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周主管近似於質問的話,顧茗擡頭,好不退縮的直視着周主管:“我只是我把看到的結果說出來而已,至於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我不知道,更不清楚。”
“昨天晚上是你和馮老師最後走的。”周主管沉聲道。
“是。”顧茗大方的承認,又接着道:“我能肯定昨天晚上我離開這間屋子的時候,玉碗還是真品。”
“那……”周主管欲言又止。
“我說的都是真話,馮老師也能證明,昨天晚上是他鎖的門。”顧茗的視線輕輕地在其他人身上掃過,又接着道:“玉碗顯然不知道被誰給換了,周主管你現在這麼問我,難道說是懷疑我做了什麼?”
周主管微微皺眉,沉默了一會兒,這纔開口道:“我也不想懷疑你,只是你和馮老師是昨天晚上最後見過玉碗的人,弄清楚一些事情那是必須的。”
“這個我當然明白,不過周主管你也應該清楚,我纔來海韻拍賣行沒有多久,在昨天之前根本就沒有見過那隻玉碗。先別說我不知道這間屋子的密碼,也沒有鎖住玉碗箱子的鑰匙,就這麼短短的時間之內,我怎麼可能拿得出一個這麼相像的仿製品?你這樣的懷疑,似乎有些站不住腳。”顧茗攤了攤手。
周主管語塞,其實他也是知道這一點的,比起顧茗這個剛來的人來說,其實馮老師才更是值得懷疑的對象,只是他不太願意相信這一點。
畢竟他和馮老師共事多年,對對方的人品還是有一定的瞭解的。如果馮老師真的要做這種事情的話,也不會等到今天才這麼做了。
可是一向準時的馮老師到現在都還沒有來,實在是有些不合常理,讓他對自己的想法有些動搖。
此時衆人也回過神來,除了顧茗之外,另外一個關鍵人物馮老師還沒有到,不由讓人將玉碗被換的事情聯想到馮老師的身上。
“對不起,車子出了點小問題,我來晚了。”就在這個時候,剛剛被人列爲頭號嫌疑對象的馮老師突然出現在了門口。
“老馮”周主管驚呼。
“怎麼了?”馮老師感到房間裡的氣氛有些嚴肅,而顧茗則是被衆人圍在中間,不解的開口問道。
“你怎麼現在纔來,打你電話也打不通。”周主管立馬上前。
馮老師略帶歉意的道:“車子在路上出了點事故,手機摔壞了。”
“你負責的那隻清代白玉描金魚紋花式碗被人給掉包了,現在放在這裡的是隻贗品昨天晚上你不是檢查過一遍,那個時候有沒有什麼問題?”周主管急急的問道。
馮老師立馬嚴肅了起來,看了一眼站在一旁還算是鎮定的顧茗:“這不可能,昨天晚上我檢查的時候清代白玉描金魚紋花式碗絕對是真品,之後我便鎖了門和顧茗一起離開了。密碼鎖上不是有顯示時間,有沒有人在我們離開了之後進來過?”
“沒有,密碼鎖上的時間顯示昨天晚上你們離開之後到今天早上我們再次打開這件房門之前都沒有人進來過。”周主管的臉色有些難看。
馮老師微微眯眼:“難不成你懷疑是我乾的?”
