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千夜這下想抽人了,這女人就是對着他來的。
心裡想好了回去收拾她,他說:“走吧,爺困了。”
他先站起身,手遞給她。小妝擡眼望着他,其實她想吃燒烤。邊兒上就有人在烤燒烤,草地上也有人在吃,喝着啤酒,說着小花兒。
她也想,真想。
燒烤裡那孜然味兒一陣兒一陣兒的往她鼻子裡漂,她饞得緊。
莊千夜是什麼感覺都沒有的,他吃過的燒烤那也是檔次調高了好幾個層次的,也沒覺得這裡弄的東西能吃,更不知道她眼饞那個。
她不給手,莊千夜有點兒來氣,本來還壓着火兒呢,彎腰去拉她,拽着她那細胳膊兒提起來說:
“不回去是吧?”
她悶聲悶氣的說,“回啊,莊千夜,我想吃那個,燒烤,你吃嘛?”
莊千夜順着她的指的方向看,眉頭一個深皺,就那玩意兒能吃?
“也不怕髒死你!”商量都沒給的,拽着她就走。
也不看看什麼東西,再怎麼着,得乾淨不是。就她那胃,能受得了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就爲這事兒,小妝一晚上都沒搭理他,在慪氣呢。
莊千夜看她那小樣兒也沒理她,覺着這女人就不能給慣着。就他這個就是給他慣着了,瞧瞧現在,不給他蹬鼻子上臉了?
女人就得本分些,聽話些,乖些,這樣他就想不疼她都不行。
哪像她這樣兒的?
脾氣擰,犟得很,那小性兒還對誰都能來上。這點兒吧他就不能再慣着,再慣以後非得出問題。
這晚上小妝心裡不高興,她不高興也是不給人好臉子的。莊千夜就當沒看到,一上牀就壓她,這一來她來火兒了。
沒看見她不高興嘛?
直接就推他,可莊千夜不管,她生氣生她的。他這邊做他的,反正那事兒死活給做了,她再生氣也法兒反抗。
莊千夜完事兒了直接勾她趴胸膛,上下都箍着,由她哼哼唧唧的鬧,他是倒頭就睡了。
週末兩天他沒出現,他出現可能會讓她們顯得侷促。其實溫素帶他挺好的,但是莊千夜總覺得生分。溫素是打從見第一面起就那他當客人,很客氣。這裡頭都據着禮,他一出現會讓溫素不自在,這他知道。
莊千夜這兩天還真把東湖小妝隔壁那套給盤下來了,裡頭原來有住戶的,可莊千夜房產證直接下來給那戶人送去,只要他們搬,東四區裡那套房子就歸他們。
這年頭都是現實的人,有誰奔着東四區的豪宅不要非得住在這東湖?房產證在手,騙子什麼的當然不怕,半天的功夫那屋子就落莊千夜頭上了。
他現在就看她還有什麼話說,看她還能給他轟人。
子峻敲了下他的辦公室,然後進去,直接就問:
“什麼事兒啊大少?”
子峻倒是奇怪了,莊大少在上班的這個點兒上從沒傳召過他的,今天是突發什麼情況了?
“有事兒拖你,得要麻煩你跟一下。怎麼樣,最近有沒有時間?”莊千夜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開口。跟他們說話,都不會繞着彎兒子來,這也是他們這圈子裡平輩間做事的風格。
子峻拉椅子坐下,笑着說,“得,大少什麼事兒說一聲就成,別跟兄弟來這些個虛禮。”
“小妝要處理一批建材,還得進一批。她那公司纔起來,裡頭也沒個懂行兒的,建材方面的事兒她不懂。哥想着你是做建材的,就當借哥一面子,拉吧她一分。”莊千夜這話說得客氣,嚴格說來他就沒有對兄弟這麼客氣過。
幾次低下頭來說客氣話都是爲了喬小妝,這在莊千夜以前是根本不可能的事。誰都知道他的狠,他的手段,有的是求事兒求到他跟前的。就算是他要辦事兒,那也是對方上門來,說軟話那人還不一定是他。
你說就這麼一倨傲的人,能爲喬小妝那個女人三番五次的放下身份,作爲兄弟的他心裡能好過嘛?
子峻是真不想對喬小妝有成見,他覺得自己一大男人何必揪着人家姑娘不放,非得跟她過不去?
