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冥夜腳步一頓,轉過身看向付琛,漆黑的眸越發深邃。
“最大的可能就是這樣,還有一件事,mark已經清醒,就在銀術實驗室爆炸前不久被送回了嚴家,海防軍區現在上下嚴防消息外泄,我們的人暫時追查不到具體的消息,不過mark能活着離開那裡,一定是藍爵的意思,只是他爲什麼這麼做?”
藍爵冷酷殘暴,對待任何人都冷血無情,卻唯獨對一個背叛自己的人手下留情,怎麼想都不符合邏輯。
祁冥夜一怔,嘴角噙着邪肆的笑意,提步朝前邁去,“看事情光靠眼睛是不夠的,要用心……”
祁冥夜眸光閃了閃,推開房門進了書房。
繞過桌子,坐到椅子上。
mark是誰不重要,他在藍爵身邊這麼多年,是不是叛徒,藍爵自己心裡最清楚。
做什麼決定,都不奇怪。
只不過,他突然送走mark,又炸燬了銀術實驗室……
祁冥夜眉心擰了擰,妖冶的雙眸閃過一絲冷戾。
“明天的事情安排的怎麼樣了?”
付琛一愣,“主子放心,別墅四周都安排了人手,團隊已經連夜將別墅的醫療室改建成了開放式的實驗室,設施條件絕對能滿足任何實驗的條件,最重要的是,這裡是我們的地盤,藍爵就是插翅也難飛!”
“百密總有一疏,現在下定論,還太早……”
祁冥夜斂起眸,半闔着眼,放在桌面上的手有一搭沒一搭的敲着。
驀地,他睜開眼,“通知歐澤西,讓他把苗靈兒送到夙夜別墅,另外通知宮少銘,他不需要出現。”
“屬下明白。”
付琛轉身準備下去做事,走到門邊又回過身,“主子,叫苗靈兒,是不是因爲你的右手……”
付琛的話只說了一半。
祁冥夜眯起眸,神秘冷酷的視線掃過他。
“你以爲呢?這只是製藥,不是上手術檯!”
“……”
付琛還想說什麼,對上祁冥夜冷戾的眸,最終什麼也沒有說。
退到門邊,拉開門,轉身離開。
書房裡,只剩下祁冥夜一個人,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他站起身,走到了窗臺,伸手撐開百葉窗,透過不大的縫隙,看着窗外的一汪明月。
良久,才垂眸看向自己微微發顫的右手,猛地握拳。
……
陽光刺破黑暗,將希望灑向大地的每一個角落。
叢林間永遠透着大自然清冽透心的宜人氣息,鳥語花香,野獸奔走……
一切在清晨,都顯得欣欣向榮。
藍家專屬獵場的深處,與世隔絕的竹屋在陽光下越發遺世獨立,此刻屋前,藍爵高大的身影顯得有些頹廢。
晨起的露水打溼了他額際的髮絲,耷拉在額頭上,平添了一抹少有的淒冷。
他身上的衣服也透着濃烈的溼氣,彷彿一整夜都是這麼站在屋外。
波瀾不興的藍眸微微斂起,掃了一眼這一片他最珍視的人,留下的聖地,眼眸中的光色,沒有人明白。
“家主,約定的時間要到了,我們是不是要提前做些準備?”
陳特助穿過一地的綠草,停在藍爵面前,不無擔心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