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婷婷只是去一下衛生間,所以速度一定要快,趕緊給她重新放了回去,側耳傾聽一下外面有沒有動靜,於是又打開了壁櫥看了一下,首先映入眼簾的,裡面的一個木衣架上面掛着許多顏色的內衣,黑色的、紅色的、深藍色的、紫色的,突然有種變態的念頭,伸長脖子用力嗅了一下,非常香的味道,正準備聞第二口,突然聽到外面有腳步聲。
說聲遲,那聲快,人已經走在了臥室門口,擡起頭看了一眼,徐婉玲怒氣沖天的樣子,心頓時虛了,不曉得如何解釋自己爲何會出現在她的臥室,趕緊找個縫隙灰溜溜的鑽了出來,臉火辣辣的燙,雙眼麻木的逃到婷婷的房間,暗想,這下完蛋了,她會不會同我翻臉,徑直趕我走,讓我滾的越遠越好,若是那樣,那可就慘了。
除去擔憂,我還有另外一個念頭,既然徐婉玲沒有用我送她的電動玩具,那麼會不會代表着她外面有人,或者她壓根就是性冷淡,若是後者,那可就麻煩了,性冷淡的女人通常都會恨男人的,她當時豈不是連撕爛我的心都有,但如果是前者,我心裡面還是不舒服,還不如干脆讓她撕爛算了。
事實證明是我多想了,婷婷從衛生間裡出來,給她母親打個招呼,然後告訴她,我過來了,徐婉玲沒有吱聲,喜怒不形於色,猜不透她當時在想什麼,看到婷婷時則彷彿看到了救命稻草,小聲講,“你媽媽怎麼突然回來了呀。”
婷婷把嘴脣嘟起來,不理解我話的意思,這是徐婉玲的家,她爲什麼不可以突然回來,於是我便只能夠改口問些兒別的,板着臉,非常嚴肅的問她,“寶貝,你爸爸人呢?怎麼從來不見他出現。”
這個問題之前問過一次,但是婷婷給的答覆非常的含糊,說是她爸爸在非常遠的地方,這一次我一定要弄明白了,別到最後突然發現,徐婉玲其實是有一個恩愛的老公的,只不過在遠洋聯航公司當水手或者大副、船長,那到時候碰着面可就完全處於劣勢了,必須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婷婷坐下來,緩緩搖頭,表示,“我不知道,他好多年沒有回來看我們了,上一次見他還是在小學的時候。”
我依舊不太理解,瞪着眼睛繼續聽她講,“我媽媽說爸爸在國外,世界的盡頭。”
如果讓我來做推理猜測,我的看法有可能是徐婉玲的老公背叛了她,去了外國工作,然後搞上了洋妞,於是便沒有再回來看她們娘倆,難怪徐婉玲平時老兇巴巴的對我,她肯定是記恨男人的,由於不幸福的婚姻所導致的後遺症,而我則是那個無辜的受害者,攤開雙手,衝婷婷講,“那你肯定特別缺少父愛嘍,是不是一隻盼望着有個爸爸出現,能夠爲你撐腰,做你的港灣。”
婷婷不知道我其實還有下一句的,所以平靜的點點頭,而這也恰恰中了我的埋伏,抱她一把,笑着講,“那你是有戀父情節嘍,喂,你該不會是拿我當爸爸來愛的吧。”
婷婷覺得這話講的有違倫理,若我是她爸爸,那麼我和徐婉玲就是夫妻關係呢,這像什麼樣子,‘呸呸呸’了幾聲,假裝怒火朝天,“滾滾滾,纔不是呢,缺少父愛又不一定就有戀父情節的。”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抱着婷婷逼她叫我叫爸爸,記得以前看過一小說,裡面一成年男人和一個小女孩戀愛,然後小女孩就一直爸爸爸爸的叫她,包括在牀上也是如此,奶奶的,聽着就特別刺激,如果能夠把婷婷馴服成那個樣子,那肯定也是極好的,正逼着她叫,突然臥室門被徐婉玲敲響了。
徐婉玲敲完門,徑直推開,衝着我說,“小劉,你過來一下,我有話要對你講。”
我是無奈的眼神望着身邊的婷婷,不曉得徐婉玲叫我是要跟我講什麼,好事還是壞事,默默的站起身,跟着她往外面去,原本以爲她是要在客廳裡面衝我訓話的,不料她卻是領我進了臥室,進去之後還把門從裡面反鎖了,心裡面一陣緊張,心想着,她這是要幹什麼,突然開悟了還是怎麼得,難以理解啊。
徐婉玲做個手勢,讓我在牀沿坐下,我的心惶惶的,一直那麼厚臉皮,從來不會有這樣的感覺,但這一次是有了,她在無形之中有着一種威嚴,蹲下身子把最下面的抽屜拉開來,把裡面帶着包裝的電動玩具丟到我懷裡面,她用的力氣特別大,要不是我四肢發達,肯定得被她砸到,而且更重要的是腦子靈活,裝出一副疑惑不解的樣子,低着頭,問,“這是什麼呀?”