可看千夜這樣,他心裡真是來氣啊。
曾幾次是都消了恨那女人的念頭,可想想,還是來氣啊。
千夜當年差點兒挺不過去的時候硬是咬着牙沒跟家裡開口,今兒竟然爲了喬小妝的破事兒破天荒的跟他開口,他心裡就是堵着不痛快。
“大少,這事兒我看着你親自來更好,整好讓她念你個情。”別像養了頭白眼兒狼,說走就四年,話都沒給句人影兒都逮不着了。幫她就讓她知道,讓她心裡多記一分,就算再想跑,也得讓她心裡添了愧。
一是這個,再來,子峻不想接手。
就喬小妝那女人,他嫌還不夠的,還得要他巴巴兒的往她跟前湊,得了吧。
莊千夜笑,合着這時候想起來她那小性兒,然後說:
“她瞧不上我,那丫頭心氣兒高,要知道我幫她,沒準兒得鬧,就不能把她小看了。”
她吧,嘴上是比以前好了,軟話好話都能說,可那心還是一樣的。她要想要人幫,不用說,給個暗示他就能給把事兒辦了。可她沒有,出了工地那事兒她還死扛着,一個仔兒都沒提。
先前以爲那思想工作做好了,現在來看,白搭。
他就給明話了,讓她接受顧恆的幫助,她嘴上是應着,到後來也沒任何動靜。
莊千夜能不知道她心裡想什麼?她就是想做給人看看,她能行。當然,她也跟他在較勁兒了,別看她面上跟他什麼都說,心裡深處還是把他給排開了。
他說能幫她,那暗裡意思不還是覺得她不行纔會幫她。她要能,還要他幫?
所以工地上出事兒,她牙是咬得緊緊的,一聲兒都沒吭。
莊千夜是覺得她跟他見外了,可這時候跟她說這個就說不通,一說她會認爲你看不起她,根本交流不下去。再說,她那面子,他一說,她苦苦撐下來的面子就破了。別看她現在能嘻嘻哈哈的,心裡擰着呢。
就這些,莊千夜不得不忍着。
可忍着吧,看她一個人跟無頭蒼蠅似地亂竄,又心疼,還得出手拉一把。
子峻現在多少還是瞭解一些莊千夜和喬小妝之間的相處模式,就覺得那女人橫。跟大少擰,你有什麼資本啊?
啥也沒有脾氣那麼刁,要換他是她男人,有她好受的。
就是不明白,到底那女人給千夜灌什麼了,怎麼能這麼向着她。
“千夜,別說她給你下藥了,我就還真聽說有一種藥吃了能一個人對一人言聽計從,做牛馬都成。你是不是沒察覺的時候,她弄給你吃了?”子峻一說這個特來氣,你說就憑千夜這樣兒條件,攤上喬小妝那樣兒的女人,憑什麼啊?
這世上就是沒個公平的事兒,特別是感情那玩意兒,真是太招人喜歡了。
這話子峻說出口就等着大少翻臉的,可莊千夜竟然笑了,完了他說:
“兄弟要知道哪兒有這種藥,可千萬給哥哥來一份兒,回頭我讓她吃了,給我省點兒心。”
子峻臉上笑不出,逗科兒的話都出不來,然後嘆氣,說:
“得,你一般也不會跟我開口,我要再推就說不過去了。這事兒我先應着,她接不接我就管不着了。”
子峻起身出去,出門的時候莊千夜喊住他,說:
“我女人脾氣不好,你要受了氣別跟她一女人計較,回頭找哥,哥給出氣,怎麼樣都成。”
子峻愣了下,確切的說是,詫異了一把。他印象裡就沒不知道莊千夜也會這麼婆媽!
站那地兒不動,說:“還有啥要交代的,一次說全了兄弟我給記着。”
子峻這話其實就是氣話來着,看看千夜,還像樣兒嘛?
莊千夜這時候真沒注意子峻那臉色,他真在想別的,就跟在託孤一樣,覺着很多事兒都得交代。
他說:
“我希望你們就是正常交易,別讓她看出什麼來,她心氣兒高,嘴上不說,啥都給記心裡了。再有,你們就見着了也別提我,她那心肯定會往我這頭想,你得給哥哥我撇清了。另外,她嘴皮子是利,可心眼兒不壞,她要說什麼你聽着就是,你是男人,讓着女人也在理……”
莊千夜這一說一大堆,還真沒給客氣的。
子峻臉有點兒黑,他這是攤上了個什麼事兒啊?幫人還得顧慮這麼多,他這幫人的人是不是也太辛苦了?
還有,千夜現在哪有王者風範?純粹就是一婦男!
子峻還不知道千夜這麼能說的,一次說這麼多話也就今天見識到了。
厲害!
莊千夜說的都是該注意的,他自己給說忘形了,這一頓,反應過來,看子峻臉色不大好,他沒事兒人一樣笑笑,解釋着:
“兄弟別介意,哥就這麼一個寶貝疙瘩,哥哥是恨不得把她當祖宗來供着。這事兒哥不方便出面,只能拜託你了。”
子峻就差五體投地了,愣過神,然後忙說:
“大少你別說了,這事兒我一定幫你弄好了。”
子峻哪裡受得起他那些話,調頭要走,可一走又覺得不甘心,回頭加了句:
“千夜,我們都是三十幾年的兄弟了,喬小妝你喜歡我們做兄弟的都沒攔着,可女人,不是這麼慣着的,會給慣出毛病來。”
這話完了後立馬跨出辦公室,裡頭莊千夜心平氣和得很,這話他同意啊,他也沒慣着。
他是有那個心啊,她沒給機會啊。
她不常在他跟前唸叨,她是獨立女青年,樣樣兒都是她自己來。
說莊千夜把建材的事兒託給子峻了,這事兒還真讓子峻爲難了。他做建材的沒錯,可他再怎麼也是市場上頭的老大啊,有見過大老闆親自出來賣材料的麼?
