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 文武雙全

小世子臉黑了,狠狠瞪着謝文婧:“本世子一年就能全部學會,到時候治你的罪!”

“呵呵,你發狠也沒有用,你縱然時時刻刻想練字,可你沒有力氣,白搭!”謝文婧一臉看不上的態度,刺激的世子夠嗆,小臉繃得緊緊。

爲了打倒這個女人,自己都不玩了,可還是被她小看了,氣死自己了!

看着她心情飛揚的離開自己這,世子的小拳頭捏的緊緊。

“本世子決定,每天卯時起牀練武,巳時寫字,申時再練武,就不信,本世子一年學不會大周律法!這個可惡的女人!”

隨着謝文婧的刺激,熊孩子憤怒了,誰勸都沒有用,小小孩子每天開始了讓人瞠目結舌的磨練,誰也攔不住,自然還有人每天過來鄙視一番的。

謝文婧這麼刺激武王兒子,武王如何不知道?聽到自己暗衛彙報兒子情況,心裡那個堵啊!

這個女人是將她受的氣都撒自己兒子頭上了,你給本王等着,本王知道你這是爲了本王兒子好,本王也得好好回報你的一片好意。

“來人,將謝文寶,謝文峰全部丟到特種衛隊,記住,保證他們能活着!”

武王陣營裡面的特種衛隊,說起來極其駭人,全是用魔鬼的方法操練出來的,不打戰的時候,照死了練,到了打戰的時候,作爲先鋒,照死了打!跟韃子的對抗,先頭隊伍對後面士氣的影響極其重要,所以,特種衛隊,也有敢死隊的光榮稱號。但特種衛隊的個人能力,也是一般軍士不能比擬的驕悍。

起先武王真沒有太在意謝文婧的兩個弟弟,直接將人丟給自己手下,就置之腦後了,誰知道聽說了自己王府的事,頓時火大。

不僅僅是謝文婧如此操練自己兒子,甚至還給自己安排了四個姬妾,這四個人自己還不能殺,她們是至若最貼心的丫鬟,可惡!

謝文寶跟謝文峰當初來的時候,看着武王打了一場勝仗,在豐鎮打的,那一次武王藉口豐鎮敵情嚴重,藉故逃婚,卻真的遇上大規模的敵情,還好武王打戰不是吹出來的。那一次的勝利,也激盪了文寶他們的血性。

對於武王不願娶大姐,文寶心裡反而樂意,這樣徐大哥跟大姐也許還有機會,卻不知道大姐爲了做好皇上的棋子,斷了自己的退路,依然進了武王府。

“謝文寶,謝文峰出列,從小現在起,你們歸屬特種衛隊,立刻歸隊!”武王的命令,被下面的人,不折不扣的執行,謝文寶跟謝文峰經過這段時間的鍛鍊,不僅僅是身體,心理上也強悍了很多。

對於進特種衛隊,他們反而十分激動,那一次他們遠遠看到特種衛隊,奔馳在大軍最前沿,殺的韃子敗績而逃,讓兩人極其激動。

就這麼,武王的兒子,現在每天狠狠操練自己,爲的就是早日打倒謝文婧,而武王因爲賭氣,也發狠操練謝文婧兩個弟弟。

再說謝文婉決絕離開燕京,獨自跑去金陵,果真被她找到了趙秋聲,當趙秋聲得知謝承舉一家的事,頓時臉色漆黑一片。

這個賤人,不跟着她流放的爹孃盡孝,跑來找自己算什麼?自己還能再娶你一個罪臣之女?

“趙大哥,你要是高中了,一定要給我爹報仇!”謝文婉說完自家的悲慘遭遇後,一臉期盼的看着自己唯一的依靠。

“譚大人是你們家親家,怎麼也應該照料你們的啊?”

趙秋聲想將謝文婉推給譚大人,原本謝文婉可是他兒媳婦呢!自己可要不起這樣的妻子。

“他?他也不是好人!不僅僅不幫着我家,還狠心治我爹的罪,後來還當衆解除了跟我家的聯姻,裴葉珠那個賤蹄子,看我們家倒了,舔着臉去做譚家的妾去了!白養了她這麼多年!”

