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主是妻控
衛家的牆頭果然不好翻!
這是況鴻霄和倪臻站在衛家莊牆隅,仰望着高高厚厚的青磚院牆的第一想法。以前天天走大門,沒怎麼注意圍牆,反正覺得不需要關注那個。如今不但沒有大門可走,連後門和窗戶都沒有,不得不屈尊紆貴來將就一堵垣壁!
“主子,你確定你要翻牆?”
倪臻覺得況鴻霄要瘋了,年紀也不輕了,生於鐘鳴鼎食之家,怎麼竟做些輕浮孟浪之事?這是不是叫越活越回去了?!
在充滿正義感的倪臻眼裡,翻牆這種事,要麼是雞鳴狗盜之輩所爲;要麼是涉世未深的楞頭青所爲,怎麼也輪不到他睿智雋秀的主子發瘋。
可現實總是那麼打擊人!
況鴻霄優雅的輕撩衣襬,漫不經心地瞥了他一眼:“怎麼,你覺得我深更半夜來這裡,是來幹嘛的?”
倪臻覺得有必要提醒他一下:“你覺得衛家的護院都是擺設嗎?還是你覺得衛家虛有其名,壘的牆可以任你翻?”
況鴻霄擡起着錦靴的右腳,先活動活動,然後試着踹了踹牆壁:“是不是擺設,是不是徒有虛名,總得試過才知道。”
倪臻覺得不能讓主子一條道跑到黑:“主子,你不就是想見燕夫人一面麼,方法多的是,何況秋棠不是說要幫你嗎,你何必執着做一個亂闖香閨的登徒子?”
“秋棠?”況鴻霄冷笑一聲,目中精光閃爍:“她是誰的人你不比我清楚?你覺得她會真心幫我嗎?”
倪臻默然,毫無疑問,秋棠目前是老夫人的人。而老夫人那個人,不是說她不疼愛候爺,只是她的愛總是不那麼純粹,往往都是將自己的利益和家族的利益放在首位,其次才輪到小候爺。
老夫人以往的許多作法已讓小候爺冷了心,若非看在母子之情的份上,想必小候爺寧願沒有生在候府。秋棠長期呆在老夫人身邊,早非當初那個單純的大丫鬟了,小候爺不相信她,也在情理之中。
“阿倪,去搬架梯子來,這牆未免太高了,以前沒這麼高吧?想必是衛離當家做主後又重新加高了的。”
況鴻霄的自言自語打斷了倪臻的沉默,不過,他聽了之後更加沒默,許久,才忍耐地道:“主子,你真相了。”
“嗯?”況鴻霄不明所以的望着他。
倪臻撫着兩腮青青的短髭,默默地道:“屬下不是燕夫人,你不用跟我演什麼文弱書生,這牆難道比黑風寨的牆高?”
當年的況鴻霄,曾經單槍匹馬的闖入匪窩,以一己之力掃蕩了整個黑風寨,殲匪無數。彼時的況小候爺豪氣萬千,意氣風華,目光犀利迫人,如電若刀般鋒芒畢露,那種激盪人心的情景,倪臻至今記憶猶新。
這回換況鴻霄沉默了,片刻之後喟然長嘆:“英雄氣短,兒女情長,好漢不提當年勇。”
“喂!”
頭頂傳來聲音,有人甚是不耐煩地打斷他們的對話:“小爺我等了大半天了,屁股都坐麻了,你們一直磨磨唧唧的,到底要不要翻?”
今兒十五,一輪皓月高掛蒼穹,眉清目秀的少年抱膝高踞牆端,清冷的月光傾灑在他臉上,明明白白映出“小爺我很不耐煩”幾個大字。
“小電電,今晚你輪值嗎?”倪臻一臉憨笑的和衛電打着招呼。
衛電黑了臉,他快十七了,只不過面相生得嫩,這大塊頭每次見到他,必用這個讓人肉麻的起雞皮疙瘩的稱呼喚他,屢說不聽!屢禁不止!弄得他好想揍他!
