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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蘇森冷的聲音已經迴盪在耳邊:“清塵師叔,您串通了納禹人?!還是說,早在五百年前,您就已經出賣了剎墨?!當年的剎墨之戰是您引狼入室?!”
清塵長老此時一臉訕笑地瞧着烏蘇:“是與不是,又有什麼區別呢?反正你們都是將死的人了,知道那麼多也沒用。”
那神色那語氣,目空一切,他的回答,便已讓烏蘇心中的最後一根繩斷掉了。
此時罌漓漓的目光卻在那些突兀出現的納禹人身上,這些看起來如鬼魅般的納禹人數量並不多,也就百來號人,但卻個個都夾雜着一股駭人的氣勢,不僅僅是殺氣,更有一種冷漠到了極點的幽冥之氣!
仿若不是從現世而來,而是從幽冥地獄而來。
這和留在虛冥界的那些得了永生的納禹人完全不同,和莫奕,也完全不同。至少,那些得了永生的納禹人身上沒有如此重的戾氣,抑或是,他們將之隱藏得更好一些?
而這些人,卻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子駭人的戾氣和殺氣,彷彿他們纔是真正從地獄走出來的,這讓罌漓漓心中的陰霾更深了。
他們此時這般出現在這裡,目的不言而喻,可是,她還是想不通,究竟爲什麼?是什麼目的讓清塵師叔做出這般引狼入室的事情出來?聽他口口聲聲說要殺了自己和烏蘇師兄,卻也讓罌漓漓更加地疑惑,如今不是所有的剎墨人都認爲她是鐮邑轉世麼?清塵師叔必是清楚鐮邑的元神如今沉睡在自己體內,殺了自己,如何對鐮邑交代?
等等,罌漓漓的腦海中忽然閃過一絲火花,她覺得自己似乎抓到了什麼關鍵點,若清塵師叔早就明白其中關鍵,還要這般刻意而爲--難道,他並不是忠於鐮邑的?或者說,他有着更大的野心,想把鐮邑一塊兒幹掉?
這個突兀的念頭浮上腦海的時候,竟是讓罌漓漓心中猛然一震。
如此說來的話,五百年前的事情就可以說得通,清塵師叔也許在五百年前就刻意將天石的事情散播給納禹人,然後一步一步引到瑤姬走向毀滅之路,他的真正目的怕不僅僅是殺了瑤姬,而是連同鐮邑,一同幹掉!
可是,隨即又有一個問題出來了,既然他和納禹人結盟了,爲何會單單把現世的納禹人弄回來?而不是集合那些在虛冥界已經得了永生的納禹人?照理說,那羣得了永生的納禹人不是更厲害?
就在罌漓漓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那羣納禹人的頭領卓爲忽然徑直走到了她的面前,他灼灼地盯着罌漓漓瞧了兩眼,訕笑開來:“嘖嘖,我早就說了,你總有一天要落到我手裡,今天莫奕可救不了你....”
他話音還未落,一道紫色光練倏然間劈空而來,直如星河倒卷、怒龍臨世,若不是卓爲反應得還算快,疾疾倒退一丈來遠,怕是那紫色光練就要將他整個人絞成血肉橫飛。
而原本立在他身後的幾個納禹人,就沒有這般地好運了,此時一死三傷,鮮血已經浸染在剎墨神殿之上!
這時,只見烏蘇已經橫身擋在罌漓漓身前,紫衣飄闕,白髮如雪:“納禹族的狗東西,休要在剎墨神殿放肆!”
這位如今的剎墨族大長老此時眉宇間冷凝如霜,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子雄渾的氣魄!
“這兩個人是我的獵物!不要忘記我們的約定,你們的目標是外廂那羣沒用的剎墨巫師,去吧,去復仇吧!去把這剎墨變成血海煉獄吧!”這時,那清塵長老又開口了,說出來的話卻讓罌漓漓和烏蘇都心下一涼!他和納禹人的約定竟然是要再次血屠剎墨?!
此話一出,那些原本團團圍住罌漓漓和烏蘇的納禹人眸中都閃過一絲復仇的殺意,齊刷刷消失在眼前,再一眨眼間,便見他們已經如閃電般向神殿大門的方向飛速掠去。
只有那卓爲還一動不動,卓爲方纔不備,險些被烏蘇射出的那捲紫色光練要了命,心下自是非常不服,還想與烏蘇再過上兩招,卻在此時,那清塵長老的聲音變得有些不耐:“你不是他們的對手!他們是我的獵物!”
只見那卓爲喉頭動了動,狠狠地看了看烏蘇和他身後的罌漓漓,又狠狠地啐了一口,旋身也向大門的方向掠去。
烏蘇如何能讓?!
之前便是預料到這裡會有一場驚天動地的而戰,爲了最大程度地減少那些普通的剎墨巫師的傷亡,他才費盡心力弄出九轉乾坤之陣將他們轉移出去,如何能再放任這些納禹人再出去復仇?!
