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凝慢慢的醒過來,她一睜眼便看到了此時俯身圍着她認真觀察的阿寶,嚇得丁凝趕緊大叫道:“啊~~~流氓!你幹嘛盯着我看。”
“我,我娘叫我來看看你。”阿寶顯然也被丁凝的聲音給嚇到了,整個人此時只是一直站在那一動也不敢動。
“你是誰?”丁凝看着阿寶大聲問道,一改往日的那股子恬靜。
“我是阿寶。”阿寶見丁凝雖然兇巴巴的,可是卻看起來還是弱弱的。於是便朝着丁凝傻傻的笑了一下。
“我是丁凝。”丁凝看着阿寶朝着她笑着,於是也覺得自己剛纔似乎太大驚小怪了,明明剛纔他只是看着她,又沒對她做出什麼冒犯的事,她似乎還太小氣了。
“姑娘你醒了?”此時陳誠然拿着一碗粥走進了丁凝的房間,然後便又說道:“我家阿寶,剛纔若是那裡冒犯了姑娘還望姑娘原諒他,阿寶心思單純,不會做出什麼對姑娘有壞處的事的。”
說完又轉身對呆呆站在那裡一動也不敢動的阿寶說道:“阿寶你也出去吃早餐吧,等會先去你李嬸家玩一下,記住先不要跟你李嬸說這位姐姐在我家哦。”陳誠然對阿寶說話的語氣儼然是在對一個小學生說話一般。
“好,娘,我先出去了。”阿寶便轉身跑了出去,但在跨出門口的那一瞬間似乎又想到了什麼,於是看着丁凝說道:“阿凝姐姐,我先去吃飯了,等會再來看看你。”
“好啊。”丁凝雖然對於阿寶的‘來看看你’有點心有餘悸,但還是微笑着對阿寶說道。
丁凝看着這個陌生的中年女人,一臉慈祥的看着阿寶便猜想到了他們之間的關係了,於是趕緊說道:“謝謝阿姨,阿寶剛纔跟我開玩笑呢,而我也跟他開玩笑呢,我還想說讓阿寶原諒我呢。”丁凝說這話的時候已經用餘光開始觀察着整個房間的構造了。
這是一間用茅草蓋建的房子,但丁凝剛纔透過窗戶往外看的時候,外面卻又是碧海藍天,所以此處一定是臨海的漁村,一位剛纔她還看見了房間的牆上掛着漁網和一個魚簍。又因爲剛纔陳誠然叫她做‘姑娘’所以這裡應該是一個較爲原始的漁村,因爲這裡的人民似乎穿着還是十分的保守且思想似乎也比外面的保守許多。
可是她爲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呢?來這裡渡假?丁凝心想着,可是卻還來不及深想便又被陳誠然打斷了。
人似乎也還是個半大不大的孩子。
“謝謝阿姨,可是我爲什麼會住在你家啊?”丁凝覺得與其自己費勁腦筋去想,還不如直接問眼前的這個女人。
“前些天我和阿寶打算去海邊撿些貝類回來吃,可是卻發現了你躺在海邊,於是便叫阿寶把你背了回來。”陳誠然此時並沒有說丁凝身上的槍傷,而是簡單的說了一下。
“額,阿姨你確定你說的這些不是在編故事?”丁凝此時剛打算坐起來,可是卻發現自己的全身上下都疼得要死。
可是聽着這個眼前的女人說着她的來歷怎麼感覺那麼奇怪的感覺,於是她忍不住的想要坐起來認真的問一下。畢竟這種故事情節不是隻有在那種狗血電視劇纔會出現的嗎?
“你
叫什麼?今年多大了?家住哪裡?”陳誠然一下子便連續問了丁凝好幾個問題,她的臉上顯露出十分疑惑的表情。
“啊?”丁凝對於陳誠然的問題吃了一驚,這個女人到底當她是什麼了?但是老實的回答道:“我叫丁凝,今年二十歲,現在住在P市。”丁凝一一回答道。
可是陳誠然卻是一臉好奇的看着丁凝,然後湊到她的面前問道:“那你知道你爲什麼回來到這邊嗎?”
“這個問題我還想問一下你們呢?我爲什麼會在這裡?”丁凝碰到自己手臂上的傷口,差點就又叫出了聲,然後又問道:“而且我身上的傷到底是怎麼回事?”
