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禪收到索超陣亡信息,迅速帶十二萬大軍會合姜維一起攻打函谷關,並從長安催調新式兵械,這一次不同以往,漢軍所用迴天炮比幾年前準確了數倍,只頭一日便把函谷關城頭砸的一片狼藉,關內四處起火,守軍叫苦不迭。攻城大軍分姜維、林沖、張翼、關索四隊,日夜輪流攻打不歇,凌振指揮兵械運石砸城,轟關之聲,徹日不絕。連續幾日下來。守軍死傷慘重,疲憊不堪。鄧艾見這邊衆將委實支持不住了。便與郭淮等商議撤軍。命郭淮帶衆將先撤走,自己和鄧忠斷後。命謝珍解寶將帶不走的輜重都堆積起來加上木柴,鄧艾咬牙堅持了一個時辰,下令撤軍,走時將關城點燃阻攔蜀軍。
此時姜維正帶着傅僉、羅憲攻打關口,忽然見前隊漢軍已吶喊登城。小校回報道:“敵軍已經棄關。”姜維便命羅憲留下救火,通知大營前來接應。自己和傅僉帶了三千精銳騎兵緊追鄧艾。一路馬不停蹄,約計走了一個時辰,忽聽一聲炮響,一小將帶兵攔截住,全裝慣帶,挺槍縱馬而出,約年二十餘歲,面如傅粉,脣似抹朱,厲聲大叫曰:“認得鄧將軍否!”姜維曰:“此必是鄧艾之子鄧忠矣。”傅僉挺槍縱馬來迎。二人抖擻精神,戰到三四十合,不分勝負。那鄧忠槍法無半點放閒。傅僉心中自思:“不用此計,安得勝乎?”便撥馬望左邊山路中而走。那鄧忠驟馬追來,傅僉掛住了鋼槍,暗取雕弓羽箭射之。那小將眼乖,早已見了,弓弦響處,把身望前一倒,放過羽箭。傅僉回頭看時,鄧忠已到,挺槍來刺;傅僉一閃,那槍從肋傍邊過,被傅僉挾住。傅僉抽出鋼鞭要打,那鄧忠棄槍,望本陣而走。傅僉大叫曰:“可惜!可惜!”再撥馬趕來。追至陣門前,一將提刀而出曰:“敵將勿趕吾兒!鄧艾在此!”姜維點頭道:“我便是姜伯約。”
姜鄧二人戰場上已經較量多時,這一次乃是初次面對面看得清楚,二人不敢大意,抖擻精神。刀來槍往四十餘合不分勝負。鄧忠也換了槍出陣又和傅僉廝殺,正這時張翼和衆將趕到。姜維見鄧艾身後草木繁密,地形不明。乃虛指艾曰:“吾今日識汝父子也。各且收兵,來日洛陽決戰。”鄧艾見姜維後援已經到了,亦勒馬應曰:“既如此,各自收兵,暗算者非丈夫也。”於是兩軍皆退。
姜維、張翼回到函谷關,羅憲已在關中收合各路兵馬,救滅了餘火,共計殺傷敵兵二萬餘人,生擒敵兵五千餘人,收復了函谷關。姜維便出榜安民,一面差人到大營迎接聖駕入城,劉禪深謝衆將辛苦破城,下詔設筵慶賀。並設靈堂祭奠索超和爲攻關陣亡的將士。席間劉禪對衆將士一一把盞,並說在此地休息七日。姜維起身道:“陛下怕將士勞苦,我等感激於心,只是如今函谷關剛破,洛陽之敵如驚弓之鳥,城內民心也絕不穩定,若不趁勢攻打,七日後他們稍稍安定,鄧艾又是將才,若再來了援軍,怕是攻打不易了。”衆將聽了一起說道:“便請陛下下令攻打洛陽,我等萬死不辭。”劉禪笑道:“各位忠心可嘉,只是我們在此修整有個道理,昔日相父在世時與孫權約定,兩國共同伐吳,領土以函谷關爲界限。若打洛陽,失信盟國了。”羅憲道:“兵不厭詐,東吳和我們一起抗曹,原本就是曹魏勢力太大,何嘗有什麼真心,當日湘水劃界平分荊州,他們何曾守約了?害得關公陣亡,荊州失陷,夷陵挫敗。就算我們遵守盟約到底,那吳國該背盟還是背盟。即便洛陽讓給他,至少鄧艾的主力不能放縱。”
