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9年九月 虎牢關 鄧艾帥府
鄧艾正在看各地新送來的軍報:蜀軍佔領洛陽後動向不明,近日似乎要和東吳辦洛陽城的交接,蜀軍大將林沖鎮守洛陽,每天從洛陽往搬走的物資人口絡繹不絕直奔函谷關;東吳丁奉、龐萬春攻下了重地壽春,魏將馬萬里陣亡;鍾會設計打敗了燕王叛軍,射殺大將文欽,圍住鄴城攻勢甚緊;幽州太守牽弘和刺史王雄襲擾幷州,切斷了鄴城糧道。
總之消息算是有好有壞。鄧艾看罷軍報對鄧忠說道:“如今我們四面受敵,各路人馬有勝有負,當如何打開僵局呢?”鄧忠道:“目前最弱的敵人便是燕王叛軍,若鍾帥得手,再返回來對抗吳蜀,局面便可以挽回了。”鄧艾道:“目前蜀軍無意再攻打虎牢,定是因爲和吳國分界之故,如果他們再想近一步,那就是幷州。如今田豫作亂,幷州空虛,落到蜀軍手中便麻煩。我們這裡應當想辦法收復洛陽,一旦打下洛陽,蜀軍就不敢輕舉妄動,然後鍾帥纔好平燕王之叛。”鄧忠道:“只是目前我軍連續在函谷關、洛陽戰敗,晉王都未加責備。只管守住虎牢便好,若貿然出擊不得手。”鄧艾正色道:“如今的局勢危矣,若能有利於國,我豈能在乎生死進退?”
長安 未央宮 劉禪寢室
劉禪和羅憲、張翼、蔣敬、燕青、龐秋霞坐在一起說笑,李昭儀進來,羅憲等連忙起身問好,原來劉禪治下的蜀國男女之間沒那麼多禮法約束,故皇后和昭儀在場大家也從不迴避。李昭儀笑道:“陛下讓做的新軍糧我和宮女們反覆炒了幾次,自己親自嚐了還可以吃。大家試試。”說罷讓宮女端上一盤,大家圍觀,就是一盤細碎的麪粉和豆子。劉禪問蔣敬道:“你這神算子算清楚沒有,我軍長安出發,都是騎兵,到達上黨要幾日?”蔣敬道:“回陛下,這一番行軍不同尋常,先是水路後面是山路,騎兵未必就有什麼優勢,如沒有其它阻礙,大約二十五日可到。而我軍糧草目前供應困難,最多能供應二十日。”秋霞道:“那我們豈不是還沒到便餓死了?”衆人都笑,劉禪卻笑道:“大家先嚐嘗這新軍糧,朕叫它爲炒麪。你們嚐嚐,這個可以拿手直接吃。”龐秋霞好奇,捏了一點放嘴裡,然後笑道道:“香甜鹹,味道不錯。”李昭儀笑道:“不過一時好吃,可不能天天當飯吃。”
這自然是劉禪憑着後世知識做的,炒麪的主要成分,有七成是小麥粉,其餘則混合了三成的大豆粉、高粱粉,炒熟之後再加入了的細鹽、豬油和白糖。高碳水、高熱量、高脂肪、高糖份,用水沖服這喝下去即可。不易變質,放在布袋裡方便攜帶。這樣漢軍和戰馬身上都可以揹負軍糧,大大減輕了後勤輜重負擔。
蔣敬也嚐了炒麪,道:“確實不錯,臣建議軍隊可以在路程前幾日把饅頭這些不易保存的熟食吃掉,後幾日便可用炒麪充飢。只是我軍出發在即,哪去做這麼多炒麪呢?”劉禪大笑道:“等你們品嚐完了再做,哪裡還來得及?朕早幾日前就下了旨意,長安和附近縣城都在作炒麪,連朕開設的孤兒院,學校的孩子們,連二線兵營中的士兵都動員了。”衆將不由興奮起來。李昭儀又道:“目前城裡紡織局和皇宮宮女們也一直爲出征戰士們縫製炒麪布袋。”
虎牢關 鄧艾帥府
鄧忠稟告鄧艾道:“父帥,經過這幾日打探,洛陽城的確已經換防,打出了東吳旗號。守將姓花名榮,據傳箭法入神,號稱“小李廣”東吳兵進入了洛陽,但糧草卻大部分放在蜀軍佔據的函谷關。”鄧艾道:“細作可曾進洛陽城看過?”鄧忠道:“目前洛陽只有離函谷關最近的西門開着,城門盤查嚴密,細作好容易才混入。吳軍在城內似乎並不準備再攻我虎牢,相反正在恢復城內生產,另外加緊修繕城牆,負責防禦。”鄧艾點頭道:“東吳目前國君病重,又多內亂,無力進取是真的。蜀軍動向如何?”鄧忠道:“蜀軍在函谷關旗號是張翼,至於別的將領似乎都集中在長安,一直在訓兵備戰,而且據長安細作說蜀國上上下下都在翻炒一種新的軍糧。”說罷,鄧忠拿出一個小口袋,從裡面倒出一些細末、鄧艾好奇的嚐了嚐道:“這是準備遠征,看來必是攻打併州。我們不如趁機去吸取洛陽,叫他首尾難顧。”
許昌 晉王府
賈充正在向司馬昭稟告最近的潛伏叛逆侍中王沈、王業,司馬昭氣得把材料丟在案上。說道:“王沈王業這種人比王經還差得遠,王經那樣的算是人各有志,還算正直,只是不爲我用罷了,王沈王業簡直就不人不鬼,前月還勸我索性即位天子,說爲了我不惜肝腦塗地;這一反過臉來就給曹宇寫密信,想兩邊留活路?哼哼,我滅你三族,以儆效尤!”賈充點頭奉命去了。司馬昭又拿來各地軍報,嘆道:“鍾會大帥!你倒是快一點,包圍鄴城也有十來日了,怎麼還取不下來?”又看了鄧艾的稟奏,不禁苦笑:“你們倆能不能勻一下?一個謹慎有餘,一個膽大包天。剛兵敗洛陽就要再去偷襲翻本回來。早知讓你鄧艾打鄴城,鍾會鎮守洛陽多好?”正想批覆,忽然只覺頭腦發麻,只得坐下歇息了一會。便去王元姬住處探看。
妻子王元姬正在教司馬炎唸書,見司馬昭進來連忙起身行禮,司馬昭逗了一會兒子,心情見好。對元姬笑道:“你呀,都成了王妃,還穿的如此樸素。你看看這屋裡一件值錢的擺設都無。雖說是表率作則,也有點過了。”元姬笑道:“王爺知道我從嫁給王爺那年就是如此。只是覺得那些奢華之物沒什麼用場。王爺剛進屋的時候似乎不高興呢。”司馬昭笑道:“哪裡能瞞得過你去?剛剛聽賈充說那王沈王業暗中勾結燕王,孤能不生氣嗎?當面是人背後是鬼,前些日子揭發王經也有他倆的份,還勸我稱帝。結果暗中又勾結叛逆給自己留後路。”
元姬笑道:“王爺怎麼忘了一個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