有些表情做給小姑娘看,小姑娘肯定會信,但是做給徐婉玲這種熟女,八成是要拆穿的,不給我廢話,直接質問,“爲什麼寄這個東西給我?”
我無力的做着反駁,現在她已經一門心思的認定這個電動玩具是我寄給她的,那麼再怎麼辯解都是無力的,除非拿出足夠的證據,可如果我說地址不是由我那兒寄出去的,她肯定又會問我怎麼知道不是在我那兒寄出去的,所以只能無奈的講,“沒有呀,真的不是我寄給你的,我閒着沒事寄給你這個幹嘛,估計要不少錢呢。”
徐婉玲完全不吃我這一套,直挺挺的身子,當天她穿着一件碎花的褂子,手臂特別的寬鬆,指手畫腳的發脾氣時,蓮藕般的白嫩手臂就會露出來,等她垂下手臂時,衣袖緩緩落下,又會覺得她的肌膚特別順滑,但是嘴上卻是剛硬的,“既然不是你寄的,那麼剛剛你又爲什麼跑到我臥室。”
我不說話,做着無言的反抗,如今陰謀被拆穿,也只能這樣做了,只聽她講,“拿走,我不需要這東西,難道你不覺得它很骯髒嗎?”
我起身拿着手裡面的東西,琢磨着再接下來怎麼辦,如果拿出去,肯定要被婷婷看到,她問起來,又當如何回答,因爲情緒一激動,埋怨了一句,“好吧,我承認這是我寄給你的,那我還不是爲了你好,怕你有這方面的需求,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接連兩天,一直在忙活女人的事情,在婷婷家裡面,險些兒鬧出本世紀最大的一個笑話,徐婉玲逼着讓我把電動玩具拿走,說她用不到這種骯髒的東西,驚得一腦門子的汗,不過我倒也不怪她,站在她的立場,或許會認爲我是在侮辱她,畢竟那種私密的帶着的發泄,而當我痛罵她一頓,說她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氣場立刻把她壓了下去,儘管因爲婷婷就在外面,說話聲音不可以太大,局勢最終在老子出她臥室之前扭轉了過來,她讓我放下吧,她會處理的。
一身輕鬆的回到婷婷身邊,她好奇心特別重,但是並沒有貼着臥室門偷聽,乖乖的待在自己房間裡,看我回來,這才拉着我的手臂詢問,“怎麼回事呀?聽着你好像跟我媽媽爭執呢。”
我儘可能的保持淡定,告訴她其實只是小事一樁,不要那麼大驚小怪,並非是爭執,只是在發表對於她教育的觀點,兩個人的意見有所不同而已,說的時候語態平穩,臉不紅,心不跳的,而婷婷也是那種傻姑娘,不管怎麼說,她還全部都信了。
當天,因爲氣氛的緣故,沒有在婷婷家裡面多逗留,走之前問了一下她的暑假安排,要不要去南方或者哪裡旅遊,天熱了可以在海南島的湖邊曬太陽,婷婷眼神黯淡的搖搖頭,說是她不想出去旅遊,來來回回的跑實在是太累了,而且我又不陪在她身邊,風景各處都有,無非是在一個自己呆膩了的城市花錢去往另外一個別人呆膩了的城市消費,沒有多大的意思,她的話還挺令我佩服的,年紀輕輕的就有這種高層次的領悟。
從婷婷那兒離開,我去了酒吧,現在的生活基本上都是三線,要麼去找女人,要麼去酒吧找小弟,最終的一點則是回到趙靜所住的小區,酒吧生意漸漸好起來了,當我走進去的時候,明顯發現顧客量增多,夜色還沒有落下來,白雪姑娘的駐唱時間未到,所以我先去了一下辦公室。
在去辦公室之前,看到了從衛生間出來的莫曉聰,誇讚了他一句,“莫經理乾的不錯呀。”豎豎大拇指,補充一句,“繼續加油。”
這種話對於對於莫曉聰這種成年人而言,聽起來稍微有點兒可笑,弄的跟小學老師教育班裡面的成績優異的學生,不留下來給他增添尷尬,而後便往辦公室裡去了,現在酒吧的運營有條有序的,用不着我的管理,所以我躺在沙發上面眯了一會兒,不知道怎麼的,大概是過來的時候被冷風吹到了,有點兒發低燒,額頭悶悶的,裡面也漿糊一樣,粘稠的中和在一起。
躺在沙發上面翻看手機,登了扣扣準備和房東的小女兒魏薇聊聊天,這段時間她空閒了,所以我想約她一下,問她有沒有空,可惜的是當時她不在,可如果發信息的話又好似有點兒正式,若是讓她看出來並不是隨意的,而她又恰好有男朋友,我怕她覺得老子有所圖,然後拒絕我的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