“真理大叔,算你不走運,今個小爺總算可以正大光明的扁你一頓了!”玄衣少年威風凜凜的立在牆頭,開始擼袖子,一副磨拳擦掌的樣子。
“這小毛孩子,毛都還沒長齊,你誰的小爺呢?小候爺還在這裡呢。”倪臻叉着水桶般的熊腰,一本正經地對少年說教。
衛電眉一挑,看了長身玉立的況鴻霄一眼,黑白分明的瞳仁透着一縷不羈,眉宇間的桀傲不遜若隱若現:“打算翻牆的小候爺嗎?沒見過,你確定不是賊人?”
“這死孩子。”倪臻被這牙尖嘴利的少年氣的吹鬍子瞪眼,也開始挽袖子:“今兒若不教訓你一頓,你肯定不知道馬王爺長三隻眼。”
“來呀來呀,看誰教訓誰!”衛電渾不怕,萬分期待的朝倪臻勾了勾手指。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倪臻突然紮起馬步,雙掌驟然朝前一推,頓時,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向着院牆洶涌而去。
“轟隆”一聲巨響,厚厚的一面牆轟然倒塌,一陣亂石迸射飛濺,月光下土塵亂飛,就連地面都震動了。
“卑鄙!”衛電身子一旋,極爲敏捷飛掠開去。
待塵土落定之後,衛電火冒三丈的要找倪臻報仇,可舉目四望,哪裡還有那兩人的影子,氣得他差點咬碎一口白牙。
其他巡夜的護衛紛紛冒了出來,望着一片透亮的院子,個個義憤填膺。
“孃的,他們不是口口聲聲說要翻牆嗎?光說不練了半天,怎的把牆撞壞了?”
“真邪門,敢情不是來翻牆的,是來搞破壞的。”
“可惡,他們當衛家莊是什麼地方?居然敢來這裡撒野?”
衛電少年心性,手一揮:“走,咱們去把他們的院牆拆了。”
衆人同仇敵愾,獸血沸騰,齊聲響應。
“好了,都安靜點。”忽然,衛一在暗影裡出現,淡淡地道:“趕緊拾掇拾掇,喚人連夜把院牆重新砌好。”
“就這樣算了嗎?那豈不是太便宜他們了?”衆人不服:“怎麼也得給他們搗搗蛋吧,否則他們還以爲我們是好欺負的。”
衛一笑了笑,“一個鰥夫的院子,除了有幾個錢,又沒有什麼可以守護的,你們幫他拆了院牆,他說不得還會感謝你來鬧事。咱不給他借題發揮的機會,記得把修院子的單子一百倍的開給他,不怕他不照付。”
這倒也是,小候爺連個小妾都沒有,既不怕發生紅杏出牆的事情;也不怕有登徒子去偷香,有牆沒牆對他來說沒區別。比不得衛家莊,三位女主人好似三朵鮮花,這麼多人日防夜防,還是讓色膽包天的賊人把院牆拆了……
鬱悶!
無比的鬱悶!
衆護衛一臉鬱悴,覺得這真是畢生的奇恥大辱。
“若雪,若雪,你後爹拆了咱們一堵牆。”衛離藉着況小候爺提供的理由,堂而皇之的半夜摸進若雪的香閨。
他像個懶骨頭一樣壓在若雪身上,不住在她臉上啄來啄去,眼看就要親到夢寐以求的雙脣了,若雪卻不堪其擾的推開他的臉:“你說什麼?我什麼時候有個後爹?”
衛離倚在牀頭,將她連人帶被的抱在懷中:“隔壁的那個。”
“老況?他瘋了嗎?沒事跑來拆咱們的牆幹嘛?”
