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小漫一愣,思慮着珏兒身上有哪個地方有着明顯的痕跡。開口道:“孩子脖子上戴着一塊羊脂玉。右屁股上面有塊青色的胎記,左腳心有塊紅色的胎記。”
“還有其他的麼?”沈秀秀心想這幾個地方還真是對上了,不過那塊相思扣呢?
“他身上應該有個相思扣,是彎月形狀的。跟我手上這個是可以扣在一起的,全天下應該僅此一個。”小虎想起臨行前,從歡歡手裡拿過來的相思扣,趕緊拿出來。
“這個東西我倒是見過!”沈秀秀指了指小虎手裡的相思扣,衆人一聽很是興奮。二郎更是激動地站起來道:“那就錯不來了了,沈小姐求您將孩子帶出來吧。”
沈秀秀搖了搖頭道:“可是很抱歉,之前有位男子已經將這個孩子接走了。”
衆人一驚,董小漫立即站起身來怒問:“到底是誰帶走了我的孩子?我,我們一家人都在這裡,不可能還有別人啊?”
二郎也急了:“你這個人,怎麼隨便將我的兒子交給別人了?你都不問問是個他的爹孃麼?”
沈秀秀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道:“可是珏兒說認識他啊,我就讓他跟着走了。”
董小漫差一點急哭了,上前幾步道:“沈小姐,那人姓氏名誰,家住哪裡。你告訴我,我去找他!珏兒向來就是個自來熟,覺得誰都是熟人的。”
公孫老太太略有不悅的說道:“你們這是在怪罪我的孫女了?哼,你們也算是爹孃?怎麼,孩子丟了如今要算道我們的頭上了麼?你們這種父母,怎麼可能不把孩子給丟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董小漫不在乎別人說什麼,現如今只是孩子最重要。垮着臉急切的問道:“求老太太,求小姐行行好。告訴我那人的姓名跟地址。今日大恩我來日在報!”
沈秀秀捂嘴一笑,扭頭衝着公孫老太太道:“祖母,你瞧果然如那人說的那樣。”
公孫老太太也笑了笑:“恩,雖然着急倒還不至於失態。勉強稱得上有些禮數,你快把那信給她吧。可別讓人家急壞了身子,那可不好了。”
沈秀秀一揮手,立即有丫鬟上前雙手遞給董小漫一封信。信封上寫着:董小漫親啓
董小漫拿過信,抽出來上下看了一遍。這才放下心來,輕舒一口氣。二郎上前問道:“是誰?”
董小漫笑了笑道:“原來是楚離先生帶走了珏兒!”
二郎有些不樂意:“他爲什麼要帶走珏兒?”
董小漫好笑的說道:“他說我們爲人父母太不盡責了,好好地孩子丟了不說居然功課也落下太多了。”
二郎也跟着笑了。多日來的緊張跟擔心終於放下心來。小虎好奇地問道:“不知道沈小姐是如何找到楚離先生的?”
沈秀秀解釋:“珏兒年紀太小,關於父母家庭所知甚少。還是我外祖母見他行事有度,家教良好。所以好奇一問可有良師。這才問出了楚大人的名字。趕巧楚大人的老家就離柳州城不遠,楚大人也在老家祭祖。所以家舅修書一封派人前去詢問,楚大人當天晚上就到了這裡帶走了珏兒。”
珠兒見弟弟有了下落,心裡的石頭總算放了下來。不禁嘀咕道:“既然楚離先生知道我們在找弟弟,爲什麼不能等到咱們到了呢?”
董小漫轉過身道:“楚離對珏兒不比旁人。一向待他如親生兒子一般。他這心裡已經是把我們夫妻二人臭罵一頓了,你看着吧,等到咱們回到家又是一頓刮落!”
二郎扯了扯董小漫,夫妻二人鄭重的跟公孫老太太還有沈秀秀跪地一拜。三郎小虎還有珠兒也同時起身,都給二人鞠躬行禮答謝。
沈秀秀哪裡敢要這麼多人的大禮,趕緊起身躲開。公孫老太太自持長輩。倒是坦然接受。嘴上卻道:“我一個老太太厚着臉皮接受你們的大禮也就算了,我那孫女可是承受不起的。”
二郎道::“這本是應該的,沈小姐救我兒又命人給我們消息。對我夫妻二人來說。已經是勝過再生之恩。”
公孫老太太擺擺手道:“那就當做交個朋友好了,珏兒本該有這麼一個劫數。你們當爹孃的不用太過自責,以後小心看着就好了。我這個孫女兒看來跟你們家珏兒還算是有這個緣分,今天你們就留在我這裡住宿一晚。明天再走也不遲!”
