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八卦陣

卻說諸葛瞻道:“皇后乃一國之尊,如何親臨戰場,何況後方需要皇后調度。末將不才,已經弓馬嫺熟,願爲先鋒!”衆將聽罷紛紛請戰!向寵道:“放着我等在,豈能再讓武侯的公子出戰?末將願請令出征,不勝甘當軍法!”堂下一片請戰之聲。

星彩道:“都不必爭了,此時乃是國家危亡時刻,大家都需盡責。本宮昨日和黃師母商議了,由她擔任軍師,指揮作戰。不服者立斬!”這話一出口,衆人紛紛點頭拱手道:“遵軍師令!”星彩便以劍印付月英,月英令道:“成都乃是國都,皇后身份未可輕動,成都及各郡一切事務由皇后做主,夏侯將軍輔佐,如今城內只剩八百兵,一應城防和新兵訓練,都請皇后和夏侯將軍費心了;本軍師爲主帥,向寵將軍爲副帥,諸葛瞻、燕青爲正副先鋒,帶五千兵去守綿竹。楊林負責警司,維持治安。龐秋燕可統帥宮中女兵,一切聽皇后調度。“

又命:“李蔚帶二百兵,蔣敬、閻元協助負責將梓潼難民和城中百姓,凡年邁體弱者都轉移江州安置;需要帶走的文件物資都要撤走,蔣相和文官也要後撤,其中蔣相病重,由蔣敬特別護送,千萬小心。”又和劉永說:“太后病更重些,就請親王和安太醫在永樂宮陪伴照料,絕不可以讓太后知道外界信息,受到驚擾。”劉永、蔣敬遵命。

李蔚問道:“江州,南中可爲成都後方,萬一賊人攻打永安如何是好?還有需不需要向東吳求救?”月英道:“這個昨日我和皇后商量了,永安這幾年異常空虛,但魏軍若拿下永安,東吳必來,料鄧艾還不敢,已經派張紹帶書信給陳到老將軍,讓他只管守,不可出擊。至於東吳,郭攸之也帶着皇后旨意去了建業,請孫權襲擊壽春和襄樊緩解壓力,但吳軍決不能來永安,此次鄧艾來的是我蜀中腹地,若東吳來,即便平了鄧艾,怕也是請神容易送神難。故此郭攸之和宗預大使會詳細告知孫權,讓他明白我國的意思。”衆人皆點頭。

派遣已畢,月英帶衆將辭別星彩,從成都東門出,大軍離了成都,來迎魏兵。兩日到了綿竹,月英且不進城,命向寵先進城與關統協防,抓緊佈置修繕城牆工事。大軍直接來到城外,還未紮營,但見遠處煙塵滾滾,正是鄧忠,師纂奉鄧艾命引兵一萬將至錦竹,正遇蜀兵。兩軍各布成陣。師、鄧二人勒馬於門旗下,只見蜀兵列成八陣。三鼕鼓罷,門旗兩分,數十員將簇擁一輛四輪車,車上端坐一人:綸巾羽扇,鶴氅方裾。車傍展開一面黃旗,上書:“漢丞相諸葛武侯”。看得師、鄧二人汗流遍身,回顧軍士曰:“原來孔明尚在,我等休矣!”急勒兵回時,諸葛瞻躍馬挺槍率蜀兵掩殺將來,魏兵大敗而走。蜀兵掩殺二十餘里,遇見鄧艾援兵接應。兩家各自收兵。

