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五年之久,五嶽劍派再次進行了會盟,只不過這次的地點從華山變成了衡山。
或許是因爲上天註定,又或許僅僅只是因爲巧合,反正李牧沒有刻意安排,四派還是在同一天抵達了衡山。
見慣了華山的險,領略了恆山的奇,見識過泰山的雄,再次欣賞衡山的秀,又是別有一番風味。
如果不是大戰在即,需要留下主持大局,李牧不介意立即丟開大部隊盡情的遊玩一番。
南嶽廟前,李牧面無表情的問道:“武當派的人什麼時候能到?”
看得出來,他現在非常的不高興。相隔萬里之遙的五嶽劍派都全部聚齊了,近在咫尺的武當派居然遲遲未到,消極怠工的意味太明顯了。
要是武當派抱着這樣的態度,那麼這次圍剿日月神教,就要無功而返了。
就算是有衡山派的因素,五嶽劍派也不可能在沒有足夠利益的情況下,就跑去和日月神教死磕。
別看援軍的規模似乎很龐大,足有數千人之多,可這些人都是各方勢力東拼西湊起來的。
現在的局勢和上一次正邪大戰完全是不一樣的。日月神教雖然死灰復燃,卻沒有席捲天下之勢,各派暫時尚未感受到威脅。
不少門派參加這次活動,就是爲了歷練門下弟子、積累人脈關係,根本就沒有做好拼命的準備。
五嶽劍派也不例外,雖然投入力度相對較強一些,可仍然是以走過場爲主。
即便是來人最多的泰山派,也只是出動了百餘人,其中一半還是外門弟子,另外三派各自都只來了數十人。
這點兒人馬撐場子是夠了,想要左右一場正邪大戰的勝負,那就只能期待老天爺的保佑了。
莫大苦澀的回答道:“按照腳程計算的話,武當派的人兩天後應該能夠抵達。”
衡山派何德何能,有資格召集正道會盟?
不管從哪方面看,這次武林大會,都是武當派這個大Boss更加合適出面主持。
很遺憾,地點就選在了衡山。選衡山的原因非常多,不光因爲他們距離日月神教更近,同時也是爲了拉五嶽劍派下水。
若是能夠吸引魔教進攻衡山,那就更完美了。到時候武當派就可以用救援者的身份出現,欠下各方人情的就變成了衡山派。
除非能夠徹底剿滅日月神教,否則作爲出頭鳥的衡山派,就是魔教針對的首要對象。
想想其中的風險,莫大就對接下來的高光時刻不感興趣。見李牧這個盟主到來,立即將這個燙手的山芋送了出去。
李牧點了點頭。
這種博弈卻是不適合莫大,要是換成了左冷禪,恐怕現在不僅不惱,反而是滿心歡喜。
大凶險也是大機緣。上一次正邪大戰,泰山派咬牙硬抗魔教兵鋒,戰後就佔據了魔教留下的大量地盤。
這波也是如此。若是將魔教剿滅掉,那麼福建、兩廣就成爲了無主之地,正適合衡山派大展拳腳。
當然,前提是衡山派在正邪大戰中立下了足夠亮眼的功勞,能夠令武林各派服氣;同時戰後還要有足夠掌控全局的實力。
李牧剛端起茶杯,還來不及品嚐,就見一名衡山派弟子急匆匆的闖了進來。
“掌門、盟主大事不好,魔教的人進入衡陽了,多半是衝我衡山派來的。”
看着滿頭大汗的衡山弟子,李牧都無力吐槽了。敵人都進入了衡陽才發現,這份警惕性簡直就是……
要是自己一行人再晚來幾天,恐怕衡山派就要步南少林的後塵,從江湖中除名了。
室內沉寂的可怕,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了李牧。大家非常清楚,以現在衡山上這些人馬,明顯不是魔教的對手。
是戰,是跑,現在必須要做出決斷。這種事情必須要有一個老大來幹,既是爲了統一號令,也是爲了萬一事情搞砸了背鍋擔責。
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李牧衝來人詢問道:“魔教的人什麼時候到,來了多少人?有沒有發現任我行的蹤跡?”
或許是受到了刺激,下方的衡山弟子吞吞吐吐的說道:“稟,盟主。弟子……不……知道!
前方的…弟子…在發現…魔教主力的蹤跡之後,就立即發回了信號,來不及進行詳細……”
見到這一幕,李牧揮揮手道:“好了,我們都知道了。如果沒有其它的事,你先下去休息吧!”
