情理之中的阻擊。
並非是自殺式衝上來的村民，也不是突破生理極限飛到了高空的我們，而是隻有人類才掌握的槍械，從七八千米外的尚且還是巡邏狀態的直升集羣發起了攻擊！
無需思考就知道在這個時候唯一會進行攻擊的存在，面對那超越這個時代的神話生物。我看見重新駕駛着武直11作爲先鋒的於祖佳直接扣動了攻擊扳機，火神炮直接對着龍影發出了一波約定必中的炮擊，並且隨即的對着那裡發射了兩枚外掛的空對地導彈——
雖然龍影如預知未來般的一個翻滾避開了掃射，而在那密集的子彈掃過，其他跟隨在身後的直升機也開火了！
再強的爪牙也不可能比的上炮。而且在先鋒主動開始攻擊的情況下週圍的其餘直升機是不約而同的一起扣下了扳機，雖然沒有直接使用導彈攻擊但是卻也一齊以雷達鎖定目標灑出了一波火神炮攻擊！
火網恢恢疏而不漏，之前我就想說，殺人者必有被殺覺悟，擔任人類敵人……就要做好被反擊的自覺。不管你是神鬼還是龍王爺！
總之這一波攻擊之後，雖然沒有聽到什麼慘嚎的提示，但是那龍王爺的咆哮同樣是再也沒有響起。
我很確定那傢伙沒有任何形式的遠程武器，23毫米火神炮卻是一擊就能把犀牛打成兩截，導彈更是一發就能清空一個足球場，那麼這傢伙到底是被其餘直升機的攻擊給秒殺了。還是無比幸運的雖然被攻擊擦中卻重傷未死？
那已經不重要了。引擎緩緩轉動，斜向上的升力推着載人直升機箭一般扎向天空。雖然機艙裡的村民個個緊張的要死，可人們還是恪守着小默姐的要求，低着頭互相擁擠着抱成一團，沒發出半點聲音。
“本來以爲還要親手報仇，沒想到於祖佳他們來得快，大軍壓境，龍老頭的徒子徒孫繳械投降比誰都快，我也搭了順風車。”遊以默讓我們上直升機的時候說道：“國產的第一批亞音速多功能輕型低空巡邏機戰鬥編隊已經進入護航範圍，在配合武直11戒備着可能出現的危險比如龍影同時，後方以堆棧式炸彈掛架攜帶八十枚共計巡邏機噸82低阻力通用炸彈的轟-5已經開始了投彈——
三架轟-5，共計二百四十枚227千克的高能炸彈。其中還有爲數不少以生物毀滅範圍巨大著稱的雲爆彈，哪怕是秘境的龍脈世界，也要在瞬間化作歷史。”
肉食變異動物、食草變異動物，小型變異動物，大型變異動物。巨大食人植物。巨大昆蟲……或許還要加上在其中沒有來得及逃開的某些非正常入境人類，以及並非莫須有但實際上還沒有擴散的那麼嚴重的屍蹩怪物，我不知道但真正存在一旦擴散出去真的會毀滅世界的某個生態系統，黑沼澤上所有一切的一切都將要在瞬息毀滅殆盡，即便是沒有被炸彈爆炸的衝擊直接摧毀，投落的雲爆彈也會在瞬間燒盡近百公里範圍的所有空氣，隨即燃起的那陰曹地府般的火海是絕對無法存活的生命禁區！
——但是，事情總有預料之外。
在作爲先鋒直升機的於祖佳三言兩語簡述了自己被襲擊、喪失了自我意識、被某個特殊部門救起成爲失蹤人口接受實驗性手術，然後被遊以默英雄救美……不，是美救英雄的特殊經歷，然後輕吹了下口哨打算帶着飛行編隊返航的時候，我猛然間發覺了火焰中突然站起的幾個龐然大物——很快小默姐也發現了。
“兄弟們，事情還沒有結束……轟-5直接返航，其餘人跟我一起把這些傢伙也解決掉！”
這裡是龍脈世界，那麼蛟龍也算是龍族吧？
從火海中站起來的巨大身影，比起炎黃子孫供奉的東方龍簡直就是佛門傳說中那些毒龍，最大的足有三十米高，剩餘的其餘個體雖然沒有那麼巨大，但也比修蛇高出一倍有餘，平均足有十米高二十多米長。
