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小姐的胎一開始就是我在給她檢查，胎兒一直很健康，她的身體也很好，但是童小姐看起來卻不太開心的樣子。一開始我也沒有當一回事，只當她是有別的煩心事，而且我們當醫生的，也不好太關心病人的隱私。”
“但是後來有一天，童小姐卻突然找我諮詢引產的問題，我很奇怪，問她孩子好不容易懷到這麼大了，該吃的苦都已經吃了，爲什麼突然要打掉孩子。而且按她當時的情況，引產是有一定的風險的，醫院也有規定，我們不能接這種手術。”
“可是童小姐卻哭着哀求我，還給了我一大筆錢，說是她的孩子不是現在的丈夫的，如果孩子生下來，一旦露餡兒了她一定會被她丈夫打死。而且她還說，她不會讓我爲難，會想辦法僞裝成意外流產的樣子，只要我幫她把孩子取出來了就行。”
“我也是一時鬼迷心竅了，想着是這麼個情況，連孩子母親都不想要了，孩子生下來一定不可能健康成長，又貪那一大筆錢，就同意了。然後沒過幾天，童小姐果然被送到了醫院，但她只是略微動了些胎氣，其實根本就不用引產，只是因爲早就商量好了，我才把情況說得那麼嚴重。”
醫生因爲害怕聲音忽高忽低的，顫抖的時候還讓人以爲他是想要說RAP。
可他的條理卻很清晰，連第一次聽聞的老關都完全聽懂了，並且一臉駭然地看着癱軟在地的童晗，更不要說全程親生參與其中的童晗了。
這件事還有那個孩子，可一直是杜若笙心裡鯁着的一塊石頭，她從來沒有一時一刻忘記過。
“童小姐，你還有什麼話想說嗎？”洛月寒將錄音筆重新收回懷裡，準備等這件事情了了就徹底銷燬。
還有那個醫生，一定要想辦法堵住他的嘴，讓他把這件事帶進棺材裡才行。
“呵。”童晗冷笑一聲，終於不再是那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擡頭看向陳伯言，“你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我的？”
“無可奉告。”心情一放鬆，陳伯言隱隱感覺到了一些睏意，懶懶地靠回沙發上，“讓她簽字，然後趕人。”
“是，總裁。”
知道陳伯言大概不想再看到童晗或者聽到她的聲音，洛月寒乾脆在老關的幫助下把人拖了出去。
這一次童晗無比冷靜，或許是終於認清了現實的關係，終於不再繼續嘗試呼喚陳伯言。
最讓她覺得難過的，其實還不是陳伯言調查她，而是他知道她出軌、懷了別人的孩子，卻依舊只想着跟她離婚，從頭到尾都沒有試圖問過那個男人是誰，而她又爲什麼出軌。
她知道，他不是因爲氣憤所以沒問出口，他是不在乎，乾脆連問都懶得問了。
等洛月寒再回到客廳的時候，陳伯言都快要睡着了。
“她簽了？”陳伯言打了個哈欠，比在外面的時候要放鬆多了。
洛月寒眼中閃過笑意，很清楚陳伯言爲什麼會放鬆。可就算他確定現在陳伯言的心情很好，也不敢當面開玩笑，只能當做沒看到。
“是，一切都按照總裁擬定的那樣，她並沒有意見。”
這份離婚協議，童晗可是什麼都沒有得到，完完全全的淨身出戶。不過她也不敢抱怨什麼，畢竟她是過失方，還有把柄掌握在陳伯言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