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要到哪去?”穆子欣跟着陳伯言走了兩步,心裡還有絲忐忑。
這個民政局的位置比較老,是民,國時候就已經留下來的一棟老建築,這麼多年了,只是裝修和內部改造,所有樓層算不上高。
但四周的建築,卻早已經大改了模樣。
穆子欣以前也來這個位置辦過幾次事,知道這裡的側門和後門外面的街道在大改,所以後門側門都已經封住了出不去,而且,他們的車停到前面的就在那羣壯漢身後50米的位置,出去也始終是要過去的。
初兒還不知道外面這羣人圍着是什麼,聽了兩耳朵之後隱約聽到了陳伯言的名字也皺起小臉,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但他想不明白其中的關竅,只是眨着眼睛拉着陳伯言的手,一本正經的看着他,彷彿他會想出什麼好辦法。
“外面雖然堵的路,不過還能夠出去。只是需要繞一段,我剛纔已經詢問過工作人員了,那邊有人幫我們開門。出去之後,我們就沿着施工搭起來的鐵皮牆,繞到另外一個,街上去,我讓洛月寒開車在那等着。”
陳伯言一早就查到了厲海誠那個老傢伙似乎已經開始試探的和鍾祥風有聯繫。
鍾露明明都已經被那老傢伙送出去了,這時不知道爲什麼竟然又被接了回來,還在這鬧事兒。來的這麼巧,也不像沒有計劃的。
只是陳伯言不明白他們爲什麼會清楚自己在這裡,就算是昨天他一時興起,把這些消息告訴了身邊幾個朋友,可那些人他都信得過,不可能和那兩家人通風報信,恐怕問題還是出在這裡……
陳伯言一邊想着,一邊回頭看了一眼忙忙碌碌的民政局大廳。
一羣人忙得熱鬧,有人無聊但也有人也確實是過來辦事兒的。民衆和辦事的工作人員聚成一團,再加上外面的吵嚷,一瞬間顯得整個大廳裡浮躁無比,連帶着看着陳伯言的心情都有些煩躁了。
他暗暗皺起眉頭,臉色已經黑成一片。
“那走吧……”穆子欣聽他解釋了這麼一句,也明白了他的打算,看着陳伯言臉色不好,就拉了拉他的手。
不想兩個人正打算離開的時候,卻聽見後面突然有人就大喊了一句:“你們說這人的名字聽起來怎麼那麼耳熟啊,你們有照片沒!”
那人就站在大廳門口的臺階上面,穆子欣很明確的聽見了這句話,她不由得回頭看了一眼。
那說話的人是個小個子男人,長得賊眉鼠眼的沒什麼正經樣,穆子欣心中立刻升起了一股懷疑。
記過就在這時候,那人竟然一勾腰,又跑到了另外一邊,捏着嗓子又附和了一句自己剛纔說的話。
接着一溜煙鑽進人羣,就跑不見了。
“有人搞事!”穆子欣飛快的說了一句,接着拉着陳伯言的衣袖,指了指那個男人逃竄的地方:“剛纔那個人很明顯就是混在人羣中帶節奏的,他們想暴,露你的身份……這會不會有什麼陰謀?”
“肯定有陰謀。”陳伯言點了點頭,毫不費力的就下出了這個結論。
那羣人他比穆子欣看得透,一看那身板就知道是鍾露的保鏢們,這樣帶着大字報過來,民政局門口拿着擴音喇叭喊話,而且鍾露能夠毫不費勁的就爬上對面那層樓的頂樓——一般來說,頂層都是被封住的,尋常人不能上去。
她肯定有自己的目的,只不過他不知道,這一次是鍾露這個女人自己搞出來的還是和誰合作……
“不要管其他的了,就算是我名聲不好又怎麼樣,反正之前……我就已經有了這種準備了。”陳伯言苦笑了一聲,有些自嘲的說道。
穆子欣微微一震,接着看着陳伯言低垂下的眼簾,那瞬間想到了那天在鍾家別墅時候,自己的退讓。
腦子一轉,她明白了陳伯言此時的苦澀是來自於什麼。
鍾露從來都不是一個低調的女人,在她和陳伯言簽訂了條約之後,就已經隱晦的向自己的朋友圈,只透露了她將和陳伯言結婚的消息。
而且說得斬釘截鐵,這不由得讓人明白,她在中間肯定做了什麼,再加上那時候鍾露提出逼陳伯言簽訂的契約……
穆子欣想着就是一陣心疼,如果不是因爲她那時候的退讓,陳伯言恐怕也不會真的答應鐘露提出的那些無聊條件。
如果陳伯言真的簽訂了那紙合約,那現在她想要拿出來搞事,還是真能做些什麼……
穆子欣一想到這個,頓時就再也走不動了,她不明白這個瘋女人到底是搭錯了哪根筋,一定非得糾纏着陳伯言不放。
不過若真的讓她這樣糾纏下去,陳伯言之後的人生恐怕也會被染上一片灰暗!
想着,她不由得咬了咬嘴脣:“我去和她談談。”
她有能力控制自己的情緒,而且在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之後,穆子欣明顯發現自己思辨的能力也越來越強了。
相比鍾露的瘋狂,她更加冷靜,也更具有邏輯。
穆子欣相信自己有能力,暫時壓制對方。
“不行。”陳伯言想也沒想就搖頭拒絕了。
這世界上不怕和壞人打架的,就怕和瘋子打交道,誰也不明白他們那些瘋狂的腦子裡面究竟會有什麼奇怪的念頭,萬一傷到穆子欣……
陳伯言根本不願意去思考這個可能性:“總而言之,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裡吧。”
“媽咪,走吧……”在穆子欣猶豫不決的時候,初兒也伸手拉了拉穆子欣的衣襬。
穆子欣在這兩人的懇求之下,也只好忍氣吞聲。
順着他們提議,往另一邊通道走了兩步之後,卻突然,停住了腳步,因爲他們發現前面的門是開了,可是那邊竟然也涌進來了一堆人,而且……
“他們手裡拿的是什麼?”穆子欣疑惑的看着每個人手裡都拿着一份像是彩色宣傳單一樣的東西,輕聲問了一句。
結果卻沒人回答,穆子欣回頭一看,這才發現剛纔帶路的人,竟然也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