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對待難以征服的敵人,賈詡的主意就是一等一的好,打仗麼,哪有那麼多的廢話,暗地裡行使毒計,使敵人在內部崩潰,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沒什麼不可以的。
但問題是李勤以後要用鑌部的鐵匠爲自己打造兵器,要把鑌部的人變成自己人,那麼再用這招,就算計劃得再周詳,假以時日也會出現紕漏的,到時那就是扶角堡內部出亂子了,所以當然要好好考慮了,這種先例能不開,就儘量不要開,否則以後大家都照着學,還得了,不怕外敵強,就怕窩裡鬥!
這一想,就想了足足一個多月,天氣轉暖,扶角堡周圍一片綠油油,雖然今年的氣候仍舊乾旱,但好在臨近河流,挖掘出溝渠來灌溉,莊稼的長勢暫時沒有受到乾旱的威脅。
景春來到了扶角堡,給百姓和孩子們教書識字,孩子們上午識字,下午學習農桑漁牧,並進行初步的軍事訓練,而晚上堡民們則紛紛來大學堂,聽聽古記,談談發展,學學寫自己的名字。
李勤把大學堂辦成了意見交流大會,不但讓大家說說自己有啥比別人強的本事,而且時不時地還憶苦思甜,讓百姓們說說以前的苦日子,然後想想現在的甜日子,再展望一下以後更甜的日子……
總之,民生方面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百姓們雖然勞累,雖然辛苦,可卻活得充實,以前是沒有這種感覺的,只顧着爲下頓飯在哪兒發愁了,哪有心情歡聲笑語,暢所欲言。
軍隊的訓練也初見成效,屯長們非常賣力,不但操演時鞭子掄得啪啪響,爲了不讓新兵們打退堂鼓,他們竟然還主動去找新兵們談心,搞得李勤甚至在想,要不要多設立一個職位,給新兵們當輔導員。
四百名步兵已然招齊,而且還招了百餘名輔兵,輔兵的數目仍在增加中,一來做爲戰兵的預備隊,二來戰兵出征,輔兵可以守衛扶角堡。
時間過得很快,當一切上了正軌後,隴縣的支援到了,湯介信守承諾,沒有留下一絲半點,全部都給李勤送了來。
涼州刺史是個“明白人”,給公家辦事和給私人辦事,分得清清楚楚。給公家辦事,他一斤生鐵都不多給,一副盔甲都不調撥。可張久去和他暗示了一下,刺史大人立即很痛快地重重送了批軍備過來,公事和私事分得清清楚楚,一點都沒有搞混!
調撥給李勤一萬斤生鐵,還有六百四十副皮甲及軍服,同樣數量的制式長槍和佩刀,還有皮盾,木弓也是一樣的數量,箭則調撥了六百四十袋,每袋二十枝,就是整整一萬二千八百枝,全都用大車運來的!這個數字是按一部戰兵,加六成輔兵算的,與李勤的混合兵團數字不符,但也足夠眼下用的了。
這些還不算,竟還給李勤送來十家匠戶,有鐵匠和制弓匠,還有制甲匠,這些匠人都是帶着家眷來的,以後就要在扶角堡安家了!
得了這許多的人力和財力,李勤大喜過望,都說宦官不好,是小人,可看看人家,辦事真給力啊,不知張義怎麼“暗示”的刺史,竟然讓刺史如此大方,實是始料不及的!
兵備一到手,李勤立即就把士兵們全都武裝起來,並且他還給士兵多加了一項任務,就是必須要自己會制弓,且能在臨兵鬥時,可以快速修補自己的弓。他讓父親李田把那種雞肋制弓術傳授給了士兵。
雖然這種弓力道強勁,可比硬弩,但是太容易壞了,在這年代誰要是敢製出這種不合格產品出來,那工匠是一定要被砍頭的,但扶角堡李勤說了算,他不要求別的,就是要求遠程攻擊武器,一定要多於別人的軍隊,就算是和匈奴人比,也一定要蓋過匈奴人去!
各項準備工作一樣一樣的做出來,雖然繁瑣,可只要上下一心,倒也不是難事。
又過了月餘,第一批播種下去的粟米成熟了,產量不高,頂多一畝地一石,甚至連關中產量的一半都不到,可第一批種下去的有一萬畝,就代表着頭次收穫有一萬石,隨後兩個多月的時間,其它田地後種的粟米還會再收穫,可以這麼說,扶角堡的糧食問題得到了解決,至少能堅持到明年這個時候,只要不出意外,人人都能吃飽飯,不用再爲肚子的問題發愁了。
李勤親自帶領所有堡民和士兵進行收割,豐收之後,糧食進倉,他決定召開一次豐收慶典,並且考覈軍隊,來一場全軍大比武。
之後,他就要發動征服鑌部的戰爭了。
月光明亮,無論是堡內新建的民居,還是堡外的兵營,盡是鼾聲,人們安穩地睡着,平安喜樂的日子,讓他們在睡夢中都能笑起來。
可有的人卻不睡覺,趙正便是其中之一。這些天,他在扶角堡的生活,就如同作夢一般,再沒人看不起他,他也不用再低着頭走路,見人就躲着,只要他在操練中出採,就可以得到別人的尊重,這是他以前連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趙正下定了決心,他一定要在明天的比武中出採,一定要得到金牌,成爲金牌槍手,成爲軍官,他還要娶上一房妻子,多生幾個孩子,讓孩子們長大後,以他爲榮!