就他隨便一起單子最低也是過百萬的,喬小妝那小公司剛起來的,能接到什麼大項目,小項目那訂單當然小。子峻心裡默唸,可千萬別是幾萬塊的材料,要不到時候他還真是要甩臉子。
後來接到喬小妝的訂貨單子愣了下,有點兒懷疑,三百萬的材料,這女人是要囤着還是要現用的?買這麼多,囤着就不怕過氣?
後來吧,一查才知道。
子峻看了結果真想仰天大笑三聲,諾伊建築接的天逸手裡世紀貿易大樓的項目,而天逸公司是他丁家的家業,而世貿大樓這個項目莊千夜是最大的投資商。
這兜兜轉轉到頭來是在幫自己,不過他倒是奇了,諾伊建築的資歷怎麼能接到世貿大樓的案子?不會是公司人在放水吧?還是千夜出手了?
不管什麼原因,他這回是管到底了。諾伊要用的建材當然得用最好最合適的,至少材料上他會保證不會出問題。
小妝那邊和喬子寒、接下現在接下工地的楊師傅還有李平去建材市場了。宏興建材是c市最大的建材市場,也是口碑最好,品質最有保證和更新最快的一個市場。
小妝來是因爲宏興給出價格有點兒高,貨比三家,來這之前小妝已經去看了別家的材料,價格,質量都瞭解了個大概。宏興來說質量是保證的,這點兒她放心,可在這兒訂一批材料就得比在別家同型號的材料貴一層,這算起來太高了,她接受不了。
今天說是約了宏興的總裁,這就是來談這個事兒的。談得順利,他們今天就把材料運走,車子也停在外面,不順利她們就換賣家。也不是求人來的,大不了就是換別家。
宏興的負責人價格方面怎麼都不肯再降,小妝這邊商量着怎麼辦。楊師傅的意思是要最好的材料還得就着宏興,最好能打成長期合作的協議。宏興對新合作伙伴是不會手軟的,價格一向擡得比別家高,就宏興的市場來看,它根本就不缺這樣的客戶。要取得和宏興的合作,低頭的還是諾伊。
就在訂合約的時候子峻才趕到,他就是看喬小妝把合約簽了他纔出現。他出力,她就得出錢,那點兒錢都不出,豈不是顯得他太好說話了。
“喲,嫂子啊,您來早先跟兄弟打聲兒招呼啊,買建材來的?您先跟我說啊,這兒人我熟識,您要先跟我只會一聲,別的幫不上,價格來說看我面子他們也能給你將一層。”子峻看喬小妝幾人從裡頭出來,心裡給自己個兒唾了聲兒,掛上笑臉大老遠的迎上去,熱諾得很。
小妝心情糟得很,材料到位了,是該慶幸的,可超出預算了啊,這筆錢還得諾伊墊上。
可諾伊能有多少?
拿錢出來墊上這裡,後期要錢的地兒多的是,諾伊要怎麼辦?公司剛成立就想銀行貸款,她丟不起那個臉。
心情很糟糕,她懷疑宏興是不是故意爲難諾伊的。
這一出來,對上子峻了。先還真沒認出那就是子峻,因爲她就從來沒見過子峻對着她說笑。
就莊千夜那圈子裡的人,最不待見她的不是這位爺還能是誰?
笑?
錯了吧?
小妝沒什麼反應,主要她不認爲子峻那聲‘嫂子’是對着她說的。而且他那態度,就更不可能。
可人到跟前了堵她路了,她擡眼看他,子峻啊,然後大聲招呼:
“你好,買建材嗎?”
