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陵帶着另一個保鏢墨藤離開後,我與墨林大眼瞪小眼,一時間氣氛說不出的尷尬。
我放下水杯,掩着脣打了一個哈欠,有點昏昏欲睡的感覺。
我指着剛纔墨子陵坐過的座位,淡然又帶着些些任性的語氣說:“你別站着了,坐下,我有話要問你。”
墨林眉宇微蹙,冷冽而審視的眼神看着我,然後慢慢地坐下,凌厲地問:“你接近我的主人有什麼目的?!你現在這個樣子纔是真面目吧?虧你把沉穩冷靜的自己裝成一個可愛的笨蛋!”
我打哈欠的動作一滯,眉毛抽了抽,說:“那個,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墨林臉色越發暗沉,說:“我都看穿你了,就不要在我的面前裝了。說吧!你接近我主人的目的!上次要不是許三少爺突然叫你,你敢說你不會進房間嗎?”
看着墨林一副義憤填膺加被害妄想症的模樣,我好笑的笑了,說:“墨林?你就墨林是吧。我只是對墨大哥一見如故,所以纔會想跟他多說說話。上次在墨大哥的房間門口,真的只是迷路。而且,你想啊,我爲什麼要接近墨大哥呢?爲錢?爲權?爲利?可是以我現在跟許丹言和顧先生的關係,我要的那些不是更快嗎?”
墨林皺着眉,斂着目,沉默了。
因爲我一直都知道墨林的性格,是個超級護主的人,所以對他的質問也沒什麼生氣的感覺。
——
墨林在[另一個我]被當初還只是十三歲的墨子陵救回去後,也正好被墨子陵的父親從孤兒院領了回去,當時還有墨藤、墨煙、墨血一起;那個時候,墨子陵就是要讓他的父親收我爲乾兒子,做他的弟弟;我就是感動於墨子陵對我的那一份愛護,而對他產生了情愫。
說起來,當初我們六個的年齡都相差不大,其中我最小,那個時候才十歲。我們六個可說是一起長大,學習的東西也都相差無幾。
只是幾年後,我漸漸地發覺,見他們五個的次數越來越少,每次他們從外面回來也不會對我多說什麼,反而會帶回一些小東西給我做禮物,很是寵我。搞得我一個被墨家收養的二少爺比墨子陵這個正版的大少爺還要像少爺,完全是隨心所欲的生活,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也幸好我知道自己只是墨家的養子,從來都不爭不搶,加上心底愛慕着總是溫潤謙和的墨子陵,也就更不可能變成一個囂張跋扈的叛逆少爺,倒是把自己養成了一個跟墨子陵差不多又差很多的軟性子,只想着自己這樣做就又離墨子陵近了一分。
直到死去的那一刻,我才知道墨家並不如表面的那般風光明媚,而是華國黑道勢力的龍頭,黑得透不出光來了。
也是直到死去的那一刻,我才知道墨子陵和墨林墨藤墨煙墨血爲了保護我,從來就沒有在我的面前露出過半點的殘忍和冷酷。從而讓我的眼中一直都留着對世間的單純和美好。既是說我的眼中就像許丹言所言,藏不住半點的情緒!
只是真的如此嗎?我愛着墨子陵的事不就被我藏得很深?!
————
“你真的對我的主人沒有目的?”想了半天的墨林還是不確定的問。
“你這頭固執的驢,你到底要怎麼樣纔會相信啊?!”
墨林被我突然的怒吼嚇愣了,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我,好像看到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
我知道,是因爲我的罵人話讓墨林想起了誰,因爲曾經的我總是喜歡這樣罵他做固執的驢。
墨林的眼裡飛快的逝過一抹悲傷的神色,站起來,半眯着眼睛深深的望進我的眼睛,黑着臉兇惡冷淡地說:“你不是說要去玩嗎?還不起來?!”
我興奮的站起來,連瞌睡蟲都知趣的跑開了。呵呵,墨林總算不懷疑我了。
——————————
墨林可不像墨子陵的好口才,看到什麼就會對我一番解說,而墨林他只會帶着我走馬觀花,要不就帶着坐在靠窗的坐位看外面的海。
趴在欄杆上吹着風的我想,要是就這樣跳到海里,不但會嚇到人,男人和許丹言也會不遺餘力的要救我上來吧。
不過,越是看着下面輕輕拍打着船底的海浪,我就越有一種想下水的衝動,甚至感覺腰部以下的臀部發熱的感覺。
我心裡大驚,不好!身體居然不受控制的想要變身!我記得我沒有喝酒啊!
我得快點回房間,可是想到房間裡有一隻叫許丹言的狐狸,或是再加一隻叫顧殤的霸道狼,或是還加一隻叫明志的傲慢豬,我就頭疼極了。
想我現在身處一望無邊的大海的船上,居然沒有我一隻人魚的容身之處!真是再沒有誰比我更悲慘的境地了。
——
“你怎麼啦?臉色這麼難看?是不是在太陽底下站久了而中暑了?”墨林雖然固執,卻很細心,很快就發現了我的不對勁,走兩步過來扶住搖搖欲墜的我,急問。
我張着嘴,呼出灼熱的呼吸,確有一種脫水的感覺。
“水,我要喝水。”
墨林把我扶進室內,急忙端來清水。
一連喝下好幾杯清水,身體的溫度才慢慢地降了下去,我無力的靠着椅背,看着還端着一杯水站在面前等着的墨林,我淺淺地笑:“謝謝你,我好多了。”不過,還是接過他手中的水喝下,再把空杯子遞給他,“不用了。你可以扶我回房間嗎?”
“你要不要先去醫療室看一下啊?剛纔那一下你的樣子真的很嚇人,好像就要暈過去了。”墨林問。
“不要。我討厭打針吃藥!”我頭一撇,恨恨地說。
“那在這裡多休息一下再回房間,你現在的臉色還是很蒼白。”
“嗯,好吧。”
————
雖然聽墨林的話答應在這裡好好地休息一下,但是看着找過來的阿壹阿貳阿叄三個人,我皺眉了。
走到我面前的阿壹阿貳阿叄向我微躬腰,阿壹說:“溫少爺,BOSS讓我們三個接你回房間休息。”
“許,丹言呢?”我奇怪了,怎麼不是許丹言找來,而是男人派着他的三個極少離他身邊的屬下過來呢?
“許三少爺有急事在上午九點就離開了。”
“什麼?那不就是從電梯裡出來的時候的事?怎麼不早點告訴我啊?那我住哪裡?”
站面我面前的阿壹阿貳阿叄,甚至是墨林,都不可抑制的抽搐着嘴角。
“你就只擔心沒地方住嗎?”
我猛地起身回頭,身體微晃了一下,忙裝作不經意的扶住椅背站穩,看到男人霸氣凌人的站在不遠處,一雙深邃的眼眸靜靜的凝望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