不過血肉之軀的生命力雖然頑強，卻也不是超出想象的無敵。
最大的那隻已經被炸斷了一邊肢體，露出了被火焰烤的焦黑的血肉，想來已經有不少同類在方纔的轟炸之中死於非命，這些活下來的應該都是沒有被直接炸中並且對火焰的抵抗能力比較好，但是……這有什麼意義嗎？
武直11和低空巡邏機組成的飛行編隊在空中迅速的完成整齊的反轉。再一次的衝已然化作焦土的黑沼澤上一掠而過，咆哮的火神炮噴出的火舌在古代龍們的身上打出一片片的血花，在雷達鎖定下激光制導攻擊的空對地導彈沒有任何意外的完成精確狙殺。
畢竟在山海經中，龍不會飛，沒有什麼特殊之處，而不會噴火也不會口吐龍珠，所謂的蛟龍就只是肉靶子而已。
“真是弱的掉渣，還以爲需要后羿射日來救命了呢……這古代龍既然不會超自然能力，那麼除了造型比較拉風還有什麼？”
編隊中的某個飛行員在公共頻道中這麼說着，想來也是《山海經》系列的鐵桿粉絲之一。
但或許這就是所謂的烏鴉嘴吧，在所有大大小小的蛟龍全都哀嚎着倒下，我的這話音剛落其餘人還沒有來得及打趣，作爲先鋒的於祖佳已然有了新的發現。
“右下方發現特殊敵機。雷達無法偵測，飛行速度目測0.6馬赫，極慢，靈活度較高，攻擊武器爲火珠飛彈。無自動制導，速度1.2馬赫，沒有配備火神炮……綜合評定，比一代殲擊機還渣，甚至不如武裝直升機的垃圾。”如同一個智腦般的爆出了一串聽起來實在不怎麼樣的數據，我聽見於祖佳在頓了頓後在公共頻道里做了個補充說明，“所有人注意規避。誰要是被這隻相當於搭載手持的雷明頓民用直升機的破玩意打下去，老子要向上面申請扣光這傢伙下半年工資。”
最後一句話中的威脅讓所有人都不由笑了起來，但是當我們將目光從雷達屏幕上移開直接以肉眼朝邊上看去的時候，我們頓時就是笑不出來了……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這是龍王爺吧？”
並非是謊言，的確是龍王爺。
衆飛行員都清楚地看到，飛行編隊的右側斜下方有一個龐大的黑色身影，這是一頭如此巨大的龍王爺。從手到頭頂拉伸了的話至少有三十七八米，個頭比起方纔最大的那隻蛟龍都要大出整整一截。真難得有這麼巨大體型的大傢伙居然還飛得起來，而且速度還是比直升機稍快的將近600公里每小時，此外也是如傳說中的描述一樣，張口吐出了一顆威力絕對相當不俗的火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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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龍戲珠其實是噴吐嗎？
只是對於這個情況，飛行編隊卻實在沒有多少緊張。
——因爲，實在太慢了。
那看起來有些吃力的飛行速度僅有比直升機快一點的0.6馬赫，無論是巡邏機還是武直11直接甩出它整整四條街，那火珠直接看起來倒是實在威力不凡，但那速度真的也就是恐怖分子比較愛用的一個級別，打打運兵車和坦克可有點料，但是用來攻擊直升機、而且還是最先進的武直11聽都沒有聽過。