董小漫着急看孩子,連忙推辭。卻不想公孫老太太執意留人:“怎麼。嫌棄我這個老太婆?” “不是的,我娘是實在是太想我弟弟了。所以還請老太太成全!”珠兒着急。趕緊給董小漫解釋。
“急什麼?命中自有定數,改是改變不了的。你看看你們風塵僕僕的,想必幾天都沒睡個好覺了。你們已經接到書信,孩子已經安全了,你們怕什麼?就在這裡給我住一宿,榮城離這裡不過個把個時辰罷了。你們明早啓程,傍晚就到了。老婆子可不會多留你們一晚的!”見公孫老太太如此善良,董小漫回頭一看二郎、三郎跟小虎。
這二郎、三郎輪換着駕車,小虎更是到了一個驛站就趕緊換馬。她跟珠兒累了還可以在馬車上睡一會,躺一下。這三個男人可是不眠不休的,更何況來之前在風家堡就沒有人能睡到着啊!
這麼一想,董小漫也就同意了。沈秀秀領着董小漫跟珠兒去了內宅,一路上跟她們講着這幾天珏兒的表現。
言語裡充滿着疼愛跟喜歡,董小漫一聽果然是自己的孩子,心裡也就放鬆下來了。洗過澡換過衣服,公孫老太太並沒有跟她們在一起吃飯。
獨留沈秀秀招待董小漫跟珠兒,外堂則是由公孫先生親自招待的二郎等人。見是公孫先生本人,二郎等人又是一番答謝。
躺在公孫府邸內宅的牀上,董小漫百感交集。幾乎以爲兒子再也找不到的她,居然這麼快就有了兒子的下落。既然知道是楚離在他身邊,她也就真的放心了。
這幾日實在是太累了,也是太着急了,好不容易放鬆一下,董小漫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衆人拜別公孫府,快馬加鞭的趕往榮城。這一次卻不會像之前那幾天一樣,如此的焦急了。
臨近中午時分,率先騎馬在前的小虎察覺出不對勁來。趕緊掉頭跑到馬車前,二郎也看出小虎的不對勁,問道:“怎麼了?”
小虎道:“怕是遇上山匪了!”
馬車裡的董小漫心裡咯噔一下,珠兒害怕的抱着董小漫的胳膊。董小漫心想:這日子實在是太他媽的刺激了,這都是要怎麼折磨我呢?
二郎安撫道:“沒事啊,媳婦兒。放心吧,我跟小虎以前遇見過,求財就給財好了。”
小虎騎着馬走在馬車窗戶附近,輕聲說道:“爲了安全,咱們必須隱姓埋名。”
三郎也點頭道:“說的也是,你們好歹也算是有錢人,可別被人識破了身份。”
二郎點點頭道:“那就說咱們是柳州城的普通老百姓,去榮城尋找親戚幫忙的。”
三郎點頭道:“咱們就說姓吳,你是吳家老大,我是老二,小虎就是老三。吳大郎,吳二郎,吳小虎。裡頭是大嫂跟女兒。”
不過一會兒就見一隊人馬走來,打頭的給了個手勢,小虎立馬喝住馬。上前拱手笑道:“敢問英雄,有何貴幹?”
見小虎衣着不俗,有幾分膽量的樣子。那人也抱拳,開口問道::“敢問兄弟何人?”
小虎笑道:“柳州城吳小虎,敢問英雄姓名?|”
那人還未說話,就見後面應該是領頭人似的策馬上前問道:“咱們姓何,你這個人倒不像是普通的老百姓,你做什麼的?”
小虎道:“小弟多年前曾經跟過商隊,略有些見識罷了。這是家裡的兩個哥哥,車裡面的是嫂子跟侄女兒。只因爲侄女兒所嫁非人,遭婆家欺負。咱們要去榮城找個有點能耐的親戚,幫咱們家討個說法!”
那領頭人點點頭道:“欺負女人定不是什麼好貨色,罷了看你們也像是老實人就放過你們!”
小虎心下一驚,有些試探的問道:“敢問兄弟,前頭可是出了什麼事兒?”
那領頭人冷哼道:“也不怕兄弟你笑話,咱們何家前陣子有點家事沒弄利索。卻讓外人佔了便宜,就在兩個月前,咱們家的祖墳被人給挖了。不說被盜了好些個寶貝,單說被挖了祖墳這一件事兒,可是咱們不能惹得起的。”
小虎點點頭:“確實不大地道!:”說完又問:“可是找到了那賊人?”
那領頭人道:“咱們家的下人並沒有抓到,只是再追趕的時候聽見有人喊了幾句話!”
小虎挑眉,那人冷笑道:“那人一個叫癩八子,還有一個叫什麼郎的。”
二郎一聽,心裡咯噔一下。心想,不好,恐怕就是大哥乾的好事。
小虎不知內情,客氣的說道:“原來如此,兄弟可是找到了那人?” 那領頭人道:“咱們順着他們的腳印找了過來,應該就藏在榮城纔是。” 說完那人嘿嘿一笑,不懷好意的說道:“怎麼家兄弟可不管那些個事兒,已經將榮城洗劫一空。並且就在城中留了書信,只要癩子八跟那個什麼郎的人頭!”
二郎腦子嗡的一下,董小漫捂着嘴不敢發出聲音。。。。。
這是屠城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