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茗故意衝着薛老眨了眨眼睛:“難道在老師的眼中,我就是那種不知道輕重的人?”
“如果你在我眼中真是那樣的人,你當我會站在旁邊一聲不吭?”薛老哼哼兩聲,斜了顧茗一眼。
他嘴上這麼說,心裡確實對顧茗滿意得緊,再次覺得自己的眼光實在是好,選了顧茗這個不驕不躁的徒弟,沒有被那碩大的大黃鑽給閃花了眼睛,完全不知道東南西北了。
“丁老的請求情有可原,可他也說了,東西是我的,答不答應讓他公佈,決定權都在我的手上。再說了,不是還有老師您嘛。”顧茗笑眯眯的看着薛老,頗有幾分耍賴的意味兒。
“合着你就是吃定我我不會不管你,就一點兒也不着急了?”顧茗瞪了顧茗一眼。
“哪能啊這個可是天大的冤枉,我可沒有一點兒也不着急。”顧茗趕緊搖頭。
薛老看着顧茗這個樣子,就算是想生氣也生不起來,只能揭過了這個話題,轉而道:“說說你心裡到底是什麼想法。”
“這想法嘛,我還真是有一點兒。丁老是您的好朋友,而且如果不是他和劉輝的話,就算我拿着那牌子也不知道這裡面藏着那麼大的一顆鑽石,頂多就是把它當作夏天驅蟲,四季安神的小玩意兒。人家幫忙了我們這麼大的忙,要是拒絕對方的話,我覺得好像始終都有些說不過去,畢竟不看僧面看佛面嘛。”顧茗對着薛老緩緩的說道。
“這個事情不用看誰的面子,你如果不願意,直接拒絕就行了,老丁雖然可能會失望,但是以他的品性來說,也不會爲難你的,更何況如果不是你,指不定他這輩子都找不到陽氏族的神物。”薛老頓了頓,看了顧茗一眼,又接着道:“再說了,不管怎麼說你都是我徒弟,師父這兩個字可不是讓你白叫的,有什麼事情自然有我幫你兜着。”
“我就知道,老師您最好了。”顧茗聽到薛老的這句話,臉上不禁露出的一個大大的笑容。
薛老這護短的名聲可不是白得來的,就連秦天欺負她,他都能夠做出直接將她打包到國外還不許別人通知秦昇的這種事情,這換了其他的人就更不用說了。
就算是丁老是薛老的好朋友,某些時候該偏心還是會偏心一下的。
“行了,別拍馬屁了。”薛老聽着顧茗的話,有些不太自在的動了動自己身體。
他收的徒弟,就數顧茗最會討他歡心,可能是女孩子天生就會撒嬌的緣故,他就算是不想承認,也改變不了他面對顧茗的攻勢,有的時候還真的有些招架不住這個事實。
喬先生的在薛老的眼裡,那就是個榆木疙瘩,對他尊敬恭敬那是不用說的了,偶爾會一點點無傷大雅的小聰明而已。
就這顧茗,沒收她爲徒之前,感覺這丫頭還挺怕他的,自從收了徒弟,這丫頭就越來越不怕他了。不過還好,在學習的時候顧茗是一點兒也不含糊,認真刻苦,就算是有的時候他出口罵幾句,顧茗也是乖乖的受着,絲毫沒有不滿之色。
顧茗收到了薛老的警告,立馬收起了臉上的嬉笑之色,坐直了身子道:“我知道老師是站在我這邊的,老師心疼我,我也不能不顧老師的面子。再說了,丁老的這個要求並不算是過分,只要我不是打着一輩子將這鑽石藏在手中的念頭,這鑽石遲早都是要亮相的。更何況如果真的公開的了的話,對我來說也並不是沒有好處,這件事情可以說是利弊共存。”
“怎麼個利弊共存法?”薛老頗有興趣的看着顧茗,想要聽聽看顧茗到底有什麼看法。
“這弊端嘛就是我剛剛說的,如果公開了的話,不知道會不會對我產生什麼樣的影響,老師您也是知道的,我雖然通過了那個考覈,算得上是一位在古玩鑑定這一行小小的露了一把臉的新人,而且還成了您的徒弟,在某些人的眼中,算是混了個臉熟了。儘管這樣,也改變不了我現在的本質,我就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無名小卒而已。”顧茗十分認真的說道。
薛老點了點頭,對於顧茗的說辭給與了肯定。
之前他還擔心過顧茗會因爲太過順利的成爲了他的徒弟而被人捧幾句就不知道輕重了,現在看來,他的那些擔心都是多餘的,顧茗的腦子可是清醒得很。
“繼續往下說。”薛老開口道。
“咱們國人自古就有一句話,叫做財不露白,就算是露那也要有相應的本事來露,到時候別人看到就不會覺得你是個暴發戶的感覺,反而會覺得只有這樣的東西才能夠配得上你的名頭。”顧茗緩緩道。
“這麼說,你是不想公開了?”薛老問道。
顧茗搖了搖頭:“我並不是這個意思,剛剛說了弊端,現在先說說有利的地方。鑽石這個東西,其存在的的年代已經不是最重要的了,重要的是它本身的價值。這顆從牌子裡找出來的大鑽石,確實十分的罕見,丁老之前說的價值連城可以說是一點兒都不誇張。只是這樣的東西要是有點歷史文化底蘊,那豈不是更好?想想某些國家的皇室珠寶首飾,精緻珍貴是一點兒,可沒有人能夠否定它的歷史價值。”
薛老聽到這裡,隱隱的已經有些明白顧茗的意思了,不由開口問道:“你是不是想要答應老丁的請求,不過會要求他不得公開你的信息,更不能說出鑽石的去向?”