“果然被人香火供奉多了傷腦子，我們的武直11可是最高端的武裝直升機，這所謂的龍王爺比一代機都還不如，速度不行，武器單一，還不能自動制導，只要注意保持點距離……所有人一起宰了大傢伙，把那顆腦袋掛到基地門口當吉祥物！”
而在於祖佳的這段話出口後，衆飛行員都是不有些唏噓了一下，然後不由的就是有些熱血沸騰了起來。
無論如何，這可是屠龍啊……！
然而……
“發現大量不明飛行物！”雷達上迅速堆出一片紅點。全景平臺將入侵者放大，居然是一頭頭從四面八方圍攏過來的螭龍！
“我就知道沒這麼簡單！”虎青嵐憤怒的揮舞着拳頭。
“不要慌。”小默姐笑着安撫我們，“近距離作戰我們同樣有武器。”
“火控系統已開啓。”於祖佳適時的送來通報。
“自由攻擊。”小默姐連參與的興趣都沒有。
“是，女王大人。”於祖佳怪聲怪氣。
下一瞬，全面攻擊開始。
集羣的防空炮編織起密集的火線，黑沼澤上空轉眼一片火海。火焰從天而降，幾頭螭龍用生命的代價冒死穿越，爲同伴打開火網。黑壓壓的螭龍大軍嘶吼着衝了進去。一架沒來及避讓的巡邏機被兜頭撞上，燒成一團烈火，爆炸聲跟着響起，螭龍們往來飛掠，而臨近的4架巡邏機已經在短短的時間射空了掛載的飛彈。
慘烈的纏鬥緊跟着上演，兩翼已經顧不上了，巡邏機圍着載人直升機組成滾筒狀的防禦圈，火神炮轟鳴，將撞入彈幕的螭龍轟成碎片，爲載人直升機打穿一條血肉迸濺的逃生通道！
在我眼前，一頭狡猾的螭龍從天而降，雙爪牢牢抓住機翼，低頭一口咬碎了附近巡邏機的座艙。
半截身子連同操縱桿被螭龍含在口中，搶在被嚼碎前，飛行員奮力頂開了手雷的保險帽。
轟——
火光迸濺，螭龍整顆頭顱炸成了碎片。
失控的巡邏機翻滾着脫離編隊，撞上躲閃不及的螭龍，化成一片火海。爆炸的威力被飛機碎片瞬間放大，周圍的一大片螭龍四分五裂，凌空崩解。
“幹得好。”小默姐臉色一凝，“繼續開火！”
“是！”火神炮立刻噴出死亡火舌！
23毫米動能彈毫不費力的轟碎一個個螭龍頭顱，掀起漫天血雨！
螭龍的骨頭再硬，也比不過鋼鐵！
比起巡邏機飛行員的粗放式戰鬥，於祖佳的精準操控恐怖的讓所有人砸掉了下巴。槍槍爆頭已經無法形容，甚至串穿葫蘆一彈幹掉兩三隻！
火炮轟鳴，螭龍腦袋不要錢似的接連開成血花，無頭屍體飆着血流翻滾墜地，追着載人直升機的機尾拉出長長的血線！
“首都警方的駕駛員都是怪物嗎！”巡邏機的飛行員們徹底脫驚了。
載人直升機因爲顧忌裡面的乘客，無法自由翻滾，角度受限，不然死的更多！
終於，不堪打擊的螭龍悲鳴着四處逃散。僅存的三架被染成血紅的巡邏機追上載人直升機，一同衝上了雲端。直升機裡面，我渾身一軟，重重的癱坐了下來。
來到了首都上空，直升機沒有落地，而是直接把我們帶到了一處荒郊野嶺……好像是八達嶺野生動物園上空！
不過，下面不見熙熙攘攘的人羣，反而空中有碩大的黑影一掠而過，那是一架無人駕駛飛機，機身下的各式精密攝像頭嚴密的掃描着地面，這是……
不是禁飛區嗎？
“疏散了啊！”小默姐若無其事的說，“你們九死一生的時候，外面發生了很多事情，一言以蔽之，是這個國家進入了戰爭狀態，和平年代長大的你們，是想象不到一個民族兵臨絕境，爆發出的力量如何強大！”
直升機在一片空地上降落，空地的遠端有燈光傳來，強勁的發動機轟鳴聲越來越近，那是一列東風鐵甲軍用吉普車。車頂之上都安裝有一挺殺氣騰騰的機槍，槍身上連接的彈鏈上，那一發發黃橙橙的子彈就像是獠牙一般。每一挺機槍都在旋轉，而槍身之後並沒有操作員，顯然是車內的人在遙控。警戒着四周。