子峻心裡哼了一百八十遍了,買建材,他賣建材的。
“喲,嫂子發財了見兄弟都不搭理了。”子峻那笑還是不正經,話也跟開玩笑似地。
“沒,真沒那意思。”小妝吸了口氣,笑容上臉。
她這脾氣還是沒改掉,心裡有事兒臉上就看得清清楚楚,這樣不成。她就不明白了,得多少年的功力才能練到顧家那傢伙的本事。
“嫂子,這兒我熟,我就當半個自家人,帶你轉轉?”子峻那笑不達眼底的說。
小妝不見得就沒看到,她跟笑着,子峻這麼擡舉自己還不是因爲莊千夜那層關係。
“成啊,我對這些都不懂,巧着遇上你了。”小妝這還真不客氣,對材料她這邊的人都不懂,現在就算喬子寒先斬後奏,她勉強同意用了李平,可畢竟不是自己信得過的人,她不放心,這些事兒還得自己知道才行。
李平和楊師傅先離開了,她和喬子寒跟着子峻在整個建材市場轉,子峻今天是發揮了一場演說,每一樣材料他都能如數家珍,挨樣兒跟她介紹。
辨別好次從敲擊的聲音,手摸的觸感,甚至還有嗅覺,色澤,光感,質地,只要涉及的,子峻都說得詳盡。
喬子寒緊緊的跟着他姐和子峻,他先是認真的記,可後來太多他怕會往了,就開了錄音。子峻這說的那都是書本上學不到的,至少對喬子寒很受教。
這些材料看得多,接觸得多自然就懂了,看多了就熟了,只要自己心裡有底兒,以後就是有人想糊弄你都沒那個本事。
看完了真材實料,子峻把喬小妝和喬子寒帶去了另一個市場,當然,他還是以半個自家人的身份出現。
這個市場乍一看跟宏興的建材沒什麼區別,子峻帶小妝走進一家胡桃木的木材專櫃,讓小妝用剛纔他講過的識別這木材。
小妝有點兒頭大,不用說子峻說的都很受用,可太多了,她早過了背書的年紀,哪兒記得了那麼多。
活學活用?她最怕的就是這個。
這專櫃的小姑娘出來接待,可打眼兒一看是老總,又灰溜溜的進去,再沒露面。
子峻挑着腿很悠閒的坐椅子上看她,臉色有點兒發黑,合着他剛纔講的她聽聽就沒了。你說千夜找這麼個不中用的女人幹什麼?比她優秀的大把的是,比她漂亮的更不計其數,千夜到底看上她那點兒?
就她那樣兒的,還開公司?
別逗了,合着還是千夜在後頭給頂着吧,反正子峻心裡是把她給嫌了個遍,不論哪方面,全是負數。
小妝皺着眉研究,敲敲板材聽聲音,聞味道,摸板面,然後轉身看子峻,不敢確定的說:
“這不是實木吧,我覺得應該是合成的。”
因爲沒底氣,聲音也不大。
喬子寒站一邊,子峻臉子有點兒冷,合着剛纔他真是白說了。小妝看他那臉色,心裡嘀咕難道判斷錯了?
子峻擡眼往喬子寒看去,問:
“你認爲是是什麼?”
“人工複合木。”喬子寒肯定的答。
子峻站起來走人,總算沒白說,至少有一個聽進去了。
喬小妝這女人太笨,教她還不如教這小子,反正她身邊放着個懂的就夠了,他這也算完了千夜的囑咐。
小妝拉拉喬子寒,跟着子峻走,小聲跟喬子寒說:“到底是對還是錯啊?”
“是複合木,沒錯,雖然什麼都防得很像可仔細看還是有差別的。你也看出來了不是嗎?”喬子寒說。
“我是看出來了,可我不確定啊。”小妝壓低聲音說。
她就感覺跟上課一樣,她記得大學的時候上植物配置,老師帶班上同學去植物園上課,前頭對每一種植物都解說了一遍,習性啊,花期啊,落葉等等。完了後從裡面出來見樣指着點同學問,這是什麼?那又是什麼?
上那課那叫一個緊張,世上植物萬千種,哪說一遍記不住是肯定的。大家都怕,被點着答不出來很丟人。
今天這感覺讓她回到了上課的時候,竟然感覺到壓力了。
老闆,真不是那麼好當的。
子峻前頭走出好一截了,站住回頭看他們,不賴煩的說:“全懂了是吧?”
小妝趕緊跟上去,這時候的丁子峻就完全是那個她認識的丁子峻了,見着她臭着一張臉,說話完全不給臉子,上脾氣了能把她罵得狗血淋頭的人。
子峻看她的反應知道自己破功了,心裡嘆了口氣,暗暗佩服了顧恆一把。既然裝不出來索性不裝了,都累。
好在後面的她都對上了,子峻那臉色稍微好了點兒。可就算她全對了那也是應該的,那些他之前本來就都說過了。
木材驗收完畢,子峻領着兩人去了玻璃專櫃。
小妝那臉顯得特嚴肅,心裡直罵製造商,忍不住在心裡飆髒話,tmd,這簡直是高仿啊。
好壞除了厚薄外,她真就找不出一丁點兒差錯。
鋁合金喬子寒還勉強應付得來,可這玻璃真沒辦法。
子峻說玻璃這就得專業人才懂,或許同一種玻璃它有的就能擋紫外線,有的就不能,有的防曬功能很強,有的即使在玻璃上加了防曬工序最後也沒有防曬效果。
小妝聽得頭都大了,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最後子峻說,其實要辨別,還真得靠感覺。看得多了,接觸多了,你的感覺會更正確。
小妝苦着一張臉,這說了等於沒說。
然後是塑料,小妝知道塑料的可塑性很強,可能把塑料製成玻璃並且這麼細看都辨不出還是大出她的意料。有些平常見的材質,換一種模樣又是另一種感覺,小妝今天已經不知道在心裡嘆了多少個太神奇了。
在各大賣場轉了一天,子峻都覺得累了,可看喬小妝,那樣子反倒越來越精神,這女人是什麼變的。
看她腳上,還登了雙五里高跟兒鞋。強!