謝文婉憤憤的說着,完全沒有看到趙秋聲眼裡的鄙夷唾棄。

“我現在還要參加會試,等我會試之後,再帶着你去見我母親。”趙秋聲是極度嫌棄謝文婉,但他不能在會試前傳出自己拋棄未婚妻的名聲。

一切還是等自己考試結束之後,成績出來之前,用這段時間,將她帶去揚州,到時候只要跟官府說明謝家獲罪,就可以單方面解除婚約。這是大周律法婚姻法裡許可的。

“你不會真的還要這個女人吧?”趙秋聲的大哥,在謝文婉不在的時候,沉着臉問自己弟弟。

“怎麼可能?不過是還有幾天就要會試了,我若是這個時候攆走她,萬一她豁出去,不要臉的撒潑,對我名聲極爲不利。

等會試結束,成績出來前,帶着她去揚州,跟揚州府衙說明情況,就能解除婚約,也不會影響我的聲譽。眼下先安撫安撫她,過了考試再說。”

趙秋聲毫不猶豫的回答自己大哥的疑問。自己一生的前程,怎麼可能毀在這個女人身上?

會試如期而至,金陵會試跟燕京會試同一天開始,不過試題卻各不相同,燕京的會試題目,這一次聽說是皇上親自命題的,而金陵的會試題目,是由首輔大人親自前去命題的。

金陵會試進行到最後一天的時候,首輔大人親自下場檢查,居然查出十幾個夾帶印好的試題猜題,問題是這十幾個人夾帶的試題猜題,竟然能跟自己出的試題一模一樣,首輔震驚了,自己的試題顯然泄密了。最糟糕的還是會試已經進行到最後一天了。

若果處理不好,自己這個首輔就當到頭了,不僅僅自己名譽受損,罪責難逃,更嚴重的是,本次會試將會引起大的動亂,這一次不公正的考試,會使品德兼優的學子名落孫山,而道德淪喪的學子,卻成爲國之棟樑,這對大周的影響之大,自己揹負不起。

遮掩下來,自己也被人捏着把柄,捅開了,最多不是自己引咎辭職,不會將那麼多道德敗壞的學子放入朝堂。

縱然是最後一天,這十幾個人也被抓了起來,結果這些人交代,這些試題,也是他們從別的學子手裡購買來的,還告訴了要好的同年等,就這麼一個人攀咬出一羣人,終於,五千多人的金陵會試考上,居然沒有人逃脫舞弊之案。

五千人忽然間被羈押在考場,一個一個的拷問,一個一個的甄別,卻效果不佳。

皇上震怒不已,示意首輔一查到底,看到底是誰泄露的試題,看多少學子道德淪喪,對於道德淪喪的學子,一定永不錄用!

試題泄密被查出來,是金陵禮部侍郎爲了自家兒子弄出了試題,可被自己兒子拿去掙錢了,就這麼着,試題大範圍的泄題了。

徐寅被羈押的第一天,莫言就着急上火的寫信給徐彩了,儘管徐寅考前再三囑咐莫言,不管遇上什麼事,一定等自己回來再說。

莫言看公子被羈押,聽說還要捱打,心裡有急又怕,自然就忘記徐寅交代的話,將這邊的情形寫信回去求助了。

彩兒接到莫言的信,頓時呆住了,大哥捲入舞弊之案?還要捱打?彩兒這才明白,謝文婧爲何再三囑咐大哥不能去參加會試,她一定是知道的。

可大哥也應該知道的啊!爲何還要去考試?一定是大哥爲了娘跟自己的期盼,文婧,我錯了,我錯怪你了,你對大哥是真心的好,可惜我卻不如你對大哥的好。

現在怎麼辦?大哥!我該怎麼辦啊?娘現在雖然不知道,但會試這麼多人捲入舞弊,不要多少時間,一定會傳遍江南,娘到底還是會知道的啊!

