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奪冠,入內門
收走王松濤屍骸和儲物袋的王家男人帶着沉重心情踏入內山。
作爲隨從,少主被殺他卻無所作爲,必然受到家族嚴厲的懲罰。
當場被暴怒的二少所殺,他都是不意外的,可惜他無力反抗。
“王松濤死了!?”
魁梧的青年驟然轉頭,臉色顯得極爲陰沉。
作爲修仙世家,他們整日都是修行鍛鍊,兄弟之間正常來說是沒什麼感情的,但是王家爲了自家的大計,讓幾個嫡系子弟在一起生活了幾年,倒是培養了一些感情,至少基礎的信任是有的,不至於視血脈如無物。
而且王松濤是他們花費極大代價才培養出來的高位靈根天才,無論有沒有血緣,他的生死都是王家的大事!
“他被張時青所殺,兩位執事都沒有出手阻攔,並且呵斥了我。”
“是我該死,保護不力,請二少責罰!”
王家男人跪地,低頭舉起了王松濤的遺物,以及一塊影像玉簡。
王海威目光冰冷的拿起影像玉簡,觀看王松濤被殺的全過程。
數分鐘後,王海威連續看了數遍,他勉強將怒氣壓下:“我已經看過了,張時青的速度的確不是你能阻擋的,不過保護不力的罪責不可免,你以後就留在翠玉夜爲家族看守產業,三代內不許返回百花谷!”
“我明白了,多謝二少!”
王家男人帶着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點頭,起身告退。
等他離去。
王海威怒氣壓不住了,一巴掌拍在桌上,直接將整個桌子化爲齏粉。
“可惡!張時青,壞我族大事!到底從何處蹦出來的,掌握雙重靈根復甦不說,竟然還能更進一步解放,觸及了靈根昇華的領域!”
“開什麼玩笑!我族幾百年的努力,竟然還比不上區區一個天才?”
“難道天才,就當真能打破所有規則脫穎而出不成?”
千言萬語,總結爲一句話,其實就是一個不甘心。
爲何他不是這種天才?
“靈根昇華,靈根昇華啊……”
“而且那柄飛劍瞬間刺穿水蓮法印,簡直就像是專門爲了剋制水蓮法印而生!難道此人掌握了水蓮法印的漏洞?”
王海威心中殺意越發濃郁。
一族的秘術何等重要!
如果被人破解,豈不是威懾力大減?
那他們家族還算得上強大嗎?
出現這種情況,放在那些大家族身上也就算了。
可換成一個沒什麼背景,還有大仇的人身上,自然只有一個結果。
將威脅完全抹殺!
“抽枝家,已經開始明目張膽的打壓我族了麼?”
王海威心中有了計量。
他們既然準備從抽枝家咬下一口肉下來,那就必然承受反撲。
只不過他沒想到來的這麼快,這麼迅猛,王松濤直接身死!
……
“作爲此次大比的前五,你們都是外門學院的佼佼者,無論天賦還是實力都是上佳,不過內門只收精英,伱們中唯有前三可以進入內門,唯有冠軍可以獲得一枚築基丹!”
“這一輪無論生死,無論手段,站到最後便是冠軍,不退出的默認同意全部規則!”
“那麼,第四輪也是最終輪大比現在開始!”
靜潭月話落之時,便是鐘聲響起之時。
“咚!”
鐘聲迴盪下。
古落生、嚴雨瀟、蘇素雅、文唯順、韓元紅五人皆是取出靈器。
蓄勢待發!
“韓元紅,今年你已經有二十歲,應該是最後一次機會,你我聯手如何?”
文唯順首先與韓元紅用神識交流起來,“他們三人關係緊密,必然先聯手把我們二人淘汰,如今唯有我們合作,先淘汰掉張時青,這纔有可能晉級!”
“你要知道,張時青靈力耗盡是千載難逢的機會,短時間絕對恢復不了多少,我們只有把握住這個唯一的機會,纔有可能獲勝!”
