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以爲你的意思是也要在我頭上砸個傷口出來,我,我就是一時緊張。”
說完這些,葉小北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搞什麼嘛,真是沒出息,一句話都講不清楚,她撞牆去算了。
該死的臭男人肯定在心裡笑話她。
宋邵霆打了內線,一臉冷峻表情的羅騫提着醫藥箱走了進來。
他徑自走過穿上高級禮服的葉小北,目光始終看着前方,直到在宋邵霆面前微微彎腰,把醫藥箱放在了小茶几上,“少爺。”
“你來。”這話是對着縮在一邊的葉小北說的。
羅騫頭也不回,略表擔憂,“少爺,您的傷口已經過了一晚,別人不知輕重怕是消毒不徹底,還是讓我來吧。”
葉小北站在那裡雖看不到羅騫的正臉,卻在心裡拼命點頭,忍不住想要對着羅騫高大的背影點贊。
她又不是專業護理,待會兒下手沒個輕重要是哪裡弄疼了尊貴的霆少,她一定又要變成炮灰了。
可惜,天不遂人願,宋邵霆就好像是看不到羅騫似的,低沉的嗓音又叫了一遍葉小北的名字。
那微微蹙起的眉頭顯示了他的耐心將要耗完。
“知道啦。”葉小北不情不願應了聲,慢吞吞蹭過去。
“先用雙氧水清理結痂的傷口。”羅騫在邊上提點葉小北,眼睛卻一眼都沒看她。
在他眼裡,只有主子和兄弟。
至於主子身邊的女人,都不過是主子發泄的對象,留在主子身邊的日子不會超過兩個拜禮,時間到了就自動消失。
何況葉小北的身份是敏感的警察,如果不是主子硬要留她在房間裡,落到他手上或許已經沒命了。
葉小北看着醫藥箱裡的瓶瓶罐罐,壓根不知道哪一瓶是雙氧水。
要她說啊,就該拿一瓶硫酸,宋邵霆要是再嘴欠,就往他嘴巴上澆去。
正當她迷茫時,羅騫已經默默挑出雙氧水,並將棉籤棒遞給她。
葉小北接過棉籤棒,沾溼以後這才靠近宋邵霆。
他應該有一米九,縱然是坐在沙發上,姿態筆挺的樣子也比葉小北矮不了多少,何況他氣質出衆,身上總是透着一股王者風範。
垂目看到他濃密又長的睫毛,高挺的鼻樑,剛毅卻零毛孔的好皮膚,葉小北突然覺得自己剛纔的想法太過惡毒了。
這樣好看到令女人都瘋狂的俊臉,要真讓硫酸給毀了,上帝都會心疼的。
左手撥開男人額角的碎髮,傷口雖不大,但沒有及時處理。
經過了一夜,周圍的血跡凝結乾涸,看上去好不斑駁。
葉小北手法生疏地給他清理着傷口,下手不敢太用力,弄了好半天那些表面的髒東西都沒處理掉。
看不到宋邵霆邪魅的正臉,這讓她有種回到小時候給炎哲哥哥上藥的錯覺。
炎哲哥哥是許媽媽的親兒子,而她是許媽媽從孤兒院收養的女兒,這是鄰里街坊都知道的事實。
老城區的一些孩子們就拿着葉小北沒有爸爸媽媽的事情到處說,見到她就嘲笑,欺負她更是家常便飯。
葉小北被嘲笑的次數多了,自然懂得反擊,越到後面脾氣越大,開始和人打架。
她小小身體裡的爆發因子特別強,幾個同年級的惹事王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被葉小北打怕以後,卻在放學時找來了高年級的哥哥姐姐,把葉小北堵在教室門口不讓她走。
那一次她原本以爲要被揍個半死,沒想到炎哲哥哥來救他,當然寡不敵衆,兩人都掛了彩。
尤其是炎哲哥哥,被高年級的男生們下了狠手。
回家後媽媽心疼得不得了,打架掛彩的次數多了,就漸漸變成了葉小北給許炎哲上藥。
許炎哲大多是瘀傷,即便有破皮的地方也是消毒及時,那個沒什麼難度。
現在換做宋邵霆,可真是有點棘手。
葉小北皺眉,覺得他是不是不正常,一般人受傷了都會第一時間清理傷口,只有這個宋邵霆,有傷不包紮,倒是把她給睡了。
想到這裡葉小北便有些氣憤,眼看着棉籤根本挑不乾淨傷口,她在醫藥箱裡找紗布,打算直接用紗布去擦。
找到了!
