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吃了鹿肉。
味道果然是不同凡響。
“細膩，沒有腥氣，有點像是在蜜糖裡面醃製過的肉質。”梅琳娜磨着牙齒，品味着肉質，用着令人有點害怕的口吻評價着。
滋滋滋。
正在烤肉的海蒂點點頭，繼續往前走。
她的魔法因子技巧強大，能夠在空氣中通過因子的短暫物理性質顯現，形成因子顆粒，再將因子顆粒高速摩擦，形成了炙熱的‘鐵板’一樣的空氣，然後通過某種因子煉油技術，將鹿肉脂肪變爲烤肉的原材料，這樣就可以在空氣中滋滋烤肉。
還不用擔心油煙。
因爲油煙一出現就被海蒂給分解成因子儲存起來，並…
“給你。”
海蒂遞過來一個從地上取來的果子。
“嗯？”梅琳娜接過，感受到果子內部的質量與因子都已經被完全替代了。
“煙霧彈。”海蒂說，“高溫煙霧彈，如果遇到怪物隨便一拋就可以爭取到足夠的時間施法。”
她的強大超乎了梅琳娜的想象。
梅琳娜饒有興致：
“因子的世界在你的眼中是什麼樣的呢？”
她又捏了捏海蒂的手，在對方糾結的表情裡笑着說道：
“算了，沒必要和我說，這種東西的確很難解釋的清楚。”
即使是海蒂也很難解釋清楚這種概念上的東西。
海蒂從各種行爲中提煉因子的能力就像是1+1=2，她自然而然就會這樣做了。這個時候如果有個人問她爲什麼會等於2，她反而會糾結，甚至會作出豎起左右手各一根手指，比劃着‘這樣就是2啊’‘1個加上1個不就是兩個嗎？’這樣試圖解釋清楚的動作。
雖然糾結的海蒂很可愛。
但梅琳娜是個素來有自傲與驕傲的人。
她不太想要像是這樣被當做蠢材一樣的，需要特殊照顧與解釋才能夠明白。
看過一遍後，海蒂如何做到的，她也隱隱約約有着類似的猜想了。
她能看見一個嬌小版本的海蒂，冷着張小臉，在王室特供的女妖研習室中一遍遍的自我練習，將這種能力化作爲本能的過程。
不過當她這麼一想。
她就看見了海蒂敏銳的回頭看着自己，
這是什麼級別的洞察力？
即使只是通過‘猜想’，去猜想海蒂受過的訓練，她也立馬反應了過來，並且因子已經本能的將梅琳娜的因子抗拒在外。
“…不要老是想着我。”海蒂小聲的說道，有點怕羞的抗議道，“我會清晰的感知到的。”
“是。”梅琳娜也小聲的迴應，想要通過自己的過去視野窺探對方練習的經過這種事情，也不好意思說出口。
同時，梅琳娜也意識到了自己犯下的‘錯誤’。
給海蒂芯片這件事情太草率了。
如果說，這個世界是一個有着既定故事路線的奇幻小說，譬如說哈利波特之類的故事，那麼海蒂就是類似於鄧布利多這種給予讀者們極高的安全感的角色。這種角色往往實力高強，最後會因爲忽然犧牲，將大旗交給主角…
而給海蒂芯片，就像是給鄧布利多返老還童回到最身強力壯野心勃勃的年紀。
都是從根源上破壞了整個故事結構的行爲。
但換而言之，若是真的和海蒂做了好友，與鄧布利多成爲了忘年交，卻又假意虛僞的不願意將好東西分享，那樣做人才是失敗的。
“又怎麼了？”海蒂紅着臉轉過頭。
“抱歉。”梅琳娜說，“在想事情，逼不得已想到了你…”
“喂。”海蒂似乎誤會了什麼。
梅琳娜坦坦蕩蕩也不害羞，雖然言語中有些歧義，但她的確想到了海蒂相關的事情。
比如說海蒂與法彌雅修德這種女妖的差別在哪裡。
梅琳娜所能掌控的情報就是。
海蒂的強大來自於她受過的專業性的培訓，精英化的教育，許多對於強大女妖來說都需要稍微想一想才能做到的事情，她不需要思考僅僅依靠本能就可以做到。即使每一步舉動都只快上百分之一秒，加上去也會讓她的任何舉動產生一種優美的順滑感覺。
她是一個還沒有發育到自己最完美形態的女妖。
並不是說身體這麼膚淺的東西，而是指她的潛能並沒有發展到最爲極限的程度。
一開始梅琳娜認爲法彌雅修德在對付女妖的能力上已經超越了海蒂，並且自己也擁有着絕對剋制海蒂的戰鬥方式與屬性。
這並沒有錯。
在原有的基礎上面，無論海蒂怎麼樣發揮，都無法逃脫被剋制的特性。她的所有能力都是基於對付龍類開發出來的，這也導致了在面對女妖的時候她要比一般的高階女妖要脆弱些。
但也弱不到哪裡去。
充其量就是一堆S+屬性裡面多出來一個S而已。
但是，海蒂的潛力卻相當的可怕，依舊沒有被完全的發揮出來。
如果這樣說的話也許有點抽象，但梅琳娜想到了一個非常有趣的例子。
海蒂是那種被動屬性的英雄。
簡單來說就是，如果把女妖視作爲遊戲裡面的英雄單位的話，那麼一個英雄單位應該是擁有一些主動技能和一個主動大招，這樣就是一個合理的英雄模板。
而在英雄裡面，有些是天生作爲強大的後期英雄而生，比如說在技能裡有着一些被動就能發揮效果的技能。這樣後期不但有着比一般英雄強悍的力量，更不用多餘的操作。
海蒂就是一個所有技能與大招都是被動的女妖。
通過小時候的訓練，海蒂已經能夠本能的用出大部分女妖的主動能力。
比如說梅琳娜現在也需要想一想才能觸發的魔法因子態。
對於海蒂而言也只是呼吸一樣自然的事情。
真是了不得的天賦。
梅琳娜充滿笑意凝視着海蒂那髮絲中露出來的發紅的耳朵尖。
隨後，她在心裡想道：
“我也能做到這種事情。”
想要讓自己本能去使用某種能力，最原始的方法就是海蒂的這種方法，雖然以手段來說是一種很高深的不斷強化認知的手段，一種高明的修行手段，但對於梅琳娜而言還是太原始了。
想要擁有這種能力，梅琳娜所能想到的就是將大腦的部分給因子化，同時在心臟中植入因子設備進行分泌液調控，從而人工解決女妖的認知鎖問題。
她決定學習這種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