陳誠然看着丁凝此時的狀況,剛纔還以爲她已經失憶了,可是卻又發現她幾乎什麼都知道,但她卻又不知道自己身上的傷如何來的。
“這個我也不知道,可是你這傷是槍傷,你確定你沒有得罪過什麼人嗎?”陳誠然問道。
“我?我就一個剛剛畢業的學生,怎麼可能得罪過什麼人。”丁凝想着自己剛剛畢業,根本就沒怎麼和有槍的人交往過,她這二十年來一直都是十分的乖巧聽話的。
“那怎麼會這樣?”陳誠然聽着丁凝的話,一臉懷疑的看着丁凝,眼裡寫滿了不相信。
“算了,你先在這裡養好傷,等傷好了就趕緊回家吧。”陳誠然見丁凝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然後便對丁凝說道。
丁凝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傷足足有四五處,於是只好微笑着聽從了陳誠然的建議:“謝謝阿姨。”丁凝說完後,便認真的喝着陳誠然剛纔拿過來的熱粥,雖然是在海邊,但還是能感覺到一些涼意。
陳誠然看着丁凝這個樣子,於是在心裡便坐着一個決定,她不知道丁凝是不是像好幾年前她師傅說的那樣在人極度疲憊和恐懼之下,會使得心智返回到了某個時期,又或者只是部分選擇性失憶。
丁凝卻是在喝完粥後一臉好奇的看着整個房間,她到底爲什麼身上會有着這麼嚴重的傷,又爲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個看起來還保留着原始生活狀態的漁村裡,丁凝心中盡是解不開的謎團。
丁凝喝完粥後便覺得睏意如洶涌的猛獸一般涌向她的整個腦袋,使得她整個人都像是漂浮在天空一般。
可是爲什麼在她要慢慢的進入夢鄉的時候,那句:‘阿凝姐姐’。爲什麼會出現在她的耳邊?
阿寶剛吃完早餐之後並沒有去隔壁家的李嬸家玩,而是又風風火火的跑到了丁凝的房間,此時他看着眯着眼的丁凝小聲的叫道:“阿凝姐姐,阿凝姐姐!”
“嗯”丁凝不知道是誰在叫她,她迷迷糊糊的應了一聲之後,便沉沉的進入了夢鄉,再也聽不見那句略帶急切語氣的‘阿凝姐姐’。
聽到阿寶的聲音,陳誠然趕緊從藥房走進丁凝的房間:“阿寶,你趕緊出來。”看到自己的兒子對丁凝這樣的關心,陳誠然莫名的覺得一陣心酸。
“娘,你是不是給阿凝姐姐吃了什麼?”阿寶雖然心智停留在十歲,可是在醫藥方面卻有着自己不一樣的見解,這也是唯一讓陳誠然感到心安的一件事了。
“怎麼會?”陳誠然打算哄着
阿寶,剛剛她確實在給丁凝喝的那一碗熱粥加了點東西,不過她只是想要知道丁凝內心深處的到底是什麼,以此來確定丁凝現在的大腦狀況。
“我聞到了那些味道了。”阿寶此時像個小大人一樣的看着陳誠然,他此時臉上嚴肅的表情完全不能讓人相信他的智商只有十歲孩童的智商。
“阿寶,你到底怎麼了?快點給我出來,不能打擾到她。”陳誠然此時看到阿寶嚴肅的表情,心一狠說道。
可是阿寶卻像是着了魔一般的對陳誠然說道:“娘,阿凝對我很好,希望你也可以好好對她。”說完又看了眼丁凝才慢慢的走開了。
其實陳誠然的做法並沒有錯,只是阿寶覺得應該還有更好的辦法,畢竟他師公的那一劑藥雖然可以知道人的具體心智,但同時對人的身體的損害也是很大的,如果沒有個兩三個月根本就不可能養好對身體的損耗。
陳誠然看着此時的阿寶,一度恍惚以爲這不是她那心智只有十歲孩童的阿寶,畢竟剛纔那樣的話真的不可能是阿寶會說出的話。
“希望你以後別傷害我們母子和整個漁村就好了。”陳誠然看着此時已經昏睡過去的丁凝說道。然後嘆了一口氣才走出了丁凝的房間又進了藥房。
阿寶此時慢慢的回到房間,爲什麼剛纔的他完全不受他的控制了?他竟然會這樣對娘說出這樣的話?他慢慢的坐在牀上,然後像個青春期的少年一般一臉的煩惱撲向了他的藥牀。
丁凝此時遨遊在夢與現實之間,她看到了一個老人家站在她的不遠處,低聲問道:“你還是來了!”
丁凝感到很奇怪,明明自己根本就不認識他,可是爲什麼他還一副他們早已認識的感覺,於是丁凝講禮貌的朝着他說道:“嗯,可是爺爺你是誰?”丁凝看着老人的背影覺得應該是上了年紀的人,於是便叫道。
“丁凝,今天我來是想要問問你幾個問題?”老人突然在這個時候,猛地一轉過身。
丁凝趕緊捂上了自己的眼睛,生怕自己看到恐怖的東西,可是在聽到老人的笑聲之後便慢慢的挪開了自己的手,映入她眼前的是一個長着白髮卻是容顏年輕的男人。
“你是誰?”丁凝幾乎是潛意識的問道。
“你不用知道我是誰?只需回答我幾個問題就好了。”
“我爲什麼要回答你的問題,我們又不認識。”
“你會回答的。”那個男人突然認真的看着丁凝,然後丁凝覺得一陣的眩暈,自己的人、動作、語言已經完全不受她控制了。
“來告訴我,你認識喬越澤嗎?”
“不認識。”丁凝幾乎是潛意識的就說出來了,可是爲什麼她的眼睛在說出這樣的話時會流出淚水?
“潘景安是誰?”
“是我的媽媽。”
“那洛洋和林單又是誰?”
“洛洋是我的男朋友,而林單則是我的好閨蜜。”
……
丁凝感覺自己已經完全沒有了思考能力,這些回答完全是根據內心的聲音來回答的。
而此時陳誠然則是在藥房那裡對着某種藥物自言自語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