“我知道老馮你的爲人,可是……”周主管頓了一下,又接着道:“可是這東西被人換了,總得有個說法才行。”
“你有證據說是我或者是顧茗換的嗎?”馮老師一臉怒氣的看着周主管,大步走到了顧茗的身邊:“那隻清代白玉描金魚紋花式碗昨天在我們離開的時候還是好好的,今天早上不對勁兒就想把這件事情扣到我們的頭上?沒有確切的證據之前請不要胡亂的猜測,事關名譽問題,這可不是一件小事情”
“你說得是有道理,可你們倆都說昨天晚上還是真品的清代白玉描金魚紋花式碗,今天一早打開卻變成了贗品,期間又沒有另外的人進過這個房間,不懷疑你們能懷疑誰?”原本週主管對這件事情是不是跟馮老師有關心還有些猶豫,可是這會兒聽到馮老師的這番話質問也有些怒了。
“證據,證據呢?再說了,知道密碼的可不止我一個人。”馮老師毫不退讓的道。
顧茗看着與周主管據理力爭的馮老師,心中也有些不確定。
清代白玉描金魚紋花式碗被人給換了,這件事情毋庸置疑,馮老師沒來之前她也懷疑過對方,畢竟馮老師知道房間的密碼也有箱子的鑰匙,就選現在馮老師來了,她的那點懷疑也沒有消失,儘管馮老師表現出了一副受了極大屈辱的樣子。
除此之外她連周主管都懷疑過,密碼和鑰匙周主管也有,而且今天也是周主管拉着她來進行最後的檢查,難保對方不是想借此栽贓嫁禍,來個先入爲主。
只是這樣的做法似乎又有一點說不太通,就算是周主管栽贓嫁禍了,可他的嫌疑也不會被排除。
“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說那隻清代白玉描金魚紋花式碗是我換掉的?”周主管氣極。
馮老師並沒有否認,轉而道:“老周,我知道出了事情你怕擔責任,可是你不能爲了這個就胡亂咬人。”
“我沒有證據證明你們是不是做過什麼,可是你們又能證明自己沒有做過什麼嗎?”周主管見馮老師居然把話題扯到了他的身上,還隱隱暗指是他爲了推卸責任才一直咬着馮老師和顧茗不放,臉被氣得漲紅一片。
“昨天我和顧茗離開了之後直接就回了家,這一點拍賣行的保安可以作證,我家小區的門衛也能作證,我根本沒有在離開了之後又重新回來過,之後我便一直待在家裡,你要是不信可以去問問看。”馮老師擺出了自己的不在場證明。
“那你呢?”周主管在馮老師那裡吃了憋,轉而看向了顧茗。
顧茗心中一咯噔,立馬意識到事情不好:“我昨天下班之後去了會場那邊等白芳芳下班,在此期間一直都呆在休息室。”
“有人能證明你一直呆在裡面沒有出來過嗎?”周主管抓住了關鍵點,追問道。
“沒有。”顧茗想起了在休息室八卦的那兩個女人,可是對方根本就沒有發現她。
話音一落,顧茗便感覺到原本轉移到馮老師身上的那些懷疑和探究的目光又回到了她的身上。
馮老師回家了,有人證明,而她沒有離開拍賣行,也沒人能夠證明她一直待在休息室,雖然她不知道密碼也沒有鑰匙,可是嫌疑卻是大大的增加。
“怎麼都站在這裡?拍賣會馬上就要開始了,還不趕快準備”這時,主持整個拍賣會的負責人江總走了進來,一臉不悅的看着衆人。
“江總,出事情了……”周主管見到來人,暗叫不好,卻也不敢隱瞞清代白玉描金魚紋花式碗被人掉包的事情,只能大略的將這件事跟江總說了一遍。
江總越聽,臉色就越難看,整個人散發出了讓人喘不過氣的低氣壓。
“出了這種事情你不及時來彙報,愣在這裡找什麼嫌疑人,你當自己比警察還厲害,能夠立馬就找到兇手?沒看到拍賣會就要開始了,有功夫在這裡瞎折騰,還不如立馬報警”江總的眼神狠狠地在周圍的人身上轉了一圈,對着周主管怒道。
“報、報警?”周主管嚇了一跳,趕緊對江總道:“要是警察這會兒來了,被人給看到了那可怎麼辦,幾天拍賣會來了好多人的。”
“你不知道偷偷的叫人來?這次拍賣會又不是對外公開舉行的,之前早就打過招呼了,只要你小心一點,怎麼會被人發現”江總眼中透出一絲狠厲,語帶陰狠的道:“今天進過這間屋子的人一個都不許離開拍賣行,等着警察來調查。我們拍賣行之前從來沒有出過這種問題,要是被發現是內賊所謂,一定會告得他把牢底坐穿,誰都別想着能夠僥倖逃脫”
所有的人齊齊一抖,聽到要被警察調查,或多或少的都露出了一絲驚慌。
周主管得了指示,立馬就打電話去了警察局,其他的人也在江總的監視下開始爲即將開始的拍賣會做準備,而顧茗和馮教授作爲重點懷疑對象,則是被另外安排到一邊,變相性的看管了起來。
“秦昇,秦昇”剛去上廁所的方舟急急忙忙的回到了休息室,湊到了正在看這次拍賣會簡章的秦昇身邊。
“什麼事?”秦昇漫不驚心的道。
“你猜我剛纔看到了誰?”方舟一臉神秘的看着秦昇。
秦昇無奈的擡頭:“我沒工夫和你玩猜猜遊戲。”
“我沒和你玩猜猜遊戲,還記得讓你以200萬的價錢收下宋代定窯瓷枕的那位顧小姐嗎?”方舟一把拉住了秦昇的胳膊,壓低了聲音道:“我剛剛看到朱凱那廝也來了拍賣行,而且還和顧小姐在一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