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曉清忍不住的站起身來,靠近他,伸手要去觸碰他的額頭,手剛一碰到他的額發,就被他捉住了,他甩開她的手,冷聲隱怒道:“走開!”
他的手像烙鐵一般燙!彷彿要把她的皮膚灼傷。
他真的發燒了,他在發燒!
曲曉清沒有讓他甩掉自己的手,一把反握住他!固執的緊緊握住他,他的手彷彿要着火一般的灼熱滾燙!
她看着他,充滿緊張和不安:“你感覺怎麼樣,是不是很難受,頭是不是很痛,昏昏沉沉的全身沒有力氣對嗎?”
楚澤脣邊綻放出一抹嘲弄的冷笑:“這麼緊張做什麼,我說過了,不關你的事。”
曲曉清微微怔了怔,選擇把這句話屏蔽掉,她緊緊盯住他,神經猛地繃住!
她離他這麼近,她突然從他的眼底看到了脆弱和痛苦,看的這麼清楚……
她的手指輕輕的微微顫抖地觸碰他的臉頰,溫度依然也是灼熱燙手的。
他的眼神有些閃躲,蒼白的嘴脣固執的緊緊抿着,臉上的表情不帶一絲溫度,虛弱而倔強!
她的指尖像帶着柔軟的體溫,只是輕輕觸碰,彷彿就有鑽裂他全身的力量。
“爲什麼會受傷?楚澤!”曲曉清着急的聲音有些發抖,身子也開始微微顫抖!
“你是在害怕嗎?”蒼白的嘴脣扯出一抹詭異的笑容。“其實,你不用不着這麼害怕的。”
她微微吸一口氣,注視着他:“是,我在害怕,很害怕!”
他眼神怪異,一抹嘲弄的笑像妖嬈的花朵一樣綻放在他的脣邊。
她靜靜的凝視着他,眼神裡充滿不安。
楚澤望着她冰冷地笑,“你爲什麼害怕,不是已經沒有關係了嗎?無論生死,都不管你的事了。”
曲曉清惶恐的快崩潰了,“阿澤,你不要這樣好不好?不要賭氣了,我們先去醫院看醫生好不好?”
楚澤又露出一抹笑容,彷彿聽了最好笑的笑話一樣
,只是苦澀的意味越來越濃:“賭氣?我爲什麼要賭氣?和誰賭氣,你嗎?你值得我賭氣嗎?”
這一刻她覺得無奈極了,如此的手足無措,一時間,她失去了所有反應,淚水滑下她的臉龐。
“你這在折磨我嗎?你居然有這麼恨我?你用傷害你自己來報復我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我告訴你,你的目的達到了,你成功的傷害到了我。楚澤,你好狠心……”
房間裡的燈光看起來很暖,流動的空氣卻是這麼的冰涼,彷彿能把人的心凍結住。
楚澤擡起修長的手指,輕輕滑過她的臉龐,晶瑩的淚水在他指尖閃動。
他望着那顆淚水輕笑:“這是你爲我流下的淚水嗎?對你來說我還重要嗎?你還會爲我傷心嗎?我還是你愛的人嗎,你不是早已經不在乎我了嗎?”
嘲弄的笑容在他嘴脣邊漸漸綻開,眼底的悲傷越來越濃,明顯的脆弱和倔強形成鮮明的對比。
“我……”曲曉清動了動嘴脣,心裡疼的快要不能呼吸,話語卡在喉嚨裡。
他微微皺眉,用一個輕柔的吻,吻去指尖的淚珠,淺淺一笑,彷彿是春日裡的陽光一樣柔軟和煦,“你回答不出來了,曉清,我怎麼捨得折磨你,我只是在爲自己的愚蠢受該有的懲罰。”
“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樣……”曲曉清微微搖頭,痛苦的淚水更多的留下來。
楚澤修長的手指拂上她淚溼的小臉,笑容很輕很輕:“沒關係,一切都不重要了不是嗎?”
“阿澤……”她聽見這句話,神情有些恍惚,還有些難以置信。
“我知道一直都是我自以爲是,或許只有我自己不知道我這麼做有多可笑。”俊美絕望的笑容慢慢綻放在脣邊,濃濃的苦澀裡透出悲傷,“你應該早點告訴我的,看着我出醜真的很有趣麼?”
“阿澤……不是這樣的……不是……”曲曉清哽咽的快要不能呼吸,臉上的淚水洶涌的流下來,她哭成一個淚人一般。
楚澤望着周圍的環境,眼神看的很仔細,眼底是濃濃的苦澀,微笑染上他的脣角,“我來這裡是告別的,從此以後一切就再也與我無任何關係,呵,回憶好幸福,幸福的讓人忘乎所以,突然有一天清醒過來,突然就會發現自己有多麼的白癡,多麼的可笑,一切都好像是一場笑話,好殘忍……。”
他突然皺起眉頭,臉上的表情異常痛苦,臉色比剛纔顯得更加蒼白,額頭上開始冒出細密的汗珠。
曲曉清着急的皺着眉,巨大的惶恐讓她無措。她撲上去抱住他虛軟的身體,淚水瘋狂地在臉上奔流:“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們去醫院好不好,現在就去醫院!”
楚澤搖搖頭,面色倔強,他固執地要推開她,眼神深邃而痛苦:,“我不要離開這裡,我怕,我怕再睜開眼的時候,再也看不到你。”
忽然他又笑了:“真好笑,看來我是真的變成白癡了,一個人若是心裡沒有你,即使近在咫尺也像是遠在天涯的陌生人,我還在貪心的奢望什麼呢?”
燈光柔和,襯着楚澤蒼白的臉,顯得有一種讓人心痛的俊美。
窗外天色漸漸泛白,雨還在下着,潔淨的白紗窗簾微微起舞,房間裡很寂靜。
曲曉清此時此刻彷彿只能聽見窗外的雨聲,眼神呆滯,心裡揪緊成一團,無措無助,她不知道該怎麼做,彷彿自己犯了一個無法挽回的錯誤,彷彿再也挽回不了了……
楚澤凝視眼睛哭到紅腫的曲曉清,眼神漸漸冰冷起來,聲音也變得比窗外的雨還要寒冷:“我在想,我爲什麼要遇見你,爲什麼要認識你,爲什麼要愛上你。”
曲曉清怔怔的看着楚澤,這一刻,她只會流淚抽泣,連一句話,哪怕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你告訴我,我爲什麼會愛上你,在你眼裡我是不是很可笑,我的一切對你來說都是這麼廉價對嗎?所以,纔會不放在眼裡,一點也不值得珍惜。曲曉清,你沒有錯,錯的人是我,該恨的人也是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