“可能是吧。”衛離低頭啃她細膩柔美的脖子,回答也顯得心不在焉:“姆媽不是不見他嗎?他可不就快瘋了。換了我,我可能比他乾的更出格。”同爲男人,衛離倒是比較理解老況的心情,要是若雪不肯見他,他豈止會瘋。
若雪怕癢,只好用力擺脫他,用公事公辦的口吻道:“等等,先把話說清楚,就因爲姆媽不見他,所以他就幹出這種丟人現眼的事?”
“也不算丟人現眼,他可能是想逼姆媽見他吧。”
若雪垂下眸子,將一頭瀑布似的秀髮攏在手中,嘆了一口氣:“其實吧,他家既然已經在商量他的親事,爲了避嫌,姆媽不見他是對的,省得蜚短流長擾人清靜。”
“那只是他家裡的意思,他本人根本不會同意。”衛離將下巴輕輕地抵在她的頭髮上,溫柔地道:“他從京城到廣陵,可不是爲了別人,他的心意是真的。”
“有時候,光有心意是不夠的。”若雪實話實說:“我和娘原本就不看好他,也不是說小候爺的性格不好,相反他很好。只是他身後的家族太過於複雜,姆媽的性子也適應不了那種爾虞我詐的生活,就此斷了也好。”
衛離垂眼看她,性感的聲音帶着一絲無奈:“你也是個狠心的,感情能說斷就斷麼?”在他看來,只會抽刀斷水水更流。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若雪也很無奈;“愈是感情上的事,愈要快刀斬亂麻,拖來拖去對雙方都不利不說,旁人也跟着倒黴。就好比我們那堵牆,也沒招誰惹誰,真是躺着也中槍。”
衛離只是拿況鴻霄的事當擋箭牌,並不是真心替他說項,幾句話便開始暴露本性:“你先別急着心疼那堵破牆,橫豎它已粉身碎骨了,還是先心疼心疼我吧。”說着,他驀地俯下頭,兩片薄脣壓上了若雪的櫻脣,狂肆的輾轉,吮吸,不停逗弄。
狂風暴雨的吻來的有些突然,若雪有些招架不住,想要抗議,誰知他敏捷地將手伸進被子裡,去摸索着她只着白色褻衣的身子。
脣也隨之離開她的脣,在她耳畔啞着聲音呢喃:“若雪,乖……都好久了,再讓我看看好不好……”
薛燕聽到這件事的時候,已是翌日早上了。
她正捧着翡翠玉碗在喝熱氣騰騰的杏仁松子粥,風三娘一臉人逢喜事精神爽的進屋了,不待薛燕招呼她喝點美味的粥,便一屁股坐在薛燕旁邊的錦凳上,用興奮的語氣說:“燕燕啦,姓況的昨晚大發雷霆,捶了我們家一堵牆。”
薛燕瞪着風三娘,一口香軟的粥含在嘴裡,幾乎忘了嚥下去,片刻才反應過來,將信將疑地道:“什麼?無緣無故的,他捶我們家的牆幹嘛?不會是吃飽了撐的吧?”
“可不是吃飽了撐的慌。”風三娘不用薛燕招呼,示意紅玉給自己盛上一碗粥,開始進入喝粥的行列,一邊喝一邊對粥的味道讚不絕口。
“後來怎麼樣了,衛離應該會找他賠償損失吧?”薛燕比較關心後續發展:“還有,總該有個說法吧?怎麼也不能讓他白捶。”
風三孃的目光橫掃着桌上的小菜,毫不猶豫地道:“那當然,我們家的牆那可是金磚壘的,不管是什麼原因,捶了就得照價賠償,怎麼也不能便宜了他!”
金牆?