她正要下手,手腕被人抓住,不帶感情的聲音冷冰冰響起,“你還沒給少爺清理乾淨。”
“你沒看到我這弄了半天弄不乾淨嗎?他這傷口都結痂了。”
“少爺,還是我來吧。”羅騫實在有些看不下去。
被葉小北如此折騰下去,恐怕是要留疤。
“你下去。”這是從羅騫進門起宋邵霆對他說的第一句話。
羅騫是一眼都沒看葉小北,宋邵霆是一眼都沒看羅騫。
羅騫欲言又止,可知道少爺的命令無法違抗,他只能退下。
葉小北剛想說羅騫走了,她更不會弄了。
腰間一股力量襲來,宋邵霆一把將她扯進了懷裡。
這誘人的小妖精,站在他邊上,半傾着身,她身上乾淨甜美的少女香氣無孔不入地鑽入他的鼻子裡。
還有她半溼半乾的頭髮,洋洋灑灑披着,落了幾許在他的側臉上,像羽毛一樣撩騷着他的心,癢癢的。
他低頭就含住了女孩粉嫩的櫻脣,葉小北因爲驚訝而微張着的小嘴,正好給了他攻城掠地的便捷。
宋邵霆見過形形色色的女人,而葉小北無疑是最特別的一個,香甜、細膩又爽口,竟然有種怎麼吻都吻不夠的感覺。
正因爲得來不費吹灰之力,讓他覺得女人就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花瓶而已,美則美矣,卻空洞乏味,全是經不起推敲的一路貨色。
只有葉小北,她會反抗,會臉紅,會哭泣,也會開他的玩笑,她一點都不怕他,靈氣活潑得像一隻小精靈。
他不得不承認吻她真是會上癮。
葉小北嗚嗚出聲,小手捶打着男人的肩膀。
可是男人就像一座巍峨的大山,穩穩地不受半絲動搖。
直到感覺葉小北的呼吸開始困難,宋邵霆才戀戀不捨地放開了她的脣,大手依然禁錮在她的腰間,讓她躺在自己懷裡。
不過就算此刻宋邵霆放手,葉小北也是沒力氣站穩了。
看着女孩臉色酡紅,雙目晶瑩而泛着迷離,就像雨後盛開的秋海棠。
因爲缺氧,她的胸口不斷起伏着,歪着小腦袋,無力地枕在他的懷中。
宋邵霆的眼裡染上一層笑意,有些寵溺地捏捏葉小北的小鼻子。
“唔……”女孩兒輕吟出聲,似是不滿,又似是撒嬌。
葉小北全身酥軟的,只嬌喘着瞪宋邵霆。
宋邵
霆又揉揉她的臉蛋,抓起她的右手,棉籤已經掉落在地。
他將一團沾了雙氧水的棉球塞進她的小手裡,然後握着她的手碰上自己的傷口,帶動着她幫他消毒。
他的力道重多了,好像一點也不疼的樣子。
消毒過後,他仍握着她的手,語氣輕柔,“鬆開,把棉球扔掉。”
葉小北依言做了,再接着便是上藥,她已經恢復力氣,就想站起來。
宋邵霆卻靠在她耳邊,低沉磁性的嗓音蠱惑人心,“就坐在我腿上給我上藥。”
“你,你……”葉小北對他無語了,她又不是殘疾人,也不是洋娃娃,給他這麼抱着算什麼?
宋邵霆吃人豆腐都吃得這麼光明正大。
可她又不敢反抗,否則誰知道他什麼時候纔會放她回家。
上藥過後,終於可以吃飯了。
這是這麼久以來葉小北第一次踏出總統套房,想到來的時候是兩個人,現在只剩下了她一個,心中多多少少有傷感憤怒。
但她並不能衝動,她應該養精蓄銳。
既然宋邵霆強迫她留在他身邊,她更應該利用這個機會好好觀察他,等有機會,就將他一舉拿下,也算是爲徐琳姐報了仇。
“這郵輪可真漂亮啊,待會兒我可以參觀一下嗎?”葉小北一臉討好的笑容問身邊的宋邵霆。
宋邵霆回一個冷笑給她,“不能。”
“啊,不要嘛。”葉小北被自己撒嬌的語氣給噁心到了,她拉住宋邵霆的手臂搖啊搖,嘟嘟嘴,“霆少,人家第一次上郵輪,以後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能來,你就帶我到處看看嘛,長見識啊。”
呵,蠢丫頭,前後判若兩人,以爲他沒看出來,她就是想要去觀察一下地形,好伺機逃跑吧。
一點不懂得僞裝,真是笨得要命。
“我看你參觀是假,想去找你的同夥吧。”宋邵霆半真半假地說。
聞言,葉小北乖乖搖頭,“好嘛,不讓我去就不讓我去,幹嘛又嚇唬我。”
這個男人,別的本事沒有,只會威脅人。
雖然朱莉的生死和自己無關,但她還是不希望別人因爲她而遭受生命危險。
吃飯的地點選在空闊的甲板上,周圍一圈黑衣保鏢負手而立。
這個男人,是有多怕死,吃個飯這麼多保鏢?
一定是平日裡做了不少虧心事,得罪了不少人。
這塊地應該是被宋邵霆包下,沒有其他的客人,整個場地只有一張白色圓桌、兩把椅子和一頂遮陽傘。
今天陽光非常好,海風輕揚,溫度宜人。
他們進來後,很快就有女服務生上前接過宋邵霆脫下的外套。
朱莉也還在,她似乎是宋邵霆僱來專門服侍葉小北的,礙於宋邵霆在場,朱莉不可能再對葉小北冷嘲熱諷。
她目不斜視,面無表情,打算幫葉小北脫披肩。
披肩是出門前,葉小北強烈要求穿上的,否則她不肯出門。
宋邵霆笑了笑,“隨她去。”
那笑容裡帶着幾分寵溺,刺痛了朱莉的眼睛。
葉小北要姿色沒姿色,要身材沒身材,居然被她給搶先一步拿下了宋邵霆,朱莉怎麼可能甘心呢?
而且現在還要她恭恭敬敬伺候葉小北,她心裡那口怨氣被無限放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