若是我現在一個人去金陵,幫着大哥四處活動,可娘一個人,我怎麼能丟的下?

即使我去了金陵,我要如何才能幫到大哥?若是文婧在就好了,她一定有辦法。

可惜文婧現在不一定知道大哥捲入舞弊案,即使知道,她也不好出面啊!

徐彩急的團團轉,終於還是決定,委婉告訴娘,帶着娘一起去金陵看看,實在不行,在求助謝文婧。

徐寅娘得知兒子捲入舞弊案的時候,也是焦急萬分,不斷催促着去金陵。

徐寅孃的內心裡也想到了謝文婧曾經說的話,心裡後悔的要死,舞弊案子的嚴重性,普通百姓自然知道,一旦被查出來,一輩子就完了,對舞弊的學子,大周都是永不錄用的,恨自己沒相信文婧的話,現在害了兒子了啊!

現在只盼兒子舞弊罪名能洗清,還兒子一個清白,可徐寅娘也知道,家裡沒有任何人可以依靠,誰會好心給兒子洗清罪名?若是兒子被活活打死,可怎麼好啊?

忽然,徐寅娘想起兒子,那段時間,除了看書還特別在意鍛鍊身體,難道兒子已經有這樣的預感?

不行,一定要想辦法見到兒子,問問兒子,會不會有事?若果實在不行,徐寅娘也豁出臉皮,要去求求謝文婧了,她現在是武王妃,位高權重,總是比自家有辦法的。

等她們到了金陵,才得知金陵舞弊的案子結果出來了。

由於牽涉的考生實在太多,對江南的影響實在太大,而且絕大對數學生又拒不承認,最後首輔只要一招,狠狠打。

自古文臣諫死成爲他們最高榮譽目標,首輔要打出真正的傲骨來,你們不是都不承認自己作弊的麼?那就打,打的誰受不了,就主動承認,罪名減輕,停考下一次會試,耽誤六年時間,相比往年作弊,一旦查出,永不錄用來說,這實在是有待之極。

被羈押抽打十來天的考生,一邊是要繼續捱打配合查案,一邊是主動認賬,耽誤六年時間,沒有永不錄用的風險,五千考生頓時軟了一半主動認賬,禁不住這樣的抽打,每天都看到考場有人被打暈過去擡出去,每一天都過的心驚肉跳,疼痛難當。

考生們真正體會了度日如年,每一天都有堅持不住的考試,主動認賬,首輔心裡有數,經過這麼多天的抽打,能堅持下來的,比如是具備傲骨之人,這樣的人,再給其機會補考,考中的人才是大周真正需要的文臣。

徐寅每一天都在咬牙堅持,還帶着自己組成的七君子集體,一起堅持,每天晚上結束抽打的時候,徐寅都會鼓勵他們,給他們信心,只要堅持下去,一定能等到洗涮冤屈的時候,更何況我們七個人的身體,比考場上絕大多數學生身體強多了,我們一定能堅持到最後。

徐寅不斷給他們說文人士子,傲骨第一,絕不能被人侮辱,別看官員給的承認舞弊的後果不算太差,六年後還可以再考,可六年後,縱然你文章做出花來,你的履歷裡面,都有舞弊的陰影,一輩子也逃不掉。

試問這樣的人,那個官員會錄取,不怕被人恥笑麼?所以堅持纔是唯一的出路,除非這一輩子不打算科舉出仕,縱然不打算科舉,一輩子做別的,科舉舞弊的陰影還是會尾隨你一生。

七個人互相鼓勵,互相支持,不斷給彼此信心,在五千學生不斷認賬後,最後留下來的有傲骨的學子,僅僅幾百人。

太子恰巧在這個時候來了,也帶了皇上的旨意,讓這堅持到最後的學子,全部去燕京,參與補考,由皇上親自出題。若是考的太差,依舊當舞弊處理,而這樣的學子,不會再有六年後再考的優待。