“我就是這個意思。”顧茗點頭,接着道:“這樣的事情又不是沒有發生過,我不想讓丁老失望,可又想在自己沒有得到足以穩穩的將鑽石拿在手中的地位和實力,因此就想出了這麼一個折衷的辦法。老師覺得怎麼樣,妥當嗎?”
“還行。”薛老心中微微一嘆,心中不禁柔軟了幾分。
縱然顧茗說了這麼一大堆的利弊,可他心裡也是明白,顧茗更多的其實是衝着他的面子纔會答應的。誰讓他和老丁是好朋友,而且這次也是找了老丁幫忙,算是欠了老丁一個人情。
不過如果顧茗斷然拒絕的話,他也不會責怪顧茗,相信老丁也不會怎麼樣,只是心中的失望那是少不了的了。
“既然你有這個打算,那剩下的事情你就不用多管了,我會幫你去和老丁說,絕對不會讓你爲難。他這個人的人品還是值得信任的,只要他答應了的事情,就絕對不會反悔。至於那個劉輝……老丁那邊肯定也會給個交代。”薛老想了想之後對着顧茗道。
好吧,徒弟都爲了顧全他的面子做出了犧牲了,他這個做老師的少不得也得出出力,怎麼着也得給徒弟撈點好處纔是。
“那就拜託老師了,以後等我想把鑽石拿出來在大家面前亮相的時候,一定會豔驚四座,讓他們大吃一驚。”顧茗好似想到了什麼開心的事情,臉上充滿了笑容。
“放心,這玩意兒只要拿出去,那絕對是賺足別人的眼球。不過我得提醒你一句,這顆鑽石,還是有這牌子的事情,你就不要告訴其他的人了,就我、你、老丁、劉輝四個人知道就行了。”薛老不放心的叮囑道。
顧茗點點頭:“老師放心,我知道的。這個牌子的事情就連秦昇都不知道,之前我是倒不是故意要瞞着他,只是一時忘記了,後來有忙着去做準備去他家,就沒找到機會告訴他。現在您都這麼說了,我自然是不會告訴他了。”
“哼,沒事提他幹什麼。你的事情沒有必要全都告訴他,我看他也不見得什麼事情都告訴你了。你們倆現在只是談戀愛,以後到底是什麼樣子誰也說不準,女孩子不比男孩子,在有些方面還是多留個心眼比較好。”薛老顯然對秦昇的遷怒還沒有完,這會兒見顧茗提到對方的名字都還有些不太樂意。
顧茗本來就存着試探一下薛老的意思,準備要是薛老消氣了,就說通薛老最少也讓她給秦昇打個電話去報平安,誰知掉薛老這會兒還氣着的,她也就只好暫時熄了那個念頭,乖乖的聽從薛老的吩咐,帶着自己的東西回房間休息,順帶調整時差了。
在飛機上待了十幾個小時確實讓人累得慌,之前一直沒覺得累,那是因爲知道了牌子的秘密,又得了顆罕見的大黃鑽,現在回了房間,顧茗身上的疲憊之感就全都冒出來了。
她將鑽石放進牌子的凹槽裡面,然後合上了牌子的蓋子,將東西放到了自己的枕頭下面,倒到牀上就睡着了。
這一睡就不知道到底睡了多久,反正她是被敲門的聲音給弄醒的。
來敲門的不是別人,正是丁老的幹孫子劉輝,劉輝敲門的聲音很有節奏,不緊不慢的,能讓裡面的人聽到敲門聲,卻又不會讓對方產生不好情緒。
第四百四是九章 不介意
劉輝這次來敲門,是爲了叫顧茗起來用餐的。
顧茗倒到牀上之後覺得自己並沒有睡多久,實際上她已經錯過了一次用餐時間了,薛老有點擔心她,這才讓劉輝上來叫人的。 щшш▪Tтká n▪CΟ
這劉輝不說還沒有什麼,聽他這麼一說,顧茗頓時覺得肚子餓得咕咕叫,連忙謝過了劉輝之後重新回到房間裡整理了一番,順帶着洗了一個臉讓自己清醒了不少。
她下樓的時候,薛老等人都已經在樓下了,等她到了之後丁老便招呼大家去了餐桌那邊。
廚師還是給大家準備的中餐,顧茗喜歡吃辣的東西,專門朝着麻辣味兒重的幾盤菜進攻,薛老和丁老的年紀大了,開始注意養生,因此吃的東西就是偏向於清淡的。
“顧茗和劉輝一樣,都喜歡吃辣的?”丁老注意到了顧茗的動作,不禁出聲問道。
顧茗聞言不禁朝着劉輝看了過去,發現劉輝的嘴脣比平時要紅潤不少。