吉普車經過，一隊荷槍實彈的軍人忽然竄出。那是一個個全部武裝的軍人，作戰服，防彈背心，槍支彈藥，軍刀一應俱全。我看見他們的表情平靜，身材魁梧卻不失矯健，身上明顯的投射出彪悍氣息。將上上下下檢查了幾遍後帶走了那些驚魂未定的村民，我們則進入了一輛車。石苓人不由皺了皺眉頭，“不要緊張，只不過接下來的東西，不足爲外人道也！”
小默姐的談笑聲中，一列吉普車簇擁我們的座車，繼續行駛，在路上並不是直線行走，而是不斷的變動方向，避開了可能的來自於天空的視線。
多次來回轉折，才駛進了另一條路。路的前面就是山壁，一列吉普車卻沒有停下的意思。我吃了一驚，卻什麼都沒發現，就在前面的吉普車，距離山壁還有三米時。山壁唰的一下打開露出了一個山洞。原來山壁之上安裝有光學迷彩下的一扇暗門，一列吉普車魚貫駛入其中，暗門在我們身後合攏。
山洞中，吉普車停穩後，其他車輛裡面的人並未急着下車。一道道細小的光束在山洞中亮起，從上到下，仔仔細細的掃描着車輛，顯然是檢查着是否有“外來物品”被攜帶進來。
很快，“沒有異常”的信號燈亮起，車裡的人才打開車門下車。
小默姐帶着我們徑直向前，其他這些明顯是百戰精兵的軍人，沉默的列隊向着山洞裡的四面八方走去，逐個踏入黑暗中。
走了一段距離後，我們便離開了大路，走進了另一個通道，走進了一扇又一扇扇門中。這裡的通道中佈滿了監控器，是當初的某個核掩體嗎？
可是有些管道很窄小，人的體形根本無法從其中同一時刻大量通過，看起來其中更像是囚籠。
有了這樣的想法，我才發現所到之處卻沒有看上去那麼平靜，在我的超感官中，原本空空蕩蕩的通道中，每隔一段距離就會有光線形成的柵欄，這些光線柵欄此刻並不具備阻攔的功效，但卻是絕佳的預警系統。這種不可見光對射探測器一般來說，一旦有人員或物體擋住了發射器發出的任何相鄰兩束以上光線超過三十毫秒即百分之三秒時，接收器就會立即輸出報警信號，當有小動物或小物體擋住其中一束光線時，報警器不會輸出報警信號。然而這裡的探測器卻經過改良，預警時間更短，即便是小物體遮擋光線也會發出警報。
而且如果觸發了預警機制，片刻之後光學柵欄就會轉化成激光發射器，應機而發，形成極其細密的激光網，迅速移動過來，即便是一隻蒼蠅也無法從網格中逃離。
就這樣通過一個個通道里後，我、石苓人、於祖佳、虎青嵐在小默姐帶領下來到了一處通道的盡頭。透過柵欄的縫隙可以看到一個巨大的實驗室，無數身穿實驗服的工作人員在裡面忙碌着。實驗室的中間有一個極大的無菌室，無菌室中有一個直徑三米的巨大球形容器，容器是透明的，裡面充滿了液體，液體中漂浮着一個人影。
這是一具巨大的人形屍體，宛如傳說中的巨人族！
之所以說是一具屍體，不僅是因爲身處液體中卻沒有任何的供氧裝置。而且我所見的身體殘破不堪，身體四肢、頭顱血肉被剝離，露出了骨骼。然而剩下的身體卻完好無損，並沒有出現乾癟，甚至膚色都是正常的。
我突然感到一陣心悸，那屍體……在看着我！
超感官感覺到，四周空氣中的遊離能量在躁動不安，很快，無需超感官，人們都發現了異常，那是空氣中突然出現絲絲的電流，這是……
