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回城。董小漫見珠兒面色好了一些,有心想知道三叔公到底跟她說了些什麼。
卻不料早就有濟世堂的掌櫃的守在董小漫家裡,董小漫見狀心裡咯噔一下心知若不是特別大的事情,他也不能來自己家裡啊。
“東家,你可回來了。”佟掌櫃的上前,一臉的焦急。董小漫心下緊張卻又故作鎮定的揮了揮手道:“去書房談。” 說完擡腳大步走向書房,佟掌櫃的跟在後面。見到這樣的情況,家裡人也都不做聲趕緊各司其職各回各房。
董小剛心裡也想幫着一把,可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平時地裡的活兒已經讓自己忙的腳打後腦勺了,連及第園的瑣事也委託給了楚離處理。
“說吧濟世堂裡到底出了什麼事。”董小漫進了書房還沒坐下,就丟給了佟掌櫃的這麼一句話。
“東家啊,可不是咱們酒樓裡出事了。實在是,哎,東家我聽見了些不好聽的。想跟您說說呢!”見佟掌櫃的如此,董小漫立即道:“可是外面傳了什麼?”
“也不是傳,是今天洪少爺突然宣佈說他跟珠兒姑娘沒什麼事兒。還說洪少爺雖然喜歡珠兒姑娘又曾經上門提過親,可是珠兒姑娘拒絕了。兩個人一直都是守着規矩清清白白的呢,要不是因爲家裡丫鬟不小心弄溼了珠兒姑娘的裙子也不能鬧這個誤會。”
佟掌櫃的一口氣說完,董小漫咬了下嘴脣深吸一口氣看着他道:“所以,事情越描越黑。大家都覺得這是欲蓋彌彰。這是掩耳盜鈴對不對?本來沒什麼事兒了,他這一一解釋大夥兒更加的感興趣了。”
想起濟世堂來的貴客們都一副想打探的神情,佟掌櫃的不由得苦笑一下點點頭:“東家今天沒來,坤東家也沒來。現如今不過一小天兒的功夫。就傳成了這樣。”
董小漫深吸一口氣,眯着眼睛想了半天之後才說道:“你回去吧,我這個事兒我好好想想吧。今天的生意是不是不太好。受了影響也沒啥的,我會想辦法的。謝謝你告訴我了!”
見董小漫好像突然間很累的樣子,佟掌櫃的又苦笑一聲:“今兒的生意火爆着呢,都是聞訊而來看熱鬧的。”
董小漫撫了撫額頭,感情這還是打了廣告了呢,真是無語了。擺了擺手,佟掌櫃的出了門。董小剛隨後就進來一臉擔憂道:“可是出了什麼事兒?”
“哼。那個洪南啊到處跟人家解釋。現在好了,越說越亂越描越黑。”董小漫一臉無奈的將剛纔佟掌櫃的話說給弟弟聽,董小剛也是一臉的黑線。
“那咋辦啊?”董小剛開始替自己的兄弟小虎擔心起來了,而這邊珠兒也在房裡轉悠來轉悠去的像個熱鍋上的螞蟻。
“你怎麼了?”爾雅見珠兒這幅德行,好奇的問道。 “你沒瞧見佟掌櫃的來了麼。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兒。”珠兒心裡亂亂的,本來太公說了自己之後。心裡舒坦了許多,可是還是覺得自己似乎給了母親惹了什麼貨。
尤其是自己見到小薇,聽見小薇說了關於母親的事情之後。她才知道原來王老太太真的不想要自己做孫媳婦了,爲了這個母親居然三番四次的上門求她。
越是不告訴自己,自己心裡就越難受。心裡總覺得既然王老太太知道了,全城的人都知道了。那還是不是都嫌棄自己說自己不檢點,都沒人去吃飯上學了呢?自己是不是給母親闖了大禍,家裡將要賠了生意呢。
越想越害怕。珠兒索性跟爾雅說起了自己的擔心。爾雅一聽心裡也咯噔咯噔的,這事兒可大可小啊。若是董小漫真的因爲這個而受了牽連,那將來家裡可不就是要變窮了麼。好不容易打下的這片江山,可是要拱手讓人啦?爾雅是吃過了苦的,自然之道現在的生活是誰給的。有董小漫一天,她的生活就有保障。可是如果董小漫辛辛苦苦創下來的基業。就此沒了她可是比誰都心疼的。
“你別想了,我去打聽打聽。”爾雅收拾收拾丟給珠兒一句話就要出門。珠兒也點點頭,小聲的說道:“好姐姐,不管你打聽到什麼都得跟我說。母親那性子你是知道的,她是不會讓咱們吃一點虧遭一點罪的。咱們也得給她想想辦法,不能總拖後腿啊。”
爾雅點點頭,趁着沒人發現的檔兒跟珠兒做了手勢就走了。四處溜達打聽了一番,爾雅才偷偷摸摸的回了家。
珠兒關上門兩個人悄悄地在一起說話:“怎麼樣了?”