穿好衣服,趙正悄悄地從軍營裡出來,拿着自己的長槍,去了操演場,他打算再練習一下槍術,希望能在明天的比武中顯姓揚名!
可剛到操演場,卻見李勤站在場邊,身邊陪着賈詡和典韋,而場中有好幾個人正在練習槍刺木球,看來努力的人不止他一個。趙正連忙上前給李勤行禮。
李勤衝他微微笑了笑,小聲道:“你也來了。好,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吧,不用在意我,我就是看看。”
趙正心情有些緊張,走到了場內,見五個老扶角兵全都在,而鍾羽、劉迅等人也都在,大家都在練習槍術,金牌槍手可跟步兵騎兵無關,大家都有機會得到,所以只要有點想法的人,都想在比武之前練練,以求得到名次!
趙正沒有馬上動手,他先看了一下情況,就見場上槍術最高者,當屬沈乙和吳小三,這兩人幾乎槍槍都能刺中木球,尤其是沈乙,力大超羣,四五槍中就能有一槍把木球刺碎,這是非常了不得的功夫了,沈乙在白天時從來沒有顯露過,看來是偷偷練的。吳小三則稍遜,中規中矩,雖同樣槍槍中球,可卻沒有沈乙那樣的氣勢。
而景奇和許小泥則差了許多,趙正感覺他倆都不如自己。再看烏蛋子,拿着槍蜷縮着身子,半天才刺出一槍,雖然也能做到槍槍中球,可卻太浪費時間,在有時間限制的情況下,烏蛋子別說金牌,連銀牌都拿不到,趙正自信肯定能贏得過他。
至於其他人,象鍾羽劉迅等人,趙正只看了兩眼,就放下心來,遠不如自己了,要比箭術自己雖是獵戶出身,可也比不過他們,除非比做陷阱下繩套,但要比槍術,他們幾個全加起來,也不是自己的對手。
趙正走到一座木架前,把木球全都晃開,他深吸口氣,手中長槍閃電刺中,腳步快速移動,十響過後,十隻木球全部刺中!
收槍而立,趙正環顧場內,就見所有的人都看向了自己,可衆人也只是一看,隨即便轉過頭去,接着練自己的去了。別人再好,也是別人好,不如自己好!
趙正閉上眼睛,心想:“我定能刺中十個以上,可我現在能刺中,不見得明天也能刺中!”
再次把木球猛晃起來,趙正挺槍再刺,這回他不再刺中十個便停手,而是一輪之後立即進行第二輪,雖然無法做到連刺中二十個,可兩輪卻能刺中十五六個,這是很了不起的成績了,整個扶角軍中無人能及,但練習歸練習,動真格的時候,心裡一緊張,就不見得能有這樣的成績了,尤其是在見血之後!
場邊,李勤輕聲道:“這些人,誰最厲害?”
賈詡道:“如說猛將,沈乙上陣對敵,可以震撼敵將,不過他不是最厲害的那個。吳小三中規中矩,要比殺人,他肯定更多,要論陰損,當數烏蛋子……”頓了頓,他看着趙正,沒再往下說。
李勤問典韋,典韋小聲道:“那個趙正最厲害,不是說他刺得準,而是說他又能刺,又能跑,兩個本事合一塊就厲害了。”
“和你比呢?”
“我一隻手就能捏死他。可要是在意外情況下,比如說我落單了,他也是一個人,我們馬都被射死了,又失了弓箭,成了步下互追,我追不上他,無法取勝只能退走,可他要是追上來,我停他停,我跑他跑,我去殺他殺不到,可他就是這麼蹭着我,那就麻煩了,就算我比他強得再多,他這麼個蹭我法,也能把我拖垮……這個人很不好對付!”典韋倒是實話實說,他當然不怕趙正,可要是真出了意外,趙正會給任何一個名將,帶來巨大的麻煩,只要被他粘上,後果就會很嚴重。
李勤笑了笑,這種特殊情況可不容易出現,但也不是不可能出現,不過這個趙正確是個人才,也許以後真會捉到某個名將呢!
他道:“走吧,回去睡覺,明天大比武開始,看看各人的本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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