保護剎墨族人,這是他烏蘇義不容辭之事!就像保護瑤姬一樣!無論如何,也要將這些納禹人都悉數留在神殿內!
就在烏蘇飛身而起欲要阻攔那些納禹人的時候,原本就立在虛空中的清塵大長老也倏然間動了!
只見他兩手在胸前虛劃一圈,便又數道小指粗細的亮白光柱自他體內射出,在空中化爲翩翩飛雪,瞬間便將烏蘇裹在其中!
頓時只見烏蘇周身冷光暴閃,寒氣瑟瑟,肅殺之氣瀰漫,恍若置身於嚴冬時分的古戰場。似乎隱隱感覺得到處處劍氣,處處劍意,卻又絲毫不見劍影!
還好烏蘇也不是軟腳蝦,在他亮白光柱裹住他之前,就已張開了一圈紫色防護罩一般的結界,雖然暫時被困在其中,倒是也不至於被那劍氣所傷。
眼見烏蘇被困,那些衝在最前方的納禹人就要打開那緊闔的剎墨神殿的大石門,罌漓漓心中也陷入了猶豫,究竟是應該先阻止那些納禹人,還是應該先幫烏蘇師兄脫困一起對付清塵長老?!
就在罌漓漓指尖的靈力光束已然先於大腦發出指令,筆直地射向那些納禹人的時候,只聽見嘎吱一聲巨響,那神殿巨大的石門忽然被人從外廂推開了!
隨即一道灼眼的白光閃過,那些原本已經掠到了門邊的納禹人如斷線地風箏一般飛了出去。
所有的人都愣在那裡,那神殿巨大的石門怎麼說也有十丈來高,好幾百斤的重量,這般如此輕易地被人吱呀一聲推開,而且竟是還能瞬間擊飛那許多的納禹人,這來者,怕是不弱!
神殿外的陽光一點點地灼射進來,有些晃眼,竟是看不清推門那人的面容,直到他緩緩地走進來,罌漓漓方纔看清,那人竟也是頭戴七曜如意冠,身披白鶴青雲衣,紫色麪皮,耳大臉方.....
這張臉,可真夠眼熟的。
旁邊還杵着一個,這會又來一個。
隨即她又看了看不遠處那個同樣頂着清頌師叔麪皮的清塵師叔,心中糾結了,忍不住腹誹道--清塵師叔,您的身份都已經暴露了,還老佔着別人的臉皮幹嘛?您就這麼喜歡這張闊氣的臉麼?
只可惜,那清塵長老卻是絲毫不覺得頂着別人的麪皮是多麼詭異的事情,他的反應倒是平靜得有些人神共憤。
而此時跟在那清頌師叔身後走進來的兩人,更讓罌漓漓震驚地說不出半句話來---灰色短衫,赤面赤眉,眼若銅鈴的自是清陽師叔,而那個依舊一臉猥瑣,有着一雙小而精光迸射鼠目的,不是最不受罌漓漓待見的清風師叔,又是何人?
這三位師叔爲何此時纔來?瞧他們面上的肅然之色,肯定不是來打醬油的,他們又是來做什麼的?!
想起清風師叔和自己的宿怨和之前在天玄秘境中的對話,罌漓漓心中又沉了幾分,看來,她的運氣還真是背,原本以爲至少有一個師叔是好人,沒想到,這一窩子都.....
就在罌漓漓已經暗自在心中做好了最壞打算時,卻聽見清頌師叔忽然說話了,聲音鏗鏘有力,如洪鐘一般響徹整個神殿:“你這個魔偈族餘孽,休要再作孽!”
這話一出,不光是罌漓漓和烏蘇,連同那羣剎墨人,大家都傻了。
這是怎麼個情況?
在場的人只有納禹族和剎墨族,哪裡來的魔偈族?
魔偈族餘孽?是說清塵師叔?罌漓漓腦子裡嗡地一聲,炸開了,不可能啊,自己之前在天玄秘境中明明是對清塵師叔的元神施下的‘靈虛訣’,不可能有錯~!
而且,好死不死,罌漓漓恰好是聽過魔偈族傳說的,之前在永徽城中,還親眼見過那個傳說中最後一個魔偈族人變身的模樣,據說,那是一個奇妙的種族,那個種族雖然早在千年前就滅絕了,但是他們的傳說一直在這個虛冥界廣爲流傳。
據說,這是一個僅依靠觸摸對方,就能夠變身成對方模樣的奇妙人種,而且,不光能夠變得與對方一模一樣,若是修爲高深的魔偈族人,甚至可以複製出對方所有的武功招式,據說,魔偈族人便是那種傳說中的天才中的天才,所以最後纔會天嫉人怨,被滅了族。
只不過,魔偈族被滅族的歷史一直是一段傳說,誰也不知道究竟是哪個種族哪位高手出的手,只是知道似乎是一夜之間,魔偈族就從虛冥界消失了。
難道這位一會兒僞裝清頌師叔,一會兒又僞裝清塵師叔的傢伙,其實誰都不是?而是魔偈族餘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