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設想的那麼糟糕,恰恰相反,周麗君是要拿我當個從來沒有見過的陌生人來對待,或許她也是在乎壯漢王虎的,所以她害怕失去他,畢竟她已經失無所失,只剩下這個癡情的男人,對白蠻正式僵硬的,壯漢王虎在中間扮演的還不錯,拉着先在桌子上坐下來,等服務員過來點菜時,本着尊重老大的心態,菜單遞給我,而我則又遞給了周麗君,笑着說,“這活還是更應該讓女人做。”
周麗君在交際場上也還算中規中矩,拿捏得比較穩,既然我讓她點菜,她也不含糊,沒有推諉,不僅僅點了菜,還特意叫了白酒,對着身旁坐着的壯漢王虎問,“你們還有沒有什麼要加的了。”
周麗君雖然舉止沉穩,但她明顯不敢看我的眼睛,一旦四目相對,她就會心虛的躲開,如果猜的沒錯,她肯定是把我當成了和她一夜情的人,而我非常享受她的這種錯誤的認定,這樣挺有意思的,而我就利用她的這種躲避心理,故意找話題跟她聊,“聽小虎說你有點兒怕去見他父母?”
周麗君低着頭,手放在旁邊坐着的壯漢王虎手裡面,這樣子能讓她更加鎮定,一種無形之間的安全感罩着她,三個人圍着偌大的圓桌,越看越覺得奢侈,等菜餚端上來時更是如此,不用吃什麼主食,單單吃菜就能夠撐死,當然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的話,“我們的情況你也應該是知道的,他爸媽不可能給我好臉色看的,我對不起他們,曾經給過他們希望,然後又把希望毀滅,我能夠想象的到他們失望的表情。”
我把手放在餐桌上,盯着低頭的周麗君,她的頭髮垂在臉龐上,兩邊都遮擋住了一部分輪廓,因此顯得臉型特別狹窄,而額頭那兒因爲把劉海梳開了,露出一片空白,但是樣子卻非常美麗,安慰她,“其實你想多了,小虎的爸媽我也見過,絕對的忠厚老實,你低估了時間的能力,它能夠銷燬所有的仇恨,你們那點兒往事在他們那兒,估計早就翻篇了,現在看到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我敢保證,他們絕對不會有埋怨,只會由衷的祝福你們,你就儘管的把自己想說的說給他們聽,若是有愧疚,那你也向他們表達出來,他們會感動的,畢竟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信口胡謅,這是老子最擅長的事情,吃着美味佳餚,碰杯喝着白酒,越說越開心,話也越說越多,氣氛搞的還蠻不錯的,一直沒有什麼冷場,等菜吃的差不多時,壯漢王虎去了趟衛生間,只留下我和周麗君在包廂裡,這下最熱鬧的終於來了,她肯定有話對我說,比如讓我千萬千萬不要把兩個人發生的事情說出來,只要不說出來,讓她做什麼都行。
壯漢王虎推開包廂門出去的那一瞬間,我看到周麗君已經開始在做準備,她在想自己要跟我說什麼,兩個人之間只隔着一把椅子,聲音不用擡的太高,盯着酒杯,嘆口氣,繼而突然擡起臉盯着我,自言自語的講,“那個晚上是你在酒吧和我喝酒的吧,我應該不會認錯人,你的這個地方挺特別的。”
我毫無畏懼反盯回去,話不用多說,只管點頭和搖頭就可以,至於她還說什麼,那就洗耳恭聽。
如我想的那樣,周麗君端起酒杯嚥了口白酒,壯壯膽繼續說下去,“後來坐進出租車我就暈倒了,當時你在旁邊,如果我猜的沒錯,送我去酒店房間的是你,和我發生關係的也是你,你不要不承認,第二天早晨起牀時我發現了牀上的痕跡,包括身體上的……”停頓了幾秒鐘,如此敏感的內容,一個女人家確實不好說出來,咬咬下嘴脣,“我希望你當時是不知情的,你不知道我是小虎的女朋友,我們就當從來沒有過這件事情,你覺得怎麼樣。”
奶奶的,還真是料事如神,一切都中了標,而我只需要收網,既然她是錯誤的,那就讓她一直錯着,點點頭,不去承認,也不否認,撒個小謊,“當時我確實不知道你是小虎的女人,剛剛見到你嚇了我一大跳,還以爲你會說出來。”
壯漢王虎被埋在鼓裡面,但我一點兒也不覺得愧疚,這決定是他女朋友周麗君提出來的,而我除去細節問題,整體上還是有老實交代的,我有對他說過,我在酒吧碰到喝的爛醉如泥的周麗君,然後把她帶回到酒店房間,然後打電話讓他過來,給他驚喜的禮物,微微修改之外,大綱是完全正確的。
人活着,活的可能就是一個糊塗,水至清則無魚,壯漢王虎雖然被我給耍了,但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他還是要感謝於我,畢竟要是沒有我給他幫忙出主意,他的心上人周麗君大概要被其他男人玩上一輩子,等他再尋覓到機會時,可能已經是白髮蒼蒼,七八十歲,拄着柺棍。