“今天就這樣,爺要回去放鬆。”子峻不想再陪了,都是慣養出來的比不得小門小戶裡的人粗糙,吃得苦。他是大少爺,就沒這麼幹過。他懷疑嘴皮子都磨起泡了,挑起眉眼看她,說:
“要不一起?”
小妝真有點兒不想放人,興怏怏的,聽子峻問,有點兒想跟去,有幾個材料還不是很懂,跟着他順便還能問問。可一想子寒還在呢,這孩子可不能跟着子峻他們玩兒。她弟是好孩子,不能學壞。
“不了,今天真的謝謝你。”小妝笑得誠心。
子峻沒什麼反應,打電話叫車,小妝頓了頓,厚着臉皮上前,笑着搭話:
“丁少,今天太謝謝你了,什麼時候有空一起吃個飯啊?”
子峻兩手插兜裡,作無視狀。
女人,貪得無厭!
他能不知道她打什麼主意?今天告訴她的這些她在學校呆十年也學不到的東西,他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子峻的車開過來了,他跳上跑車,覺得今天表現都很不錯,可不能敗在收尾上。畢竟這女人是大少枕邊人,給大少隨便吹個幾句他就完了,想了想又朝喬小妝招招手。
喬子寒在一邊兒看着心裡老大的不痛快,這明顯就是瞧不上人,他也不是什麼好貨色。
小妝倒沒什麼,那就是丁少爺的本性,她也見怪不怪了。見子峻招手,她跑過去,子峻說:
“吃飯改天吧,最近沒什麼時間。”說完車子一溜兒跑了。
最近沒什麼時間,子峻這是在抽自己嘴巴子,沒什麼時間今天能帶着他們逛賣場?
“姐,爲什麼要這麼附和他?我們又不欠他。”喬子寒心裡不高興,見不得他姐見着誰都討好。
“好啦,今天懂的學校裡是學不到的,知足吧,我們也會去吧。”小妝說。
材料買好了,工隊正常施工,可她現在問題又來了。
資金啊,她從哪兒去找資金。天逸在材料上批的預算已經超了,之前張工頭兒買了那批次貨還壓倉庫裡,這一時間也打不出去。今天宏興的合約簽了,三天內至少要匯百分之五十的款過去。
一百五十萬,這錢要從諾伊抽,那往後呢?
諾伊不能一點兒流動資金都沒有,萬一有個突發狀況,應急都沒辦法。
到東湖的時候小妝都睡着了,喬子寒搖醒她,說:
“姐,工程現在可以順利進行了,以後你就可以輕鬆些。工地那邊有我呢,你別擔心。晚上早點兒睡,這兩天不急着接案子,休息兩天。”
小妝看着喬子寒,他眼裡的心疼讓她感動。伸手貼在他的臉上說:“子寒真的長大了,我知道,你放心。楊師傅我看是個穩重的人,工地上不會出什麼亂子,以後沒時間就不要學校工地兩頭跑,你快畢業了,好好把畢業設計做一做。”
喬子寒點頭,有時候吧,他不高興她那俗樣兒。可現在他也不愛她這感性的樣兒,會讓他心酸。如果他有足夠的本事,就不會讓她出來這麼辛苦的工作。
小妝一直在想錢方面的事,她在想到底怎麼辦。
她不會跟莊千夜開口,這事兒有了一次以後會形成慣性依賴。而且,她真的不願意他們兩人之間是她高攀了他。
就算她高攀他,她也不願意佔他點兒什麼。這不是感情不感情的問題,而是她那該死的做人原則。
她現在還沒到過不下去的時候,就不會跟他開口,甚至,她不會讓他知道。就像她不會問他,他的事情一樣。
她會做得更好,小妝進屋的時候根本沒看裡頭有什麼不同,直接鑽進浴室裡,今天太累,這時候才感覺到兩條腿脹痛。
在浴缸裡泡近一小時,扯條毛巾隨便裹了下準備睡覺。
莊千夜從隔壁過來,她泡澡的時候他過來看了兩次,是讓她過去吃飯的,兩次都沒出來。這時候又過來,她出來了。他推開她的房間,她那塊毛巾正好被她拿下來扔地上,她往牀上爬。
他看見她的時候就是她光了身體往上爬的姿勢,莊千夜身體一熱,鼻血出來了。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就是流鼻血了,合着是太上火。
小妝回頭看他,撐大眼睛看着,來不及發火兒了,看他見紅了,牀上抄了件袍子快速的往身上批,順帶着紙巾走他跟前,邊給他擦邊皺着眉說:
“怎麼了這是?上火這麼嚴重嗎?”
莊千夜那感官給重重刺激了一把,怎麼都揮不去剛纔的畫面,扯了一把紙巾鼻子上隨便擦擦,然後扛着她扔牀上,持續升溫的身體壓上去。
完事兒後莊千夜那邊弄的飯菜全冷了,小妝黑着臉看他,說:
“我的牆你就這麼給我砸了?我買房子的時候那牆是給錢了的,你這麼一砸我虧大發了。”
莊千夜傻樂,說:
“不虧,賺了,沒了一堵牆,多了個老公,多划算!”
