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然,艾倫也想到了這一點。
珍妮滿足地看着兩人臉上的驚恐和蒼白,輕輕笑了,“其實,你們還是有活路的,傑森,你畢竟和我結了婚,不管是爲我自己還是爲家族,我都不想對你怎麼樣,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和艾倫在一起。”
說完,珍妮又看向了一旁的艾倫,面色猙獰,語氣惡狠狠道:“你這個賤人,虧得我把你當作知己好友,可你是怎麼對我的?趁我不在,勾引我老公,真是不折不扣的賤女人!”
她說完,順手就狠狠甩了艾倫一個耳光,“我告訴你,我珍妮的東西,不是任何人可以隨便碰的!”
艾倫被這一巴掌抽的嘴角都流了血,但她還是冷笑着,直視着滿眼怒意和猙獰的珍妮,一字一句道:“我就是喜歡傑森,我就是要和她在一起,你憑什麼和他在一起,你給不了他快樂,你只會讓他鬱悶,讓他難過,禁錮他的自由,他不愛你,你爲什麼要強求他?”
珍妮怒極反笑,冷眼去看傑森,“她的說,都是你想的?”
傑森沒說話,只是低下了頭。
他的懦弱,讓艾倫蹙緊了眉頭,紅腫的臉上更是浮現了絕望的神情。
“傑森,我雖知道你怕她,我可真不知道,一個男人竟然也可以這麼懦弱,就當我看錯了你吧。”艾倫說完,揚起高傲的下巴,道:“不是讓我選擇嗎?給我槍。”
珍妮不知道她怎麼突然這麼堅決了,不過看着她眼中對傑森的絕望,她知道艾倫的選擇是什麼了。
傑森在聽到這話時,也是被嚇了一跳。
艾倫要殺了他,保她自己的命?
珍妮冷笑三聲,隨即讓人給地上狼狽的兩人一人一把槍。
“我給你們的這個選擇是公平的,就看你們誰的動作快,誰的心最狠了。”珍妮笑着,退後了兩步,生怕兩人的血會濺到自己身上。
艾倫擡起了手中的槍,對着傑森,而傑森,猶豫了片刻,也顫抖着手,把槍口對準了艾倫。
傑森看着自己面前的女人,他雖然風流,雖然有過不少女人,可他的心裡,是真真正正裝着這個女人的,因爲她懂得自己的無奈,懂得自己的悲哀。
可是現在,他們之間,只能活一個。
珍妮的心,太狠了!
艾倫深深看着面前的男人,心中失望之極,她突然冷聲道:“去死吧!”
她剛說完,傑森立即把槍口對準了一側的珍妮。
兩聲槍聲齊齊響起,倒下的人,卻是讓人目瞪口呆。
言曦手中的槍,冒着嫋嫋的煙兒。
她吹了吹自己的槍口,然後懶懶看着身旁的藍霆,“那幾個人歸你處理了。”
剛剛發生的一切,只在轉眼之間,艾倫本來對着傑森的槍口,在她說完那句話時立即轉向了自己的胸口,而傑森,也在自己將死之際,把槍口對準了珍妮。
當然,有言曦在,是不會讓他們死的,不過不死容易,受傷就免不了了。
傑森的手被言曦打傷,所以他的那一槍打偏了,打在了珍妮的腿部。
而艾倫對準自己時,她射出的麻醉針正好落在艾倫的手背上,手沒了力氣,還能開槍嗎?
所以兩聲槍響,受傷的,自然就是傑森和珍妮!
珍妮此刻再笨也知道發生了什麼。
“殺了他們,對,還有他們。”她看着上面的言曦和藍霆,怒道。
那四個保鏢和兩個綁匪齊齊拔出了自己的槍,在他們要開槍之際,突然看見了藍霆手中的黑色令牌。
那是——
幾人瞳孔猛然收縮,隨即連忙跪在了地上!
珍妮不解,不知道自己的手下爲什麼會突然變卦,反而給那人跪去,她捂住自己受傷的腿,疼痛之餘,面色更是難看猙獰。
藍霆像是一隻身手靈活的猴子,這一跳,那一跳,很快就落在了珍妮面前。
站定,他擡頭去看坐在上面的言曦,“喂,怎麼不下來?”
“我不喜歡看戲,一會兒你把他們送回去。”言曦說完,按着原路返回。
博爾斯特家族,就算宮少爵和這個家族有着莫大的聯繫,她也不能靠近,更不能有所交集,因爲這個家族是特工局的一個結。
只是,這個傑森是博爾斯特家族的人,爲什麼特工局還要讓自己救他呢?莫非他想背叛?
越想越複雜,言曦懶得想了,只要不威脅到宮少爵,只要不觸及她的底線,她無所謂!
