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我完全可以理解,可是你說的工具到底是什麼?說了半天,我到現在還沒有弄明白。”司馬衷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此時的司馬衷完全沒有了和張栩在一起的時候,那份君臣之間的禮儀。
賈南風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不過我想這個東西也只有讓我參加製作,纔可能會出現和我想象中相符合。其實,也不過是想法上的東西,至於是不是真的符合實際,我就有點不敢打保證了。”賈南風臉上顯現出尷尬之色。
司馬衷微笑的點點頭道:“好了,我相信你,畢竟你怎麼說也是我的皇后……”賈南風疑惑的看着司馬衷。
“陛下難道不廢除嗎?”
司馬衷微微的笑了笑,接着又搖了搖頭,一副頭疼的樣子道:“呃……要怎麼說呢!暫時依舊這樣吧!反正我還沒有對哪個女人有意思呢!”賈南風看着司馬衷眼淚不知不覺的流下了。
司馬衷看到一個黝黑的女人,眼袋劃過了兩行淚,司馬衷顯然被賈南風的舉動嚇到了。
司馬衷被嚇得慌忙道:“額……你放心,你的那個請求我一應照辦,只要你不哭我就什麼都好了。”司馬衷雖然見過女人無數,可是讓他給弄哭的女人真還基本沒有,更加就不用說司馬衷記得的了,一下子就失去了全部的威嚴,成爲了一個徹徹底底的男人。同時,司馬衷想想當日看到賈南風“卸了妝”之後的樣子,簡直就跟天仙一樣,他的本能告訴自己更加的不能讓這樣的女人流淚。
司馬衷的話基本沒有作用,賈南風只是稍稍的楞了一下,就繼續的哭了起來。隨着哭聲越來越大,已經有很多的衛士從門外衝了進來,帶頭的就是張栩,想必是還以爲發生了什麼事情,所以就急急忙忙的衝了進來。
司馬衷皺了皺眉對張栩道:“這裡沒什麼事,都出去吧……”守衛們也都紛紛一愣,接着就出去了。張栩凝重的看了看司馬衷,接着眉頭也是一皺,司馬衷彷彿明白是什麼意思,點了點頭。張栩一愣,也走出了司馬衷的書房,順便掩上了門。
司馬衷這才恢復了先前的神情道:“你瞧,都把大家給招來了,還是不要哭了,就現在的情況,真不知道我的名聲在叫他們這麼一傳,就變的多臭了。”
賈南風摸了摸眼袋山的淚水,道:“那我現在就讓人封了他們的嘴,你開不了口,以後這些事情就讓我來辦。”
司馬衷微笑的撓着頭快速的道:“不……不用了,我看這樣也挺好,正好可以配合我繼續演下去。”
“噢?您打算繼續扮成這麼模樣,我覺得如今的情勢一下,還是好好的主持朝政的好。如果不是爹爹硬要我那麼做的話,朝廷也不會變成現在的一團糟,真害怕會出什麼狀況。”
司馬衷再次笑笑道:“啊……這件事就不用你操心了,我的皇后怎麼說也要有皇后的待遇,如果累壞了,真不知道外面又會怎麼說我這個昏庸的皇帝,並且既然你已經知道了一切,那麼接下來的工作就由我和張栩共同接手好了。”
賈南風聽到司馬衷說自己昏庸的時候,情緒突然間就暴漲了,狠狠的握着拳頭,咬着牙齒道:“您纔不是昏庸的皇帝……”
司馬衷一愣,馬上搖搖手微笑道:“幹嘛那麼認真啊!我不過是說說而已,何況有誰真的願意說自己昏庸啊!只不過是外面的看法感染我了而已。”司馬衷又是一陣傻笑。
“纔不是呢!我前一段時間一直都在想這個問題,您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但結果告訴我,您是一個非常愛戴國家,非常愛戴人民,甚至非常寬容的一個皇帝。我從前也隱隱這麼覺得,我知道自己以前的形象很醜,但是您從來都沒有在乎過。雖然隨着您慢慢的長大,您就慢慢的不愛和我說話,也可能是因爲我把持了朝政的原因,但是小時候的很多事情我到現在還記得……”
司馬衷有些疑惑的看着賈南風道:“小時候?小時候的事情是什麼?我現在有些記不清了……”司馬衷一邊說,一邊不好意思的撓着自己的腦袋。
“有……怎麼會沒有呢!您難道忘了,我們一起在皇宮的池塘邊玩帥,也就是那個時候,先帝將我賜予你當太子妃,也就是因爲這樣,我纔有了很多和你一起交往的時間,一切的一切都從那個時候開始的。雖然外面有着很多對您的謬論,以及對您的毀謗,但是我從來都是持反對態度的。因爲在玩耍的時候,我可以感受到,您那時就並不傻的,您一直都隱藏着什麼。”
司馬衷一種吃驚的表情看着賈南風道:“什麼……那件事情好像已經……已經很久了。我都有些淡忘了……是啊!那時候的日子的確很開心,不需要操心各種各樣的事情,沒有人會懷疑自己,沒有過多的估計,只有無邊無際的玩耍,只有將自己的戲演好就可以。”司馬衷說話的時候,自己的眼神也陷入了回憶,就好像回憶到自己最難忘的一段時光一樣。但是爲什麼最難忘的時光,司馬衷竟然忘記了呢!
