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家古堡。
夜晚的古堡處處透着陰森的靜謐。
高大的建築在夜色中顯得陰沉沉,就是萬盞燈火,也點不亮暗沉的夜。
從古堡大門到莊嚴肅穆的古堡,十步一崗,層層的嚴密把守絲毫沒有因爲深夜而有所疏忽。
“砰——”
重物墜地,花瓶碎裂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清晰,也格外駭人。
“祁冥夜!”
一字一頓,咬牙切齒的低吼從藍爵的房間裡傳出。
一直守在門外的陳特助聞聲走到門前,恭敬的敲了敲門,“家主……”
“滾!”
藍爵猛獸般的怒吼從房間傳出,隨之響起的,是另一陣重物被掃到地上碎裂的聲音。
陳特助頓住了腳步,停在門外一動不動。
藍爵碧色的子瞳緩緩地擡起,視線落到液晶顯示器上最後停留的畫面,下巴繃緊,剛毅的臉龐透着隱忍的光色,額際佈滿青筋,隱隱跳動着。
手緊緊的握拳,捏得咯咯作響。
一拳重重的砸在顯示屏上,液晶顯示器從他落拳的地方,以蜘蛛網的紋路皸裂開……
mark血色全無,昏迷躺在白色病牀上的畫面,也變成了一片花白,嗖的一聲消失。
藍爵眸色一瞬間變得赤紅,將整個書房全都砸了個粉碎,最後癱坐在椅子上,大口的喘着粗氣,疲憊的闔上眸。
許多年前的畫面,就這麼隨着祁冥夜送來的視頻,不預期的躥進腦海裡。
【喂,你這麼倨傲,會惹麻煩的。】
嚴斯抱着厚厚的人體解剖學課程教案,站在他以假身份進入的醫學院大樓拐角,對着剛剛拒絕其他人示好的銀術,冷冽的提醒。
銀術忘了他當時會怎麼迴應他的,好像他連口都懶得開,就徑直的從他身邊擦過了。
銀術學業出衆,卻冷漠桀驁,毫不留情的拒絕了衆多大家族的拉攏,得罪的人不計其數。
嚴斯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在他又得罪下一個人的時候,冷冷的給他補上他第一次跟他說的話。
【喂,你這麼倨傲,會惹麻煩的。】
在不知道第幾次的不厭其煩的嘮叨後,銀術終於掀了半個眼角睨了他一眼,【關你什麼事?】
【是不關我什麼事,不過不想你死太早,沒有了對手,我會很寂寞的。】
嚴斯笑眯眯的應道,揮揮手,不等他有任何反應,就轉身走了。
那個時候,銀術纔開始注意除了醫學以外的人物。
也才發現,除了他,嚴斯同樣是醫學院全科掛優的績優生,比上他的隨心所欲,嚴斯吊兒郎當的背後,是對專業無人能及的偏執。
正因爲銀術的出色,才成爲他持續關注他的理由。
可惜他當時並不知道,銀術的真實身份,是藍家的大少爺,藍爵。
所有在背後想要動手腳的人,纔會在歪心思沒有機會成型的時候,就被扼殺在搖籃裡。
銀術在醫學院裡停留了三年多,這三年多,他的成績無人能及,唯一一個能稱得上對手的人,只有嚴斯。
說兩人是對手,也不乏惺惺相惜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