“你有什麼手段突破蘇素雅和嚴雨瀟的防禦?”韓元紅沒有浪費時間,只要想進入內門,這是她的唯一選擇。
“我一招大範圍術法,這次直接用符籙使出,可以將唸咒時間縮短到一瞬之內,範圍足以籠罩整個擂臺,蘇素雅和嚴雨瀟如果沒有特別的手段,肯定無法爲張時青擋下這一擊。到時候再由你我補刀,淘汰張時青不成問題!”文唯順冷冷道。
他上次連術法都用不出來就被解決掉了,可以說奇恥大辱,一直在想辦法找回場子。
爲此,他鑽研了兩年符籙,通過提前將術法刻錄在符籙上的辦法,把家傳術法的發動時間壓縮到了極短時間。
原本需要兩三秒才能發動的術式,在符籙協助的情況下大約只需要0.1秒左右,也就是文唯順口中的“一瞬”。
得到文唯順的答覆之後,韓元紅心中就有數了,按照這種情況進行估計,他們大概有五成把握能淘汰掉張時青,到時候他們兩人至少有一人可以晉級,不至於全部淘汰出局。
她得全力以赴了!
韓元紅嘴中咬住一顆丹藥,手一抹儲物袋,大量符籙落於手中。
作爲掌握周天之陣的修士,她手中符籙夠多的時候完全可以同時激發,爆發出遠超她當前境界的力量,完成越級而戰。
兩人的動作,沒打算瞞過誰。
蘇素雅和嚴雨瀟也深知兩人想淘汰張時青,所以一直盯着二人。
“咚!”
“咚!”
第三聲鐘鳴響起,五道氣息同時爆發。
在場四人皆是驚訝的看向古落生。
竟然還有此等靈力?
古落生擡起右手,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所有人都看到他右手帶着一枚戒指,有源源不斷的水靈力涌現而出。
同時,他的左手亦然如此,有木靈力涌現。
兩種力量被瞬間煉化,涌入靈天神藏,將靈根隱藏的力量再度啓動。
“水木變!”
……
“竟然是上品儲靈戒指!”
所有人愕然。
用靈器儲存靈力,可以說非常奢侈,效率遠比符籙低!
哪怕是上品儲靈戒指,大約也就能存一千道左右的靈力。
這種程度,幾張中品封靈符就能做到,根本沒必要用靈器!
相較於存儲靈力,提升靈力輸出上限、增幅威能纔是靈器最大的優勢!
張時青竟然買了兩枚上品儲靈靈器,而非攻擊、防禦靈器!
結果毫無懸念。
古落生摧枯拉朽的奪得了第一,擊敗了所有對手。 無論文唯順和韓元紅有什麼準備和底牌,在神速面前都毫無意義。
蘇素雅和嚴雨瀟也深知古落生的厲害,無奈認輸。
“張時青,該不會這兩年我資助你的靈石,你全部拿去製作這兩枚上品儲靈戒指了吧?這可真是驚喜啊,我還真沒想到你也有上品靈器,否則這次第一就是我的了!”蘇素雅嘆息道。
上品靈器不只是材料珍貴,對煉器師的要求也更高。
儲靈上品靈器大概是上品靈器中製作難度最低的,價格自然也最低,張時青這種窮人會選擇購買儲靈上品靈器其實也在情理之中。
按照張時青的能力,只要靈力足夠,破壞力要多高就有多高。
其他人適合的東西,在張時青這裡未必適合。
“意外總是有的,沒有一些底牌怎麼行,沒用上總比沒得用強。”古落生抱拳,“蘇家的恩惠,我日後必有厚報。”
兩年前的大考,蘇素雅就感覺到了王家的威脅,所以與古落生進一步的合作,給予了不少靈石和丹藥上的資助。
代價就是,古落生需要與蘇家合作打壓王家。
今天蘇素雅帶着抽枝家的要求來找古落生,雖然出乎意料,但也和原本的目的一樣。
不同的只是時間。
蘇家和他聯手打壓王家,那是得等他築基之後。
但抽枝家卻是要他立刻擊殺王松濤,風險明顯不一樣。
“好了好了,兩位快點上臺吧,別讓兩位執事久等了!”