眼前一片炫目的燦爛金光閃過,薛燕想了想,終究沒有風三臉的厚臉皮,始終無法把閃閃發光的金子和厚厚的青磚聯繫在一起,只好埋頭喝粥,心想:管他金牆土牆,左右況鴻霄是咎由自取,怨不得風三娘獅子大開口。
“燕燕。”風三娘神神秘秘的靠過來:“你真的不打算見姓況的了嗎?他對你其實挺好的。”
薛燕擱下碗,臉色平靜的用帕子抹着嘴角。
她膚白玉貌,手如柔荑,一舉一動都透着就不出的優雅高貴,十分的好看。讓風三娘想破頭都想不通——這個比她還像大家閨秀的雅緻女人,是如何淪落到做凌經亙那混蛋的妾室的。
“其實我早該這樣做了。”
薛燕不慌不忙的伸手,將風三娘近在咫尺的俏臉往外撥開,一副與她打商量的口吻:“三娘,我們把旺財還給他好不好?如此一來,他和我們再無瓜葛,也就沒有糾纏的理由了。”
“有必要斷的這麼徹底嗎?”風三娘愕然地望着她:“燕燕,你不會還以爲姓況的是爲了一隻小狗才從京城追到廣陵來吧?”
薛燕垂下長長的眼睫毛,神色黯然地低語:“我一直是這麼認爲的……我是什麼人,他是什麼人,不爲旺財的話,我簡直想不出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悲哉姓況的!你比對牛談彈還要悽慘十萬倍!風三娘爲況鴻霄狠狠的掬了一把同情淚,一時之間還真不知說什麼纔好。
風三娘不說話,薛燕也不再開口,她低着頭,一直沉默,只有偶爾輕輕顫動的睫毛表示她並沒有睡着。
不一會,紅玉提着精美的小竹籃過來,裡面是沒有戴粉紅蝴蝶結的旺財。紅玉眼眶泛紅,十分不捨的將竹籃拎到風三娘面前:“夫人……”
“這是……什麼意思?”看了看竹籃裡嬌小可愛的旺財,風三娘有些怔然地望着薛燕,聲音澀澀的,帶着苦:“一定要做的這麼絕情嗎?其實不關旺財的事……”
旺財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歪着小小的狗臉,瞪圓烏溜溜的水靈眼睛,趴在竹籃的邊緣四處張望,不時嗚嗚咽咽兩聲,萌萌噠的讓人心都軟了。
“三娘,麻煩你還給他,也算是物歸原主。”
風三娘很不捨得旺財,不停的爲旺財說好話。
奈何薛燕硬着心腸,一眼都不看旺財,堅持要把它送還給況鴻霄,還找了個讓人無法反駁的理由:“旺財喜歡玩蛇,我這輩子最怕的卻是蛇,我跟它……無法相處……”
“……”坑爹的花皮蛇!
風三娘萬般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吩咐衛媽媽找人將旺財送去給七八里的那個鄰居。
旺財被衛媽媽提走時,一臉的不解,直到快要出院子了,它瞧到薛燕還沒有跟着出來,小動物都有靈性,非常的敏感,它似乎感覺到不對勁了,不停的在籃子裡汪汪的叫着,嗚嗚咽咽掙扎着要爬出籃框。
可每一次都被人輕輕推進籃子裡……
風三娘不忍的追了出來,拿帕子按了按溼潤的眼角,瞧着旺財無辜又可憐的模樣,忍不住恨鐵不成鋼的低斥:“叫你玩什麼不好,玩她最怕的蛇,這下好了,活該你被她拋棄……別用這種可憐兮兮的眼神看着我,我也保不住你啦……”
“汪汪!”旺財奮力攀爬,想一股作氣的躍出竹籃,可惜再一次被人按了個四腳朝天。
正在這時,已嫁作人婦,成了管事娘子的紅渠帶着小丫頭腳步匆匆的過來了,見到風三娘,忙稟報道:“夫人,小候爺那邊的秋棠和思琴來了,道是來替小候爺陪罪的,並有急事想求見夫人和燕夫人。”
風三娘皺眉:“她們來賠什麼罪?要賠也是她們的主子來。”
紅玉回想秋棠和思琴的樣子,猜測道:“好似碰到了什麼火燒眉毛的大事,急的不行的樣子,至於賠罪,奴婢想她們不過是順代吧。”
風三娘揉了揉額角,揮揮手:“算了,帶她們過來吧,我們好歹是地主,看她們有什麼急事,能幫的我們儘量幫吧。”
秋棠和思琴被僕婦引來薛燕的院子裡的時候,湊巧碰到衛媽媽和丫鬟們提着旺財出去,她們驚喜的喚了旺財一聲,問衛媽媽這是去幹嘛。
衛媽媽含蓄的一笑,淡淡地解釋道:“它本來便是小候爺的愛物,我們夫人雖然養了一段日子,但總覺得不能奪人所愛,想着還是還給小候爺爲好。”
“真的嗎?那真是太好了!”思琴雖然溫婉,但畢竟是正當年華的少女,聞言頓時掩脣嬌笑起來:“我們老夫人可喜歡小雪……旺財了,得知它被送人時,老夫人難過的茶不思飯不想的,都傷心死了。若她知道小狗回來了,指不定多高興呢。”
她看了秋棠一眼,笑道:“秋棠姐姐,你說是吧?”
