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竹望着宇琛發來的流氓短信,整張臉都憋紅了,也沒想出什麼好的辦法才能反流氓。
這時,一週前回老家探親的楓伶扛着大包小包回來了,“喂,方以竹,快來幫忙啊!”
以竹聞聲回過神來,毅然決然地放棄思考,跑去幫楓伶搬東西。
在以竹安頓楓伶一推衣褲鞋襪只是,楓伶拖着她從家鄉帶回來的土特產步履艱難地走向了冰箱。
以竹望着着殘局,忍不住吐槽道:“你是有多趕時間啊!衣服都用塞的。洗了的沒洗的衣服都放到一個行李箱裡面。這味應該和男生宿舍那些囤了幾周的臭襪子有得一拼。”
楓伶打開冰箱,也忍不住吐槽以竹,“你好意思說我嗎?你看看這冰箱都成什麼樣了!”以竹不明所以地過去看看情況。
楓伶嫌棄地拿出一袋黃色腐爛的物體,“這是什麼啊!”以竹頓時沒了嬉笑的模樣,二話不說拿着那袋東西就出去扔了。楓伶有些摸不着頭腦,看到以竹回來,便問她:“那袋東西是什麼啊?”
“櫻花花瓣!”以竹給自己倒了杯水呵,試圖讓自己看上去自然些。
“是你本來打算用來做成書籤在慈善活動上義賣那些?已經腐爛成那樣了,看來也是不能用了。”楓伶見以竹一言不發,便想安慰安慰她,不想以竹卻搶先說:“本來想着憑自己能讓園藝社在慈=慈善活動上也能有什麼東西拿來義賣,但我自己還是火候不夠,太自以爲是。連乾花都不會做,照着網上說的一同胡來,結果還是不能成功。看來以後做什麼都要跟師兄弟們先商量一下,他們至少比我有經驗。”
楓伶把土特產一件件擺進冰箱,“你能這麼想就好了,過幾天就是慈善活動了,這次不知道會有什麼好玩的呢。”
“落翊是學生會的人,這次應該有得忙了。”以竹若有所思地躺下,目光飄到窗外很遠很遠的落葉上。
楓伶突然衝過抓住以竹的手,目光堅定地說:“我們明天去探班吧。”
第二天的下午,以竹後悔莫及。爲什麼剛纔要答應楓伶來探班。這明明不是探班而是被迫當苦工啊!
來了這裡這麼久,落翊沒見到,就光讓這羣人使喚來使喚去當免費苦工了。望着楓伶和黎銘你儂我儂地在舞臺上使喚人,以竹徹底心裡不平衡了。
旁邊的人拍了拍以竹的肩膀,催促道“快啊!快啊!這些服裝話劇社趕着要試穿的呀!”
以竹在咬牙切齒想着要怎麼報復楓伶的情緒中回過神來,踉踉蹌蹌地往話劇社走去。
突然有人在背後拍了拍以竹的肩膀,“小竹子!我找了你好久啊!你怎麼在這!”
以竹嚇得箱子都掉了,本來就憋着一口氣沒發泄出來,這倒好,宇琛自己撞槍口上了,“你無不無聊啊!別給我添亂!”
以竹正要彎腰去抱起箱子,卻被宇琛搶先一步,“一個好男人是不會讓他視線範圍內的女生拿東西的。”說罷,便要溜走,沒走幾步又折返,“要送去哪裡?”以竹扶額無奈。
送完東西去話劇社後,以竹又折返舞臺領任務。旁邊的宇琛卻爲她抱不平:”你們怎麼能讓一個女生幹這麼重的活呢?”以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拉了拉他的衣服,小聲對他說:“你幹嘛啊!我幫學校做做事也是應該的啊!”
