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遂和邊章兩人同時大驚,今天晚上的事情,真是一波三折,戰況連續變化。本以爲李勤定能來攻,可是李勤沒有來攻,又以爲李勤一定不會來攻,可偏偏李勤攻來了,他倆還在這裡對冷徵進行勸說,說李勤不會來救他,結果人家反倒是來了,這讓他倆面對着冷徵,情何以堪哪……冷徵哈哈大笑,眼中茫然之色盡去,沙啞着嗓子,喝道:“兩個小毛賊,看到了吧,老夫說過,李勤定會來救我,怎麼樣,可有說錯?李郎最仗義,這句話可不是白叫的!”
韓遂臉色鐵青,他把冷徵從木架上解了下來,拖在手裡,獰笑道:“冷老兒,李勤來救你又能如何,他仗義又能如何,你猜猜看,你能不能被救出去?”
拖着冷徵,韓遂情知第一道拒馬陣守不住,他也不去守,直接拖着冷徵,就往後面跑。邊章一跺腳,無可奈何,只好跟上,他倆和李勤鬥智鬥勇,全面落敗,費盡心力設下的拒馬陣,第一道竟然什麼做用也沒發揮出,他倆就被趕着往後逃了。
連拉帶扯,韓遂和邊章一起動手,把冷徵拖到了第二道拒馬陣後,喝令士兵做好準備,扶角兵轉眼就會來攻。
第一道拒馬陣後,吳小三手挺長槍,帶着扶角兵一通大殺。羌兵本無準備,又是拂曉前最睏乏的時刻,被扶角兵突然殺了進來,自然不能有效反抗,轉眼間就被刺死砍翻了好幾十人,剩下的人發一聲喊,轉身便逃,全無戀戰之意。
吳小三帶兵追出十幾丈,見羌兵跑得比兔子都快,他叫道:“是漢子的,就留下來廝殺,娘們兒才逃呢!”
可羌兵沒人聽他的,該逃還逃,轉眼間就都逃往第二道拒馬陣那裡去了。
吳小三哼了聲,罵了聲廢物,並不下令追趕,而是停下來等大部隊上來。
李勤帶着大部隊,隨後即到,扶角兵牽着戰馬過來,沈乙叫道:“老吳,你小子行啊,說攻下來就攻下來了,有兩下子,比我只差一點點!”
吳小三嘿嘿笑了笑,道:“這幫叛羌也太差勁了,我帶着人摸過來,他們竟然到我們翻過了拒馬,他們才反應過味來,也太廢物了些!”
李勤笑道:“莫要自吹自擂,這才哪到哪兒,後面還有敵陣要去闖呢!”
這時,天光放亮,李勤擡頭向石頭山上望去,就見上面的羌兵稀稀拉拉,都在叫喊着,可真過來放箭的卻沒幾個,看來昨天晚上那次偷襲把他們給嚇住了,都退到了後面,結果剛纔一開戰,羌兵沒能及時過來,可現在過來,豈不是晚了!
李勤一舉馬鞭,喝道:“放箭,把他們趕回去!”
扶角兵立即開弓放箭,對着石頭山上的羌兵一通猛射。羌兵們昨晚爲防再被偷襲,都儘量往後退,現在見扶角兵勢大,又不敢過來,紛紛叫喊着,退到了第二道拒馬陣的上方。這些羌兵也沒感到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守不住拒馬陣,可不是他們掩護不力,只眨眼的功夫陣地就丟失了,要怪也只能怪邊章,怪不到他們的頭上。
沈乙叫道:“李郎,要我去打第二道拒馬陣吧,我一定比老吳打下來得還要更快,我比他強多了!”
吳小三笑罵道:“放屁,臭不可聞!”
許小泥卻叫道:“勤哥,還是派我去纔對,他們都立過功勞了,只有我還沒有立,就算是輪,也該輪到我了吧!”
景奇嗷地一嗓子,叫道:“什麼叫只有你還沒立,別把我忘了呀,我也沒立功夫呢!”
李勤哈哈一笑,道:“彆着急,都有機會!”他一指亂七八糟的拒馬陣,道:“把這裡收拾乾淨,咱們休息一會兒再過去,讓羌兵們緊張一下,我看他們太散漫了,也該緊張緊張了。”
扶角兵立即開始打掃戰場,把拒馬直接扔到河牀裡,而羌兵的屍體則擡到谷外,進行焚燒,免得屍體留着,明年開春時爆發瘟疫,北宮伯玉可以不再乎瘟疫啥的,因爲他是破壞者,可扶角軍卻不得不在意,因爲他們是建設者,這就是兩者之間的區別。
李勤望向半里外的第二道拒馬,就見拒馬之後,羌兵嚴陣以待,持弓挺矛,緊張萬分地等着自己攻打過去。
笑了笑,李勤道:“走,咱們再往前移一移,移到一箭之地外,咱們吃點乾糧,吃飽喝足,然後再去攻打!”
賈詡笑道:“對,吃飽了纔有力氣打仗,咱們吃,讓羌兵看着眼饞去吧!”
扶角兵隊伍前移,他們一起動,可把羌兵給嚇壞了,韓遂親自指揮,他叫道:“準備,弓箭手準備,扶角兵過來了!”