爲了回報我對他的幫助,壯漢王虎也有竭盡全力的去尋找他的那些好兄弟,帶着他們一道去外地闖蕩,可惜努力歸努力,成效卻半點兒沒有,再一日,來酒店裡面衝着我訴苦,希望能夠原諒他的無能,“老大,我費盡了口舌,結果他們一個都不願意跟着我去其他城市闖蕩,情願一個月一兩千塊錢留在這兒,跟他們簡直說不清道理,唉,總算是體會到了歲月的無情,友誼早就被丟進了垃圾桶。”
我笑笑,聽着他一肚子的牢騷,覺得沒有什麼關係,其實拉不拉的到人,這一趟都是收穫頗多,不說和俄羅斯娘們尼娜成了情人,就說看到了周麗君裸的身體,這也夠爽一陣子的,安慰他,“沒有關係的,咱們原本來這兒主要就是給你把前女友追回來,拉兄弟只是順手的,不成就不成,現在你都去找過了嗎?實在不行就別瞎耽誤那個功夫,多把精力用你女朋友身上,趕緊帶回家,能辦結婚證的就別推着十一或者春節,酒席一擺,咔嚓入洞房。”
我的玩笑話引得壯漢王虎憨笑連連,現在他對老子的忠誠度直線上升,幫他這麼大個忙,一切盡在不言中,話說到正題,“還有一個,約好了晚上見面的,在城市另一端的一家酒吧當調酒師,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這倒是個意外的收穫,特色酒吧正缺調酒師,這要是合適,絕對物美價廉,自己兄弟不開工資就行,而員工則不一樣,兄弟可以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幾個月不發工資也能講究,但是員工只能夠有福同享,不能夠有難同當,他們纔不管這麼多呢,你給錢那你就是老闆,你不給錢,那你就給他滾蛋。
夜晚來臨,在沒有進去酒吧之前,我一直在想,一個體育生,四肢發達能不能玩的轉調酒,笨手笨腳可不行,但轉念一想,正因爲四肢發達,所以纔在這方面有能耐,必須打籃球的,一個個傻大個子,可手上拿一個籃球,那花樣耍的你眼花繚亂,因此這事情還真說不好。
走進酒吧,一眼望過去,壯漢王虎的這個兄弟正在表演,留着飄逸的長髮,最起碼十八釐米,酒瓶扔的滿天飛,引得周圍坐着的美女一陣尖叫,看來還真有一套,之前就從王虎嘴裡面有所瞭解,名字和一個女明星挺像的,不過字不是一樣寫,王飛,大刀王五的王,小李飛刀的飛,挺名字就覺得有點兒意思,或許能帶走。
找地方坐下來,王飛那邊忙活完了過來陪我們,這地方工作比較自由,只要別違法,想幹什麼基本上都可以,壯漢王虎在中間給我們做了一下介紹,而他們好兄弟倆也是許久不見,親密的擁抱,嘴裡面說着,“你這肚子開始發福了呀,哪裡發財呢。”
壯漢王虎按照我之前給他交代的套路,一定要把前途說的光明點兒,要不然人家幹嘛放着現在安穩的生活,跟着咱出去闖蕩,能炫的東西全戴了出來,“也沒有發什麼大財,一點點小財了,反正房子、車子的啥都不愁。”
王飛一聽果然來了興趣,腦袋湊過來,小聲問,“該不會是幹違法的事情吧,可要小心點兒,咱們有個老同學已經栽了進去,聽說判了三十五年,出來都老頭子一個了,唉,這輩子算是完了。”
既然是要拉人入夥,誇張可以添油加醋的誇張,但事實還是要說出來,“也算不上是什麼違法的事情,和你現在的工作一樣,開了個酒吧,這只是一個開始,我們英雄門是個前途非常光明的組織,在那邊幾乎所有的高中都有我們的小弟,上百人。”
王飛伸出拳頭輕輕捶了壯漢王虎胸脯兩下,他們兩個坐一邊,我獨自坐在桌子的另外一邊,不用說太多的話,過來只是看看此人實力如何,聽着他講,“行啊你,王虎,有小弟了,那妞肯定也少不了,趕緊找一個結婚,可別再託着,咱們這年齡也就你沒有媳婦。”
壯漢王虎把自己的喜事急不可耐的透漏出來,誰還敢說咱是光棍,“我和周麗君在一起,過不了多久就結婚。”
看起來這個王飛也知道壯漢王虎和周麗君的事情,眉頭緊皺着,不知道信還是不信,擡起手臂揉了揉脖子,“你開玩笑的吧,她不是都結婚好多年了嘛,唉,你就是不切實際,整天生活在夢裡面,以前他們勸你死心,你不肯死心,現在害的走火入魔。”
壯漢王虎非常有耐心,扳着王飛的肩膀,“你聽我說,沒有給你開玩笑,這是真的,她離婚了,過段時間就和我結婚,什麼時候帶你去見見她。”
王飛還是不怎麼相信,眉頭皺的像個冰疙瘩,這時候正好有人叫他,他短暫離開了一下,望着他離去的背影,突然想起來,這傢伙也姓王,王虎也是姓王,這邊好像姓王的還蠻多的,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提醒對面坐着的,“你胡扯什麼呢,等會兒他回來,趕緊說正事,問他願不願意加入英雄門,如果他沒有這個心,咱也別浪費太多時間,尼娜還在酒店裡面等着我呢。”