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宿舍裡。
李艾佳正對着鏡子，仔細地在臉上化妝。
她三個舍友此刻都躺在牀上午休，看着她捯飭自己。
宿舍長吳玲花問道：“艾佳，你這又折騰什麼呢？平時也沒見你化這麼濃的妝啊。”
李艾佳一邊擦着粉底一邊說：“晚上我老闆不是要首秀嘛，我也想正式一些。萬一出鏡的話，也不會給老闆丟人。”
“那個小張主播最近確實挺火啊。”另一個舍友說，“我這兩天在手機上，總是刷到關於他的東西。”
“該不會你們老闆是買了一羣人給他寫軟文吧？”
“那怎麼可能！”李艾佳當即反駁，“他不會做這種事的。”
“那可不一定。”吳玲花篤定地說，“現在這些主播，哪有不買水軍、寫軟文的。”
李艾佳搖搖頭。
她知道自己幾個舍友對主播成見比較深，就算和她們解釋張誠不一樣，她們恐怕也不會相信。
“不過，你們老闆倒是挺大方的。”吳玲花突然說了一句。
之前張誠給李艾佳發的五百紅包，她用來請三個舍友吃了一頓河底撈火鍋，因此她們也都知道。
李艾佳笑呵呵道：“老闆是挺大方的，我現在都不是全職助手，就晚上去幫幫忙，到月底也要給我發工資呢。”
“是嗎，那倒挺好……”
“艾佳，那個小張打算給你發多少工資？”
“不知道，老闆沒和我說過。”
“你也不問問。要是給個千八百的，真是虧死了，還不如奶茶店打兼職工呢。”
“就是。要是去給高中生當個家教，晚上上兩個小時課，賺得一點也不少。”
……
下午五點，地鐵站。
張誠拿着手機在樓梯口等了一會兒，李艾佳便走着樓梯上來了。
“張哥。”
“來了。”
張誠收起手機，一看過去，發現自己這小助手今天好像不太一樣了。
平時常穿的運動服換了件碎花連衣裙，原本扎着馬尾的頭髮也放下來，燙了個微卷，臉上更不用說，又白又閃。看上去比平時確實漂亮不少。
“艾佳，你這是……”
李艾佳有點不好意思，抓抓頭髮說：“今天不是張哥你在黑貓首秀嘛。我就想着正式一些，買了件新衣服，做了個髮型。”
“你倒是挺上心的。”
“那當然。不過說起來……”李艾佳上下打量幾眼自己老闆，“張哥，你怎麼還這身？”
“啊？我這身怎麼了？”
張誠穿着簡單的白色長袖T恤，黑色長褲，眼下九月下旬，天氣雖然漸漸轉涼，但也還不冷。
“沒怎麼。不過張哥，今天畢竟是首秀嘛，你也不換身衣服，我看其他主播，今天肯定都會穿得很好，用來表示對觀衆的重視。”
“穿得好就是對觀衆重視嗎……其實也有點道理。”張誠雖然認爲直播內容更重要，但表面功夫這塊，要是能做到位，做做也行。
他看了一眼手機時間：“7點直播，現在5點，還有兩個小時，要麼現在去商場買一套吧。我家裡那些衣服也都和現在穿得差不多，沒什麼好的。”
“好啊，我和張哥你一起去，還能幫着挑挑呢！”
“嗯，走。”
兩人打車去了附近的商場，裡面各種衣服琳琅滿目，還好有李艾佳跟着，否則張誠自己一個人，非得糾結起來不可。
“張哥，
你心裡有預算沒有？我覺得，還是買材質和版型好一些的吧，這樣也能穿得久。”
“你幫我挑吧，價格不用擔心。”
擁有百萬存款的張誠，難得買次衣服，也不會摳摳搜搜的。
於是，逛了七八個名牌衣店後，李艾佳給張誠搭配了一套。
張誠站在全身鏡前，看着裡面的自己，心道：“好傢伙，我這也算是小說裡形容的‘青年才俊’了吧。”
李艾佳給他挑的上身白襯衫加藏藍色休閒西裝，下身是一條西褲加一雙牛津鞋，全穿上後確實顯得整個人都“精英”了不少。
李艾佳站在一邊，看着鏡子裡的張誠，頻頻點頭：“嗯嗯，張哥你這身真帥氣！”
“還行吧，就是有點不舒服。”
“這種偏正式的衣服肯定不如T恤運動褲舒服啦。”
“那我就今天穿這一天吧，明天就換回去。”
“……好吧。”
李艾佳也很無奈。不過她倒是知道，自己這老闆的性格還是比較務實的，說大白話就是怎麼舒服怎麼來。
從商場出來，李艾佳問：“張哥，今天我們還去天華直播嗎？”
“當然不去了。”張誠立刻說。
之前一直去天華直播，是因爲系統任務有要求，不然他纔不去。
而且就因爲他老去那直播，現在一些觀衆都叫他“步行街主播”，且經常有觀衆來“狙擊”他，讓直播經常出意外，還是有些麻煩的。
現在任務結束，張誠肯定不會再去那裡直播了。
“那去哪裡播？”
“嗯……去公司好了。”
黑貓公司包下辦公樓好幾層， 那麼多房間，自然並不都是辦公室。其中不少房間，其實都是給主播用的。
因爲並不是每個主播都有一個穩定的直播環境，有些主播在雲海，可雲海房租這麼貴，許多小主播根本租不起。
而且直播時間大多都在晚上，主播無論是唱歌、還是激情遊戲，如果住在普通公寓，隔音不好的話，很容易被樓上樓下鄰居等投訴。
面對這種種情況，稍微正規些的直播公司也會提供一些直播間給主播用。黑貓自然也有，張誠就打算先找間用着。
“先回趟家拿道具，然後直接去公司。”
晚上六點半，張誠和李艾佳打車到了黑貓公司。
王軒昊已經給張誠安排好了直播間，是公司最大的一間，足有將近三十平米。
張誠倒是在電話裡說了，用不了那麼大的，但王軒昊執意要給他最好的，他也只能接受下來。
隨後兩人花費了二十分鐘調試了一下直播設備。
六點五十，兩人已做好準備。
李艾佳看起來稍微有點緊張，在房間裡來回踱步。
張誠爲了緩解她的緊張，開口說道：“馬上直播要開始了，怎麼辦，好緊張啊。”
李艾佳聞言先是一愣，心道：“我在心裡自言自語的話，怎麼說出來了？”
但下一刻，她便意識到不對勁，兩隻大眼睛瞪得巨大。
“張哥？！你你你你你……你怎麼說話聲音和我的一樣啊！”
張誠呵呵笑道：“這就是待會兒我要表演的新才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