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東西無疑像一根柔軟的針,虛虛晃晃的扎進了她本就破碎零落的心臟。六年了,都已經過了六年,他對自己還是這般的不在乎。隨後穆子欣諷刺的笑了笑,什麼在乎不在乎,陳伯言的眼中根本就沒有看到過自己。她吸了吸鼻子,一陣酸澀涌上她的眼睛。
但這種情緒很快就被她制止了,自己不能認輸,不能傷心,初兒還需要自己給他強大的庇護。
離初就躺在那裡,如果不是此情此景,穆子欣更願意相信自己的兒子,只是睡着了。
";初兒,答應媽媽你一定要醒過來好嗎?";穆子欣站在ICU病房裡的隔離病人與家屬的玻璃前苦澀的說道。但是她很快就爲自己的愚蠢行爲感到好笑,初兒他現在根本聽不到自己的聲音。
女本柔弱,爲母則剛。越是在痛苦的時候,往往一個人就會越堅強。穆子欣的腦子裡一直在想着剛纔陳伯言對自己說的那些話,爲什麼他這麼肯定孩子已經死了?而且童晗爲什麼看到了自己的孩子又那麼的驚訝。
她隱約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當年所發生的事情,一定有着背後不爲人知的秘密。
病房裡很安靜,穆子欣隱約聽見樓道里的小護士們在經過時談論,外面下起了雨。
穆子欣溫柔的看了自己的兒子一眼,雖然不捨,但是她也必須要走了,因爲她的心裡已經有了一個確定的想法,她要報復,她要發泄,她要查清楚當年真實的情況到底是怎麼樣的。
雨越下越大,而穆子欣來的時候也沒有準備雨傘,自己此刻貿然衝進雨裡會全身溼透,可是她也沒有什麼辦法。
就在穆子欣想要跑出去的時候,醫院裡的一個小護士突然叫住了她。
";離初媽媽,你等一下,外面下這麼大的雨,我去給你拿把雨傘。";一個小護士對着她微笑着說道,轉身拿了把雨傘遞給了穆子欣
";謝謝。";穆子欣愣了愣,接過小護士遞給她的那把雨傘,然後急匆匆的衝進了雨裡。
小護士看着穆子欣這麼着急的步伐不禁心生疑惑,但隨即很快就釋然了,也許她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忙吧。
她來到路邊打了一輛出租車,儘管打着傘,但由於雨勢特別大,她的身上有些地方還是已經溼了。
";小姐您坐好,我們要開始走了。";司機師傅對她說道。
穆子欣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
窗外的雨滴無情的敲打着車窗的玻璃,穆子欣有些出神的看着窗外,她覺得自己有時候就像一頭野獸,別人欺負她打壓她,她都可以毫不留情的還回去,可是別人一旦對她有一點好,穆子欣就感覺自己無所適從,不知道如何是好。
就在她出神的時候,電話突然響了起來,穆子欣定睛一看,是夏依依打來的,估計是她看到今天大雨滂沱,所以有些擔心自己吧。
";喂,依依,我在回去的路上,已經打上車了,你放心吧。";
聽完電話,穆子欣遂又換上了面無表情的狀態。
由於今天雨勢很大,夏依依也呆在家裡沒有去上班。她和穆子欣合夥開的那家融資公司只有她們兩個人,而且穆子欣今天去醫院看離初,自己對公司的那些事情就更摸不着頭腦了。
嘎吱一聲,門被打開了,穆子欣面帶愁容的走了進來,但是看到夏依依的那一瞬間,還是強硬的擠出了一點笑容。
";初兒他怎麼樣了?下這麼大雨,你是怎麼回來的?";看着穆子欣回來了,夏依依趕緊迎了上去遞給她一條幹淨的毛巾。
";初兒他沒事,這把傘是醫院裡的護士給我的,等明天去醫院的時候順便帶着還給她。";穆子欣擦了擦邊上不慎被雨水浸溼的衣服,隨後一臉嚴肅的對夏依依說道:";依依,我有事要跟你商量。";
夏依依看着穆子欣一臉嚴肅的表情覺得肯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於是便認真的對穆子欣說道:";有什麼事你說就好了,我們兩個之間你不用顧忌這麼多。";
穆子欣扯開嘴角動了動,眼神裡迸發出來的除了對夏依依的信任還摻雜着一些感激。她將自己的想法全盤告訴了夏依依,她要報復陳伯言,要把他欠自己的通通拿回來!
聽完穆子欣說完的話,夏依依眼神有些爲難,如果穆子欣離開了,她們兩個人合夥經營的那家公司,將由自己一個人打理,這對自己來說無疑也是一個重擔。
但她思考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尊重穆子欣的選擇,畢竟自己的朋友到了今天這個地步,她也有一定的責任。
";子欣,如果這是你的決定,我會支持你的。";夏依依拉起穆子欣的手堅定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