小妝哧聲,說:
“合着大少爺您跟一堵牆的價值對等啊?”
莊千夜不大樂意了,本來心情極好的,這女人這嘴有時候就是欠收拾。說出的話怎麼能那麼難聽?
起身抄起桌上的飯菜放爐裡熱,靜一下心,不跟女人一般見識,這日子以後長着呢,樣樣兒都跟她計較,他還沒完了。
菜再上桌,莊千夜那心情又回來了,他問:
“天逸的工程開工了吧?”
“嗯,總算順利進行了,前幾天都愁死我了。”她說。
“子峻說你的諾伊定了宏興一批建材,怎麼樣?”莊千夜問她。
小妝眉眼兒翻翻,說:“還能怎麼樣,就是建材唄。”說着又想起什麼惱人的事兒,壓着桌子惡聲惡氣的說:
“宏興太過分了,價兒比別家貴一層不說,還得要我們三天內付百分之五十的款,你說他們是不是太過分了。都是做生意的,他們這麼做難道不想要回頭客了嗎?”
莊千夜頓了頓,這是有點兒過分了,他試着問:
“你就沒順着人情讓子峻給你降一層價?”
“他能有那個面子嘛?再說他來的時候我合約都簽了,不過丁少爺今天很夠意思。合着是看你的面子,帶着我和子寒把各大賣場都走了一遍。”小妝說着又得意了。
“嗯?”莊千夜挑眉兒看她。
“收穫頗多!”她樂。
莊千夜吃飯,順道兒給她碗裡堆滿了菜,完了後莊千夜說:“公司資金困難了吧,要我幫忙嗎?”
小妝擡眼看他,想了下,搖頭,說:“沒事兒啊,之前那批囤貨打出去就有錢週轉了,你別擔心。”
這話是真的,可那批貨也得要打出去才成啊。現在建築的材料都是中上的檔次,那批實在是太差。就算能全部出貨,那價兒也收不回來原來的七成。
莊千夜淡淡的笑,想了想說:
“宏興是子峻手裡的,要下一批建材的時候讓他給你降一層。商業圈裡不認識的人都能弄點兒關係出來,你們認識,話你說就是,他同不同意在他。反正你們還是正經合作,至於他給不給人情你,是他的事兒。有這麼點兒縫你不鑽,你就只能苦挨着。我說的這些都是這商業圈裡的生存之道,這也不偷不搶,靠的就是那麼點兒人際關係。你要硬了身板兒行事也隨你,這裡面就這麼現實,你入行淺,看到的聽到的都不多,你死活要看個明白也成。”
莊千夜知道這話有點兒不留情面,他這樣就是在抽她耳刮子,頓了頓再說,“我尊重你,所以不會在你不知情的情況下幫你事兒處理了。但凡你想起有我了,你只會一聲兒,我都給你把事兒辦了。”
他看着她,等着她回話。
她的頭埋得深深的,說來說去,他還是在說她的性子。不是她不想求人,她也想,可她總覺得事兒對了別人會給你讓三分,不是求,就求得來的。
莊千夜道理是一套一套的,她知道都是爲了她好,可忠言逆耳啊,她聽着心裡當然不爽快。
莊千夜嘆氣,他早說她這性子會讓她吃苦頭,以前就不該縱着。把廚房裡收拾了後,出來她還埋着頭坐着呢。莊千夜上手抱她,把她擱沙發上坐着,溫了杯牛奶給她。她接着,拿手裡也不動。
心裡是真不痛快,她這些天已經夠忙夠累了,他看得透,看得明白,能不能當做不知道,他這麼說是要她難堪。她那心就是刺刺兒的在痛,心裡怨他啊,她知道他厲害,他能不能別老這麼一副大家長的樣子教訓她?
她那點兒驕傲在他面前簡直就是笑話,讓她覺得自己很沒用,攻了四年的建築到他跟前就什麼都不是。
他就算知道也別說得這麼直啊,不能給她留點兒臉子嘛?
莊千夜嘆氣啊,他就知道這丫頭繞不過這彎兒。別看她面兒上嘻嘻哈哈的,那心裡還跟以前一樣。
又拿回她手裡的牛奶,直接遞她嘴邊,她擡眼看他。他的手在往嘴邊送,她沒法兒只能張口,幾口喝了。莊千夜壓過去堵住她的嘴就吻,她嘴裡濃濃的奶香全給他掃進他胃裡了。
莊千夜抱着她,把她壓胸膛摟着,說:
“不痛快就打我吧,我不還手。心裡對我意見說出來,我聽着。”
好一會兒她才說,“我沒不痛快,今天籤合約的時候我並不知道宏興是丁少爺的,他後來也沒說啊。不是我不想底頭說好話,是真不知道,下一批建材的時候我會找他說這事兒的。”
莊千夜聽她這話心裡嘆氣,他怎麼感覺他在逼她呢?
莊千夜說:
“要我拉你一把嗎?嗯,我換種方式說,諾伊需要我幫一把嗎?名正言順的。”
小妝退出他懷裡,搖頭,說:“不要,我可以的。”
莊千夜心裡有點兒泛堵,她和他就非得分這麼清?