羅憲正議論風生,卻忘了一旁的關索和銀屏,尤其銀屏一聽荊州之事便拍案而起道:“守什麼盟!他東吳要敢打來更好,姑奶奶照單全收!”關索急忙拉她坐下。軍師廖立起身笑道:“三小姐勿急,陛下讓全軍休整一週,原因有三,一則我軍連續打下武關、函谷關確實辛苦。二則所謂兩國盟約確實不可靠,但若吳蜀提前分裂只對魏國有利,陛下已經派戴宗飛報孫權,我軍打洛陽只殲滅魏軍主力,其後還要撤出的。等吳主同意後再進軍不遲;其三我們已經在洛陽安插了內應,等外兵一到便裡應外合,定能破城。所以這一週大家儘管休整。”這一說衆將興奮起來。只有傅僉道:“可若是那孫權不答應怎好?”劉禪笑道:“孫權已經病重,如今吳國軍政大權都在諸葛恪手中,我們出兵打下洛陽,白白把地盤給他,他有什麼不答應?”那關銀屏被關索按在座位上,忍不住又說:“答應便罷,不答應陛下分我三千兵,我打他個江東粉碎,看他答應不答應。”大家都笑。
宴會散後,廖立暗暗對劉禪道:“如今曹魏已經一分爲二,田豫的幷州和鄴城曹宇擁護曹芳與司馬昭敵對,司馬昭必派冀州兵力偷襲幷州後方。我等擊破洛陽之後,便可爭奪幷州之地。如今司馬昭強曹芳弱,我等不妨暫時和曹芳曹宇聯合,孤立司馬昭。”劉禪說道:“此計很好,曹芳雖是曹操後代,但事急從權。”
武昌 諸葛恪帥府
諸葛恪對楊儀道:“我向來待威公如心腹,並無隱瞞,這次接到蜀主來信,說鄧艾在函谷關被打敗,如今逃奔洛陽,蜀主稱不敢忘昔日吳蜀聯盟以函谷關爲界之約,但請我東吳同意他們出兵洛陽,消滅鄧艾主力。待我東吳兵到,洛陽即便交割。我願意答應蜀主,讓他出兵滅掉鄧艾。但昔日大都督魯肅有云:【魏強聯蜀,蜀強聯魏】,此乃江東自保之計。若蜀國拿下了洛陽,我卻發兵襲擊他永安如何?我知道蜀主與威公有恩,人各有良,若先生不願參與伐蜀之事,只爲我保密即可。”楊儀忙拜倒道:“我乃是蜀國流亡之臣,蒙大將軍收留,恩同再造。蜀主昔日放我一條生路,我上次勸大將軍在上庸支持他們糧草,救了成都,算是報答了。參與伐蜀之計何妨?只是在下覺得伐蜀時機未到,不知大將軍信任否?”諸葛恪問:“爲何時機未到?”楊儀道:“如今我東吳陛下時常臥病,國內不穩,一也;魏蜀多年交鋒,蜀佔上風,但還未到決戰之時,二也;那成都諸葛瞻新政愛民,黃月英足智多謀又對蜀主忠心,我若襲擊永安,拿下不難,但成都和梓潼未必拿得下,等劉禪大軍回援,變成了吳蜀大戰,便宜魏國。三也。還請大將軍三思。”諸葛恪大笑道:“威公想法與我暗和。”遂回書劉禪,同意洛陽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