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溫煦的陽光照進了李泰的書房,他是個熱愛文學的人,平時沒事的時候都會待在自己的書房裡看書或者練字。而這幾天由於受了傷,皇帝更是要他待在府上不要出門好好療傷。
“王爺。”老管家進書房,“有位閻婉小姐說是來探望王爺的,不知道——”
老管家還沒有說完,李泰就高興地站了起來衝出去,弄得老管家不知所謂。
李泰來到了大廳,看見一襲粉衣的閻婉,她臉色紅潤似乎已經完全康復了,此時的她正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李泰越看越覺得像是許久年沒有看見她一樣欣喜若狂。
司雅最先看見李泰的,她輕輕拉了拉閻婉的衣袖並用脣語告訴閻婉。閻婉放下茶杯轉頭髮現李泰早已經進門來了,她看見李泰滿臉的喜悅,臉色也完全沒有中毒的樣子,好像已經康復了,心裡的一塊大石終於落地。她蓮步微移:“婉兒見過魏王。”
李泰伸手扶起閻婉,溫柔地說:“婉兒,跟本王何須多禮。以後見到本王就不要行禮了,知道嗎?”
閻婉的臉上早已經有了微紅:“婉兒知道了。”
李泰拉着閻婉坐了下來:“你爹終於肯讓你出門了?”
“沒有,是我求他的。”
“都是本王不好,本王應該去看你的。”
閻婉搖頭說:“王爺不要這麼說,如今幕後主使還沒有找到,你還是很危險的,最好不要到處亂跑好好待在王府比較好。”
李泰的心裡沒來由的一陣暖意:“好,本王聽婉兒的。”
這麼一句簡單的話竟然讓閻婉臉上的微紅更深了,她只是低着頭不再說話,而李泰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剛剛說了一句令閻婉不好意思的話,但是他並沒有後悔,而是開心。看着閻婉臉上的紅霞李泰更覺得她很可愛,兩人都這樣不說話,一旁的司雅乾咳了兩聲,李泰和閻婉回過神來。李泰整理完思緒說:“婉兒,難得你到王府來,本王帶你四處逛逛。”
說着就拉着她的手出門,閻婉也沒有拒絕只是低着頭被他牽着走過那些異樣的目光。
兩人來到了花園,李泰回頭看見跟着他們的司雅,眉頭微皺,這個時候剛好侍女來奉茶,於是他對司雅說:“司雅,你先下去吧。”
司雅眼角帶笑的看了一眼閻婉,福了福身說:“奴婢遵命。”就隨着那位奉茶的侍女離開。
此時的花園就只剩下李泰和閻婉,李泰忽地將閻婉攬入懷中,閻婉被李泰的動作嚇到了,還沒有回過神來,就聽李泰說:“婉兒,你知道嗎,我有多擔心你。你知不知道我每天都在想着你,不知道你怎麼樣了。”
閻婉的嘴角浮出了一抹幸福的微笑,沒有言語,她靜靜地聽着李泰那些溫暖的擔心話語。
過了許久,李泰放開了閻婉,他幫閻婉整理了下鬢角垂下來的黑髮,語氣極其溫柔:“婉兒,我已經決定了,我不能沒有你。後天我就去請求父皇賜婚。”
閻婉驚訝地張大嘴巴:“這——”
“婉兒,”李泰的眼裡盡是堅定:“這幾天我的腦子裡都是你根本就無法做別的事,我真的恨不得時時刻刻都在你的身邊。這幾天我終於明白了自己對你的感情。我不想在逃避了,我一定要你成爲我的王妃。”
閻婉低下頭,誰也不知道此刻她的心裡滿是幸福和興奮。李泰畢竟是男人,閻婉沒有表態,他不知道此時的閻婉是答應還是拒絕,又或者是被他突然的表白給嚇到了。他一臉疑惑地看着低着頭的閻婉。
李泰終於按捺不住了,他用手擡起閻婉的下巴,讓她的眼睛對着他,試探性地問:“婉兒,你願意嗎?”
閻婉閉起了眼睛,而後有睜開:“王爺,我不想讓我爹爹是最後一個知道我選擇你的人,婉兒希望你在去請求賜婚之前先跟我爹談一談,我只有我爹一個最親的人了,我希望得到我爹真誠的祝福。”
李泰的臉慢慢地靠近閻婉,嘴裡輕輕吐出三個字:“我會的。”然後順勢覆上了那雙他渴望了很久的嘴脣。閻婉先是愣了一下,而後也輕輕地迴應着李泰的愛。
“王爺,王爺。”老管家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
閻婉急忙把李泰推開,一臉窘迫。李泰也是十分地不悅,大聲地問老管家:“什麼事啊?”