藍霆對言曦的反應很疑惑,不過他現在的確沒有時間疑惑,只見他垂眼看着受傷的傑森,以及一旁被言曦的麻醉針麻暈了的艾倫,淡淡對那兩個綁架的人道:“把他們送回去,記住,今日的事情對任何人都不要提起。”
說完,他又對傑森道:“珍妮如何對不起你,你如何對不起她,這些事我都不想管,但你若敢背叛博爾斯特家族,應該知道那後果。還有,這一次的事情,家族會還你一個公道!”
傑森被藍霆眼中的警告和森寒給嚇得身體一抖,連忙道:“是,我知道!”
剩下的四個保鏢依舊跪在地上。
他們視力極好,加上在家族訓練基地時,被教官清清楚楚交待,見到家族令牌,只有兩個字:服從!
現在持着令牌的人是誰他們不知道,但是他們知道,他們必須聽從這個男人的吩咐!
“你到底是博爾斯特家族的什麼人?”藍霆把目光移到了臉色發白的珍妮身上,她雖然中了一槍,但是驕傲的她怎麼會因爲疼痛而比旁人矮一截,儘管現在她的大腿不斷流血,但她依舊站着,忍着疼痛,怒瞪着藍霆:“我憑什麼告訴你?你到底是誰?”
爲什麼他一出現,平時聽命於自己的保鏢就立即違抗了她的命令?
“你來說。”藍霆踢了踢一旁的保鏢。
“回先生,珍妮小姐的祖父是法茜女公爵的堂弟,瀛爾侯爵。”
“瀛爾侯爵?”藍霆點頭,原來是那個野心勃勃的傢伙,不過,他的孫女怎麼會這麼不着調?一點兒也沒有繼承到他狡詐如狐的基因。
“把珍妮小姐送到醫院去,其他事情我來安排。”藍霆說完,大步走出了這充滿血腥味的倉庫。
看來宮少讓自己來是正確的,不然這麼麻煩的事情,真的讓言曦自己處理的話,就算她能夠處理,也一定會有不少麻煩緊隨而來。
“珍妮小姐,我們送你去醫院。”四個保鏢見藍霆走遠,這才站起身來,要去扶受傷的珍妮。
“滾開!”珍妮一把推開其中一人,臉色發白,質問道:“這個人到底是誰?爲什麼你們……”
他們雖然是瀛爾侯爵的人,但他們真正聽從命令的主人卻是法茜女公爵,那塊令牌是法茜女公爵身邊最頂用的人才有資格擁有的,他們見到,當然會無條件服從。
“說,他到底是誰?”
“我們也不知道,只知道他是法茜女公爵的人。”保鏢的臉上浮現一抹敬色,讓珍妮的臉色愈發難看起來。
“又是她。”珍妮低聲嘀咕道,腦袋忽然暈眩重重,一片黑暗過後,不省人事。
……
酒店裡,言曦把自己遇見的一系列狗血情殺案細節和顧小白說了之後,顧小白整個人都快笑抽了,當然,知道內情之後的宮少爵也是有些莞爾。
“笑夠了嗎?”言曦陰惻惻的眼神在顧小白身上掃了一遭。
顧小白連忙坐直了身體,“嗯嗯,笑夠了!”
“那好,幫我辦件事。”言曦小聲道,想到自己耳朵上還有某個男人的監視器呢,言曦不由把它取了下來,把開關關掉,這纔在顧小白震驚的小眼神中緩緩道:“給我查查這個傑森的背景,特工局爲什麼要救他。”
“老大。”顧小白眼中凝重起來,“咱們只是完成任務,不能隨意查探資料的,而且這是特工局的機密,你讓我去查的話……”
“我知道有些爲難你,可我實在想知道,那個傑森到底有什麼被特工局看重的,爲什麼一個博爾斯特家族的人會被特工局如此重視?”
言曦說着,忽然認真看着顧小白道:“小白,我知道你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查到,我想知道特工局到底在幹嘛,我最近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了,總感覺他們瞞着我在做一件和我有關的事情。”
言曦緊緊蹙着眉頭,一字一句道。
顧小白輕輕嘆了口氣,無奈道:“好吧,但是隻此一次,下不爲例!”
反正就是看看資料而已,也不算是什麼大事。他自我安慰着。
剛和顧小白說完話,宮少爵那邊就來了電話。
“爲什麼取下來?”宮少爵開口就是這句。
言曦聳聳肩,衝顧小白示意了一下自己出去,然後拿着手機就出去了,“因爲我和小白有悄悄話要說啊,對了,我剛好有事情想問你。”
宮少爵其實在辦公室裡開會,剛開完會就發現從屏幕上看不見她了,屏幕上一片漆黑,他當然猜到是她把耳釘取下來了,於是立即給某個不聽話的女人打電話過去。
“什麼事?”他靠在落地窗前,看着下面來來往往的車輛,嘴角微微揚起。
等她回來,一切都準備好了。
“你在博爾斯特家族地位怎麼樣?”她一開始並不是很好奇,畢竟誰沒有個過去,就算宮少爵和博爾斯特家族有關係,可她愛上了就是愛上了,決不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