剛剛她光顧着自己吃了,都沒有注意到其他人的動靜,這會兒一看,劉輝的碗裡還放着一塊兒麻辣雞丁,可不是和她一樣喜歡吃辣得嘛
“年輕人,就喜歡吃味道重的東西。”薛老看了一眼顧茗和劉輝,緩緩出聲道。
“是啊”丁老聞言點了點頭,就不再多說什麼了。
顧茗看了看薛老,又看了看丁老,發現丁老臉上的笑容充滿了輕鬆了的意味兒,看向她的眼神,也更加溫和了幾分,不由暗暗猜測是不是薛老已經將她的決定告訴丁老了。
就是不知道薛老和丁老商量得怎麼樣了,不過顧茗相信,有薛老在,她怎麼可不可能吃虧的。
果然,用餐結束之後,薛老又招呼顧茗去了自己的房間。
顧茗走進房間,剛把門給關山,就聽到薛老開口道:“我已經把你的決定告訴老丁了,你的要求他都同意,明天他應該就會來對你的那塊牌子和黃色鑽石進行拍照。不過你放心,爲了以防萬一,我已經和他說了,要簽署保密文件,然後在他公開陽氏族的東西之前得先和你打招呼,在沒有得到你最後的同意之前不能將陽氏族的神物給公開。”
“有老師幫忙,一定沒有問題的。”顧茗對這個結果還是比較滿意。
薛老看了顧茗一眼,瞧着顧茗臉上並沒有任何的不滿之色,便開口道:“還有,就算是讓老丁他們拍了照,短期之內也不會對你造成什麼影響,據我所知,他們現在還處於收集整理資料的階段,分析報告論文什麼的還沒有弄好,最後好像還要弄個紀錄片,在你沒有主動將鑽石拿出來之前,那東西在你的手上這件事情除了我們四個人之外沒有其他的人知道。”
“嗯。”顧茗聽到薛老這麼說,更是放心了幾分。
“老丁雖然現在是在這邊休假,可他這裡的東西卻是不少,趁着這次難得的機會,你要好好的抓緊時間學習,至於其他的人暫時就不用想了。還有那牌子的開啓方法,你要儘快掌握,”薛老叮囑道。
“我知道了。”顧茗見薛老再三叮囑她不要去和秦昇聯繫,心中除了無奈還是無奈。
之後薛老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便打發顧茗回房間了,而他自己也沒有閒着,去了丁老的書房,繼續爲顧茗手中的陽氏族神物進行討論。
顧茗前腳回了房間,劉輝後腳就上門來了。
他這次來找顧茗的意思十分的明確,就是爲了教顧茗那牌子的開啓方法。顧茗剛剛纔得了薛老的指示,聽到劉輝主動要求來教她,那自然是沒有拒絕的道理,二話不說就將劉輝給請進了自己的房間。
因爲一直惦記着劉輝隨時都有可能上門來找她,顧茗睡醒了之後就將那顆大黃鑽那了出來,放到了自己的身上,只把牌子留在枕頭下面,這會兒她從枕頭下面拿出來的牌子就是空的。
雖說這劉輝看上去人品還是挺不錯的,昨天見了她的大鑽石也沒有露出貪婪的神色,可她畢竟只和劉輝有過幾次短暫的接觸,並沒有什麼深入的瞭解,對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她也不是特別的清楚。
在這種情況之下,說她是謹慎也好,說她自己小心眼也好,稍稍防範一下那是很有必要的。
這俗話說的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劉輝看着牌子中空空的凹槽,臉上的神色沒有絲毫的變化,似乎對於顧茗的這個舉動並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他先是拿出了幾張紙遞給顧茗,然後對着顧茗開口道:“這個是我剛剛弄出來的解說圖,你可以先看看,不過記熟了之後最好還是把這個給燒掉,不管裡面有沒有東西,這畢竟是你的私有物,能少一個人知道開啓的辦法就淨量少讓人知道,”
“謝謝。”顧茗接過了劉輝遞過來的圖紙,衝着對方微微一笑。
展開圖紙一看,上面果然是她的那塊牌子的解說圖,不過上面雖然說明得很是詳細,可奈何這個着實有些複雜,顧茗光是看那在短時間之內是看不懂的。