老管家知道自己打破了王爺的“好事”不敢再造次,忙說:“回王爺,太子殿下來了。”
一聽是李承乾來了,李泰並沒有驚訝,而是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一旁的閻婉低着頭說:“王爺,既然太子爺來找你,那婉兒就先告辭了。”說着正要走,卻被李泰拉着了,“婉兒——”
“婉兒想,太子一定有什麼事情找王爺,王爺還是快去吧。”
李泰也不再留她,這些政治上的事情他不想讓閻婉知道,他只要她單純的樣子,不要她爲這些事情煩惱。
“好吧,我讓管家送你。”
“嗯。”閻婉應了一聲便離去了,李泰目視着閻婉離開,之後才擡腳朝大廳走去,他已經猜到了李承乾這次來是所爲何事。
又過三天,這次是趙節自己提出要招出所有的事情,於是所有大臣,包括李承乾,李恪,李泰都在大殿上一起等待趙節說出“幕後主使”。
皇帝厲聲問趙節:“趙節,你是否打算說出實情?”
趙節磕頭道:“回皇上,微臣願意說出,但是求皇上答應微臣一個要求。”
“你還敢討價還價。”
“微臣只是不希望無辜的人牽涉其中。”
皇帝捋了捋鬍子,說:“好,你先說出來朕會斟酌。”
趙節臉上明顯猶豫,皇帝說:“趙節,朕這一生中從未被人威脅過,你也一樣。不要挑戰朕。”
趙節明白了皇帝的意思不敢再說條件,這得老實將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地說出來:“楊小姐說得沒錯,當日罪臣確實派人到普光寺攔截她。”
此話一出,衆大臣又開始議論紛紛。而李承乾則是一臉的凝重,李恪則是露出了一個放鬆的神情,李泰還是面不改色。
趙節繼續說:“當日那小廝是罪臣新招來的手下他不認識楊小姐,罪臣就派了另一個人和他一起去。沒想到另一個內急便先離開。那小廝看見閻婉小姐的衣着打扮跟罪臣之前告訴他的一樣,於是就截了閻小姐。沒想到連魏王也被截了。接下去罪臣猜想就是如魏王所說的一樣了。”
皇帝問:“那你爲何要讓小廝在刀上擦上毒藥?”
“回皇上,這件事罪臣並不知道。他只是罪臣新招來的下人,罪臣不知道他會在刀上擦毒求皇上明鑑。”趙節緊張得連連磕頭。
“那之前爲何你不說出來?”這次問話的是李恪。
“這——”趙節看向李承乾,所有的人都覺得奇怪,皇帝也看出了貓膩,厲聲喝到:“還不快說!”
趙節收回眼光:“回皇上,是太子殿下不讓罪臣說的。”
此話一出,殿上的所有眼光都齊刷刷地看向李承乾。
皇帝也不敢相信地看向李承乾:“太子,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你就是背後的主使者?”
李承乾此時臉色鐵青,他不知道趙節居然會把他招出來:“回父皇,兒臣只是不想讓趙節惹上麻煩,更何況他並沒有要下人打傷魏王,所以兒臣纔要他別說出來免得又惹禍。”
“哼!”皇帝派了下龍椅:“太子,你真是迂腐,你以爲這樣做就可以幫到他了,現在只不過是讓事情變得更復雜。”皇帝突然覺得太子怎麼會如此糊塗。
魏徵看形勢不對,就上前道:“皇上息怒,其實這件事情微臣早已知曉。”
這下子,所有人的目光又投到了魏徵身上。李泰早就想到這個老頭子會出來爲李承乾說話。哼,不管是誰,如今能夠剷除太子黨的頂樑柱最好不過。
只見魏徵鎮定地說:“皇上,這件事情在當日大殿審案完後太子就告訴老臣了,當時太子也覺得事態嚴重,所以詢問老臣該如何辦。最後老臣和太子一致決定讓趙公子說出事情真相,如此一來也可以減輕罪行。”
“此話當真?”雖然皇帝很想救李承乾但是他也不能無視衆位大臣。
魏徵眼神堅定地說:“沒錯,剛剛趙公子不是想要皇上答應他一個要求,還說不想連累無辜之人這就能證明老臣所說沒錯。”
皇帝轉而問趙節:“魏徵的話是真的?”
“回皇上,罪臣正事這個意思,還請皇上不要怪罪太子,這件事和太子無關,太子只是想幫罪臣而已。”
李恪卻不放過:“啓稟父皇,兒臣總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如果此事就這麼草草解決了這豈不是讓真正的兇手逍遙法外。”
“這——”皇帝本是有心要放過李承乾的,他沒想到這個吳王居然會出來阻止,當下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只得看向魏徵,希望這個老頭子能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