羌兵齊聲大喝,瞪着眼珠子,等着扶角兵過來,就要開戰了,能不能打敗涼州第一強軍,就在今曰。可等到片刻,卻見扶角兵在一箭之地外,停了下來,有些扶角兵竟然把鐵鍋拿了出來,而有些扶角兵往谷外跑,不知他們幹什麼去了。
韓遂見狀,又叫道:“注意,李賊要使詭計了,他知道他們的盾牌抵擋不住我們的弓箭,所以要用鐵鍋當盾牌,如牆推進,大家小心些,射箭時找好準頭,從鐵鍋的縫隙中射進去,把扶角兵射死!”
邊章也叫道:“扶角兵怕了咱們的弓箭,他們這是未戰先怯,勇士們,你們一箭未發,就嚇住了官兵,你們是真正的勇士!”
這麼一誇,羌兵們心裡稍稍舒服了些,不少人叫了起來:“李賊,狗官,別以爲拿着鐵鍋就能打贏,我們不怕你,來多少鍋,我們砸碎多少!”
羌兵一起大叫起來,聲可震天,就連後面的羌兵也都被這種激情感染了。北宮伯玉問道:“過去一個,問問到底怎麼了,咱們的兄弟現在士氣高漲,可是打敗了李賊的進攻?殺死多少扶角兵?問清楚,讓我也高興高興!”
一個羌兵嗖嗖地跑到了前面,問韓遂道:“韓首領,和李賊交戰了?可是得勝了?”
韓遂大聲道:“李賊害怕我們的強弓,所以把吃飯用的鐵鍋都拿出來了,想要擋箭。你回去告訴北宮大王,此戰我軍必勝!”
這羌兵連跑帶顛地跑回了北宮伯玉那裡,把事情一說,北宮伯玉放聲狂笑,大聲道:“原來李賊也知道害怕啊,打仗竟然連鐵鍋都用上了,他還真是勇氣可嘉!”
羌兵們無不大笑,總算是松下口氣來,只要扶角軍害怕就成,他們一害怕,這仗就好打了!
第二道拒馬陣後,韓遂高舉大刀,叫道:“我羌氐勇士們,威武!”
羌兵跟着他一起大叫,士氣高昂,就象是打了場大勝仗似的!
對面的扶角兵聽了,無不好笑,賈詡道:“這幫傢伙,聲嘶力竭地喊什麼呢,他們一宿沒吃東西了吧,今天早上更是不會有什麼東西下肚,估計連水都沒的喝,吃能往嘴裡塞雪了,就這樣還這麼大聲,看來都是匹夫,當奴隸的好料!”
扶角兵根本就不理會羌兵的叫喊,他們把鐵鍋支好,出谷的士兵回來時,抱了許多的柴火,開始點火燒水,把馬肉剁碎扔進鍋裡,打算熬點肉湯喝,死冷寒天的,大清早有碗肉湯喝,這是啥享受啊,而且還是陣前喝肉湯,讓敵人餓着肚子看,那就更是享受了!
肉湯的香氣飄來,剛纔還大喊大叫的羌兵都安靜了下來,嚥着口水往這邊張望。韓遂大是尷尬,他還以爲李勤要使用鐵鍋陣呢,要不然把鐵鍋都拿下來幹嘛,結果現在才明白,人家拿出鐵鍋幹嘛?那不就是做飯吃麼,還能幹嘛!
羌兵越看越餓,尤其是隨着肉湯熬熟,香氣更加濃郁,他們越聞越餓,肚子全都骨碌骨碌叫了起來!
有的羌兵埋怨道:“扶角兵哪是怕咱們的弓箭,分明是餓了要吃飯!要不然咱們也做飯吃吧,餓得都沒力氣了!”
而有的羌兵卻苦着臉道:“可咱們就算想做飯,也沒有鍋啊,咱們是來打埋伏的,連乾糧都沒帶,更別提鍋了!再說就算有鍋也不行啊,又沒柴火,難不成還把拒馬劈了當柴燒,咱們烤雪吃啊!”
峽谷中風大,現在是冬天,寒風凜冽,扶角兵坐在遠處喝肉湯,而羌兵們集體站着觀望,人家喝肉湯,他們喝西北風!
這時,剛纔跑過來的那個羌兵,又跑了過來,叫道:“韓首領,大王讓我來問問,怎麼還沒開戰,扶角兵嚇得都不敢進攻了嗎?”
韓遂慢慢回頭看了他一眼,又慢慢轉過了頭,沒有回答他,邊章則長長地嘆了口氣,同樣啥也沒說。
這羌兵越過他們,往遠處望去,忽然,他叫道:“他們在吃飯?他們竟敢在打仗時吃飯,還是現做的,熱乎的……”
這羌兵喊完後,跺了跺腳,跑回去告訴北宮伯玉了。
守在拒馬後面的羌兵人人心想:“這哪是扶角兵怕了咱們,要用鐵鍋當盾牌啊!還人家怕咱們,根本就是人家半點沒把咱們放在眼裡!”
羌兵跑到了北宮伯玉的跟前,把前面的事情說了,北宮伯玉大吃一驚,隨之而來的又是極端的憤怒,他叫道:“李賊,膽敢如此小看我等,真是真是……你再去一趟,告訴韓遂,叫他帶兵,把扶角兵的鐵鍋都給我掀翻,我讓他們吃!”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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