結果太子這麼一說,幾百人裡面又有十幾個人扛不住的出來了,這些人還真是舞弊的人,但他們愣是打定主意死耗,只要不死,一定會有說法,再說名譽更重要。

可太子這麼一說,若是去了燕京考試,身體原本就很差很差,自己本事有多少自己有數,若是那個時候再被定爲舞弊,連六年後再考的機會都沒有了,這麼一比較,還是承認了,等待六年後再來。

首輔看太子過來,帶着皇上的旨意,不得不將手頭的事,全部交給太子,自己則是準備回去領罪,這件事自己要負主要責任。

徐寅終於等到了這一刻,儘管滿身是傷,但卻極爲開心,從今往後,文婧在燕京不會孤單了,自己會在她看到的地方,陪着她。

“寅弟,幸虧有你,不然縱然我們想堅持,身體扛不住,也一樣被擡出去,當做舞弊處理,若不是你每天信心十足,我,我真看不到希望。”

七君子之一的李達,心有慼慼,雖然身體疼痛異常,但精神上徹底放鬆了。也是,這麼多每一天一睜眼,面對的就是抽打,五千多人,絕大多數都無法堅持,不論是因爲身體因故,還是因爲懼怕疼痛,總之能堅持到現在的,全都是吃夠了苦的學子。

沒有人能例外得到關照,首輔火大的厲害,哪怕是世家大儒的兒孫,哪怕致仕大員的嬌子,或者是金陵六部官員家的子嗣,一律一視同仁,打!

堅持不住就承認,也不爲難你,首輔這麼說的,也這麼做的,可以說這些世家子弟,官家子弟,幾乎全軍覆沒,能堅持下來幾乎是百姓家的子弟,耐抽,身體也扛得住。

首輔知道自己這一次得罪很多人了,可這樣做,也是爲了大周未來,不能容忍沒有骨頭的,沒有道德的小人佔據朝堂,自己成爲這次舞弊案子的犧牲者,自己就是認了,也要先將那些渣剔除出去。

其他幾個人,都不約而同的感激徐寅,雖然徐寅最小,可這一次的考試,卻叫他們看到了他最沉穩,提前做的強壯身體的應對,竟然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其他考生因爲是太子來了之後,赦免他們,還要帶着他們去燕京補考,都對太子極爲感動,直呼太子千歲,太子聖明等。

只有徐寅的這個七人組合,抓緊時間休養身體,太子派人送的治傷藥,分配下來之後,很多學子,藉口着感激太子,前去叩謝,甚至不顧身體不適,也要將自己心肺掏出了給太子似的,幾個載滿前去燕京補考學生的運船上面,學子讚譽太子的詩詞,不斷涌出。

唯有徐寅這七人,在一片洋溢的讚譽太子聲中,呼呼大睡,徐寅說,這一次去燕京補考,身體恢復直接影響會試成績,太子縱然英明,也是皇上旨意。

有道理,大傢伙也不湊太子眼熟了,會試需要的是真功夫,頌揚太子的詩詞做的再好,也不能叫太子給你加分,還是養好身體纔是最實在的。

這七人的異常讓其他學子不恥,這七人在其他人眼裡,是忘恩負義之輩,沽名釣譽之輩,太子如此解救我等,你們連起碼的感激之心都沒有,又或者故意以此來沽名釣譽,總之,其他學子鄙視他們。

太子對這七人的態度,依舊是溫文爾雅,甚至還親自前去看望他們的傷勢,更加刺激其他人鄙視他們。

“學生感激太子,唯有努力報國!”徐寅淡淡表示一下,禮儀必須。其他幾個人在徐寅之前先說了這樣疏離的客氣話,徐寅自然不能太過例外。

太子溫和的笑笑,心裡卻是將這七人打上異己的標籤,這七人明顯與朝廷中立派相似,而現在自己需要的是忠於自己的太子黨,不是這羣所謂的努力報國的人。

徐寅看着他依舊一臉溫和的態度,心裡早就警惕起來,若是自己七人沒有考中,他自然不會看在眼裡,但若是考中,他一定暗地出手,將自己七人扔到大周的犄角旮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