鄧艾升帳而坐,喚師纂、鄧忠斥責道:“你二人不戰而退,爲何?”鄧忠答道:“但見蜀陣中諸葛孔明領兵,因此奔還。”鄧艾怒道:“縱使孔明更生,我何懼哉!你等輕退,以至於敗,宜速斬以正軍法!”衆將皆苦勸,鄧艾方息怒。令人哨探,回說孔明之妻黃月英爲主將,孔明之子諸葛瞻爲先鋒,車上坐着乃木刻孔明遺像。鄧艾嘆息道:“孔明真是一門忠烈。”又聞蜀軍已經在綿竹要塞外下寨成掎角之勢,鄧艾謂師纂、鄧忠道:“成敗之機,在此一舉。你二人再不取勝,必當斬首!”給師、鄧二人又一萬兵來戰。二將正要出發,忽報黃月英派人來下戰書,鄧艾喚入來使,批明日決戰。

次日,鄧艾帶師纂、鄧忠引兵兩萬,命兩蠻帥帶一萬兵在後。日上三竿兩軍列陣。月英按武侯八陣之法,依天、地、風、雲、鳥、蛇、龍、虎之形,分佈已定。鄧艾請對陣主帥答話,看月英出馬,左右諸葛瞻、燕青護衛。鄧艾對面深施一禮,月英答禮道:“兩軍交鋒,鄧將軍何故如此多禮?”鄧艾道:“鄧艾並非多禮,竊觀近代賢才,未有如尊夫孔明也。昔自出茅廬,一言已分三國,掃平荊、益,遂成霸業,古今鮮有及者;後六出祁山,非其智力不足,乃天數耳。今我大魏兵臨城下,夫人一介女流竟敢繼承武侯遺志,阻礙我軍,忠勇如此,艾安敢不敬?只是今日勝局已定,蜀中王氣已終,鄧艾奉天子之命,偷渡陰平天險,豈非天意?成都危在旦夕,夫人何不應天順人,仗義來歸?艾當表夫人累世王爵,以光耀祖宗,決不虛言。萬請三思。”

月英笑道:“將軍既然知道武侯六出祁山,鞠躬盡瘁之事,又何故勸其妻兒屈身降賊,貽羞萬古?曹賊篡漢,僞立魏國,如今已被司馬氏所篡,國號旦夕將變,豈非天罰?將軍所事者乃逆賊之權佞,何來天子之命?至於勝負如何?我背後便是武侯所遺八卦陣,將軍若破得,再當三軍之面談天數勝負如何?”鄧艾聽了又羞又怒,喝道:“有何不敢!”兩軍各依隊伍而進。鄧艾在中軍調遣。兩軍衝突,陣法不曾錯動。月英到中間,把旗一招,忽然變成長蛇卷地陣,將鄧艾困在垓心,四面喊聲大震。鄧艾不知其陣,心中大驚。見蜀兵漸漸逼近,鄧艾引衆將衝突不出。只聽得四周蜀兵齊叫曰:“鄧艾早降!”鄧艾仰天長嘆曰:“我一時自逞其能,中黃月英之計矣!”

俄爾、燒戈兩蠻帥見鄧艾被困,不由大怒,一個揮斧,一個使叉,分兩路衝擊蜀軍外陣,不料蜀軍放開兩個口子任二人殺入,兩將也不管陣法,只往蜀軍人多地方衝殺,卻不料蜀軍陣中用猛火油櫃射出火龍,那羌兵叫慘連天,帶火突煙,四處亂竄,那前後左右蜀軍只是奔走擾襲,卻又不來全力廝殺。只是殺死其掉隊亂竄者。那鄧艾和魏軍被困核心更是狼狽,正絕望間,忽然黑風颳來,天地昏暗,兩軍皆無法睜眼交兵,鄧艾等方趁機逃回。

鄧艾迴寨,命統計傷亡,共折兵五千餘。卻是謝珍帶一人上來,說此人作法救了三軍,鄧艾一看,卻是潛伏成都多年的高廉,原來高廉善用三山九侯之法。這一次作法救了魏軍。鄧艾甚喜,問起成都形勢,高廉道:“黃月英不過六七千人馬。成都只怕兵不滿千。”鄧艾道:“如此空虛,正當一鼓作氣,搗毀成都!怎奈黃月英負隅頑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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