“最難忘的時光,這是在我所知道的意識中,最難忘的時光,不知道您爲什麼會忘記,想必也是身爲陛下的原因吧!”賈南風有些痛苦的神色,說着說着,自己的眼睛又好像要掉下眼淚一樣。
司馬衷道:“是啊!難忘的時光總是那麼短暫,但是每當提起的時候,總是會笑出聲來。可是爲什麼會忘記呢!你應該是知道的,你不也在爲自己的家族尋求一己之地嗎?我也是一樣,只不過是我在爲我的國家尋求國家中的一己之地,畢竟我已經看出父親在慢慢的衰老,總有一天,父親會把持不起朝政,那時候就由我來繼承……繼承需要什麼……你應該知道……”
“需要……”
“是需要智慧、需要眼光,需要陰險。朝政上的事情之所以我不願意管,很大一方面就是因爲那些爲國家有過貢獻,但是卻因爲一己的私慾,將他們的生命置之於不顧。我能拿他們怎麼辦?也許你的到來拯救了我,你將朝廷搞的烏煙瘴氣,沒有任何朝臣敢對我再次挑釁,沒有任何的朝臣敢誇自己功高蓋主。我可以更放心在暗中行動,所有人的心都放在了你的身上,根本就不會在意我,因爲任何人都看得出來,你是在獨攬朝政,而我根本就不關心,那麼我就對任何人都構不成威脅,不單單是這樣,就連匈奴都知道了我的事蹟,我不過是一句話,他就完全可以和我們之間結盟。國家之間的戰鬥,民族之間的戰鬥,到底哪個纔是最重要的?我到現在還不是很明白,不過我至少明白一點,那就是我的利益並不重要,國家的利益,父親的基業纔是最重要的。雖然父親已經離開了我,但是我最起碼要守住父親的江山,即使我不再當上這個皇帝,也要守住這個江山。”
賈南風的眼睛流出了淚水,司馬衷的眼角也滲透着淚水,站在門外暗暗聽着裡面發生一切的張栩,臉上依舊是淚水。
司馬衷搖了搖頭道:“你去吧!匈奴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我相信你可以辦好,但是千萬要記住,不能暴露我,否則事情就麻煩了。”賈南風點了點頭,將自己的眼淚再次一抹。
看着司馬衷道:“我賈南風誓死追隨陛下,即使我是女流之輩,我也會讓我的血爲了晉朝而努力,爲了民族努力。”司馬衷笑笑。
賈南風離開了書房,從門外進來了一人,此人就是張栩,張栩臉上的淚痕還沒有乾涸。看着司馬衷重重的擺在了地上,一瞬間淚水再次從眼眶中奪眶而出。
司馬衷站起來,沒有一絲表情的臉孔看着張栩,從旁邊的樓梯慢慢的走了下去。
張栩緩緩的站起來,司馬衷的影子已經消失。
“陛下,您的夢想,即使我的殘軀奉獻給大地,也會讓他實現,您……您受苦了……”
一縷陽光灑在了書房的地面上,上面有着一些人的淚水,這些也許是單純的淚水,也許是苦水,但是又有誰能夠知道呢!三國亂世,人心叵測。沒有誰可以真正看清誰,能偶做的也只有相信或者放棄。
匈奴告急、吳國平定。霸王要出師了……真正的霸王是誰?衆多之人中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