顯然,劉輝也知道這一點兒,待顧茗大致的看過解說圖之後,他便示意顧茗仔細看他手上的動作,拿着那被他開啓了的牌子,放慢了動作演示給顧茗看。
一邊演示,劉輝還一邊爲顧茗解說,告訴她開啓和重新關閉這個牌子的規律相反的,順着的時候是一個規律,反着的時候只要調換一下規律就好了,只要掌握了規律熟悉起來也是很容易的事情,不過唯一一點需要注意的就是不能出錯,一旦出錯後面的都會跟着錯,要麼就是打不開,要麼就是怎麼都關不上,一個弄不好甚至可能會弄壞這個牌子。
雖說這個牌子的本質是用一種神奇的木料所制,要是用現代的某些暴力手段,也不不見得打不開,可要是真的那麼做了,那簡直就是暴殄天物,如此巧奪天工的牌子,要是被暴力破壞了,那可非得讓顧茗心疼死不可。
劉輝反覆了示範了幾遍,確定顧茗看清楚了,便示意顧茗上前自己動手。
顧茗早就有些蠢蠢欲動了,聽到劉輝的話也不推辭,立馬上前幾步,將那牌子拿在了手中。
此時的牌子已經被劉輝給恢復到了一開始那種毫不起眼的樣子,顧茗拿着牌子,按照劉輝所教的方法,右手的手指輕輕的摩擦起了牌子的一個紋飾處。
一開始的時候速度不快,手上的力度也不重,然後慢慢的開始加速,也加大了手上力度,可這麼摩擦了半天,顧茗覺得自己的手指都紅了,卻還是沒有感到手中的牌子有任何的變化。
“你這樣不對。”劉輝微微皺眉,打斷了顧茗的動作。
“哪裡不對了?”顧茗看着劉輝問道。
之前劉輝說過,只要找準了地方,反覆的摩擦之後手指便能夠感到變化,待到手指下的變化最爲清晰的時候,再用力幾分,就能夠抽出第一根木條。
劉輝朝着顧茗的方向稍稍傾身,看了一會兒之後開口道:“你找錯地方了,要摩擦的地方時數過去第五個紋飾最中間的那點。”
“我是摩擦的那點,沒有弄錯。”顧茗看了看手中的牌子,對着劉輝道。
“你是摩擦那點了,但是用的力度不對,每次摩擦的時候最重的力應該放在第五個紋飾最中間的那點,要不然不管你摩擦多久,都感覺不到變化的。”劉輝緩緩道。
“是嗎?那我再試試。”顧茗點頭,再次重新用右手的手指摩擦起了牌子。
只可惜這次和剛纔還是一樣,弄了半天,牌子還是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還是沒有對。”劉輝一直仔細的看着顧茗的動作,瞧着顧茗半天都沒能讓牌子產生變化,不得不再次打斷了顧茗。
“這牌子開啓的方法可真是麻煩。”顧茗第一次覺得自己挺笨的,明明剛剛看得很清楚了,而劉輝也解說得很明白了,結果自己一上手,那就是不行。
似乎察覺到了顧茗沮喪,劉輝對着顧茗開口道:“不用着急,當初我也是花了很長的時間才能每一次都能夠準確的將牌子給打開的,一開始的時候要麼就是半天都沒反應,要麼就是根本就找出錯了地方,慢慢來就是了。”
“嗯。”顧茗除了點頭,也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劉輝見顧茗的情緒還是有些低落,稍稍思考了一會兒,然後對着顧茗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手把手的帶着你做一遍,找到感覺了之後就會容易很多了。”
“手把手?”顧茗驚訝的看着劉輝,視線不禁朝着劉輝的那雙修長有力的手看了過去。
劉輝注意到顧茗的視線,突然間就想的到了那位經常在顧茗身邊出現的秦昇,頓時覺得自己的這個提議似乎冒昧了點,不由開口道:“如果你覺得不好的話,那……”
“沒關係,你來吧”顧茗不等劉輝說完,便點頭同意了對方的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