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勤道:“我們是雙人一騎,而強盜們還有富餘出來的馬,要是騎戰,咱們打不贏,所以改爲步戰吧。”
他對扶角兵道:“全都下馬,咱們倚林而戰。”扶角兵聽了命令,半點都不猶豫,一起下馬,往林邊集合。
李勤又對馮成道:“馮什長,等一會兒我們把強盜打敗,他們必會上馬往開闊的草地上逃走,你帶兩個什的弟兄,騎馬先遠遠的繞出去,等他們一逃了,就上前攔截,萬不能讓一個強盜走脫,要是他們去搬救兵,那再來的怕就不是十幾個人了!”
馮成連愣都沒法愣了,他大吃一驚,叫道:“李郎,你知道你現在在說什麼哪?咱們一起上,都不見得能擋得住氐人,你們六個人打他們十七個,還說把他們打得逃跑?這不可能啊!”
漢兵也都大急,這時已經能望見從大路遠處,奔來的氐人強盜了,可沒時間再說廢話了。眼下之計,除了立即轉身逃走外,再沒有別的辦法,能逃走幾個是幾個。還說要打,還要打贏,還要斷強盜的後路……是不是昨天晚上吃多了,到現在還撐着呢呀?
李勤跳下黑馬,把馬超從馬背上抱下來,道:“小超,等一會兒看叔叔們殺敵,記得要助威叫好啊!”
馬超懂事地點頭,揮舞着小拳頭,叫道:“給小超把刀,小超也要殺敵!”
李勤笑道:“要是有沒死的敵人,到時李叔一定留給你,讓你去補刀!”他拍了拍馬超的後背,讓他趕緊進林去躲着。
馬蹄聲由遠及近,氐人強盜越奔越近。
馮成急得滿頭大汗,他縱馬奔了過來,道:“李郎,走吧,咱們現在趕緊離開,還來得及,強盜不知咱們到底有多少人,不敢逼得太近。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以後有的是機會尋這些強盜的晦氣!”
李勤見他還在囉嗦,只是要勸自己逃走,他把臉色一沉,喝道:“你現在帶着人繞出去,去斷強盜的後路,不許囉嗦,執行命令!”
他和馮成都是什長,沒有上下統領的關係,而且馮成的資格比他老,就算是臨戰時進行指揮,也得是馮成說了算。
可李勤這一大喝,卻把馮成給嚇住了,他愣了一愣,答了聲:“得令!”調轉馬頭,帶着手下騎馬遠遠地繞開,去開闊的草地上了。
李勤正要轉身入林,卻見道上還有一匹馬,就是馱着兩個氐人屍體的那匹,他立即把馬牽住,一起進入了樹林。
話說得雖長,可時間上也不過只是片刻功夫,暴犰帶着手下已然衝到了二十來丈遠的地方。一提馬繮,暴犰停到了大路上,他看向不遠處的漢兵,見一個小隊進了樹林,而另一個騎兵隊伍則向開闊地上馳去。
皺了皺眉頭,暴犰心想:“這些漢兵想要幹什麼,打我的埋伏?我都已經看到他們了,還埋伏什麼呀?”
一個氐人叫道:“暴犰你看,那些漢兵騎的是咱們的馬!”
暴犰嗯了聲,他當然看到了。突然,他啊呀叫了一聲,仔細向那隊遠去的漢兵看去,這下子精神一集中,他可看到可怕的東西了,有一個漢兵騎的馬是剎羅戰的,這說明剎羅戰的確出了意外,而且不是小意外,要麼被殺,要麼被俘虜了啊!
再顧不得看那些遠去的漢兵,暴犰立時便把注意力轉向了進入樹林的那一小隊漢兵身上。他忍不住哆嗦起來,道:“那隊漢兵不逃,自是有持無恐,剎羅戰一定在他們的手裡!”
氐人們盡皆大驚,一起看向李勤他們,實在是讓他們難以相信,勇悍無敵,能在匈奴大軍中殺進殺出的勇士剎羅戰,能被俘虜?難不成是剎羅戰在睡覺時被偷襲了?要不然誰能將這樣的勇士擒住!
到現在爲止,還沒有人相信,剎羅戰會被殺死,仍舊在認爲他是不小心出的意外,都還認爲他活着!
暴犰急得幾乎難以自制,真想衝過去,把那小隊漢兵全部砍死,可又怕漢兵傷了剎羅戰。他叫過一名漢話說得順溜的手下,道:“你過去,和他們說,只要放了剎羅戰,想要多少贖金都成,給一百隻……不不,給兩百隻羊。哎呀,隨便答應吧,只要能把剎羅戰弄回來,再賞他們刀子吃,也來得及!”
氐人答應一聲,縱馬前衝,到了樹林邊上,叫道:“漢兵聽着,放回我家少頭領,贖金給你們兩百隻羊!”
這氐人的漢話說得字正腔圓,如果閉着眼睛聽,真會以爲他就是個漢人呢。李勤微微一怔,心想:“少頭領,我們殺了這些強盜的少頭領?”