宇琛大義凜然地說:“搬搬擡擡的事讓我替她做,你給她安排一些容易的活。”
那個女生被宇琛一張盛世美顏吸引了過去,失去理智地狂點頭,“帥哥說什麼都對!”便領着以竹去點禮品的數目。
以竹一邊點一邊看着宇琛在場地裡搬來搬去,心裡有些不忍又有些氣憤。不忍是因爲雖然她是覺得做這些搬搬擡擡的工作很累,但也從未想過要別人幫她做,現在宇琛爲了幫她累得滿頭大汗,自己心裡也有些過意不去。氣憤是因爲宇琛怎麼能幫她做決定呢!
看到宇琛被太陽曬得滿頭大汗,以竹的心有些被刺痛了。宇琛察覺到以竹正看着他,便報以燦爛一笑,以竹旋即扭過頭跑開了。
以竹跑到了小賣部給宇琛買了一瓶水給他,又要了一包紙巾,回去的路上偶遇落翊。以竹有些心虛,把購物袋往後遮了遮,像往常一樣和落翊打招呼。
落翊看了看她縮在後面的手,也不爲留意,“你不是一向是個大宅女嗎?今天怎麼出山了?”
以竹瞪了他一眼,“什麼啊!我是被楓伶拉去櫻花林的探班的好不好,結果被你們的副會長拉去做苦工!”
落翊看着以竹一副受氣包的樣子,有些忍俊不禁,“也好,鍛鍊鍛鍊。”
“對了,怎麼一天都沒見到你呢?”以竹不解。
“我是負責去採購物資的,今天一天都在外東奔西忙,你當然見不到我啦。”落翊看了看錶,“不跟你說啦,我還要幫大家去交物資,等一下去找你。”
以竹暗暗地在心裡罵楓伶。
好你個楓伶,竟然騙我!
回到櫻花林之後,以竹本想找楓伶算賬的,但是這小子竟然不見了,反倒是宇琛幹完了手裡的活又過來纏着以竹。
“小竹子,你在找什麼啊!是不是在找我?”宇琛掛着人畜無害的笑容,說的卻是流氓的話。而以竹已經想通了要對付不要臉的人就是比他更不要臉,就回答了一句“是”。
本以爲以竹會說不是或者罵他,愣了一愣。怎麼能不按常理出牌呢。
以竹看他愣了一下,心裡暗暗得意,拿出礦泉水擰開了遞給宇琛,“喏,這是買給你的。”以竹又拿出了紙巾,遞給宇琛,“這個給你擦汗的。”
宇琛靈活地往後一縮,沒有接住以竹的紙巾,“我不要!你給我擦!”
“愛要不要!”說罷,就要把紙巾往垃圾桶扔。宇琛瞬間搶過紙巾,一臉寵溺地說:“我要我要!真拿你沒辦法。”又嘆了口氣,用癡漢般的眼神歪頭凝視着以竹,“你說,什麼時候你才能像我喜歡你一樣這麼喜歡我呢?”
剛擺好了影像設備,衆人便開始了試麥,一聲聲刺耳的麥聲蓋過了宇琛的聲音,以竹沒聽清,捂了捂耳朵,問:“你說什麼啊。”宇琛搖了搖頭,說:“沒什麼。”
以竹被他看得很不自在,便移過目光,“雖然我很感激你幫我做這些苦工,但是我也沒有說做不了啊,你不要幫我做決定。”
這時,落翊搬了飲料回來,剛把東西放下,又督見了宇琛和以竹站在一起,而宇琛手裡拿着的購物袋正是以竹剛纔拿着的。
落翊像被人偷走了一件很重要的東西,心一陣陣地扯痛。這是他這麼久以來第一次意識到危機感。
以竹一直是個安靜的女生,身邊也沒有什麼要好的男生,所以就一直以朋友的身份守在她身邊,卻遲遲不點破心中的一份情,以爲日子還長,時候未到。但過去這麼久了,真正合適的時機是什麼時候呢?他一直在等待這什麼呢?
這是他纔有點醒覺:原來她一直都不是他的東西,原來她也有可能會走……
落翊的心中懼怕的感覺無限漫溢開來,因爲宇琛凝望以竹的眼神,正是他熟悉的——喜歡一個人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