“是超強的電磁波。”小默姐鎮定自若，“宇宙裡、地球上，到處都充滿了電磁場，如果建立一個海洋模型讓大海加速轉動，就會看到海水以南北極爲軸，無數水流形成了磁場的磁力線軌跡。然而，因爲古神的某個舉動，電磁場甦醒了，它們劇烈的運轉着，聚焦越來越多的高能電子，大量電子旋轉運動產生更強烈的電磁波。電磁輻射宛如嗅到鮮血的鯊魚，在空氣的海洋裡快捷的擺動，甚至肉眼可見！
伴隨着小默姐的言語，空氣中傳來焦糊味道，那些是隱藏在這座洞窟隱蔽處的那些電子監控儀器過載了。
恐怕此時此刻隱匿起來的控制室裡，所有的監控屏幕都也都黑掉了吧。
“眼下只是監控設備傳遞的信息電流被電磁波輻射干擾，無法正常工作。下一刻，恐怕就是人類文明的一切造物，飛機、輪船、精密儀器……軍用或者民用裝備都被癱瘓，然後就是古神復甦，就像是他們毀滅前四個世代一樣，天崩、洪水、地軸傾毀……真是看得起人類啊！“
我們每個人都呼吸困難，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小默姐卻笑了：“古神重新進攻了，但我們也有鬼牌。這具屍體，你知道他是誰嗎……”
難道說……
“這就是，軒轅黃帝！爲了奪取神權對抗天庭，最後被帝俊鎮壓的軒轅黃帝！他雖然灰飛煙滅，卻奪舍了蚩尤的屍體，之後一直和古龍種和天庭扶持的人間天子作對，最後成爲了星球意志的載體……也是我們取勝的關鍵所在！”小默姐對着空氣露齒而笑。
“我騙你們的！”
我正在不明所以，石苓人突然說：“外面開戰了！”
用的是肯定句。
“不愧是來自於未來的戰士！”小默姐讚歎一聲，不知道開啓了什麼開關，整個牆面亮起來，顯示出外面末日浩劫一樣的景象！
山洞外面本來是曾經的野生動物園，此刻，無數披毛帶甲的變異動物從園林中衝了出來，就像無數的黑色浪潮，向着戰場涌來。
虎青嵐臉色發白，只見獸潮中途把所有的抵抗者全部撲倒，然後幾隻變異動物直接把人給撕碎，沒有人可以阻擋這樣的浪潮，即使是易地而處，虎青嵐相信十二地支也無法阻擋這樣的進攻。
兇狠的攻勢一時之間把整個戰場上的殘餘力量全部掃滅，似乎大勢已去。
忽然，地上猛然翻開成百上千坑道，一臺臺看上去像導彈發射器的東西翻現在洞窟的四周，數量上不下於1000具。密密麻麻地鋪設在地面上。然後黑壓壓的人羣從坑道中冒了出來，手持火神炮、或者揹着紅箭導彈的全副武裝大兵出現，把一干輕重武器架設在洞窟之上，幾乎每10個大兵裡面有9個都是抱着火神炮。
緊接着四周升起一個個直徑有6米，高過20米的石柱，這些石柱不斷地散發淡淡的電磁場能量，在洞窟四周形成一個又一個龐大的能量防禦體系。
防空炮、導彈、電磁場，形成一整條鋼鐵防線。
整個防線體系在不到5秒鐘的時間完成佈防，速度之快，讓人難以想象。
這就是科技的力量？
原本要出手的石苓人看到眼前的這一幕，不由得感嘆起來：“終究是國家力量，這麼大場面絕對不是卸嶺門那些這個玩超自然能力的可以搞得過的。”
“第一師防禦，其餘部隊進攻，爲了城裡的居民，爲了我們的親朋好友，無論如何不能讓這些怪物流竄。”小默姐迅速發佈命令。
我此時都看呆了。
這已經不是我和嶽振德他們這種戰術層面的對抗了，這樣的戰略已經不是所謂的戰術可以對抗的了的。經過幾十年的三線建設，已經有了完備的防禦體系，首都的縱深防禦，即使古神推一顆月亮下來，恐怕也不會發生大問題！