李勤大步出了林子,道:“我們這裡有五個腦袋,不知哪個是你們少頭領的啊?”隨口詐這氐人一句。
這氐人強盜,動刀子很兇悍,可要說心眼兒,卻是少了些,很有點缺心眼兒,只被李勤這麼詐了一句,他就上當了,竟然還解釋說明起來。他道:“我家少頭領臉上有一道大刀疤,你們不會將他殺了吧?”說着話時,臉上流露出了驚駭的表情。
李勤輕輕地啊了聲,原來是那個傢伙啊,既然如此重要,那就得好好利用了。他哼了聲,道:“倒是沒有殺他,不過他受了重傷,你身上可有傷藥,給他敷一些吧!”說着,他自然地往旁邊一閃,讓出了道路,示意這氐人過來。
這氐人說什麼也想不到這眼前的漢兵在誆他,還以爲對方害怕了,想要講和,爲表示誠意,讓他看看剎羅戰的傷勢呢,然後等會兒好講條件。他回頭叫道:“少頭領受傷了!”說着,跳下馬來,向樹林裡跑進,表情異常焦急,真怕剎羅戰受的傷太重。
剛從和他說話的漢兵身前跑過,這氐人突然感到後腰一涼,緊接有東西在自己的肚子裡攪了一下!這氐人掙扎着轉過身,看着他身後的漢兵,就見這漢兵手裡端着帶血的長槍,他被偷襲了,兩眼一黑,摔倒在地!
李勤甩了甩槍尖上的血,擡頭衝樹上的馬超笑道:“小超,這就是經驗,你得記住才行。信誰的話,也千萬不能信敵人的話,這就叫兵不厭詐!”
馬超趴在一根大樹杈上,聽到李勤的話,使勁兒點頭,道:“小超記得了,兵不厭詐!”
扶角兵一起笑了起來,這個氐人也實在夠笨的,怎麼能連敵人的話都能相信呢,敵人的話說出來是幹嘛用的,就是用來宰他的呀!不過,這也說明了一個問題,就是那個刀疤臉是個非常重要的強盜頭子,強盜們是非要救他回去不可的!
李勤轉過身,伸出右手食指,一指那些氐人,然後手向上一翻,食指勾了勾,蔑視之意表露無遺!
他這個動作一做出來,可不得了,那些氐人嗷地齊聲大叫起來,同時放繮,猛衝過來!
李勤纔不等着他們過來呢,嗖地就竄進了林子。他道:“那個刀疤臉的屍首呢?烏蛋子,想法把他弄得和活着一樣,我要利用他,不讓強盜們放箭!”
烏蛋子答應一聲,抓過剎羅戰的屍體,把他的衣服整理了一下,掩蓋住身上的血跡。然後他靠着一棵大樹站好,把剎羅戰的屍體抱住,裝成是剎羅戰還能站着,還沒死呢!
樹林之外,喝罵聲響成一片,暴犰他們衝到了。暴犰用手中彎刀一指,向林中叫道:“天殺的賊人,將敢偷施暗算,你們出來,讓爺爺一刀一個,把你們全都宰了!”那漢兵剛纔在背後刺死他的手下,他看得清清楚楚,當真是氣得七竅生煙!
李勤並不出來,在林中叫道:“你想要殺我們?也成,你們進來啊,在你們進來之前,我們先把這刀疤臉給剁了,你們進來啊,快點進來,不敢進來的,都是孽畜!”
他把手一揮,吳小三上前,對準剎羅戰的屍體,砰砰就是兩拳,烏蛋子很配合地啊啊叫了兩聲,吳小三忍耐不住,嘿嘿笑了起來,別的扶角兵也都笑了。
李勤小聲道:“不許笑,嚴肅點!”他提高聲音,又叫道:“看着沒有,你們的少頭領在我手裡,正在修理他,你們給我放老實點,要不然我就請他吃刀子!”
暴犰等人都自驚訝,立即勒馬後退,樹林裡到底怎麼樣,他們看得不是非常清楚,但卻能看到隱隱約約地看到剎羅戰,還聽到了剎羅戰的“痛呼聲”!
“少頭領叫喚的聲音都變了,肯定是吃了不少苦頭啊!”一個氐人喃喃地道。
暴犰嚥下口唾沫,心中叫苦,以前盡是他們抓俘虜要挾別人,這回倒好,反被抓了俘虜,抓別人也就罷了,還是少頭領被抓,這可真是要了命了!
咬牙切齒,暴犰道:“你待要怎樣,開出條件吧!”
李勤道:“我們也不佔你們的便宜,條件啥的不用提了,要是你們能打得過我們,我們就放人。咱們單打獨鬥,你派三個人進來,可以騎馬,但不能用弓箭!”
氐人們齊聲呸了出來,騎着馬進樹林裡,你當我們傻哪!
不等對方答應,李勤又道:“要是敢用弓箭,每放一箭,我就砍你們少頭領一刀,先砍一刀,免得你們以爲我不敢動手!”他衝後一揮手。
吳小三抽出彎刀,對準剎羅戰的大腿就是一刀,烏蛋子啊啊嘶聲叫了起來,表示他替剎羅戰很痛!
暴犰大急,氣得幾乎吐血,叫道:“依你,單打獨鬥就單打獨鬥,還怕了你們不成!”把手一揮,三個氐人強盜立即從馬上下來,手舉彎刀,衝進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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