秋棠摸了摸旺財身上雪白的毛,紅紅的豐脣微勾,“我們還是代老夫人去謝謝燕夫人吧,多謝她肯歸還小狗。”
薛燕斜倚在貴妃榻上,抱着一個若雪做的金絲絨抱枕,垂着眼眸,面無表情的聽着秋棠和思琴的道謝。
“好了,你們兩個。”坐在薛燕身旁的風三娘放下手裡的茶盅,打斷她們的話:“當初我們並不知道旺財是你們老夫人的愛寵,若知道,饒是再喜歡旺財,我們也不會收下的。”
“哎呀,都怪婢子們笨嘴拙舌不會說話。”秋棠忙着陪不是:“只怪我們小候爺沒有說清楚,哪能怪兩位夫人呢。”
思琴更是心無誠府的模樣,一臉天真地笑道:“聽說旺財和燕夫人的感情最好,假設燕夫人捨不得歸還的話,那我們老夫人肯定還要多受些罪。說來說去,還是要感謝燕夫人的成全。”
薛燕緩緩擡眸,臉色沒有一絲波動,聲音輕的像一陣即將消逝的風:“旺財既是有主之物,自當歸還舊主,你們無需多說什麼。”
提起旺財,風三娘就覺得傷心,同時在心裡不停的抱怨況鴻霄,你丫的倒是早說啊!明明是你孃的小狗,爲什麼騙大家說是你的?
現在弄的好像是她們搶了威遠候夫人的東西一樣。
心裡憋悶,她的口氣自然不好,對秋棠和思琴道:“你們還有事嗎?若是沒有,那便請回吧?”
“哎!倒是差點將大事忘了,多虧衛夫人提醒。”
秋棠忙不迭向風三娘和薛燕屈膝行禮,語氣謙卑的不能再謙卑:“是這樣的,奴婢這次奉老夫人之命前來,正是爲了讓小候爺在各家千金的畫冊中挑選出一位未來的少夫人。但這些日子過去了,小候爺卻一直拿不定主意,使得奴婢一直無法回京覆命。”
她向思琴使了個眼色,兩個人突然“噗嗵”一聲跪了下來,齊聲道:“奴婢們懇請兩位夫人幫幫忙,幫着小候爺過過目,看看哪家千金最合適,挑一位出來,奴婢們也好少受些責罰。”
“豈有此理!姓況的真是欺人太甚!”
風三娘勃然大怒,伸手便要拍條形長几,薛燕卻及時拉住她的手腕:“大好的日子,無端端的發什麼火?人家求你幫個忙,你願幫則幫,不願幫也沒人怪你,赤眉白眼的像什麼樣子?”
“衛夫人請息怒。”秋棠和思琴不住的磕頭,一副戰戰兢兢的模樣。
側目看着神情異常平靜的薛燕,風三娘心裡堵得慌。賭着一口氣,她凌厲的目光射向地上的兩個女子,一咬牙:“好,小候爺這個忙,本夫人幫定了!”
