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行刺費禕

公元239年11月 魏景初三年 曹爽大將軍府

曹爽正衝丁謐、何晏二人大發脾氣:“我讓你們盯住了那司馬昭,你們怎麼能輕易讓廷尉釋放了他?!貶爲議郎就完了?放虎歸山不說,這趟伐蜀全白費了功夫!”丁謐笑着一揖道:“大將軍休得動怒,聽在下說說爲何放他,那日司馬太傅親自來找我,爲他兒子求情,我和他換了點東西。”曹爽問道:“換了什麼?”丁謐笑道:“司馬師的三千禁軍軍權歸我們了,司馬師已經遞上了辭呈。”曹爽轉怒爲喜道:“好好,這個買賣值!”何晏道:“只是如此放過司馬昭太可惜。”曹爽道:“不然,那司馬懿畢竟是太傅,真殺了司馬昭也不容易,還徹底翻了臉,這下他交出軍權,實力更弱了,要殺他將來也不遲啊。來擺宴,我敬丁尚書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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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 蜀漢皇宮

劉禪在書房躺椅上躺着,這一天他很忙,上午去永樂宮探望劉理,還見到了劉永,兄弟倆多年來因黃皓挑撥疏遠,這下誤會解開了,免不得很感慨,一起和太后用了午膳,劉禪特意下旨讓劉永也留在成都服侍太后。又去武侯祠看了新塑成的魏延、馬岱塑像和二人碑文。這纔剛回宮,於是讓李昭儀幫自己念奏摺聽,一面說着:“這譙周老兒文筆還算不錯,給兩位將軍寫的碑文很感人。”吉祥笑道:“臣妾發現陛下稱呼別的老臣都很客氣,唯獨不大尊重譙周大人。”劉禪笑道:“是嗎?不過這老兒學問確實高,聲望也沒得說,就一樣,心術有問題,對新政有用的建議很少,廢話卻多,朕要讓女子上學啊,廢除宦官啊,恨不得以死相諫,說好聽了老邁昏庸,真和宋江、魏榮、李蔚這樣的能吏沒法比。”於是吉祥念起了奏章,先是戶部蔣敬呈報本次繳獲的兵馬錢糧數字,並建議用在蜀中新辦的孤兒院和養老院上,劉禪笑道:“準!這曹爽真幫了朕的大忙,新政還真的缺錢,哈哈,等朕一統天下封他個財神。”吉祥都被逗笑,又念一篇,乃是禮部宗預的建議,本次俘獲魏軍戰馬近萬,分一半給東吳。劉禪想了想道:“準!好主意,這次吳國雖敗,但好歹爲我牽制了司馬老賊和大量魏軍,不能讓他沒了士氣。”吉祥又道:“下一篇是本次魏軍戰俘共計五千,費禕大人擬定讓他們去南中開發,其中大小軍官五十餘人,費禕大人今天晚上要在涪城擺宴接見勉勵他們,這是給陛下看的魏軍將官名單。”

劉禪已經有些困了,說道:“你把名單念念,魏國畢竟大我三倍,人才不少,蜀中這數年新政挖掘人才還是處處不足。”於是吉祥一個個名字念下去,劉禪不知不覺幾乎睡去,忽然一個刺耳的名字念過:“魏偏將軍郭循”,“什麼!”劉禪忽然坐起,伸手奪過吉祥手中奏章,親眼一看,再一細想,用拳頭一錘大腿:“壞了,快傳石秀、戴宗!”

原來劉禪想起了三國志一段記載:“延熙十五年,命禕開府。十六年歲首大會,魏降人郭循在坐。禕歡飲甚醉,爲循手刃所害,諡曰敬侯。”費禕被刺殺後,魏國君臣高興慶祝,而蜀漢也結束了守勢政策,在姜維領導下多次伐魏。再興二年就是延熙二年,這是十幾年後發生的事情,怎麼這個郭循出現了?莫非重名?再一想明白了,三國曆史在劉禪的改變下已經發生了很多變化,曹爽提前伐蜀,那郭循提前被俘也不奇怪,要是他今晚斗膽行刺費禕呢?

那涪城離成都將近多里路,如今只剩一個時辰,唯有戴宗了,石秀戴宗到後,劉禪不及多說,就叮囑:“快速到涪城,保護費禕大人,魏國將領裡有個郭循,若他沒刺殺就先拿下,若是他刺殺大臣,就當場殺死。火速前去!”二人領命飛也似地去了。劉禪還覺得不放心,又派魏昌帶二百精銳騎兵前去涪城。心裡只祈禱着費禕無事。

涪城 官衙

費禕、陳震和蜀中官員們向新投降的魏軍將領們講清政策:“去南中開發並非做苦役,發出的田地歸魏軍戰俘所有,如還想參軍征戰,可根據屯田表現來考覈。”費禕還向各位魏軍降將敬酒安撫,並託他們向各營魏軍降卒轉達蜀國政策。在場蜀官多爲文官,武將只有廖化一人,但廖化也屬於赴宴官員,唯一負責治安的是關興之子關統,關統雖是虎賁中郎將,但武藝平庸,故劉禪不讓他去漢中前線。

魏將中郭循正坐在其中,表面上規規矩矩的聽費禕講話,和大家一樣表示對蜀主感恩,實際上他是魏國郭太后遠親,那日在三嶺之戰中走投無路被迫投降,心中一萬個不願意留在蜀中。一心想趁機逃跑。他偷眼看周圍,官衙裡是蜀國官員互相舉杯,官衙外大院裡幾桌酒席是魏國降將們圍坐,院裡還有十多名蜀軍站崗。關統帶幾個隨從走來走去巡視。這時宴會開始了,大家開始用餐,氣氛也不那麼緊張了。費禕下來輪桌爲降將們敬酒敘談,費禕顯得十分高興,也連連和陳震,廖化碰杯慶祝,笑道:“你們這兩個老傢伙,那日漢中慶功會倒是躲了,我可差點被那幫小鬼灌死。”陳震大笑道:“我在場也沒你的好,頂多多灌你幾杯。”魏國降將們自然也向蜀官敬酒表示感謝關照。氣氛更加熱烈。

郭循偷眼看蜀軍衛士已經有些鬆懈,而關統帶人去外面巡視,覺得良機已到,慢慢伸手去拔靴子裡暗藏的匕首,想刺殺幾個蜀官,趁亂逃跑。不料他一咬牙剛拔出匕首,就聽院門邊有人高喊:“陛下到!”院內所有人都一驚,但見石秀衝進來,他正看到郭循拔刀,大喝道:“你想做什麼?”此刻郭循也明知道必死,拿刀便向離得最近的官員刺去,陳震躲閃不及中刀倒地,那廖化是武將,反應快立刻把酒罈砸向郭循,郭循閃過,一邊跑一邊大喊我等反了!院中頓時大亂。郭循繞着桌子躲過石秀往門口跑,前面正是戴宗,那戴宗常年在外神行,隨身帶一根雙節棍別在腰間,見郭循衝來,便是一棍甩去,正中郭循腿上,郭循大叫便倒,關統帶兵士們把他按到捆了。石秀跳上桌子喊道:“不想造反的都蹲下!”魏國降將們一聽,連忙或蹲或跪。院中恢復了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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