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死啊”就在大公雞朝着顧茗的左手啄去的時候,正巧陳大姐從廚房走了出來,一眼就看到她家大公雞那兇悍的樣子,忍不住出聲大喝道。
只可惜她這一聲喊得也晚了,顧茗的左手最終還是被這隻大公雞狠狠地啄了一口。
那大公雞倒也有幾分靈性,成功的啄到顧茗的左手之後便沒有繼續發動攻擊了,轉而回到了自己的那個飲水碗前面,做出一副戒備的樣子。
“哎喲,該死的東西”陳大姐可是氣得不行,趕緊朝着顧茗跑了過去,一把拉着顧茗的手道:“小顧,有沒有傷到哪裡?我家這隻大公雞最是兇悍,動不動就啄人,改天把它宰了吃了算了,老是惹禍”
“沒什麼。”直到這個時候顧茗纔回過神,下意識的搖了搖頭。
“還說沒有什麼,你看看你的手都破皮了”陳大姐這不看還好,一看就發現顧茗左手手掌都破皮了,隱隱的冒着血絲,光是這麼瞧着就讓她覺得疼。
聽到陳大姐這麼說,顧茗這才低下頭看向了自己的左手,發現自己的左手手掌果然破皮了,忍不住輕輕的嘶了一聲。
“你這該死的東西,瞧瞧你幹了什麼好事,看我明天就把你給宰了”陳大姐擡腳就朝着大公雞踹過去。
咯咯咯……
大公雞好似早就預料到陳大姐的動作一般,腦袋一縮,躲過了陳大姐的腳。
“算了算了,其實也沒什麼,就只被啄了一口而已,沒事兒的。”顧茗趕緊攔住了陳大姐,她這會兒可沒有功夫和一隻大公雞計較那麼多。
“真是對不住,我家這隻大公雞養了有些年頭了,從小就是雞裡面的霸王,現在更是不得了,誰都惹不得它,誰惹它它就啄誰。”陳大姐滿含歉意的看着顧茗,又開口道:“你等我一會兒,我找藥水給你擦擦,別感染了。”
不待顧茗回答,陳大姐便急匆匆的回了屋子,不一會兒的功夫便拿着藥水什麼的從屋裡走了出來,拉着顧茗的手要幫顧茗處理傷口。
陳大姐如此的熱情,顧茗也不好拒絕,只能依着對方的要求老老實實的伸出了自己的左手,由着陳大姐處理。
不過她也沒有閒着,狀似無意的開口道:“這隻大公雞還真的挺兇的,我長這麼大還沒有見過這麼兇悍的公雞。我不過就是瞧着它自個兒沒有辦法將倒扣在地上的碗給翻過來,想要去幫忙而已,沒想到……”
“你說得是它一直護着的那隻碗吧?”陳大姐朝着還戒備的盯着她們兩個人的大公雞看了一眼,回頭衝着顧茗道:“也不知道這隻大公雞是怎麼一回事兒,不但護食厲害,護着自己的東西也是厲害得很。那個碗也沒啥特別的,就是形狀稍稍和一般的碗不一樣而已,以前養小雞的時候把那碗當作小雞的飲水碗,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兒,這大公雞就將那碗看作是自己的東西了,硬是不讓其他的雞碰。平時除了給它添水之外,壓根就不讓人靠近,只要有人靠近了,它就一邊叫一邊跑過來,好像誰要搶它的碗一樣。”
“看來這公雞挺有靈性的。”顧茗笑了笑,對着陳大姐問道:“這公雞養了幾年了?”
“哎喲,這個我可有點記不清楚了,不過少說也有七/八年了。這老東西乖覺得很,每次闖了禍都往公公那邊躲,知道公公會護着它,真是狡猾得緊。”陳大姐嘴裡說着抱怨的話,可從她的語氣,還有眉宇間流露出來的神態來看,她對這隻大公雞還是很在意的。
養了七八年的公雞,換了誰都會有感情,剛剛說把公雞宰來吃了的話,不過就是氣話而已,要是真的說要宰,怕是第一個捨不得的就是陳大姐。
“唉,小顧你等等我還是去給你那紗布包一下好了。”陳大姐說完又急匆匆的往屋子裡面跑,連給顧茗拒絕的時間都沒有。
要顧茗來說,她這點小傷稍微擦點藥水就行了,哪裡需要什麼紗布?