小默姐微笑着：“之前唐山救災中，特殊部門回收了軒轅黃帝的遺體，斬殺了作祟的祝融女，女帝死給了全世界苟延殘喘的古神們一個提醒，現在已經不是單槍匹馬的神戰英雄時代了，國家力量纔是第一位的力量。古老的神力和巫術、來自陰曹地府的低維滲透、超越人類的身體能力——一切來源自遠古的力量都不如人類自己開發出的武器——用來毀滅世界的滅絕兵器來的強而有力。
而當古神進入三維時空，失去了高維力量的壁障後，它們同樣也成爲了這個世界中生物實體的組成。人類的大規模殺傷性熱武器正是適應了這個世界規則的偉大戰爭發明，以前戰火中翻滾的是赤紅色的人類的鮮血，現在這血河要加入新的顏色了——古神的重金屬污血。事實上，古神已經不是我們的終極目標了！“
打斷了小默姐說話的是響在耳畔的機械電子音。
“跨維度轟炸集羣就緒，待命。”
“跨維度突擊集羣就緒，待命。”
“跨維度強擊集羣就緒，待命。”
“跨維度支援集羣就緒，待命。”
“跨維度殲擊集羣就緒，待命。”
難道是……
“如你所見，我們對所謂的偉大意志，一直以來操縱人類歷史的幕後黑手很有興趣！”小默姐輕笑着，“目前已經他們……或者他，來自於未來世界，卻浸染了我們的歷史，逆流而上來到了這個時代，目標不得而知，其中一個推測就是……爲你而來！”
我？
我何德何能。
“根據那些專家的推測，偉大意志和地球人的戰爭發生在未來，因爲和平年代持續太久，我們的未來已經輕而易舉淪陷在這個吞噬者口中，然而一個女子以她的堅強而美麗心靈與星球意識合爲一體，對抗偉大意志，將其撕裂，讓他的一部分被剝離，而星球意識也被污染，兩種力量角力，化爲古神和最初的‘龍’，進入了人類的時光長河之中，他們彼此廝殺而支配，形成了我們的歷史……現在，全世界主要國家都團結起來了，有錢出錢有力出力，人類第一次成爲一個整體發出了自己的聲音！”
和小默姐的娓娓道來一起的，是一個個帶有金屬磁性的電子音在公共頻道中心響起。現在我知道了，那是從我出生開始，國家力量對我的監控，分析來自於高維的信息，對症下藥打造致命武力，作爲名爲國家的龐然巨獸的爪牙。
現在我看到了，迅速的鎖定目標，高效的分配任務，強力的執行能力，高超的戰略技術，這些因素混在一起，讓這個高維度中首次出現的大規模突擊集羣顯得格外兇悍。十年磨一劍、秦王掃六合！
“你們都知道了啊！”石苓人感嘆着，“作爲來自於未來的守護者、監視者，我終於不用左右爲難了！”
“你以爲是《風語者》嗎？”於祖佳翻白眼，“你們的議會無法對抗吞噬者，又不甘心束手就擒，居然想出引導或者抹殺未來救世主的低維投影這一招，真是老而不死是爲賊！雖然想這麼說，不過人類的歷史中，總是有綏靖者存在啊！”
“沒錯……”虎青嵐低低的說，“據我所知，大洋彼岸的那個國家可是有不少人和卸嶺門暗通款曲，甚至鼓吹成爲古神走狗的也不少啊！”
“那是過去時了，現在唐人街的岳家、卸嶺門總部和十二生肖基地，還有其他古神的秘密崇拜教團都應該被連根拔起了。超自然力量在成百上千噸鋼鐵面前不堪一擊！
有部分整天喊着神人共榮的傢伙，國家機關的做法並不是秘密殺死，而是給叛徒們一個舞臺，請他們做最後一次演講。然後，“小默姐嘿嘿一笑。
