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爲源州大族的張家與海州的幾家大族門閥可以說是既役瑰八人是朋友,當初諸侯混戰的年代,海州的諸侯韓岱就曾帶領兵馬南下攻打過張飛的地盤,雙方曾大打出手,勢不兩立,不過隨着吳國,大宋的崛起,雙方最後各自依靠了不同的新主子,而他們曾經的地盤也就是如今的海州和嚎州大部。
之後兩國之間也是經常出現戰爭,不過這個時候張飛卻是離開了兵營,在家裡做起了富家翁,而韓。楚等家也是陸續退出這種兩國戰爭,轉而經營地方,照顧鄉鄰,在民間擁有不弱的聲望,而其後數年中,吳,宋之間的戰事和緩,雙方也多了一些交流,而昔日的老對手也變成了利益上的夥伴,倒也合作愉快,而張飛依仗的無外乎就是與對方的熟悉。當然除了這個,張飛手上還有殺手銅,那就是大勢,大勢這種東西看不到,摸不到,但卻又實實在在的左右的人的選擇,何爲大勢。就好比是不可迴轉的時間,不能倒流的河水,大勢是一種讓人無力抗拒的存在。
而如今的大勢是什麼,大夏先後佔據三分之二個吳,建立大名府,懷柔府,順天府,並取得了對清王國的作戰勝利,在懷柔,在順天各地,駐紮着近四十萬兵馬,以泰山壓頂之勢壓在頭頂之上,幾乎整咋小吳國剩餘的南部都感覺的到這種強大的壓迫。
而在南面,嚎州,通州,北海沿海區域盡數被楊家軍佔領,就好比是一根長矛對準了你的後心,隨時都可能穿透你的心臟,只要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來,無論是那些仍然還很囂張的黃巾,還是佔據數州之地的各地軍再,諸侯都無法逆轉眼前的大勢。無法阻擋大夏的兵鋒。
趨利避害的人的本性,如果能活着,沒有人願意死,如果能很好的活着,沒有人願意去憋屈的活。這是人的本性,而對於張飛來說,大夏如今無疑是佔據着這個大勢,順者生,逆者死,對於地方門閥來說。他們可以左右一地的百姓,可以很快的凝聚出數千兵馬跟隨他們身後南征北戰,但是同樣門閥具有很大的侷限性,一旦脫離了他們影響力的範圍。他們根本就什麼都不是。
所以地方門閥可以保境安民。可以影響地方,但卻很難成爲一方諸侯,從他們選擇這條路的時候,就已經決定了他們的命運,在兵荒馬亂的時候,他們靠着民心,可以取代官府,成爲一地土皇帝,決定生死,。但是他們的作爲僅限於此小當一股強大的勢力進入的時候,爲了避免被滅亡的命運,他們通常會選擇投效,很少有門閥會去逆勢而爲,做那螳臂擋車的事情。
不過在選擇投效的時候,他們卻會謹慎非常,因爲選錯了投效的主子,依舊逃不過滅亡的命運,而眼下,對於海州的門閥來說,局勢依舊是不明朗的,至少以他們的眼界層次是如此。
張飛所要做的事情,其實很簡單,當着兵馬到這些門閥門前。然後上門將利弊擺出來,這些人自然知道該怎麼做,真有不開眼的,那張飛也不會客氣的給他一拜
海州三大門閥,與張飛交好的就是韓家,儘管韓家當家家主韓岱的胳膊被張飛砍下來一咋”幾乎被廢了,但是兩人卻成了知交,越過海州與嚎州的邊境,張飛直接帶着兵馬一路北上,在吳,宋大戰時期,兩州邊界所有的村鎮幾乎都修建的十分堅固,就好像是一座座小小的城堡,厚重的土牆,拔高的箭塔,牆外的土溝,甚至是城堡內也都是高牆大院,可用來抵禦敵人,而這些城堡地下甚至還有一條條的地道,四通八達。
這種以村爲單位的堡寨其實就是以一戶大戶地主爲核心組成的,也就是門閥,主事的人自然是大戶家的家主,而一村的百姓幾乎都會對其言聽計從,而村內的青壯十有**都是握過刀的,想要打下這種堡寨,三五百人都有些費勁,如果有攻城器械還好點,想要拿下這種堡寨並不難,但是誰都架不住那數百上千的數量,要是挨個的打下來,花費多少時間不算,就算是戰損都足夠你頭昏的。