只不過轉念想到受傷的是她帶着異能的左手,顧茗又覺得還是小心點比較好。
瞧着陳大姐還沒有出來,顧茗忍不住朝着大公雞的方向走過去,她的目標當然不是充滿了戒備的大公雞,而是被大公雞護着的那隻碗。
她之所以好半天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左手被大公雞給啄了一口,那是因爲她整個人的心神就被那隻碗給吸引了。就在剛纔,她本着幫忙的念頭將被大公雞護着的那隻碗給翻過來的時候,她有了一個驚人的發現。
在她的左手碰觸到那隻碗的時候,她的手上傳來了一陣驚人的燙手的熱度,雖然接觸的時間很短暫,可她覺得那絕對不是自己的錯覺。
顧茗有些緊張的嚥了一下口水,想要再次觸摸確認一下。
那隻大公雞好像察覺到了顧茗的意圖,煩躁的圍着自己的飲水碗轉悠,做出一副攻擊的姿態,似乎只要顧茗有個動作,它就要上前拼命一樣。
爲了確定那隻飲水碗不是普通的東西,顧茗也顧不上那隻大公雞了,不怎麼溫柔的再次用腿將那隻大公雞掃到的一邊去,飛快的將放在地上的那隻碗給撿了起來。
這下可好,東西一入手,顧茗立馬就感覺到了左手穿來的那股驚人的熱度,心裡也不禁升起一股說不出的喜悅之情,而心底則傳來清脆悅耳的瓷器碰撞的聲音,那聲音中帶着幾分空靈,有一種洗滌人心的感覺。
顧茗不可置信的盯着手上的碗,這、這是古董?
一隻被用來給雞當作飲水碗的碗居然是古董她手上的這隻碗是葵口,大概有6CM深,直徑估計有20CM左右,碗看上去頗有造型,不像是一般人家裡的常用的海碗,因着長期被當作雞的飲水碗,這碗看上去髒兮兮的,只不過可能是因爲今天下了暴雨的原因,碗上沾着的泥土污垢被沖掉了一些,能夠隱隱的看到這碗的底色。
是青釉
顧茗還想自己的觀察,可那隻被搶了飲水碗的大公雞不幹了,一直圍着顧茗叫個不停,還試圖對顧茗再次發出攻擊。
只是還不等那隻雞動作,遠處突然傳來了一陣狗叫聲,隨之而來的則是隱隱傳來的人聲。
“黑子的聲音”陳大姐剛好拿着新紗布從屋裡走出來,只不過這會兒她也顧不上顧茗了,拔腿就往外面跑。
這時,屋子裡聽到動靜的人都走了出來,看到這個情況,顧茗下意識的將手上碗往身後一藏,隨即不動聲色的將碗給放回到了地上。
不過這次她並沒有放到顯眼的地方,而是將碗放到了石墨的底下的陰影處。
那隻大公雞看到顧茗放下了碗,也不來找顧茗的麻煩了,飛快的跑到自己的飲水碗旁邊,將碗藏到了自己的身下。
做完掩飾之後,顧茗若無其事的回到了衆人的旁邊,範中聞到了顧茗身上傳來的藥味兒,忍不住出聲問道:“你受傷了?”
“不礙事,不小心擦破了點皮而已。”顧茗笑了笑。
“小心點兒。”範中朝着顧茗的左手看了一眼,發現確實只是破了點皮,便沒有在多說什麼,轉而朝着傳來狗叫聲那邊看了過去。
不一會兒的功夫,狗叫的聲音越來越近,顧茗等人清楚的看到了手電筒發出來的光線,這下也不需要旁人吩咐,不少人十分自覺地迎了上去,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夠幫忙的地方。
“熱水早就燒好了,你們把人擡進屋,我去廚房打水。”陳大姐飛快的吩咐了一通,連招呼也來不及打,直接衝進了廚房。
顧茗這纔看到牛大哥和呂峰用一副臨時做成的簡易擔架擡着一個看上去挺結實的老頭,而另外的兩個男人,則是打着手電筒負責照明。
不用說,這簡易擔架上面的人多半就是一直沒有回家的牛老爹了。
牛老爹看上去十分結實,難怪一大把年紀了還能一個人進山,這會兒除了臉上看上去有些蒼白之外並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牛大哥和呂峰一刻不停歇的直接將牛老爹給擡進了屋裡,這時陳大姐也已經打好了熱水,熟練的擰了帕子給牛老爹擦臉。
“哎呀,這是怎麼了,公公傷到什麼地方了嗎?”陳大姐擡頭看着牛大哥問道。
“今天下雨,路上滑,爸不小心摔倒了,腳傷到了走不了,這才叫黑子回來叫咱們。”牛大哥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接着道:“幸虧我們去的快,要不然爸一個人坐在路邊,也不知道會不會出什麼事兒。”
“老頭子我在山裡進進出出幾十年了,對這裡的路可是比你熟多了,哪有什麼危險”牛老爹聽到牛大哥這麼說,覺得在這麼多人的面前有些失面子,趕緊出聲反駁道。
“是是是,您熟,您最熟。”牛大哥也不和牛老爹犟,十分好脾氣的道。
牛老爹哼哼兩聲,擡頭打量了一下屋裡的人,最後將視線落到了顧茗的身上,開口道:“這就是薛老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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