“直升機會專門運送這些賣國賊們到最前線的戰場，通過衛星直播，讓賣國賊和追隨者們在戰場上繼續和古神附庸講神人共榮，估計他們的追隨者在經歷這種事情幾次以後，就再也沒有愚蠢的傢伙敢於上街鬧事、講神人共榮了。
不滿意總動員的人可以明裡議論批判、遊行示威，怎麼蹦噠都可以，人類不會殺死同胞。
但這類人的下場一般只有一種，愛呆呆，不呆滾，國家機關會很乾脆的派人送他們去外面的末日世界呆着。“看着小默姐侃侃而談這些國家大事，結合她的姓氏，我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於祖佳，你的求婚之路任重而道遠啊！
此刻，大概是獸潮已經被肅清，我們目前的光幕又變換了景色。那是……星空！
數千架空天戰機彙集在地球外的空間中，這個距離內，不時能看到藍綠色的氣團在宇宙中以不遜於隕石的速度漂移。這是……
“古神的力量已經在漫長的歲月中衰變，現在的清醒意識是來自於大千宇宙的狂信徒與賣國者，這些自覺不自覺崇拜者的碎片化意識，而力量是收集星路……也就是外太空的星球太陽風定期送來的電磁波，美帝的星球大戰計劃，我們的神龍構想，都是爲此而生。現在，我們正在清除替古神收集電磁波的眷屬！”
小默姐講解着，此刻發生在星空中的戰鬥，另外一方是奇形怪狀的巨型動物，那就是傳說中的大氣生物，也就是氣體行星的原生體！
這些大氣生物噴射的腐蝕彈，通過扭曲空間帶來的巨大加速度，可達到音速的二十倍以上，在星球周圍的宇宙中高速飛行，威力足以擊毀中型空天戰機的防禦電磁場。
空天戰機羣並不退縮，首先用氫離子光束，對目標區進行無差別的密集掃射。氫離子會中和腐蝕性，而後再使用粒子清除艦，衝入大氣生物體內，在目標區上空徹底消除防護層，給登陸艦以空間可以駛入。
一切完成後，空天戰機會突入大氣，進行密集轟炸，掃清大氣生物核心。“
真是瑰麗的戰爭場景！
最後，小默姐以一句話作爲結論：“人猿相揖別，只幾個石頭磨過……聽起來似乎簡單，但是相比起更注重超自然力量的古猿和巫教，人類活動是最難弄虛作假的。想要變強，就需要一點點積累知識，並將這些知識全數容納入自己的世界體系中，人類與天鬥、與地鬥、與人鬥……也是一種不斷改造羣體世界觀的前進方式，探尋萬物之理的人定勝天之路。或者因此，被那些聖母視作無視一切倫理道德和天人交感的狂徒—但是在人類身爲萬物之靈，支配萬物的世界中，只有等價交換。
就算是石苓人這樣來自於未來的天賦異稟之輩，在現實世界中也只能一步步積累自己的信息理解。然後達到精氣神三合一，這個領域沒有江湖世界中的一些情況：天才可以靠橫溢的資質跨越式地飛躍。萬物之靈、鎮壓萬物的世界沒有方向，沒有邊界，只有向着一個方向逐漸深入。深入到前人未曾越過的藩籬，接着繼續前進——而達到了一定高度的國際武力，並不只是能夠屠殺同胞而已。“
“是的，我一向認爲，不光是屠殺同胞。就算是與更高維度交手，人類也是最有潛力的種族。”我睜開眼睛。
“很高興認識你，小默姐，我叫瀋水月……某些時候，也叫作女媧。”
好吧，我承認，我從來也不是淑女，正如石苓人……或者叫做伏羲，也不是紳士一樣。
我們自以爲在撥弄歷史，然而自己也被捲入歷史洪流中，無法自拔。
這也不錯，不是嗎？
裝紳弄鬼的故事，就此結束。
新的征程，即將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