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聽到還有這樣一個地方,慕辰略微低頭看向夏鳴,卻見她正朝着自己眨眼睛,瞬間就理解到她是在幫自己解圍,心中不由浮起幾分感激。
他果然差點冤枉了夏鳴,她這麼善解人意,怎麼可能是心機深沉的人。
“是啊,你身體一直不好,前段時間又發生了那樣的事,去泡泡對你也有好處的。”出於對夏鳴的信任,慕辰也跟着對那處地方大肆讚揚起來。
穆子欣皺着眉頭正要拒絕,夏鳴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滿臉期待地說:“子欣你就去嘛……正好初兒也快要開學了,順便帶他出去玩玩不是正好?還有依依和她的男朋友也可以一起啊,人多了還熱鬧些。”
“我不去!”夏依依比穆子欣乾脆,她不喜歡的人說的地方,就算是天堂她都不會去。
傅經年也在一旁點頭,似笑非笑的看着夏鳴。
夏鳴心中一凜,但想到自己並沒有做錯什麼,又有了底氣,繼續逮着穆子欣勸說。
可她幾乎好話說盡,穆子欣卻依然不爲所動,自顧自地吃着陳伯言涮好了讓初兒夾進她碗裡的食物,還要抽空恨恨地瞪他一眼,讓他不要再扯虎皮當大旗。
陳伯言只當沒看到,該做什麼還是做什麼,初兒也樂此不疲,如果穆子欣不吃,他還會委屈的癟嘴,作勢要分分鐘哭給她看。
見夏鳴都這麼委屈求全了,穆子欣依然不肯給面子,慕辰也不由有些惱火,覺得穆子欣是在故意跟夏鳴爲難,何況夏鳴會做這些本來就是爲了他。
伸手抓住夏鳴的手腕,示意她不要再說,慕辰看着穆子欣,心中的氣憤驅使着他說完了下面這一句話。
“子欣,你就這麼不想看到我?今天換了在座的其他人邀請,你一定都不會拒絕的吧?所以,我們之間已經走到必須相見不相識的地步了嗎?”
這下穆子欣不能裝作沒有聽到了,看着慕辰無奈開口:“不是這個意思,我最近真的很忙,我還要……”
“好,山頂露營是吧,就這週週末,我們都會去的。”陳伯言突然開口打斷了穆子欣的解釋,並且強行幫在場的所有人都答應了。
“伯言……”傅經年不贊同地看過來,他並不覺得事到如今還有讓穆子欣跟慕辰見面的必要。
“沒關係。”陳伯言倒是很淡定,還撈了一顆肉丸放進初兒碗裡,“既然他們這麼想去,慕辰和夏鳴畢竟都幫過我們,我們也沒有理由不答應,就去吧,正好初兒一直想要出去玩,還有陶修和靜靜,大家一起。”
這麼一來,倒像是這是他組織的活動一樣。
傅經年一愣,跟着就意會過來,陳伯言這大概是要趁機宣誓主權了,不但自己不說了,還阻止了正想要說話的夏依依。
“可是你的房子……”穆子欣可還記着陳伯言之前說過的話呢。
昨天陳伯言已經派人將他新房的圖紙給送過來了,她還想着趁這兩天有空早點過去看看,這邊弄好了她纔跟安心給他畫新的設計圖紙。
這麼一想,穆子欣突然反應過來,自己接下來的生活似乎不知不覺間就已經個陳伯言綁在了一起,就連要做的事也全都是圍繞着他的。
如此,穆子欣擡頭望過去的視線也不由多了一絲異樣。
“沒關係,你可以慢慢來,我要真的無家可歸了,正好來找你求收留。”陳伯言果然半點都不在意,只是認真地看着穆子欣,似乎是在告訴她,可以儘可能的慢一些沒關係,他很想要住過來。
穆子欣無語,一時竟忘了反駁陳伯言幫忙答應下來的,要一起去玩的話。
“子欣,你跟他……什麼房子,他要你做什麼?”慕辰並沒有聽明白,只是直覺這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急忙問道。
“這跟你沒關係,吃了飯你們就可以回去了,這週六早上九點,我們會在海濱花園大門外等你們。”陳伯言終於擡起頭,目光深沉地看着慕辰。
既然慕辰自己作死落到了如此地步,他當然不會再留分毫餘地。
甚至,因爲自己之前還想過要成全慕辰和穆子欣,他心中對慕辰還有說不出來的憤怒——慕辰明明知道他是爲了什麼纔將穆子欣傷到如此地步,怎麼還能重蹈覆轍,做出這麼愚蠢的事情了。
更可氣的是,他居然還一而再再而三地將那個女人帶到穆子欣面前,簡直荒唐至極。
“你……這是慕辰安排的,憑什麼什麼都要你說了算?”仗着有慕辰在背後,夏鳴雖然隱隱有些害怕陳伯言,卻還是大着膽子問了一句。
“呵。”陳伯言冷笑一聲,“聽我的,或者我們都不去,你們選吧。”
夏鳴一愣,下意識轉頭看向慕辰,慕辰咬牙,一字一句地問穆子欣:“子欣,你的事已經是他在做主了嗎?”
穆子欣抿了抿脣,沒有說話,卻也沒有否認慕辰的話。
“子欣!”慕辰提高了聲音。
穆子欣嘆了一口氣,終於開口:“慕辰,我一直想問你,你現在做的這些,是爲了什麼呢?”
“我……”慕辰想說是爲了你,可是才說了一個字,他便想起了擺在眼前的殘酷事實,就什麼都說不下去了。
“你也知道的,對嗎?或許我們以後真的連朋友都沒法做了,你現在做的這些,又有什麼意義呢?”穆子欣苦口婆心,只希望慕辰能放過她也放過自己,不要再繼續蹉跎下去。
“可是你跟他……”慕辰指着陳伯言。
“我跟他怎麼樣,和你有什麼關係呢?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歡夏鳴,你帶着她堂而皇之地出現在我家裡,我說什麼了嗎?”穆子欣也終於忍不住提高了聲音。
“不是的子欣,我跟夏鳴不是……”
“你跟夏鳴是什麼我不想知道,也沒有立場過問。”穆子欣打斷了慕辰脫口而出的解釋,“慕辰,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可是你也應該知道,只要你還想要你的父母,我們就絕對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