“我想在四通那邊蓋座商場,諾伊有沒有興趣接這項目?這項目準備交給顧氏做,但是我想也可以找兩家建築公司合作。你有沒有興趣加入?”莊千夜說。
小妝立馬來了精神,想了想,又猶豫,她說:
“面積多大啊,你找了顧氏那應該是大工程吧,我有點兒擔心。”
莊千夜笑,笑了一下又收住。她這話那就是心動了,他說,“天逸的項目也不小,諾伊的方案做得很不錯。顧氏是建築行業裡資深的企業,交接這個項目的人是顧恆和顧氏設計部徐總監。徐總監我想你應該聽過他的,我的幾座新華都商業大樓都是他設計的,在業內也頗受好評。”
“小妝,這是個機會,不要只看能爲諾伊帶來多少利益,這是諾伊要成長捷徑。跟着顧氏,你會學到很多。我是看交接四通項目的負責人是顧恆,才說這個,要換別人,顧氏人未必能真心帶你們。”
這是個難得的機會毫無疑問,可是要和顧恆見面打交道。她有點猶豫,怎麼就不能換個人嗎?可一想,如果真換個人,防她還來不及,別說帶她了。
莊千夜擡起她的下巴,問:
“接不接?”
“接!”她肯定的說。
這是諾伊壯大的好時機,她不能放過。和顧氏合作,說不定是諾伊站穩c市的第一步。
莊千夜心裡也撂下了個擔子,這傻丫頭,總算讓他心裡順氣兒了。
第二天小妝電話直接掛子峻那邊兒了,一口一個丁少叫得那叫一個甜,說話客客氣氣的。
子峻先前沒大明白她打來是怎麼個情況,後來聽她一個人哈啦了半天,他明白了,那女人有事兒求他。
不然能請他吃飯?
小妝車開在子峻樓下,子峻是心裡真瞧不上這女人,可有什麼辦法,大少那話都說到那份上了,他還能坳?
得,賣千夜的面子。
“請我吃飯?”子峻臉很臭,語氣不那麼好。
“是的,昨天非常感謝你,請你吃飯是應該的。”小妝笑得很得體。
子峻頓了下,說:“改天吧,今天沒時間。”
小妝趕忙去攔他,說:“再沒時間飯得要吃是吧,我知道一地兒老字號了,味道特正宗,包間我都訂好了,去那兒吧,不費功夫的。”
子峻繞開她走,小妝拐了下高跟兒鞋,又上前去攔他,說:“丁少你讓了了這心願吧,昨兒晚上回去我就在想昨天應該請你吃飯的,我那麼想着就說出來了,我們家千夜聽了也說我太不懂事兒了。你這麼幫我,一點兒不知道答謝,還說這飯啊必須請。我這心也是,不還了你這恩情我心難安啊。丁少……”
子峻有點兒受不了,他算是知道莊千夜身上那些與他身份不符的氣質打哪兒來的了,合着就是這女人給帶的。
“千夜讓你來的?”子峻擡着眉問她。
“是,是啊,說這恩得報。”小妝說。
恩不恩的這話不可能是大少說出來的,不過子峻信的是昨天合約那事兒千夜知道了。想着下回見着了不好交代,頓了頓,說:
“前頭帶路吧。”
吃頓飯而已,想她也弄不出什麼鴻門宴。
小妝的車在前面開,子峻在後頭跟着。
她今天什麼目的?還不是材料那筆款子的事兒,既然宏興是子峻的,那她那筆款子能不能再拖個兩三個月。至少得等她那囤積的那批材料打出去,加上上個接到的幾個案子的款進賬後。
子峻吃着,正眼兒都沒瞧她一眼。
小妝想着這話兒怎麼開口啊,一頓飯的功夫都在糾結。
子峻吃自己的,完了後站起來要走,小妝愣下,起身攔住他,大聲兒說:
“丁少,既然你吃我的飯,那上次那批材料的款就延後幾個月吧,諾伊現在資金有點兒小困難,週轉過來後我馬上親自給你送去。”
小妝提着一口氣把話說完,然後堵在門口看着他。
子峻明顯愣了下,這女人……
撒潑?
子峻真的想笑,這女人竟然跟他撒潑,他提醒她,說:
“喬小姐,宏興和諾伊建築籤合約的時候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用我們的建材,三天內必須結清一半的款子。我想當時你一定也是聽到了,材料運走了,合約也簽了,你竟然來跟我說要延後?”
子峻這會兒那叫一個不屑,這女人還真是沒皮沒臉了,這話都說得出口,簡直丟人!
“丁少,你不給延期爲什麼要來吃飯?你吃了我的飯就得給我辦事兒,沒道理你吃了飯筷子一撂走人的!”小妝簡直就渾起來了,她不佔理,只能耍賴。女人耍賴,也不是沒見過,她這回是把臉扔出去了,不要了。
子峻活了三十幾年了真就沒見過這麼無賴的女人,而且還是千夜看上的。他心臟受的衝擊太大,有點兒負荷不了。
他覺得老天要是開眼,就該一道閃電下來劈死她!
