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向陽優雅的邁着步子,走到一旁的沙發,拉着蘇涼坐了下來。
“你有什麼想法,就在這裡說吧,正好,貝貝自己也能聽聽。”
“……”
祁向陽的話落,所有人都怔了怔,不約而同的看向病牀上安靜沉睡的男子。
如若不是他胸口若有若無的起伏,只怕所有人都會以爲他再也不可能清醒了,突然聽見祁向陽的話,不免都有些毛骨悚然。
宮玥握着顧元貝的手緊了緊,她相信她的貝貝能聽見。
“顧元貝的心臟這兩年惡化的很明顯,你是他的主治醫師,想必你很清楚他的情況,我只是比較好奇,你到底對自己的弟弟清楚多少?你知道他一直在帝家療養,病情卻一直惡化的原因嗎?”
歐雅不算客氣的啓脣。
在她的眼裡,顧元貝會不聽勸告,擅自那自己的身體開玩笑,本身也有家人不夠關心的緣故。
“如果你是指貝貝擅自習武的事情,那不必說了。”祁向陽氣場強大,面對歐雅的質疑,冷靜的啓脣,絲毫沒有被她不善的目光給嚇住,更不用說流露半分心虛。
“你知道?”歐雅震驚的看着他,子瞳驀地一緊,“你明知道他不聽醫囑,居然還放縱他的行爲,你難道不知道,他的情況特殊,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
歐雅的聲音驀地收住了。
眼角瞥見宮玥煞白的臉,眉心緊緊的擰着,沒有再繼續說出那些殘忍的字眼,只是眸光中的慍怒,一直沒有褪下,直直的瞪着祁向陽。
“不可能……”
“貝貝他從來沒有踏進過練武場,就是後來進去過幾次,也只是遠遠的看着我們打鬧,從來不會動手……”
宮玥哆嗦着脣瓣,想起什麼,手無聲的收緊,臉色極爲難看。
她怎麼忘了,在遊艇上,貝貝僅僅一招就將閻尊差點掐死在手上……
還有閻炎,那樣的身手,就是她都望而卻步,貝貝卻能跟他對打了這麼久……
貝貝,真的是個心臟病人嗎?
“這是貝貝自己的選擇,我就算知道,你以爲我攔得住?”祁向陽目光平靜,沒有流露半分情緒,只有蘇涼察覺到他抓着的手越來越緊。
緊的她的手發痛,只是忍着沒有喊出聲,心疼的看着他隱忍的面容。
祁向陽嘴角一勾,輕嘲的笑出聲,抿脣不語。
貝貝今天躺在這裡,或許也有他的一份責任。
明知不可而爲之是錯,可換做任何人,當真就拒絕得了貝貝苦苦的哀求?
他爲了不讓任何人擔心,十幾年來都聽從父母兄長的安排,循規蹈矩的養病,任何可能讓自己有危險的舉動都從來沒有過。
甚至連喜歡一個人,都清楚的告訴自己,他沒有資格。
這樣的貝貝,讓祁向陽深深的痛恨自己無能!
“貝貝是十七歲,不是七歲,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他想要去死,難道你們也要眼睜睜的看着嗎?”歐雅將病歷表重重的扔在桌子上,叉起腰,氣得一張臉漲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