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被老爺子關了,可愛醒來一個星期都沒見到王子。不吃也不喝,每天靠營養液吊着命。不說話更不理人,誰來也看不見。
莊千美說王子不要她了,人已經回了s市,可愛絕望得只想死。沒有王子,她活不活又有什麼關係。
“可愛,跟媽媽說話好嗎?可愛……”小妝握着可愛發白的手,什麼痛苦都比不了女兒和她的隔閡痛心。
莊千夜進來的時候可愛還是那個樣子,小妝擡眼望他,滿眼的傷心。
“媽媽爲什麼要生我呢?”可愛低低的說,低到幾乎聽不到她的聲音。
“媽媽沒有生我,我就不會這麼難過了……”
“可愛……”小妝抱着女兒,“沒事的,相信媽媽沒事的。”
莊千夜看着女兒,心裡不比小妝好受,這幾天晚上女兒從樓梯上滾下來的情景一直在腦中閃現,折磨着他的神經,帶着小妝出去,“讓她自己靜一靜吧。”
可愛還是太乖,性子再烈一點,她會尋死覓活,會指着母親的鼻子質問爲什麼這麼做,會視所有人爲敵人,會厭惡眼前的一切。
終究是太乖,終究是父母的好女兒,自己難受着,一個人承受蝕骨的痛,什麼都不怨。
一個人的傷痛,沒有人能分擔。
她又聽見了淅淅瀝瀝的雨聲,眼神緩緩的調轉出去,真的又下雨了啊。真巧,京都很少下雨的,可她在醫院這段時間卻總在下。
王子爲什麼不要她了?媽媽不說,爸爸不說,誰都瞞着她,她是家裡的笑話,是家裡的累贅。姥爺說莊家只有莊孝一個孩子,她是多餘的。
是啊,她是多餘的,她以爲媽媽很愛她的,可是媽媽卻親手送走了她可憐的孩子,在她還沒來得及感受‘孩子’是一個怎樣的名詞時,就沒了。爸爸關心她,媽媽也關心,可有誰關心她未出生的孩子?
王子嗎?
不會的,他說過,要孩子纔要她,不要孩子,他們一拍兩散,各走各的。他真的走了,一聲不響的走了。
可愛的心裂開一條大大的口子,鮮血洇洇的淌出來。填補進去的是大段大段的傷心和痛苦。
*
莊孝現在在受訓,跟着京都軍區x部特種偵察大隊接受高強度訓練。別看莊孝年紀小,他現在已經完全掌握了飛車捕俘,攀登絕壁,擒拿格鬥,無人去生存,傘降,泅渡,坦克駕駛等以及掌握各種武器,對於這樣一個天才,京都一片各個軍區的頭子都在搶人。老太爺那話說得沒錯,莊孝就是爲軍隊而生的。
誰都能預知,莊孝來日不同凡響,這樣的人才日後大有可能直接隸屬中央,對莊孝的歸隊各大偵查大隊都在虎視眈眈。
莊孝最近的訓練強度極重,比正式特種兵還嚴。正因爲他的優秀,接手他的人才不敢大意。
雖說軍隊都是隔絕外界的一切聯繫,但莊孝還是知道了他姐的事。
這晚上所有人都睡下後,莊孝溜出去,回了老太爺的住處。老太爺的地盤就是他莊孝的,哪兒有顆草,那多了堆土他都清楚得很。
莊孝回去誰都沒驚動,王子關押的地兒就是他曾經被關禁閉的黑屋子。莊孝皮,禁閉是懲罰他的方法之一。
黑屋裡真是黑得徹底,伸手不見五指,在這裡呆上一小時的人都會迷失自己,能呆上一天的人那就是強的。王子被關了一星期,那就是慢性自殺。屋子是密和的,沒有一點縫隙,能夠呼吸的空氣都是有限的。
莊孝對這地兒太熟了,簡直就跟回家一樣,密和無縫的屋子也不知道他是怎麼進來的,總之他就是進來了。
在這裡面除了莊孝外基本上沒有被關一星期的人,王子意志不堅定,他不死也會瘋。莊孝來就是看王子情況的,王子要是撐下來了,他就救人,要撐不下來,他轉身就走,他姐嫁的人不能這點兒毅力都沒有。
“姓王的,你要活着就出個聲兒,小爺帶你出去見我姐。”莊孝出聲兒對着尖角頹縮的男人喊,夜能視物,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莊孝是經過感官,空氣中流動的氣息判斷出王子所在的位置。
莊孝就是個天才,只要他預知的事就沒有偏差的。
“放我出去……”果然王子出聲了,聲音沙啞得可怕,就跟蒼老了千百年一樣。
莊孝勾起脣角,轉身朝一個方向走,幾聲兒重型的重機械聲響傳出,門‘嚯’地一聲開了。