爾雅喝了口水,歇了一會才說道:“家裡生意沒啥影響,我看着花好月圓還沒關門呢。董老太太還在門口一邊嗑瓜子一邊跟人閒聊天,董老爺子又在的坐在門口的藤椅上哼着小曲兒呢。”
“那就好,及第園呢?那裡可都是書生,本來就不是賺錢的營生學生還像從前那麼多麼?這些天我瞧着是沒什麼事兒,今天大家都還挺高興的樣子。”珠兒想了想今天大家的表情,也都是挺高興的。
“那倒沒啥,畢竟離得挺遠的也沒啥影響。就是濟世堂跟洪福樓倒是人挺多的,我在這兩家門口蹲了半天,都說你們的事兒呢!”爾雅白了一眼珠兒,心裡想着還是應該跟她說明白了。
“怎麼回事?”珠兒捂着嘴,心想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啊。 “大家都說你們兩個有私情,奶奶心大看不上人家是個小兒子。還說你們是郎情妾意,有心要在一起偏偏遇到了這麼個狠心的‘王母娘娘’要拆散你們呢!”見爾雅這麼一說,珠兒心裡彷彿添了一塊大石頭似的。
“他們什麼都不知道,憑什麼這麼說我!”
“他們還說奶奶是養母,心裡不樂意婆家的那些親戚,又瞧不上你親爹親孃。有心要報復在你身上,所以正經的少爺不同意偏偏要找個窮小子。”爾雅還是將話都說完了,珠兒心裡七上八下白着一張臉。
“這些都是我聽來的,現在都說奶奶是黑心的後孃呢。我真替她不值,也不知道怎麼就變成了這樣。”爾雅說什麼,珠兒都聽不進去了。如今腦子裡彷彿進了一支鑼,不停地再敲一樣。
一晚上珠兒都沒睡覺,翻來覆去的想了又想。從打記事兒開始一直想到現在,天都大亮了聽見外面腳步聲了還沒闔上眼睛。
頂着一圈黑眼睛白着一張臉,珠兒像個幽魂兒一樣出現在了衆人的面前。董小漫心裡記掛着生意,隨便吃了兩口就走了;三郎吃完也拉着兩個小傢伙上學去了;張老爺子最近有了新的愛好,就是跟附近的老頭釣魚也要走了。
爾雅收拾一番之後,就去及第園幫忙去了。這麼一算下來,諾大的院子竟然只剩下她一個人。
回到房間裡珠兒又開始心裡合計,想來想去覺得自己這一輩子虧欠董小漫太多。所謂父債子還,她們一家人可謂虧欠董小漫太多了。
“不能再讓她揹負惡婦的罵名了。”“小虎,咱們還是來世再做夫妻吧。”珠兒心裡有了主意,打定之後又好好地收拾了一番。
穿上自己最漂亮的衣服,頭上戴了一支平時捨不得戴的玉簪,畫了個精緻的妝。珠兒一個人出了家門,躲在角落裡瞧着洪福樓里人來人往。
果然讓她瞧見了正準備進去的洪南,珠兒顧不得許多幾步上前抓起洪南就跑。洪南見到珠兒心裡歡喜,也不敢說什麼傻乎乎的跟着珠兒後面任憑她帶自己走。
到了一個僻靜的衚衕,珠兒鬆開手紅着臉喘了一會兒。洪南忍不住問道:“你怎麼來找我了?可是有了難事兒?”
珠兒搖了搖頭,想起最近發生的事兒。話還未說淚水就不由自主的流了出來,見到珠兒這樣洪南驚慌萬分。趕緊手忙腳亂的給人家擦眼淚,一邊擦一邊說道:“你別哭啊,你別哭啊。到底怎麼了,你跟我說!”
珠兒越是想說話卻越是說不出來,哽咽了半天這才腫着眼睛道:“我這些日子被你們害的好苦啊!”
洪南見珠兒說這件事兒,這才放心下來,不禁莞爾一笑:“傻丫頭,我還以爲你出了什麼事兒。你放心我都跟人家說清楚了,他們斷不會再說你的不是了。” 珠兒卻誤會成爲洪南放棄了想娶她的想法了,這下子慌了神。不嫁給洪南就實了董小漫是個惡婦的罪名,這樣的名聲可是天大的難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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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不想娶我了麼?”顫着音的問了這麼一句,讓洪南心的酥了。
“想啊,可是你們家不願意,那怎麼辦啊?”洪南一想到這件事兒,心情頓時低落了。委屈的看着珠兒,心裡很不是滋味。
“你不用管,我只問你,你可願意娶我?”珠兒擦乾眼淚,頗爲乾脆的仰頭問道。 “那還用說!”
“那你就回家求你父母來我們家提親,一定要跟我母親說。”洪南聽這話頓時亮了眼睛,喜不勝收的問道:“哪個母親,可是你親生母親?”
“什麼呀,是我現在的母親。她最疼我了,我只需跟她說我樂意嫁給你。她就不捨得撥了我的意願,只要你禮數週全給了我母親的面子,這事兒就有迴轉。”珠兒紅着臉朗聲說道,喜的洪南一把拉住主兒的手:“真的麼?就這麼簡單?”
珠兒好似被嚇着了一般,趕緊撥開洪南的手。想掩飾又不會,低着頭道:“當然了,只要你們禮數週全讓旁人都知道你們家是誠心誠意想求娶我。我會求她答應的,只要母親同意了,父親斷然不會說個不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