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寒,你來了啦?醫生說小浩淼得了血友病,但我們都是正常的,你也學醫,快告訴姐姐醫生肯定是弄錯了!’
醫院的保溫箱裡,我第一次看到了小浩淼,他細緻的小臉皺皺的,卻很是可愛,臉上的胎脂還未退淨,張着小嘴嗷嗷待哺的樣子,特別讓人心疼。
去醫院的路上,我在網上仔細查了血友病的資料,便詢問媽媽家裡是否有類似的病人,從而得知外公是早年因爲傷口無法癒合,失血過多而去世的,而姐夫家裡沒有這種情況,醫生的推論很可能是正確的,媽媽是血友病攜帶者,爸爸身體健康,姐姐也遺傳了媽媽的攜帶者基因,而我也有一半機率會患病。
但我很幸運,並沒有症狀,然而老天卻沒有對這個小天使手下留情,他剛出生便表現出明顯的顯性病症。
小秋,你知道嗎?當我和主治醫生確定這個推論後,我們被建議做了加急血液染色體篩查,採血後,我們等了整整6個小時。
看着保溫箱裡的小寶貝,他正酣睡着做着美夢,小臉笑得像朵盛放的鮮花,我有種感覺,他和小時候的我真的好像,我們開心了就大笑,不開心時就窩在媽媽的懷裡哭個酣暢淋漓......
他好小,也並不知道此刻我們正在門口焦急地等待着,爲了醫院給出的最後宣判而備受煎熬。
親眼看到到報告單的那一刻,我怎麼也不願相信,那可怕的結果竟和我們推斷的一模一樣。
血友病,不是絕症,但卻是不死的癌症,想到眼前可愛的小天使以後將終身與藥物和醫院爲伴,我就好心痛,爲什麼自己學醫,卻幫不了至親的人?
沒人敢把這個結果告訴語晴,那無疑是在她的傷口撒鹽,這輩子第一次感到彷徨,不敢面對她,我只能悄然離去,這就是我下午所經歷的事情。
對不起,小秋,我不是故意爽約,不求你能原諒,只想你給我最後一次解釋的機會,如果你是我,恐怕也會像我這樣做吧,我突然好怕,怕像剛纔拿到檢驗結果一樣被你拒絕,還好你還是接到了電話,至少我還是有一線希望的,現在的車速是100碼,等着我......
林默寒嘆了口氣,這是他這輩子第一次爲女孩子如此傾心,在他以爲一切都會順理成章,她將成爲他的女人,他的妻子,他一輩子的精神伴侶,可在家人見證下本該幸福那一夜,他卻得到了什麼?
六月初的天氣不算特別炎熱,可是懷抱佳人的林默寒卻覺得燥熱難耐,是冷氣開得不夠足嗎?
他看着懷裡的冉秋,就算和語晴在一起再開心,她也不應該喝那麼多酒,她正小嘴嘟嘟地喃喃自語着,還不時偷偷發笑,真像襁褓裡的小浩淼。
“熱,熱死了。”
她摸索着解開自己的開衫,並使勁亂拽試圖把它脫掉,林默寒不得不加快腳步,他可不希望冉秋在客廳裡走光。
冉秋並不重,大概不到90斤,可他上樓時卻走得有些艱難,他自認酒量不錯,可是今天是沒怎麼吃東西的情況下喝了半瓶紅酒,不由得也有些發暈,醉酒的冉秋一點也不消停,在他懷裡扭來扭去,由於擔心她會撞到牆壁或樓梯扶手,這更讓他無法集中精神。
好不容易進到自己房裡,將冉秋放在大牀的正中央後,他已經是大汗淋漓,脫掉了被汗溼的襯衫後,卻發現冉秋在牀上翻來覆去的可愛模樣:一會兒抱着雙腿縮成一團,一會兒像毛毛蟲一樣拱起身子前後移動幾下。
最後她連續向一個方向翻滾了兩次,幸虧他動作快撲在她旁邊,才讓她免於腦袋着地的危險。
現在的情形是,冉秋枕在他赤-裸的胸口,小嘴輕聲喊着:“Snoopy,抱你睡覺咯。”
最後她還不罷休地用小手拍了拍‘Snoopy’的肚子,拜託,那是他的腹肌好不好。
“哎喲,今天你怎麼硬邦邦的,你髒了,要洗洗!哈......”
邊說着,她竟做起洗衣服的動作,在他肚子上搓了起來。
他整個崩潰,覺得身體的某個部位瞬間被點燃了,但他強忍着慾望,把冉秋再次安置好,並在她兩邊放置了枕頭和被子。
“媽,我好渴,要喝水!”
沒想到這個丫頭喝醉後事還挺多,他趕忙從牀頭拿來礦泉水,扶起來餵給她。
“不是冰的,不喝......”她又嘟起嘴來耍起了小脾氣,拿頭撞他的堅實的胸口。
這個動作把他折磨得快要瘋了,他立即將她放倒,大跨步地衝向隔壁的浴室。
衣服都沒來及脫掉他便直接站在蓮蓬頭下用冷水衝了半天,終於滅了體內的那股無名火,他迅速換上乾爽的衣服,走時還不忘倒杯冰水帶回到臥室。
可冉秋卻已不在牀上了,他急切地到處搜尋她的身影,終於發現正裹着被子睡在地板上的她,身上禮服肩帶的一側也已經滑落到鎖骨的位置。
他立刻蹲下身想抱她到牀上去,可能是因爲他身上剛衝過澡又進了空調房間的原因,他沒想到冉秋一接觸到他冰涼的肌膚就緊緊地貼了上去,加上她那若隱若現的胸口,這些都着實是對他的又一次挑戰。
他深吸一口氣,想借由深呼吸來緩解自己的緊繃,
“唔,抱我。”
這迷糊又嘶啞的嗓音讓林默寒的理智幾近瓦解,她像只小野貓般放肆地邀請他,兩條藕臂也同時攀住了他的脖子,被酒精肆虐的櫻脣也微微嘟起,似在向他索吻。
情感戰勝了理智,他無奈放棄了最後的掙扎,這算是乘人之危吧?雖只是她醉酒後的主動邀請,可兩人既然已是男女朋友,發生這種事或許也算是情理之中,這一刻,他有了一個自私的念頭,或許佔有了眼前的她,她就能毫無顧忌的和他廝守終生。
並不否認他是個有處女情結的男人,而性格里敏感和追求完美的一面也不允許自己的女人有任何瑕疵,不知出於什麼原因,他突然好擔心眼前這個自己深愛的女人有一天會離開。
於是,林默寒決定在今夜放縱自己,他擁緊懷中的女孩,輕聲低喃:
“小秋,希望你醒來後不要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