若雪從練武場回來,徑直進浴室盥洗,紫露帶着丫鬟們,捧着換洗衣物急忙跟上,若雪卻陡然剎住步伐,對她們揮揮手:“衣服放在這裡,我自己來就行了,你們去忙你們的吧。”
她也不是第一次這樣了,幾個丫鬟輕手輕腳的放下衣服,然後魚貫而出。
若雪一邊脫着身上的衣服,一邊在心裡將衛離臭罵了一通。
昨晚上,因着況鴻霄之故,衛離趁機在她身上胡鬧了一通。雖然他儘量控制着自己,但每到激動處,手腳還是有些不知輕重,揉的她身上到處都是紅痕,尤其是幾處羞於見人的地方,更是如同鮮花開了一路。
身體上有這麼多異狀,她哪敢讓丫鬟們跟進來。
她關好浴室的雕花門,褪盡衣物,嬌軀一絲不掛,正要踏入浴池,就聽見衛離醇厚悅耳的聲音傳來:“若雪,旺財被送走了。”
他的聲音很近,若雪心裡想外面有俞媽媽和紫露等人,倒也不怕他闖進來,只是不解他的話是什麼意思,便揚聲問他旺財怎麼了。
但下一刻,浴室了門忽地被人推開了,着一身白色鑲邊箭袖錦袍,腰間束着掐銀絲的板帶的衛離進來了。
“你,你怎麼進來了,快出去!”若雪沒想到他會進來,伸手想去勾一旁的衣物來遮掩光潔溜溜的身體。
雖說兩人有過幾次親密的接觸,但大多在光線不明的地方,這還是若雪第一次在光天化日之下給他看到身體,特別是衛離的目光灼熱的如太陽一般炙人,讓她有種無處藏身的感覺。
幸好她有一頭及膝的烏黑青絲,隨手一拂散,便可以覆住身體大半的曲線。不過越是這樣半遮半掩,越是令人有一窺全景的強烈慾望。
衛離對她的話恍若未聞,上前兩步,長臂一伸便將她箍入堅實的懷裡。
他用力的圈住她纖細的腰腳,好像要將她嵌入自己的身體裡,低聲道:“別遮啦,還有那裡是我沒見過的?我看看。”
若雪上半身不能動,只好用腳踢他,臉上赧然若桃花:“丫鬟們呢,你就這樣進來,是想害死我麼?”這傢伙越來越得寸進尺了,昨晚被他軟磨硬泡的佔盡便宜,沒想到大早上他居然賊心不死的又來擾她。
“放心好了,我永遠不會害你!而且我們用不了多久便會成親,就算給她們看到也沒什麼。”衛離制止住她踢動的白玉雙腿,柔聲輕哄:“我就是怕我昨晚手腳重,擔心弄壞你,不放心進來看看,保證會規規矩矩的。”
這話叫人怎麼答?說腿上磨紅了,快破皮了,還是說沒壞?他要是想看,總會有方法達到目的。
若雪懶得跟他廢話,直接問他旺財送哪裡去了。
衛離親了親她,蹙着好看的眉:“姆媽不要它了,娘讓人送它回舊主家,我估摸老況要氣死了,指不定正在狂吐血。旺財完全是被連坐,姆媽這樣做,不但沒什麼效果,反而會更激起老況的鬥志,他這個人可不是個好相與的,看來衛一他們晚上又有得忙了。”
若雪很無語,難不成老況今兒還有情況?還想來撞牆?
他是不是嫌銀子多了,喜歡被衛離訛啊?
------題外話------
妞們,猜況後爸下一步又幹些什麼出人意料的事。
答謝榜:shallewen 投了1票(5熱度);穴居懶貓 投了11票;zhouwen46 投了1票;jan靜 投了3票;blle 投了1票;ajia829 投了1票;syl521 投了1票;桃子樑 投了1票;千千雨荷 投了1票;風中的雨兒113 投了1票;綠草青青2014 投了1票;shallewen 投了3票;syl521 送了3顆鑽石;syl521 送了20朵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