韓家堡,距離海岸大約五十餘里,距離諜州邊境只有六十餘里,乃是海州東南方向最大的堡寨,說是堡寨,實際上更好像是一座小城,城牆周長六裡,城牆厚重扛實,外面包着青磚,城外有兩丈多真的護城壕溝,內裡插滿了竹刺,而城牆腳下還有拒馬,鹿角,整座城只設有南北兩門,各有甕城,幾乎整個韓家堡就是一個小型的軍事堡壘。
韓家堡規模在鎮和城之間,擁有人口兩萬餘,其中受到練的壯丁就有三千之衆,說是壯丁,但實際上就是士兵,還是那種隨時能拉上戰場的老卒,甚至這些老率裝備起來,比起張飛如今麾下的兵馬還要強上不知道多少。
有這麼一座堡塞在,幾乎想打韓家的主意的人,幾乎都會碰的頭破血流,而整咋。堡寨說話最好使的不是什麼皇帝,也不是什麼地方官員,而是韓家,這就是門閥,一個類似於小領主一般的門閥。
“城上的士兵聽着,我乃滾州張飛,張翼德是也,趕緊去將你們的老爺給我喊過來,就說我張飛救他的小命來了,讓他趕緊給我打開大門!”張飛粗大的嗓門可謂是驚天動地,隔着兩裡遠都能聽的清楚。
對於張飛,城頭上的韓家兵將可是不陌生,自家老爺的手臂就是人家砍掉的,而且之前這人還曾來過幾回,韓家堡說大不大,說小不這消息自然是靈通的,張飛跟韓岱當年的那點事三歲孩子都聽過不知道多少次了。
大約過了一刻鐘,獨臂將軍韓岱就帶着幾個兒子出現在城頭之上,看到城下的張飛以及遠處的兵馬,韓岱就吹鬍子瞪眼的朝着下方的張飛大聲的回道:“張大臉,你帶着兵馬到我城下,可是想要
張飛呵呵一笑,大聲道:“趕緊開門。放我進去,在跟你細說。”
“哼,我可不吃你那一套,想上來就坐籃子上來,讓你的兵馬遠遠的呆着去!”韓岱輕哼的喝道。
“老匹夫,要不是當年砍了你條胳膊,虧欠了你,今個我才懶得跟你哩嗦!”張飛說着,卻是依言讓人將兵馬後撤五里,而後來到城門前,道:“這回成了吧,趕緊開城門!”
“父親,真要開城門!”韓岱的大兒子,韓悅蹙着粗重的眉頭。道。
韓岱沒有回話,而是看着那些兵馬都掉過頭去,走出一里多,這才扭頭,道:“開門!”
吊橋被緩緩的放下,城門也吱嘎吱嘎作響的被打開,張飛驅着胯下戰馬走過數道門柵這才走入甕城,穿過甕城之後這纔算是進入城內,這也就是張飛膽大,換了一個人未必有膽子進城,否則被關在着甕城之中,就算是呂布來了,也是白瞎。
張飛被人帶上了城頭,看到韓岱,上前道:“還以爲你打算在這報你那一條胳膊的仇呢!”
“說吧,帶着人到我這幹什麼來了!”韓岱不假辭色的道。
“你這人真是無趣,我這趕着過來,點,是給你韓家帶來一場富貴,省的總感覺我欠你似的,當然這事看你怎麼盤算了!”張飛說着對着韓岱的幾個兒子道:“去,弄點酒菜過來,這一路上竟趕路了,都沒吃口熱乎的。
韓岱揮手讓下人去準備酒菜,斜着眼睛瞥了眼張飛,道:“給我韓家帶富貴,呵,這才兩年多沒見,這口氣卻越來越大了!我在這邊聽說你當了大夏國的將軍,這一次可是當說鋼”
“說客,呵呵,我可沒那口才,不過這一次卻是保你的項上人頭來了,既然你知道我投了大夏,那想必對周邊的局勢也應該有所瞭解,實話說吧,大夏皇帝已經下令要拿下海州了,我這邊只是一路兵馬,海上還有一個大艦隊正朝着這邊來,北面差不多也是動了,可以說這三路兵馬是要收下海州,歷州。”
“大夏如今攜滅清之威,兵強馬壯,裝備精良,加上一冬的休整,如今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這吳國南部遲早是大夏的天下,海州只不過是當其衝罷了,就算是西面那個盧督師怕也扛不住,如今大夏兵馬還在調集,海軍還未到位,所以你現在站出來支持大夏,並幫助平定海州,對你韓家百利而無一害,雪中送炭總要錦上添花來的重,別等人家兵臨城下,你韓家才倒過去,到時候就算你韓家躲過了一時,但日後也難免會被清算,你這韓家堡簡直就是一個小諸侯,沒個官身,誰能容得下。”
