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騙了

“可是外頭我沒有宅子啊!老爺可給你什麼宅子的鑰匙讓你轉交給我?”

八太太搖頭:“你們可以租啊!不對,不是你們,是大少爺,老爺的意思,大太太您不用出去住,您可以回香港那邊住。”

大太太心疼兒子,可惜她身上的錢財都用盡了:“我現在手頭有點緊,淮寧出的事,你也知道的,你借點錢給我們吧!”

八太太平時受了她多少氣,這回不落井下石就不錯了:“巧了,我正好手頭沒有,慢走不送。”

寶珠正好聽見了,想着是一家人,八太太沒有,她有啊!怎麼不來問她?

她咋咋呼呼的跑過去:“我有!我有!”

“寶珠你……”大太太欲言,驚訝又帶了幾分慚愧,昔日她沒少刁難寶珠,到這時候,真沒想到雪中送炭的人會是她。

寶珠快速的取下手上戴着的一副金鑲玉的鐲子遞給大太太:“拿着這個,要是不夠,我樓上還有錢,我去拿。”

“不用,夠了!夠了!寶珠謝謝你!”大太太想着自己昔日在她過門後敬茶時,也只是給了她一副窄面金鐲子,如今寶珠給的這一副沉甸甸的,看玉質也是上乘的,應該挺值錢的,

寶珠笑了一下:“那就好!”

說完她聽見了寶寶的哭聲,慌亂的往樓上跑去。

看着她離去的背影,陸淮寧突然覺得自己以前看不上她,其實是一件很傻的事情……

崑山晚上回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去看過兩個孩子後,靠着寶珠躺下來,寶珠感覺到他的存在,拉過他的手臂,給自己墊着當枕頭睡。

崑山將她抱在懷裡說:“對不起,最近太忙了,等得了空我們出國去玩玩。”

寶珠撅起小嘴:“你上次也這麼說。”

崑山道:“最近實在太忙了,過五六天要回運城,頭一批糧食到時候會到運城,而且運城政府很給面子,聽說他要建設免費的醫院和學校,給批下來一片地,分文不取。回去順便參加動工儀式。”

“動工儀式?”寶珠沒聽過。

崑山道:“順便帶你一起回去,處理完了就回來,家裡的店面和房子這次真的都要處理了,爸爸有意以後留在這邊,他覺得出了大哥的事情後,沒臉回去。”

寶珠一直以來都是崑山在哪她就在哪:“好哇!”

比起灰溜溜走掉的陸淮寧,陸崑山事隔十多天,帶着寶珠回到這裡,簡直是再一會榮歸故里,發糧食的時候,崑山帶着寶珠遠遠的站在一處用望遠鏡看着,見去領取糧食的人們,都是一副很開心的樣子他們也很開心。

醫院和學校那邊,崑山帶着寶珠去參加動工典禮的時候,市長都來參加了,聽說是因爲閻錫山聽完陸崑山最近的動作後,大爲讚賞這個曾經在他看來難成大器的年輕人。

才短短一年多,這個陸崑山出去闖路,居然以極快的速度發家,然後居然還沒有忘記家鄉,雖然是打着陸老爺的名字回來做慈善的,但還是讓閻錫山注意起來這個最近風頭很盛的年輕人,不只是閻錫山,太原某個閻某人的摯交在報紙上看到陸崑山和寶珠的消息時,突然明白自己的兒子爲什麼每次一提到陸崑山,就滿臉憂傷了,情敵如此,只能怪他的兒子倒黴吧?

省慈善總會也派了人來,讓崑山給陸老爺帶一副他們會長親自書寫的字回去,上頭只有一個字:“善。”

被人喊了一輩子奸商的陸老爺沒想到在老年時居然得到了一個“善”字,對於一向喜歡附庸風雅的陸老爺來說,這是一個多好的字,從今以後他無論走到哪裡,都是慈善家,有些人不再叫他陸老闆,叫他陸大善人。

而崑山沾了老子的光,也到處被人稱慈善家。

慈善家是有很多好處的,當然他也是在幾個月以後才發現……

崑山解決了事情,順便公開表示家裡的鋪子可以單賣,出的起價的可以找在他的秘書聯繫,他的秘書會留在這裡一段時間。

而他把事情處理的差不多後,帶着寶珠剛要走,接到了太原有人打來電話,是一位張先生也是搞慈善的,聽說了崑山做慈善,說是要請他去太原吃一頓飯。

崑山本想猶豫一下,調查清楚那人底細再說,結果寶珠有點餓了的,又是她的接的電話,寶珠濛濛憧憧的就點頭說:“好啊!我們餓了,謝謝啊!”

崑山不去也只能硬着頭皮去了,結果一到約好的餐廳裡,他傻眼了,那位自稱搞慈善的張先生將他們帶進一包廂,包廂裡坐着兩個人,一位坐在那顯得平和從容的中年男人和一位風韻猶存的中年貴婦,中年男子手上戴着玉扳指,口袋裡踹着懷錶,卻只穿着一件深色的普通棉質長褂,顯得高深莫測貴婦穿着一件描金的暗紫色旗袍顯得端莊得體,皆是很貴氣的打扮。

張先生見他們有些意外,解釋道:“這兩位是我的舅舅和舅媽,其實我舅舅想見見你們,我還有事,先告辭。”

張先生說完便離開了,崑山心裡不爽,不等那坐着的兩人開口,拉着寶珠便要轉身走,拉開門卻被門外不知何時多出來的兩名家丁模樣的男子給攔住。

崑山伸手就準備是一拳,卻聽那中年男人一句話讓崑山轉了頭:“我是沈紀良的父親。”

“沈老爺子,你我們有什麼事情?”

“請坐,先用餐吧!我沒有惡意。”男人道。

崑山想現在貿然離開,以後怕是見面時會尷尬,他也許將來有一日還會回到山西,何必得罪了眼前的這人,將來受苦的可能是自己,有道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越是低調平和的人,可能越是不能得罪是大神。

只好硬着頭皮坐下來,席間中年男人問起了沈紀良的近況,崑山微微驚訝:“您不知他的近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