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涼迅速的用手背擦掉了臉上的淚花，衝着他笑了。
“沙子進眼睛了，我沒哭。”蘇涼低低的呢喃了一句。
祁向陽垂眸看她，脣色有些蒼白，好看的手指撫上她的臉頰，低聲道，“我沒事。”
“嗯，我知道，我替你上藥。”
蘇涼拿起一旁的消毒藥水，儘量讓自己的情緒恢復平靜。
可是視線一觸及他背上的紅腫淤青，眼睛就酸澀的控制不住。
“打到的時候，是不是很痛？”
她的手指輕輕的按上他的傷口，低下頭，溫柔的吻上了祁向陽的背脊。
柔軟的兩片脣瓣貼上背脊，祁向陽身體僵住了，“蘇涼……”
“爲什麼要救我？爲什麼要對我這麼好？”蘇涼突然擡起頭，含着淚看他。
蘇家的事情跟他無關，蘇澤的事情也跟他無關，甚至是她，也跟他無關……
爲什麼，他要對她這麼好？
“……”
祁向陽轉過身看着她，眸色有些深。
擰起眉，似在思索她的問題。
從一開始接近蘇涼，是因爲她看見了不該看見的東西，蘇家大小姐不能貿然動，他選擇了就近監視……
可是她並沒有認出他。
後來呢？
他是什麼時候開始過分關注她的一舉一動？
看着她一次次把自己放在危險的位置，祁向陽發現他越來越難以保持漠視的態度……
祁向陽擡起頭，注視着她的臉。
黑眸顯得幽深，一瞬不轉的凝視着她，手緊了緊。
“我的問題很難回答嗎？”蘇涼淚眼婆娑的回望他，燈光掠過她的臉，閃耀了她眼瞼上的淚光。
“……”
祁向陽擰眉，不自覺的伸出手，擦掉了她眼瞼上的淚花。
“不許哭！”
蘇涼的眼睛很漂亮，美目含春，彎彎的眉眼顧盼生輝，卻帶着一抹不食人間煙火的出塵，總是容易讓人忍不住多看兩眼，然後心疼。
“……”蘇涼被他吼了一聲，愣了愣，眼淚也不敢掉，只是瞪直了眼睛看他。
眼神裡沒有一絲鄙夷，只有滿滿的擔憂……
哪怕他現在是個有名的小混混。
“你值得。”祁向陽對上她乾淨的視線，薄脣微微抿了一瞬，淡淡的出聲。
“……呃？”蘇涼以爲自己聽錯了。
“我說你值得。”
祁向陽手指從她的臉龐穿過髮絲，掌控住了她的後腦勺，慢慢的低頭，靠近她。
“……”蘇涼看着在眼前放大的俊顏，緊張的不知道手腳該怎麼放。
咬着脣，卻說不出拒絕的話。
呆呆的看着他的薄脣貼上她的，蜻蜓點水的掠過，然後擡起頭，用戲謔的眸盯着她。
“再用這樣的眼神看我，我不保證不會對你做什麼。”
“……”蘇涼的臉頰紅了。
隨即意識到自己剛纔被他耍了。
“我、我給你上藥，你別亂動！”
蘇涼握緊了手上的消毒棉片，舌頭不利索的吼了一句。
不敢擡頭看祁向陽，全神貫注的盯着他背後的傷口。
看見他背上猙獰的傷口好像紫黑的更嚴重了，一時也失了玩鬧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