嚴雨瀟出聲道。
說是這麼說。
但修士交流更習慣用神識,複雜對話其實也就是瞬間的事情。
三人一起上臺,來到兩位執事所在的觀禮臺。
外門學院由於大比的需要,其實修建了一處非常寬敞的比賽場地。
比賽場地呈現長方形,右側是學校的教院,左側是觀禮臺。
這個觀禮臺只有一面,橫列十五,豎有七行,不是給閒雜人等準備的。
而觀禮臺最上層,是一個單獨的樓層,是給高層準備的。
古落生三人從一旁上樓,走上去時,侍從不在少數,都很恭敬的立在兩位執事身後,同時外院的幾位執事也都低眉順眼的站在兩位執事一旁,生怕有所冒犯。
“張時青、蘇素雅、嚴雨瀟,快快見過兩位執事!”外院大執事是一個胖子,滿臉流油,絲毫不似修行人士,他一見三人便連忙低聲說道。
古落生三人自然不能怠慢,拱手行禮,稱了一聲執事大人。
“不必多禮,日後進了內門擡頭不見低頭見,不會太生分的。”
木憐執事笑吟吟道,很有貴婦的氣度。
“是啊,張時青師侄,你的天賦可謂讓人側目,區區一品靈根,你竟然能僅用九年便硬生生將靈根復甦修煉到四階!”
“而且從你的氣息來看,靈文造詣也是超凡,竟然沒有絲毫晦澀之感,呵呵,想必進了內門,同修水木二法也是毫無問題的。”
“屆時築基有望,沒幾年我就得稱你師弟了……是不是啊,木憐師姐?”
靜潭月絲毫不似外表的清冷,反而很健談,就是笑容有些做作,讓古落生察覺到一些危險,有些望而卻步。
“有奪得冠軍的一枚築基丹,外加我族贈予的百花令,築基的確也就是不遠的事,師妹好眼光。”
木憐透露出了重磅炸彈。
“什麼!百花令?”
“這小子竟然如此幸運,被抽枝家看上了?”
在場的幾個外門執事瞳孔一縮,心中大爲羨慕,這是真要乘風而起了!
有抽枝家認可,並且保駕護航,哪怕張時青是弱族出身也無關緊要了。
誰還能不給抽枝家面子嗎?
“……”
靜潭月聽到這話,倒是笑容少了一些。
木憐顯然是在告訴她,張時青是抽枝家早已經提前下注的人。
除非張時青是個小人,誰出價高就跟誰走,否則她是沒機會的。
“用一塊百花令換取一位天才的友誼,倒也是不錯的買賣。”
靜潭月很快就失去了興趣。
靜潭家血脈處於鼎盛階段,無須引入外族血統。
目前的張時青,不過是悟性上有所成就罷了,想達到真正頂級天才的程度還相差甚遠,在內門,張時青只能說普通,這些優勢只要進入築基期就會徹底消失。
說白了,抽枝家也只是想強化血脈,並非是要全力培養張時青。
一品靈根實在太次了,沒可能鑄就強悍的靈基,大概率永久停在築基前期,不足以扛起抽枝家的大旗,更無法威脅靜潭家。
“張時青,築基丹極爲寶貴,不會立刻發放,必須等你練氣九層,達成築基的要求之後纔可以申請,此事你可知道?”
木憐開口道。
“知道。”
古落生點點頭。
“嗯,那我就不必多廢話了,直接隨我來吧,我帶你去內門拜師。”
木憐一揮手,放出一輛纏繞綠枝的雕木寶車,她轉頭看向古落生身旁兩人,“你們也一起,蘇素雅、嚴雨瀟。”
“是。”兩人皆點頭。
靜潭月也樂得看到木憐接手這些雜事,道:“師姐,既然事情已經結束,那師妹我便先走一步,回去彙報大比結果了。”
“嗯,交給你了。”木憐道。
靜潭月一轉身,便落在一朵蓮花上,化爲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際。
木憐也帶着古落生三人進入雕木寶車,轉眼也離開了外門學院。
直到兩人離開,氣息徹底消失,外門學院這些執事這才擡頭,紛紛擦起汗來。
無論經歷多少次,他們面對這些築基期修士都是一樣的膽戰心驚。
除了每次來的修士都不同外,也因爲這些築基期修士實在太危險了,只是站在此處,都讓他們承受了巨大壓力。
“哎,內門啊……”
這些執事搖着頭,各自散去。
每三年便送一批人進內門,實在太煎熬了,他們無時無刻都不在渴望進入內門,但是卻毫無辦法,哪怕寄希望於後人,也深深知曉其中的難度,還未開始便感到了絕望。
張時青一介平民,竟然能在第一代就直接入內門,還被抽枝家看重,簡直是氣運之子,他們怎麼都羨慕不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