韓岱不傻,相反能在張飛的丈八蛇矛槍下討的命的傢伙,可不是好命就能掩蓋的,韓岱自然知道張飛的話的真假,其實就算是張飛不找上門來,不用多久,他也會登門拜訪,韓家有自己的消息渠道,怎麼說也是存在了十七八年的勢力,就算成不了氣候,卻也有些底蘊的。
“這些我也知道,但是你也知道我這也是投效無門啊!”韓岱說話的時候目光卻的看着張飛,韓岱的投效無門自然是有所指的,如果只是隨便找一些大夏的文官武將,就算投了過去,怕也不會受到半點重視,討不到多少好處,他這韓家堡裡可有三千丁壯,總不能直接散了。再說領了這麼多年的兵,突然當了一個閒人,他也不習慣。
“呵呵,行了,不就是捨不得你那幾千手下,給你個機會,將你的兵丁併入我的軍中,楊家軍有十萬兵馬編制,如今人手還差一點。我給你一個營的架子,回頭我在清退點新招納的新兵,怎麼樣!”張飛當初也是有是有不少的家丁的,不過後來都補充進了楊家軍中,後來又以此爲主,編練了一萬多兵馬,但是新兵太多,如果有韓家的兵丁加入,那就如虎添翼了,張飛勇猛,卻不善統領大軍作戰,而這個韓岱給自己當副手卻是再合適不過。編入楊家軍,韓岱自然不會有異議,而這也是最好的辦法,至少韓家的擔憂可以暫且放在一邊,不過韓岱也知道一旦大夏佔據了海州,或許幾年內還會保持原狀,但是象海州南部村村壁壘,不服從官府管轄的情況肯定會遭到治理,而作爲門閥之中的大閥,肯定會作爲殺雞做猴的典範,而韓家如果想要保證未來的興旺,就必須要順勢而爲,但如何保證清理門閥的過程中,韓家不會被打入深淵,成簡直的加入大夏。而後建功立業,獲取功績,這無疑是保證韓家百年昌盛的最好辦法。
韓家堡的三千壯丁兵卒,都是久經戰陣的老兵,就算是這兩年兩國邊境太平,但是入了海州的黃巾卻是時常出沒,倒也沒短了作戰,別除軍中一些老弱,韓家堡自組成一個營的步兵,算是成了張飛軍中一員。
韓岱的兵丁併入了張飛軍,也算是入了大夏的門庭,而想要立功,換取搞賞,封賜,那就得拿出實打實的東西來,大夏要奪取海州,無疑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韓家在海州南部擁有着不小的威望,就算是門閥也要分大幾乎西南的中小門閥幾乎都以韓家馬是瞻,而其他地方的門閥也都要給韓家一點面子。
韓岱立刻派人通知方圓兩三百里內的各個門閥,兩日後,在韓家堡舉行了門閥大會,總計來了一百多大小門閥,韓岱和張飛直接將當前形勢一講,然後韓岱又將自己將兵丁入了大夏的事情一說,這些能在亂世生存下來的門閥,各個都是絕頂聰明之輩。幾乎各個踊躍,要求在軍中求一個位置。
一百多個門閥的能出百十兵丁,中等的也能出三五百人,大一點的也有千把人,這麼一湊,張飛麾下的兵馬一下子膨脹了一倍還多,達到了近三萬,而這些門刊…心靠。海州東南也算是和平策反將麾下士兵簡單的整編了一下後,張飛就直接領兵殺向海州東南被盧象升控制的一座城池,也是東南宛縣治所的縣城,宛城地處東南,距離大海不過五里,乃是一座沿海之城,大夏在滾州開設了貿易集市,因爲與吳國之間的敵對關係,所以並沒有在這裡設立貿易交易市場,但是走私卻一直都在進行,而這座宛城也因爲海上的走私而展快,海岸上甚至還有一個簡易的碼頭區。
宛城內有盧象升麾下守軍三千人,而這三千人幾乎是換湯不換藥,除了裡面有幾個盧象升派來的特使欽差外。其餘的都是宛城本身的兵馬,不過宛城的兵戰鬥力卻遠不及門閥的家丁。
攻打宛城,幾乎不需要張飛出手,作爲東南最大的門閥的韓家就是最大的私貨走私商,而在宛城內更是有着一定的影響力,直接從城內詐開城門,看着鋪天蓋地的兵馬殺來,宛城守軍不戰而降,宛城就落入了大夏之手。
大夏聖元九年,三月二十二,就在宛城陷落後兩日,大夏自由港的海軍也到達宛城外海,不過海軍意料的戰鬥並沒有生,這讓文達有點小鬱悶。
“張將軍果然好手段,兵不血刃奪取了海州東南,還白賺了兩萬兵馬!”