不得不承認任我行就是厲害,這才短短几年功夫,就已經兇名遠揚。
莫大忐忑的問道:“盟主,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魔教肆掠了好幾個月,這才輪到衡山派,作爲主人居然連一個方略都沒有。李牧終於明白原著中衡山派爲什麼沒落得那麼厲害了。
停頓了一下,李牧微微一笑道:“莫師弟,無須擔心。日月神教都被滅過了一次,我們就能夠滅第二次。
任我行的名頭雖然響,可是比起獨孤青雲而言,畢竟還是嫩了幾分。
不知道慢慢積攢實力,剛有幾分起色就肆意妄爲,也就一不入流的草莽。
不來就罷了。若是敢來衡山撒野,我等接着就是了。”
典型的站着說話不腰疼。以日月神教內部的複雜成份,若是不進行擴張,馬上就要開啓內耗模式。
對一家大勢力而言,內患的殺傷力遠比外敵更加可怕。若是不想陷入無休止的內耗中,日月神教唯有向外擴張。
只是理解歸理解,在場的衆人可沒有一個同情任我行的。如果可能的話,大家不介意拿下任我行的人頭揚名立萬。
莫大欲言又止。其他人可以跑路,唯獨衡山派不能跑。如果不是力有不及,他現在都想召集人馬禦敵于衡陽之外。
現在他只能期待武當派的人不要太坑,否則剛剛有所起色的衡山派,又要血流成河了。
戰略部署就一個字——守。
有李牧這個主心骨在,大家還是有底的。
衡山作爲五嶽之一,不愁沒有天險之地。長期堅持或許力有不及,可是固守個把月還是大有希望的。
這麼長的時間,武當派的人就算是蝸牛,也該趕到了。哪怕是鐵了心混日子的少林寺,也不會意思拖那麼久。
……
初步穩定了人心,李牧就帶着寧女俠在衡山上逛了起來,絲毫沒有大戰來臨前的緊張感。
見到這一幕,忐忑的衆人也漸漸安了心。只是緊接着就被餵了一堆狗糧,搞得很多人心神不寧。
沒有心思理會其他人的想法,此刻李牧正摟着甯中則在祝融峰之巔,欣賞衡山的秀麗之姿。
“師兄,聽說任大魔頭的吸星大法歹毒無比,你可要小心啊!”
感受到佳人的濃濃關切之意,李牧微微一笑。作爲一個惜命之人,要是沒有把握他纔不會這麼託大。
“師妹放心,同爲絕頂之境同樣也有着高下之分。吸星大法看似厲害,實則也只是雞肋。
武道之路,一步一個腳印纔是王道。吸納別人的內力容易,可以想象消化、融匯貫通卻不是那麼簡單。
何況人體的經脈、丹田也是有容納極限的,吸星大法再怎麼厲害,也改變不了這一本質。
若是任我行不知死活,盲目的吸人內力,那纔是自取滅亡。
只要任我行還停留在絕頂之境,體內能夠容納的內力就不可能比我高多少。
外來的始終都是外來,又豈能比得上自己苦修來的,用起來得心應手?
事實上,只要內功足夠精純,能夠做到抱守歸元,吸星大法就無能爲力。”
若是捷徑好走,恐怕全天下的武者都去走捷徑了,誰還願意苦修。
類似的武功,武林中又不是沒有出現過。最後都消失在歷史長河中,絕不僅僅只是創立者於心不忍,更重要的還是因爲後遺症。
亂七八糟的吸收一堆內力進入體內,無法融爲一體,靠什麼突破先天?
對李牧來說,甭管是什麼樣的武功,只要阻礙了前進的道路,那都是必須要捨棄的糟粕。
聽了李牧的解釋,甯中則緊張的神色略微有所減退,望着李牧問道:“師兄,你的武功究竟到了什麼地步?”
事實上,對自己的武功李牧也有些迷惑。從修爲上來看,自己還停留在絕頂之境。
可是和其他絕頂高手相比,明顯又要超出的多。血刀老祖就是一個例子,在他面前全然沒有還手之力。
更重要的是李牧隱隱約約的感覺,自己在生命層次上已經發生了變化。體內濃郁的生機之力告訴他,自己的壽元已經超過了普通人。
正是因爲這種質變,纔是他不孕不育的罪魁禍首,天道的壓制之力反倒成了其次。
想了想之後,李牧淡定的回答道:“快要邁出那一步了。如果天地靈氣復甦的話,大概率能夠突破。”
理論上,修爲到了這一步就該觸摸到瓶頸。
可是李牧搞出來的新版紫霞神功卻不一樣,天地靈氣支撐不起突破,他的修爲還是在緩緩提高。
搞不清楚原因,李牧只能將功勞歸結到玉碟之上。
能夠帶着人穿越的寶物,絕對不是普通貨色,有一些神效也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