清清淡淡的月光灑進來,王子呆滯的眼神立馬幻現光彩,爬起來,頭暈沉得厲害。莊老太爺仁慈的是每天扔了東西進去,不然莊孝這時候來,王子就成乾屍了。
王子跟利箭似地往外面衝,就跟被瘋狗在追一樣。當月光灑落身上那一刻,徹底暈了過去。
莊孝登時臉色發黑,碎了聲兒,“個鳥人,早不暈晚不暈,你這是玩兒小爺呢嘛--”
就因爲王子不省人事,莊孝把人送出去後回去被罰了,這是他接受特殊訓練後第一次受罰。
可愛說想出國上學,想學長大。
從她開口說話,到確認出國不到一天時間。可愛出院沒回家,直接去了機場。
小妝跟着可愛去國外了,可愛是住在王飛那兒。王飛大部分時間都在學校,王飛學的工程,鑽的是化學。在學校自己的專業落下不說,大段大段兒的時間都放在實驗上,一鑽實驗就停不來,一個月半個月不回家那是常事。
可愛的心一直沒打開,對誰都封閉着。
小妝一直陪着女兒,做飯洗衣打掃衛生都是她在做。
王飛在可愛和小妝到的時候去出現過一次,這幾天一直沒回家。小妝起先以爲王飛在外面做什麼不正當的事兒,原諒她,是長輩的都會擔心這些有的沒的。
小妝找去學校才知道王飛在搗鼓那些玩意兒,想着這也是興趣,雖然放棄了專業,可沒準兒以後他能從這邊走出一條路來,總比吃喝玩樂的好。
z國的春節是一年中最重要的節日,小妝是一定要回z國去的。
臨近春節的日子,小妝就越急,莊千夜已經催很多次了。她不在家,莊千夜那心都是空的,孤枕難眠。她不在,莊千夜連回家的慾望都沒有,一個家空空落落的。
可愛還是沉默寡言,媽媽心急她也看在眼裡。
小妝買菜回來的時候,可愛把她媽的行李已經打包好了,小妝愣了下,可愛說,“媽媽,你走吧,我能照顧好自己的。”
可愛還沒上課,要到春天,這還有幾個月。
她也不想回去,那個想起全是傷心的眼淚的地方,她現在連想都不敢想。
小妝輕輕抱住女兒,抱了會兒然後鬆開。
小妝走的時候去學校找王飛,王飛出去的時候小妝嚇了一大跳,多年輕帥氣的小夥兒,怎麼弄得跟犀利哥似地,這造型要突然回去,不把可愛嚇着?
“王飛啊,你這……”小妝是來拜託王飛多回家去,幫她照顧着可愛的,有些話總不好說。
小妝就納悶了,王飛以前挺乾淨一孩子,怎麼忍受得了這樣。
小妝說她今天回國,讓王飛多回去看看可愛,王飛怔了下,“舅媽,這就要回國了嗎?”
說實話王飛覺得她們就是昨天來的,這纔沒多大會兒時間,怎麼就走了?
“舅媽我最近挺忙的,沒陪你們,要不您在多住幾天,我忙過這段兒時間就閒了。”王飛頭擱反應就是怠慢了她們。
“這要過年了,可愛爸爸要我緊着時間回去。可愛心情不好,你空下來的時候多陪陪她。還有家裡菲傭做的東西我怕她吃不習慣,你回去的時候給她捎些z國菜……”但看外表看不出小妝的破綻,可以唸叨就露了,有點兒年紀了想的就多,什麼事兒都叨得仔細。
也不管王飛記住沒記住,說了老半天,王飛進裡面給小妝倒了杯水出來,小妝喝了口接着再念。總算唸完了這才說王飛這樣子:
“男孩子多少也得注意些形象,你這鬍子邋遢的,哪有女孩子喜歡啊?”這倒是其次,她是怕王飛嚇到她閨女。
“是,是……”王飛靦腆的笑着點頭,他這也不經常這樣兒,也是這幾天確實忙,又沒料到舅媽會找來學校,這要有個早知道,他不會就這樣子見人的。
總算請走了舅媽後,王飛這邊又鑽進實驗室了。一埋頭再一擡頭,天兒黑了。
王飛愣了下,這時間飛得可真夠快的。
大概收拾了自己,再跟實驗室裡幾人打了聲招呼就回去了,王飛回去的時候帶了些z國的小籠包子和一些不算地道的z國小吃。他很明白纔到這邊來,飲食上會有多大的不適應。他剛過來那時候,每天的狀態都是餓着的。
王飛敲門的時候可愛還以爲是幻聽,她抑鬱得有些嚴重,出現幻聽也不是第一次了。
菲傭說着她聽不的話跑去開門,可愛這時候才知道真的有人敲門。
“可愛,吃飯沒?我給你帶了吃的回來,z國的,你來嚐嚐。”王飛進門的時候就說。
可愛轉頭看過去,小籠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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