“過獎,全是運氣好,不過接下來可囂,要有惡戰了,我們已經派人聯繫了楚,姜兩家,姜家尚在猶豫之中,不過楚家卻是直接回絕了,加上海州中部,北部有數座大城,還盤踞着七八萬黃巾,我麾下的將士多是新丁,以及加入進來的烏合之衆,戰鬥力實在堪憂,只是人數看起來多罷了,接下來的戰事還要多靠文帥打頭。”張飛怎麼會聽不出文達語氣中的不同,人家千里迢迢的來可不就是要些功績,自己可不能當這個出頭鳥。
文達聽了,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許多,拉着張飛,韓岱等將道:“這次過來,我船上還有一批軍械物資,本來也是要交給楊家軍的,既然張將軍收攏了這麼多兵馬,這批東西就先給你用吧,回頭你讓人去碼頭上搬運。”
“文帥,張將軍,海州的勢力說到底只有三股,門閥,諸侯。黃巾,地方門閥勢力多侷限一地,每一個都不算強大,但是因爲保土護鄉,所以作戰勇武,反而最難對付,對於這些地方門閥,我建議還是以招降爲主,而諸侯,說的就是盧象升在海州的兵馬,這部分兵馬數量大約只有三萬多,分佈在幾個大城池內。其實這些兵馬大多都是海州本地的邊軍,被盧象升收編。自從吳國亡,邊軍的將領大多自立割據一方,各個倚城爲重,而且這兩年因爲糧餉上的問題,導致邊軍敗壞,與匪無異,所以這些人並不得民心,如果我大軍圍城,輕易可下,而最難對付的就要數這黃巾,這支黃巾本身是平城黃巾,因爲沒有根基,所以四處流竄,戰鬥力不俗,這兩年,幾大城內的官軍都不敢擅自出城,就是因爲這平城黃巾,而這黃巾也是要剿滅的重點。”
文達遠道而來,對於海州的局勢雖然也有一些瞭解,但是哪裡比韓岱這個本地的地頭蛇更瞭解情況。聽韓岱這麼一說,似乎這海州並不難下:“恩,既然大家都很贊同,那就這樣吧,招降門閥還需要韓指揮多多費心,這份功勞是你的,張將軍與我一路攻城略地,奪取大城,並伺機圍剿黃巾。”
海州城,海州州治所所在,位於小海河中段,也是海州中部重坪,南北通衢,拿下海州就等於拿下了海州中部,文達的海軍府這一次可謂是傾巢而出,足足三個軍的海軍士兵盡數登岸,其實這些隸屬海軍的士兵都是戰兵,唯一的不同就是這些士兵都善水,習海戰,而對於陸上作戰,排兵佈陣也有演練。
海軍士兵身上穿着的裝備與陸軍有明顯區別,陸軍士兵穿着的鎧甲爲鐵甲,而海軍爲皮甲,不過這皮甲的皮卻多是海水鱷的皮,在大渤海上有很多荒棄的島嶼上都有這種兇猛的鱷魚存在,而海水鱷的皮做成戰甲,防禦力上兵不比鐵甲差,而且更加輕便,甚至穿着這皮甲就算不會水的人都不會沉,而在其他裝備上,也與陸軍大不同,海軍多弓弩手,大夏陸軍雖然有很大比例的弓弩手,但是海軍因爲作戰的特性,幾乎人人的都是弓弩手,同時還要兼顧近戰。可以說海軍士兵是一羣比陸軍還要精良的兵馬,而人數也更少。
大夏有精銳陸軍兩百萬,但是四大海軍府的戰兵全部加起來卻不足十五萬,可以說是每一個士兵都是挑了又挑,選了又選,將隨船帶來的軍械物資給了張飛裝備了麾下的新納的士兵,艦隊一部分繼續停泊在當地,一部分則北上準備進入小海河內。而陸地上,張飛帶着兩萬人與文達的三萬海軍合併一路北上,殺向海州中部的海州城。
海州城的守將叫楚離,也是楚家大閥的家主的二子,與姜,韓兩家不同,楚家在吳國滅亡之後,就以兩千多兵馬直接殺入海州城,並整編了城內守軍,並將一些跟隨楚家的中小門閥的兵馬拉到麾下,所以這海州城內足有一萬五千多兵馬。後楚家又靠向了盧象升,被盧象升任命爲海州防禦使,可以說這個楚家已經不甘心做一個小小的地方門閥。想要成爲一個諸侯,所以在韓岱去信之後,直接拒絕了韓岱讓其歸順大夏的建議,可以說楚家頗有野心。不過楚家的野心在不斷的膨脹的同時。卻是被這野心給矇蔽了雙眼,根本就沒有看清當前的局勢,三月二十六,文達,張飛的五萬大軍兵臨海州城下,而與此同時,從小海河面上,一支艦隊也進入了海州城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