“給爺讓道兒,否則我可不是那麼好惹的。”子峻橫着臉說。
小妝就不讓,總之今天他不鬆口兒延期,她就不讓走。
子峻明顯來氣了,這女人是在潑婦街長大的嗎?他要真來氣了,怒氣上頭是連女人都會動手的。
包間這邊兩人僵持着,那邊有服務生過來勸,經理也出來了。子峻不想大動干戈,三篇道理講不過一句渾話,她又是女人,她佔着無賴的嘴臉也變成冠冕堂皇了。
看門口那堵的,子峻心裡那個氣啊,早知道這女人有本事的,今天竟然哉她手裡。以後別給他遇着,弄不殘她!
他不鬆口她不讓,反正她是女人,有理沒理他不能當着人動手。
小妝覺得自己今天真是人生的大突破了,耍渾都來了以後這張臉都別要了,指不定會被丁大少怎麼唾棄的。
顧恆巧的是在這裡吃飯,從包間出來就看到這邊了。顧恆不是湊熱鬧的人,可裡頭人是子峻讓他頓了下,小妝被埋在人堆裡擋住了他沒看見。顧恆在一邊看了會兒,又聽見子峻指名道姓的罵,他愣了下。大概也明白了個所以,在後頭讓經理把人都散了。
小妝在這時候見到顧恆是高興的,對顧恆也說了她那一套歪理,顧恆聽了後發愣,又忍不住的笑,這丫頭怎麼這麼能渾啊?
轉而對子峻說:
“得了子峻,那筆款不到託不垮宏興的,纔多大個數兒,你這咬着是給小妝難看還是給千夜難看?諾伊建築才成立,資金週轉不了也正常,你也不差那點兒,你一句話別人就能度個難,你置於把事兒咬這麼緊?”
子峻臉上更加不好看,他這兄弟一個個兒都被這女人下了藥了是吧?他就不明白了,怎麼事事都順着她?她到底憑了哪點兒了?
子峻哼了聲說考慮考慮,然後撞開小妝就出去了。
小妝給子峻撞得差點兒貼上牆,顧恆反應快,拉了她一把,她笑笑說:“沒事兒,謝謝你拉。”
顧恆沒說話,頓了下,他說:
“公司資金方面我能……”
“不用,現在很好,只是暫時的,很快就好,謝謝你的好意。”小妝笑着回絕。
顧恆要說什麼她當然知道,無非就是莊千夜那些話,那些她不想聽,不是她現在資金上出了一點兒問題她公司就走不下去。
沒有的事兒。
她不喜歡這些人一出現,站她跟前都用一副我是過來人,我是經驗豐富的態度跟她說話。她不笨,這些她都知道。
要是一家公司在成長中一點兒難處都沒遇上,順風順水的發展她覺得那不現實。
他們往外走,顧恆說送她,小妝直接拒絕,她開車來的。
顧恆想了想說,“諾伊也接了四通的項目是嗎?以後我們就是合作伙伴了。”
小妝想起這事兒來,心裡悔了下,然後停下腳步說:
“是的,以後就是合作伙伴了。”她向他伸出手,說:
“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顧恆愣了下,眼裡閃過欣喜,他立馬伸出手握上她的,頓了下才說:“合作愉快。”
完了後他又加了句,“以後有什麼不懂的,你可以問我,我知道的一定會全部告訴你。”
她抽回手,然後笑着答應:
“好,我不會客氣的。”
他這樣幫她能接受,純粹的幫,只讓她坐收漁翁之利她就不幹。所以她能接受莊千夜給她這次和顧氏合作的機會,而純粹的幫助,她不要。
顧恆看着她的笑,心裡暖洋洋的,全身都洋溢着春暖花開的喜氣。
小妝回到公司就開始算諾伊目前的資金,天逸的項目結束後有一筆四百萬的收入,但是現在到結束還有十個月的時間,這氣間她要怎麼讓諾伊撐下去?上個月的案子回款能撐兩個月,那批囤積的材料必須馬上出手,不然諾伊真的會撐不下去。
可賣給誰呢?
她現在只認識子峻是做建材的,可今天才把關係弄僵,現在還能銷給子峻嗎?
最後她手裡的囤積的建材被顧恆買走了,顧恆是說買那批材料是賣給災區重建是臨時搭住的材料,臨時住房不需要太好。小妝將信將疑的轉手了,後來聽說真是送去災區了她才放心。
如果顧恆只是想幫她把貨轉走她心裡鐵定給他來個大叉,如果是需要正常來那她就放心了。
材料的事兒完後小妝真的鬆了口氣,萬事開頭難,這最難熬的日子終於過去了。
下午她好好睡了一覺,晚上是莊千夜四通的合作案,莊千夜說要合作的幾方見個面,談談四通的方案。雖然都是認識的人,可她依然得打起精神來,拿出最專業的態度面對,不能讓他們小瞧了諾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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